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28午夜情愫(8)
紅的辰顏,第一次妩媚得讓他沒有辦法抗拒,他知道她是服了春藥才會如此,他更加知道,不該趁人之危,可他卻還是對她有了欲望。
這真是奇怪的事,他不該對她有欲望的!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3悸動的心2
他強制用定力忽視辰顏的種種誘惑,抓住她不安份的兩只手,騰出自己另外一只手從地上撿起西服,裹住她的身體,才做完,門口就被五名警察推開。
“是你報的警?”
為首的一名警察看着現場這一切,問。
“是,就是他,”司徒霄朝昏躺在地上的葉昊奴了奴嘴,然後清晰地說:“他是你們取保侯審的嫌疑犯,可卻利用這段時間迷奸受害人,攝像機裏應該有全部記錄,但我希望警方對此事做好保密工作!”
司徒霄簡單說完,回身抱起越來越不安份的辰顏。
“你把她帶去哪?”其中一個女警問。
“把她交給你,她被下了迷藥,神智不清,請你帶她去裏面的浴間用冷水暫時清醒一下。”司徒霄把辰顏抱到浴間的浴缸裏,那個女警也跟了進來。
他退出浴間,關上門,正在用手拷拷住葉昊的警察問:
“先生,你和受害人是什麽關系?”
“她是我未婚妻。”司徒霄沒有絲毫猶豫地說,“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意識到這個人的危險性,我不希望我的未婚妻再受到類似的傷害!”
“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我們會提請批準逮捕該犯罪嫌疑人的。”拷完葉昊的警察示意讓另外兩名同事将他押解下去,自己走到攝像機前,帶上手套從裏面取下帶子,并放到透明的證物袋內,包括桌上剩餘的D5水也一并放進另外一個袋子中。
浴間傳來水聲,司徒霄望着那方向,心裏掠過一絲迷惘,他怎麽會對她剛才的挑逗有了反應呢?難道,他真的動了心?
唇邊繼續浮起微笑,随着轉身,沒有人看到,他此刻的笑意,包括笑意深處的意味。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4罪有應得1
警方終于将葉昊再次逮捕,并在取得相關人證和物證後,提出起訴,法院會在排期後正式開庭審理。
辰顏從警方錄完第二次口供後就沒有回葉府。
從她大學畢業那年曾想獨立生活,可葉蒼霆對安全問題的堅持,讓她繼續留在葉府。
可,這樣的時刻,尤其在這個混蛋罪有應得的時刻,她該離開葉府一段日子,離開那些還在狂吠的人。
再回去,她要名正言順,用另外一種身份。
但,她并不知道,這一離開,她再沒有能以正式的身份回到葉府。
在電臺附近租了單身的公寓,依舊開始每天忙碌而正常的主播生涯。
伊拉克戰争還在持續,大大刺激了對面新聞組所有的激情,每天,可以聽到他們口若懸河地為争執下一個報告焦點而臉紅耳赤,那種紅和屏幕上有關戰争的血腥照片是截然不同的。
血腥照片上的紅,更是一種沒有生氣,接近絕望的紅,那天早上,揚揚樂滋滋地在辰顏面前打開一張新聞照片,照片是一個伊拉克兒童被炸彈炸死的慘狀,他的頭仿佛汽球一樣破裂,失去光澤的眼珠凝望着某處,可,他的視線永遠只能定格在那一處,生前最後的印象,是什麽呢?沒有人知道,世人所看到的,僅是戰争殘忍的本質。
但,處在和平年代的人們,因這場戰争則增加了茶餘飯後閑談的資本。
辰顏反感地将那頁面關閉,起身往一邊的茶水間泡茶,正走出辦公室,手機鈴聲響起,打開翻蓋,知道,只可能是一個人,司徒霄,這個手機是他送的,號碼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從那天公寓,又是他救她開始,不可否認,她對他,确實是有一絲的好感,因為他并沒有趁她之危做出逾矩的行為。
可,正因為每次總是他出現在最對的時間,讓她産生的,也是更多的疑惑。
為什麽,他總出現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刻,一次兩次,可以稱機緣巧合,但倘若更多呢?難道,象他這樣一個日理萬機的財團執行總裁,不該有更多的事,需要他去處理嗎?
