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樸實無華趕榜日

黃河遠學習了許多科學道理,但依然堅定地相信這世上存在超自然力量。而且,他的堅信是有依據的,他真的見過鬼。小時候他尚且不能理解媽媽死了就意味永遠永遠見不到她了,到處找媽媽,找不到就不睡覺,哭得生病發燒。

某個哭得神志不清的夜晚,巨人般的媽媽從門口進來,跪在了床邊,輕輕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覺。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聽見她說,“我變成了風,變成了雨,變成了化學分子式。雖然見不到,但永遠永遠在……”

雖然黃河遠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床邊趴着的是女裝黃振華,非常辣眼……但他确認過很多次,老爹怕露陷,只拍了背,沒有和他說過話。所以這麽多年來,黃河遠堅信是媽媽變成鬼回來看他了!

黃河遠不怕鬼媽媽,但他怕其他一切鬼。下樓梯時,恨不得挨着白雲間走,聲控燈每亮一次,黃河遠都要疑神疑鬼地往他旁邊擠一下,嘴裏念念有詞,以某種鬼畜般的flow在rap:“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妖咪魔咪鬼咪怪咪快咪離咪開咪……”(注:《成龍歷險記》)

白雲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能離我遠點嗎?”

“我不。”黃河遠保持警惕,“樓梯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你沒看恐怖片嗎?樓梯拐角的黑暗之處可能有鬼,就等着你下樓的時候把你推下去。又比如,這個樓梯走不完,我們會被永遠困在這一層。還有那個校園傳說,樓梯走着走着,多出了一個臺階,要是踩過去,會去往另一個世界,你就回不來了。”

白雲間:“……”還真是越怕鬼的人越愛搞靈異,越搞靈異越怕鬼,呈一個無可救藥的正比例函數趨勢。太愚蠢了。

白雲間不怕鬼,但他怕黃河遠摔下樓梯,見他擠過來,忍着不适沒躲,“沒事的,看路。”

所幸,黃河遠擔心的靈異事件全都沒有發生。兩人平安下了樓梯,走出玉蘭樓時,路上依然有不少學生。

黃河遠松了一口氣,逼王的包袱立刻回來了,“啊,不愧是我,天選之子,自帶祥光,妖魔鬼怪都是渣。喂,白雲間,以後你要是走夜路怕鬼,打電話給我,我來保護你。”

白雲間:“……我謝謝你。”

兩人踩着香樟樹斑駁的樹影往前走了一段,白雲間在路口停了下來。

“我要去跑步。再見。”

“????”黃河遠向來奉行“多吃多睡少動彈”的生活準則,不可置信道:“操場跑步?你是不是為了躲我?”

“不。我每天晚上都跑步。”

黃河遠受到了精神沖擊。他不喜歡跑步,但離寝室還有三百多米,而且到了寝室樓還要爬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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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層樓都存在潛在的危險。

“那我和你一起去。”黃河遠撇了撇嘴。

白雲間勾唇笑了笑,輕而慢地說:“天選之子,自帶祥光,妖魔鬼怪都是渣。”

黃河遠:“……”

“天選之子可以自己先回寝室。”

黃河遠炸毛:“我是為了保護你好不好?!”

白雲間的生活平靜,作息規律,很大程度上歸功于他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程,哪怕軍訓時站了一天的軍姿,他還是要去跑步。

黃河遠跟着他一起跑,算是小事,不需要改變自己的習慣。

“你要跟着我跑嗎?你可以在這裏等我。”白雲間問。

“不,我要時刻保護你!”

