第25章 ☆、送首飾

見豫王殿下真打算留下喝兩杯,李氏忙到廚下安排人收拾了幾樣菜出來。

忙完了,李氏才悄悄走進女兒的屋子。

見母親進來,宋卿言不動聲色地将信收了起來:“娘,豫王真的在跟哥哥一塊兒喝酒?”

李氏點了點頭:“卿兒,你老實跟娘說,是不是……是不是豫王殿下明白了以前只是誤會,又打算……納你進王府的門兒了?”

宋卿言趕緊否認:“沒有的事兒。娘,你別亂想,人家也許只是看哥哥是個可造之材,所以才……”

“不可能,”李氏打斷女兒,“娘剛才都看到了,他給你塞了一封信。他信上說了什麽?”

宋卿言哪敢讓李氏知道穆煦的打算,她要知道了,還不得高興地立馬答應啊。在母親眼裏,豫王救過她,她就算是豫王的人了。就算給他做妾,也比一輩子嫁不出去強。

“娘,您眼花了,哪有什麽信。”

李氏見女兒不說實話,只好勸了一堆“不要太左性了”“姑娘家能嫁人還是要嫁人”之類的話。

宋卿言只是嗯嗯啊啊地應着,并不往心裏去。

前院。

宋英澤與穆煦相談甚歡。

穆煦跟宋英澤道歉,說他以前誤會了宋卿言,原來她真的是忘了以前的事,在興安府并非有意騙他。還問宋英澤的武藝是跟誰學得,很不錯。

宋英澤一時高興,與穆煦談起了自己偷偷習武的經歷,又問穆煦戰場上的事兒。

穆煦與他說了不少戰場上的經歷和經驗,還指點了他幾招。

短短一頓飯的工夫,宋英澤就對穆煦佩服得五體投地。

吃完飯,穆煦告辭,宋英澤和李氏将他送到了大門口,卻獨獨沒看到宋卿言。

穆煦心中犯愁,昨日,他提了想娶宋卿言為正妃,皇帝不同意。他跪了半日,皇帝不為所動。只說看在以前曾定過親的份兒上,最多讓她做個側妃。

也不知卿卿看了信,是不是心裏難受?

***

沈瑜薇滿臉嬌羞地跟母親說想嫁給豫王,沈夫人大驚,道:“這怎麽行?我們家可是……再說了,貴妃娘娘也肯定不同意。老太爺知道了會打死咱們的。不行,不行!”

“娘,貴妃姑姑當然不同意。可是,娘,您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以前她總說二皇子妃的位子定是留給我,可結果呢?姑姑是祖父的女兒,祖父自然是向着她的。可是,娘,我怎麽辦?我今年都十七了。”沈瑜薇嘟着嘴說道。

沈夫人愛憐地拉起女兒的手:“娘一定給你尋一個如意的郎君。”

“可是娘,您看看這京城裏,哪裏有什麽好的?”沈瑜薇搖着沈夫人的手,“娘,您有沒有想過,萬一二皇子他沒能……我們怎麽辦?”

沈夫人急忙捂住了女兒的嘴:“我的祖宗,可不能亂說,要是叫老太爺聽到了……”

“娘,這不光是我的主意,二哥也是這樣想的。”沈瑜薇掙開沈夫人的手,“他說,要是豫王能……以後我就是……皇後。”

最後的“皇後”二字,她說得極輕極輕,耳語一般,可也叫沈夫人動了心。

沈夫人自然是盼着自己女兒好的,以往,她為了女兒巴結宮中的大姑子,沒少受暗氣。如今二皇子已經娶了正妃,她的女兒要是能嫁大皇子……成了皇後,以後,只有別人巴結她的。

“這真是老二的主意?”

“那是自然。二哥還說,祖父那裏由他去說。”

沈夫人笑了。如此甚好,老太爺要是發怒,自有那個賤人生的去承擔,要是成了,是她的女兒得利。

“行,那就這樣跟你二哥說。”

沈于城去見沈首輔。

沈首輔今年六十又五,滿頭白發,精神矍铄。多年位居高位,讓他渾身都透出上.位者的強勢姿态。

沈于城說過此事後,他并沒回答,坐在寬大的富貴番蓮紋雕花靠背椅上,閉目思索。

上次,因為興安府以及戶部尚書的事,他斥責沈于城沒用,沈于城不但不服,還陰陽怪氣地反駁他,他一怒之下,動手打了他。

他有些後悔。兒子平庸無為,嫡出的大孫子更是不成器,如今他活着,沈家還能支撐,他百年後,只怕就要靠這個庶出的孫子了。

“我們沈家可是二皇子的外家,皇上能同意将薇兒嫁與豫王?”