電話還是尋常的慰問,淡淡的,他不如以往那般直露表白。
這樣也好。
日子就這樣,緩緩地流逝,這也是辰顏,在媒體的最後一段日子,可惜,彼時,她并不知道。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4罪有應得2
轉眼,已是四月底,一場前所未有的疫情,正席卷全國,由于病者出現肺炎病征,所以當時将之歸入非典型肺炎類別,媒體普遍簡稱其為“非典”或者“SARS”。
雖然這場疫最早在去年年底就已出現,但這一次,竟然在此時以絕對爆發的态勢出現,死亡率之高,令所有人幾乎都聞SARS色變。
那場之前牽動無數媒體人心的伊拉克戰争在5月2日上午9點終于結束,較之報道伊拉克戰争新聞組同事的躍躍欲試,當SARS來臨前,卻沒有人願意深入一線去采訪。
僅有辰顏一個人,站了出來,表示願意去公交站點,地鐵站,傳染病醫院,采訪相關的群衆和患病者。
她不是不知道,這樣的采訪可能意味着自己也被感染,但在戴上一層口罩後,她仍然每天下了“與你同行”節目後,穿梭在鵬城各大公交站臺,及地鐵接駁站,并深入傳染病醫院,以獲取第一手新聞資料。
她執着地認為,這才是作為新聞工作者的自身價值體現。
這也是她主播生涯中最難忘的半年,經歷了戰争,經歷了非典,這些,對于一個媒體工作者來說,是最驚心動魄的半年,當一切都漸漸接近尾聲時,辰顏的生活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5月底,葉蒼霆接辰顏到霆耀酒店用餐,坐在三十五層頂層,俯瞰整片夜幕下的深圳灣,是惬意的。
“這段時間,因為小昊的事,沒有辦法分身照顧你,很抱歉。”葉蒼霆艱澀地開口。
辰顏望着他,他的神色憔悴,這一個月,在法院正式開始審理判決前,他為這個兒子必然操透了心,可,法律是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在它面前,都是公平對待,一如,葉昊從犯罪的那天開始,就必然要接受制裁一樣。
只是,他真的就是幕後主使的人嗎?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4罪有應得3
“你該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希望,我們的婚禮上,你還這樣。”辰顏避開葉昊的問題,關心地望着葉蒼霆。
她的頭有點暈,渾身有點發涼,從下午開始就這樣。
“我會的。明天法院就開庭審理此案。小昊對你造成的傷害,法院必會做出一個判決。”葉蒼霆喝一口杯中的蘇打水,他的這個愛好,和辰顏有些象,都喜歡在用餐前,喝一杯蘇打水。
葉蒼霆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還是和平常一樣,但再怎樣掩飾,話語裏還是透出一種神傷。
一面,是他的兒子,但,做出這種讓人寒心的行為。
一面,是他即将要娶的女子,可,卻被他的兒子所傷害。
這樣的關系,擺在眼前,讓人心中能萌生的,除了無奈,憂愁,更多的,是痛心。
辰顏望着神傷的他,突然不想再讓他在此刻還想着葉昊的事,岔開話題道:
“最近臺裏的新聞收聽率一直高于同臺哦。”
葉蒼霆展顏一笑:
“我知道,是因為你的SARS專題報道,不拘泥于共享的新聞,而是深入一線帶來的。”
“那你記着,年底讓王臺發一個突出貢獻獎給我。”
“顏顏,你也為我好好照顧自己,畢竟深入一線,太危險!”
“不怕,咳——”她突然咳嗽,頭越來越昏沉,這幾天趕稿太厲害的原因吧,“臺長給我們發藥物的,還有,我戴着最新型的口罩。”她憋住喉嚨口又将湧上的咳嗽感,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可愛的兔子型的口罩。
葉蒼霆噗哧一笑,這是他這半月來第一次,可以笑,原來,自己還沒有忘記怎麽笑。
只是壓抑了太久,不想笑而已。
他的笑意未消,忽然覺得坐在對面的辰顏臉色越來越暗淡,他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很燙:
“顏顏,你沒事吧?”