白雲間:“……”黃河遠真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奇怪生物啊。

就這樣,兩人熱完身,在操場上跑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黃河遠能和他并駕齊驅,跑了一圈,黃河遠落到了他後面。

夜風徐徐,撩起白雲間的劉海,他前方是延展的紅色塑膠跑道,沒有一個人。也只有在這時候,他能安心地放任風吹亂頭發,露出自己的臉。

而身後是黃河遠的喘息聲,隔着呼呼的風,鑽進耳朵裏。

顯然,大少爺平時不怎麽運動,才跑了一公裏而已,他似乎就已經快斷氣了。

“喂……你還要跑多遠?”黃河遠在身後問。

白雲間至少要勻速跑兩公裏,而黃河遠明顯跟不上,“你去旁邊等我。”

“不……行。”在黃河遠心裏,這不單單是怕鬼的問題了,而關乎男人的尊嚴,白雲間能跑多遠,他就能跑多遠!他永遠不服輸!

白雲間快得像秒針,滴答滴答地勻速往前,黃河遠咬牙直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硬是和白雲間保持了五米以內的距離。

這樣跑下去,他明天腿會酸痛。白雲間心想,要是等會兒走回寝室的力氣都沒有了,會不會鬧着讓他背?

雖然男人背男人也沒什麽關系,但背的是黃河遠的話,就略顯怪異。他要是趴他背上,不就正應了“黃河遠上白雲間”那句古詩嗎?

白雲間慢慢地停下來,五指作梳,理好厚厚的劉海才回頭說,“跑完了,回去吧。”

黃河遠大大吸了一口氣,“卧槽,腿酸。”

白雲間果斷脫口而出:“我不背。”

“呵,你想背……我還不讓你背呢。”黃河遠跺了跺腳。

黃河遠憑借自身的意志力爬上五樓,怕半夜要上廁所沒敢在睡前嘬neinei,堅強地洗漱完畢,伴着熄燈鈴鑽進了被窩。

做完睡前瑜伽,正好十一點,黃河遠要睡覺了。兩只手搭在被子邊沿,剛閉眼五分鐘,腦子裏已經過了好幾個鬼故事。都怪他記性太好了,腦子裏的鬼片有聲有色,鬼故事充滿了細節。他睡在上鋪,下面是桌子,鬼會不會正隔着床板和他背靠背呢?

床發出嘎吱一聲輕響,但是睡隔壁的室友明明沒有動,那是什麽東西在翻身?它,有可能在床板下面翻了一下……

黃河遠一動不動地盯着天花板:老子再也不會好了TAT!

同一時間,白雲間翻了一個身。他今天少跑了一公裏,作息被打亂了,導致他晚上有些失眠。

閉上眼睛,腦海裏回響起風的聲音,還有黃河遠急促的喘息。他的喘息時輕時重,輕是因為他在忍,重的話,是因為忍不住了。憋着氣盡量平穩地說話,說完還用鼻音哼唧一聲。

忘掉。白雲間又翻過身,揉了揉耳朵。記憶力卓越是一把雙刃劍,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裏循環播放了。

白雲間平靜地盯着天花板,在腦子裏瘋狂點擊删除鍵。

一夜過去。

顧海宇向來全寝室起得最早,在陽臺舉鐵舉得熱氣騰騰地進來,起床鈴正好響起。

白雲間一般是寝室第二個起的。他習慣踩點起床,不會起過早吵醒別人,也不會太遲,以免遲到。

起床音樂放了一半,白雲間才起床,正好和顧海宇對上眼。

“噢?你眼圈黑了,沒睡好?”顧海宇問。

“嗯。”

白雲間皮膚白,眼圈一黑格外明顯,顧海宇哈哈笑起來,端着臉盆往水房走。

水房人不多,顧海宇一進去就看見了黃河遠。

黃河遠穿着明黃色的絲綢睡衣站在窗戶前,正仰着毛絨絨的腦袋抹洗面奶,後腦勺的呆毛一翹一翹的,挺着腰杆子,整個人都沐浴在太陽底下。

“黃桑,早啊。”顧海宇把臉盆放在他旁邊的水龍頭下面。

“……早。”黃河遠轉過頭看了顧海宇一眼,語氣幽怨。

顧海宇接水刷牙,黃河遠低頭把臉上的泡沫沖掉,抽了一張洗臉巾,仔仔細細擦臉。

顧海宇洗臉只用一塊糙毛巾,沒見過洗臉巾這種神奇玩意兒,好奇地轉頭看黃河遠。

“哦豁,你眼圈怎麽也黑了?”