沈于城道:“自然不能由我們出面,宮中的和妃一向與貴妃娘娘不和……祖父您到時就裝做氣病了,由我來出面。皇上如今一力打壓二皇子,打壓我們沈家。只要我們能成功将二妹妹嫁與豫王,再做出一副更弦易轍,轉而支持豫王的樣子,豫王必遭皇上猜忌。大皇子才能有機會翻身,我們沈家才能保住榮華。”

沈首輔手指輕敲椅子扶手,略一思索,就下了決斷:“好。就依你說的辦。”

***

穆煦手中舉着在假山洞子裏撿的那根金簪,上面的蝴蝶翅膀顫巍巍的,像活得一樣,讓他不由想起了在山洞中的那一幕。

他心情激蕩,臉紅得可與那簪子上鑲嵌的紅寶石媲美。

穆煦斜靠在椅子上,心中百轉千回,一會兒想着她的嬌美模樣,一會兒又想着成婚後兩人必是恩愛不疑。轉而想到皇帝不同意時,心中又忐忑起來。

她本就不太願意嫁他,擔心他以後會納妾。皇帝不答應封她為正妃,她肯定會多想。

穆煦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怎麽早沒想到呢?

光想着不能失言,昨天還給她寫了封信,告知了她此事。

穆煦匆匆收拾了,準備出門去找宋卿言,想了想,又問陳貴:“女人一般喜歡什麽?”

陳忠一聽,簡直要熱淚盈眶,主子終于開竅了,知道喜歡女人了。他喋喋不休,列舉了一大堆,什麽衣裳、首飾,胭脂、水粉啦,什麽皮毛、字畫,糕點、果品啦。

穆煦想了想,她自己就是賣胭脂、水粉的,皮毛的話,如今是夏日,正熱着,不合适。就去自己的私庫裏挑了幾樣首飾,又把宮裏送來的幾個南邊進貢的西瓜帶上了,沒去宋家,去了胭脂鋪。

先叫陳貴去看了看,知道宋卿言在後院,就直接從後門進去了。

宋卿言正在屋裏鼓搗新的胭脂,柳兒進來怯怯地說:“豫,豫王殿下來了。”.

宋卿言剛想說他怎麽又來了?穆煦已經掀簾子走了進來。

“卿卿,在做什麽?屋裏怪熱的,我帶了兩個西瓜,是用冰鎮過的,叫人切了吃些吧。”

陳貴手裏提着籃子,殷勤說道:“小的這就去切。”

宋卿言無奈道:“我暫且不想吃。柳兒,你帶這位公公出去歇一歇,喝杯茶。”

陳貴看向穆煦,穆煦沖他擺了擺手,他才低了頭,垂手退了下去。

屋裏沒有別人了,宋卿言直接說道:“殿下,既然皇上不同意,您以後還是別來了,被人看到了不好。”

穆煦将一個描金紅漆檀木盒放到了桌上,看着宋卿言:“那我以後偷偷來?”

宋卿言沉下了臉:“我想,殿下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們兩個人無緣,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

穆煦不以為意,一邊說着你放心,我會求來賜婚的聖旨的,一邊将桌上的首飾盒打開道:“你看看這些都喜歡嗎?要是不喜歡,我再給你挑別的。”

“你,”宋卿言看都不看桌上的首飾,“那就等你求來聖旨再說罷。”

要是別的女人,他拿着首飾來讨好,她還不給他好臉色,他早就是翻臉了,可是對着宋卿言,穆煦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看着她沉着臉的樣子,竟然心情很愉悅。

他伸手去拉宋卿言兒的手:“卿卿,別賭氣。不管怎樣,你最後都是要嫁給我的。這些首飾你留下,西瓜記得吃,我先走了。不用擔心,聖旨我一定會弄到手的。”

穆煦走了,宋卿言煩得在屋子裏亂轉,也沒心思調新胭脂了。

這個豫王,怎麽還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