“沒事。”話語說完,辰顏的身子軟軟地滑倒下去。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5非典典愛1
葉蒼霆看着辰顏倒下的剎那,在這一瞬間,他嘗到恐懼的滋味,這是多年來從沒有過的,對于葉昊的事,他也僅僅是失望。
他的兒子,犯下這麽多不為人知,并且無法原諒的過錯時,他有的是失望,以及出于父親的立場,尋找最好的辯護律師,讓他的刑期可以減少一些。
但辰顏在酒店昏倒,卻讓他有着懼怕,他擔心,她因為工作,染上的正是肆意吞噬無數條人命的SARS,畢竟她是臺裏唯一一個深入一線的人。
縱然,她曾經和同事開玩笑,說有一天,她也得了非典,那旭日電臺将會成為第一個被隔離的媒體,然後在隔離中繼續做節目,一定是國內電臺的一枝奇葩。
她所有在臺裏說過的話,他都知道,因為,他一直都關心着她的一切。直接到今天,他才發現,這種關心,早就超過一般的境界。
包括在她被綁架的那兩天,他的心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攫住,然後一絲一絲擠幹淨所有的空氣,缺氧的感覺讓他生活的所有重心都發生颠覆,甚至,連最普通的文件簽署,都會簽錯位置。
他也曾動用所有的關系去找辰顏,但最終的結果是司徒霄将她送回來,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被司徒霄抱下車的瞬間,他的心,才終于松開,不再緊緊攫住讓自己瀕臨發狂的邊緣,但,也在那瞬間,他嘗到酸酸的滋味,這種滋味,早在26年前,他就以為自己失去了。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這個有着同樣容貌,同樣性情的女子?
可,他還能說愛嗎?
醫生的話語将他的思緒拉回,辰顏只是普通的疲勞過度加着涼引起的發燒,挂幾瓶水就沒事了,并不是SARS。
他懸緊的心放下,抱着開始有些清醒的她去挂水,護士是個年輕的小護士,将點滴夾得很快,葉蒼霆陪着辰顏在外間的挂水室挂水。
辰顏昏昏沉沉地躺在椅上,不過十幾分鐘,忽然唇色發紫,身子也開始顫抖,葉蒼霆的心再被提起,他跑到裏間的護士室,但由于是晚班交班時間,竟空無一人,他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将辰顏手背的挂點滴的針拔掉,随後抱起她,瘋了似地從挂水間奔到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一路的急奔,失去知覺的辰顏,體重全部壓在葉蒼霆的手上,但,他感覺不到份量。
這一晚,他的心連續被揪住兩次,如果說之前那次,他還不确定的話,這一次,他确定,自己是愛上了她,他怕看到她離開他,同那個女子一樣。
醫生還算盡責,仔細檢查後,判斷并非鹽水問題,是點滴夾太快,病人心髒負荷不了暫時性引起的休克,另開了藥,并安排一名資深的護士重新給辰顏挂水。
這一折騰,已是後半夜,辰顏睡在挂水間的躺椅上,漸漸呼吸均勻,平穩地入睡,葉蒼霆懸着的心放下,他替她輕輕撫着因挂水逐漸冰冷的手背,以便讓鹽水不至于淤塞在一處。
第三季 陰謀背後 Chapter65非典典愛2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蒼霆覺得有點口渴,起身,準備往外間倒些水,正看到,司徒霄身着黑色的襯衫,站在醫院有些昏暗的走廊上。
“司徒先生。”葉蒼霆對他颔首示意。
“呵呵,葉先生果然還撐得住。”司徒霄慢慢走向葉蒼霆,直到倆人面對面。
葉蒼霆回身望了一眼仍然在昏睡的辰顏,道:
“我們出去走走。”
司徒霄沒有反對,倆人,并肩從一側玻璃門,走到外面的院子裏。
因是下半夜,又遠離住院部,這裏幾乎沒有人出入,一大片一大片黑黑的樹蔭在水泥地上投射下斑駁的影子,随着偶爾吹過的風,這些影子搖曳出如獸的猙獰。
葉蒼霆走到花圃前,停下腳步,語音清冷:
“請你離開她。”
簡單的話,沒有替及她是誰,但他知道,司徒霄一定明白這話的含義。
司徒霄仿佛早料到他會這麽說,他的臉上滿是哂笑的神情:
“葉先生,你真的以為已經成為她的丈夫,可以命令我離開她?”
“你靠近她的目的是什麽,我很清楚,我也想告訴你,這個目的注定是毫無意義的!”
司徒霄逼近他,漆黑的眼眸對上葉蒼霆瑚珀色的眼睛:
“我也知道你調查過我,所以才這麽倉促地決定娶她,但,從前,那個女子不會嫁給你,今天的結果也會是一樣!”
“你既然知道我調查過你,難道你不怕我讓她知道你接近她是別有用心的嗎?”
“你不會!”司徒霄唇邊的笑意愈深,但笑中透出的,是一種嗜血的殘忍,“你不會讓她知道那年發生的事,所以,你只能繼續看着我別有用心地從你手中奪過她。”
司徒霄說完這句話,心裏突然滞怔一下,自己對她,難道真的是“別有用心”可以涵蓋一切的所為嗎?