黃河遠被自己脫肛的想象力吓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睡着,腦子暈暈乎乎,反應了一會兒才道:“還有誰黑了?”

“白大佬啊,他比你更黑。”

黃河遠:“……”

顧海宇揶揄道:“你倆……難道在我們睡覺的時候……那個那個去了?”

黃河遠一下就精神了,低聲咆哮:“給老子爬!都怪你!”

黃河遠沾了滿手水,欻欻歘對着顧海宇的臉彈了幾下,作勢要走,顧海宇突然拉住他,低聲道:“黃桑,告訴你件事兒。上次去十六中,我打錯人了。”

黃河遠:“……”還真打錯了。

“我媽讓我去給他賠錢。你陪我去呗?”

黃河遠一想就覺得不妥,“這種事不該是家長出面解決的嗎?就算你媽不方便,讓秘書去,或者請個律師。你去,再打起來怎麽辦?”

顧海宇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上次白雲間要是不來,他說不定真的把穆臨星打死了。他媽的意思,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他自己解決,還放下了狠話,這次再出事,該判刑就判刑,絕對不會來撈他。

“所以,得有人跟着我。”顧海宇開玩笑似的說,“我腦子有問題,我控制不好我的情緒。”

“看心情。”黃河遠想了想,“周五給你答複。”

顧海宇看黃河遠的傲嬌表情就知道他答應了,“謝主隆恩。黃桑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答應你呢,謝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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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的時候,黃河遠還有點精神,一進教室就蔫了吧唧地趴下了。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小說動漫裏的男主角喜歡趴在桌上睡覺了,雖然桌子硬,但困到極致眼皮一閉,再硬也睡得着。

睡過了早讀課,第一節 就是數學課。

邢展宏夾着試卷走進教室,招呼雷錦龍發試卷。

雷錦龍颠颠地過去,接過試卷,“老師,我幾分?”

邢展宏笑了笑,“你145,最後一題有點難,你思路是對的,但是算錯了。”

“啊,太粗心了。”雷錦龍遺憾地說。

“學霸,給點活路吧,145分,又是第一名了吧?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凡人好好過了?嗚嗚嗚……”有同學假哭起來。

“運氣而已。”雷錦龍笑了笑,開始發試卷。

雷錦龍喜歡考試,更喜歡發試卷。他能清楚地知道班裏同學的水平,親手發下一張張成績不如他的試卷,讓他很有安全感。以及欣賞同學們或沮喪或遺憾的表情是成績出來以後他的最大樂趣。

xx這次128分,比上次進步了8分。

xxx92分,居然比摸底考低了20分,考試的時候沒吃飽嗎?

白雲間125分,他上次摸底考也是125,真巧。

徐不倦113分,嗯……他平時這麽努力,還考不了高分,真是讓人遺憾啊。

140分,只比他低了五分。是誰?

雷錦龍視線一移,三個宛如散架的字扭入眼簾,第一個字好像是黃,黃的上半部分被刻意寫成了皇冠的形狀,本來就很扭曲的字顯得更加不倫不類了。他認了好一會兒才确認那是“黃河遠”三個字。

摸底考28,昨天的考試140分。怎麽可能,他是抄誰的,還是買了答案?

雷錦龍心神巨震,快速掃過黃河遠的試卷。

卷面扣兩分。

沒有寫解字扣兩分。

每道大題各扣一分,但沒有圈出具體錯在哪裏。

為什麽扣分?雷錦龍仔細看去,驚悚地發現黃河遠每一道大題最後的答案都是對的,但是他缺了步驟。有些是公式沒寫,有些是剛寫了一個方程,立馬就得出了x的值。

如果,他字寫得好看一些,如果他寫了“解”字,如果他不跳步驟……

150分,滿分。

怎麽可能?他明明長得一副草包的樣子!

雷錦龍一陣心悸,目光射向講臺旁邊的位置。

黃河遠趴在桌子上,腿支棱出去,橫在過道上,兩只穿着aj的腳互相碰啊碰,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雷錦龍的手不受控制地捏緊了黃河遠的試卷,用了平生最高超的演技,将試卷放在了他桌上。

“你考得不錯啊。”雷錦龍說,“厲害,厲害。”

“啊……”黃河遠無精打采地擡起眼皮看了一眼,“不必表揚我,我的對對手只有自己。”

雷錦龍哽了一哽,“中午一起去吃飯嗎?我請你。”

黃河遠揉了揉眼睛,“我又不是吃不起。幹什麽突然請我吃飯?”

雷錦龍:“看你沒什麽精神,不會又是被我的呼嚕聲吵的吧?我昨天可是很注意。”

昨天晚上就是沒有雷錦龍打呼嚕,襯得整個寝室都陰森森的,鬧得他睡不着。但這種理由黃河遠是不會說的,丢臉。

“不關你事。我要去二樓吃。”

雷錦龍笑起來,嘴角不正常地抽搐着,“好。”

黃河遠把數學試卷看了一遍,沒什麽聽的必要,又睡了兩節數學課。

到了英語課,黃河遠睡不着了。

每個學校都有一個滅絕師太。英語老師陳思柯當之無愧。她淨身高一米五五,常年踩着又細又長的高跟鞋,剁剁剁的聲音隔老遠就能聽見,仿佛菜刀剁肉,聽得人心頭一緊。雖然在小說裏,高考随便考考就是北大清華的主角已經滿地亂走,但在群賢二中,學生考上複旦就挺光榮,可以在校門口挂上橫幅慶祝一番了。二中近五年來只有三個學生考上北大,而她帶的那一屆占了倆。所以,別說學生怕她,校領導也敬師太三分。

黃河遠在睡夢中聽見有人敲他桌子,擡頭一看,被陳思柯的滅絕人性的臉吓得一仰。

“你就是新來的學生,黃河遠?”陳思柯垮起個批臉,語速飛快地說,“你摸底考沒有考,上次英語課也沒來。”

黃河遠:“……”

黃河遠沒有枉為死宅,他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無法随意放松地和女人交流,不管是小女孩還是老太太。他能和黃振華吵得天昏地暗,大打出手,對着家裏的保姆阿姨卻很有禮貌,阿姨菜炒得難吃了,也不會多說什麽。

“在我的課,不可以睡覺,困的話就站後面去。”

“哦……”

“我看過你摸底考的數學和語文成績。語文差成那樣,英語大概率也不會好。你如果跟不上我的上課節奏,我也不會等你,下課找同學借筆記。知道了嗎?”

“哦。”黃河遠打了個哈欠,“我知道了。”

陳思柯的英語課并不注重趣味性,應試化程度高,兩節課80分鐘,25分鐘上新課,剩下的時間用來記筆記。

PPT上放映着新單詞+常見詞組+例句,後面緊跟高考真題。全班一片寂靜,刷刷地抄PPT上的內容。

只有黃河遠踩着橫杠,盯着PPT搖椅子。

“黃河遠。”陳思柯一張滅絕臉垮到極致,“全班同學都在抄筆記,你在幹什麽?盯着投影儀,指望知識像水一樣灌到腦子裏嗎?別發呆了,沒有本子先寫草稿紙上。”

“不用。”黃河遠哼了一聲,“在背了。”

陳思柯嘴角抽了抽,“你以為你是天才嗎?我上一張幻燈片寫了什麽?”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黃河遠站起來,擺了個思考者的深沉pose,同學發出爆笑,陳思柯的臉黑得吓人。

“equipment……”黃河遠開了口,一字不差,發音标準,只是背的節奏聽起來隐隐有些奇怪,好像在唱rap。

陳思柯皺着眉,讓他坐下,繼續放PPT。

臨近下課,15個單詞全部放完,陳思柯突然叫了黃河遠的名字。

“黃河遠,”陳思柯盯着黃河遠的臉,“第十張PPT放了什麽?”

“你問我就答,我覺得很沒面子。”黃河遠抿了抿唇,聽起來委屈壞了。

陳思柯:“……”

她腦海裏不由回想起嚴輝和她說的話,“陳老師啊,新來那位同學有點奇怪。您啊,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得哄,小學生怎麽教,你就怎麽教他,他會給你驚喜的。”

陳思柯從教三十多年,從來沒哄過學生,她信奉學生的潛力都是靠高壓榨出來的,哄能哄出什麽東西!

“有些人瞬時記憶力确實不錯,但面對高考,瞬時記憶沒有用。就像活漏鬥,倒進去多少就漏出來多少。你現在是漏光了?”

“還有一點。”黃河遠說。

“那就把你剩的那一點倒出來給我聽聽。”

“憑什麽?”黃河遠哼了一聲,“我背單詞又不是專門背給你聽的。”

“黃河遠!”陳思柯的聲音拔高,聽起來又尖又銳。

要是嚴輝這麽吼他,黃河遠肯定要蹦起來了,但他實在缺乏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撅了撅嘴巴,“好啦,背就背嘛。15個單詞一起背給你,別生氣了。”

“exchange……”

黃河遠背英語的語速有着奇妙的節奏感,陳思柯聽着聽着有些不對,似乎順序出了問題,但她很快反應回來黃河遠自己做了排列組合,所有的單詞和例句以一種更加押韻的方式組合在一起,黃河遠背着背着,自己還加上了動作。

“skr,skr,Everybody嗨起來!yo!”

一種奇異的發麻感撅住了全班同學的心髒,多少年以後,他們都能精準回憶起被黃河遠的尬King之力支配的恐懼。

陳思柯:“……”這是校長從哪個外星球挖來的外星學生!

幸好,此時下課鈴響了,悠長的下課鈴聲為黃河遠的尬唱拉下序幕,陳思柯扔下一句,“黃河遠,你跟我來辦公室。”便急匆匆地走了。

陳思柯不得不針對黃河遠這種類型的學生改變教學方法,“高考前,所有的知識體系都要成為框架。我承認你記憶力很好,但英語并不單純靠記憶力。你說說看,要怎麽樣,你才記筆記?”

“筆可以自己動。”黃河遠真誠地說。

陳思柯:“……”她再次回憶起嚴輝的話。

“小紅花要不要?”她說出這句話時,內心莫名羞恥,“記一次筆記,一朵小紅花。”

黃河遠挑了挑眉,“什麽樣的小紅花?”

陳思柯壓根就沒小紅花,拉開抽屜看了看,只有上小學的孫女不小心落在她這裏的芭比娃娃換裝貼紙。

這種貼紙,上面有穿着比基尼的芭比公主,旁邊是各種各種的衣服,可以給公主換裝。

“……這種。”

陳思柯垮着臉擡頭黃河遠,驚悚地發現他眼睛亮了,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還挺好看。”黃河遠點了點頭,“行吧,你不要耍賴噢。”

陳思柯:“……”職業生涯裏最奇葩的學生可能出現了!

黃河遠出了辦公室,雷錦龍正站在門口等他。

“你等我?”黃河遠有些驚訝。

“當然,約好一起吃飯的嘛。”雷錦龍說。

“你是不是想和我當朋友?”黃河遠問。

“當然啊。”雷錦龍熱情似火,“你別天天和顧海宇他們一起混,優秀的人要和優秀的人一起玩,才能更加優秀。”

接下來一個星期,雷錦龍基本都和黃河遠一起吃飯,試圖研究清楚他的學習方法。師夷長技以制夷,他必須要保住自己第一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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