如果是,為什麽,他看到她痛苦,心裏也會有不舍,看到她為采訪非典奔波,心裏更會有擔心,當她昏倒,送進這家醫院,他也是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對她發生的一切,他的關注重視程度,已經遠遠超過那四個字的定位。
“你所要的報複,注定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葉蒼霆的聲音中有着別樣的嘆息,深深地,在這缺少人氣,又帶着醫學酒精的院落中響起,是別樣的寂廖。
葉蒼霆的話,讓司徒霄柔軟的心突然又堅硬,無情起來。
“葉蒼霆,你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更會後悔,過早調查我,所帶來的這一切!”司徒霄英挺的臉上泛出戾氣,“我會讓你看到,她最終披上的,只能是我給她準備的精美婚紗。”
葉蒼霆對上他的眼睛,并不避讓,手握緊成拳,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音,一如此時倆個男人內心深處的對立。
病房內,辰顏慢慢睜開眼睛,無意識地揮動一下手,突然發現,鹽水已經快要挂完,最後殘留的藥水在細長的管子中一點一滴地進入她體內。
第四季 愛恨恢恢(最終季) 66. 殘忍真相
“護士,護士。”
她喊着,但聲音很輕,周圍挂水病人的家屬也紛紛幫她喊,好一會才有一個護士走來,手腳麻利地替她換了一瓶鹽水。
“還要挂嗎?”她虛弱地擡起手腕,換了個姿勢。
“是啊,小姐,你高燒哦,剛剛調得快,又受不了,所以調慢了點滴,才挂一瓶,還有兩瓶呢。”
“謝謝。”
她尋覓着葉蒼霆的身影,方才昏迷的模糊記憶中,她隐約記得是他抱着自己來到醫院,但,他怎麽會不在自己身邊呢?
手背略有些腫漲,她低下頭,用另一只可以活動的手輕輕撫着手背,讓鹽水可以盡快地消散,指尖是冰冷的觸感,下面的肌膚,猶如帶着硬冷沒有生氣的皮革。
“顏顏,餓了嗎?”葉蒼霆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
這一瞬間,聽到他的聲音,她心裏浮起安寧靜好的感覺,似乎指尖下的冰冷也在逐漸恢複溫暖,擡起頭,蒼白的臉上蘊了些許笑意:
“不餓。”
葉蒼霆坐下來,替她撫着手背,這時她才發現,他的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襯着他瑚珀色的瞳眸有一絲無光。
“還要挂一瓶水呢,明天開庭,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撐得住,顏顏,你先睡一會,我看着吊瓶。”葉蒼霆見已換了一瓶滿的吊瓶,深深為自己剛才不在導致的疏忽而抱歉。
辰顏沒有堅持,閉上眼,靜靜地躺在椅上。
葉蒼霆的思緒卻飄得很遠。
明天,就要開庭審理葉昊的案件,對于這個二兒子,他本以為給他最好的讀書環境,能讓他逐漸照着正常的方式成長,在葉昊還很小時,他就發現,這個兒子悶聲不響後面的殘忍:
曾養過的貓因吵到他午休,被他殘忍的割去尾巴;
曾養過的狗因啃壞他的鞋子,在某一天突然從二樓墜落在一樓的草坪上;
還有一些零碎的小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但,他都知道,這些,與葉昊脫不開幹系。
葉昊瑚珀色的眸子是象極他的,淡淡的光澤,在陽光的照耀下,會讓人看不到眼底蘊涵的任何感情,可,只有他知道,在暗處,這個眸子裏一直潛伏着陰霾,從幼年親眼目睹那場慘劇發生時就深種下的陰霾。
那是一個有着晴霁天氣的午後,葉風和葉儀參加幼兒園的春游,本來,葉昊也該去的,但由于臨時上吐下瀉留在家裏。
當血濺上潔白的牆壁,如同冶豔的罂粟花朵朵盛開時,他看到,葉昊小小的身子懼怕地縮在窗簾後,風吹起窗簾的一角,也讓葉昊瑟瑟發抖的小腿陡然顯現。
他被吓得拉了褲子,可,他眼底,醞釀出的,是不屬于那個年齡的仇恨。
葉蒼霆請過最好的心理醫生,試圖給他做心理的輔導,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在葉昊心中,早就片面的植進有關那場慘劇根深蒂固的認同,誰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哪怕是葉蒼霆。
所以,當他開始展開報複時,注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葉蒼霆心裏很痛,但,這份痛,他僅能掩飾,而不能有所表露。
畢竟這個兒子的叛逆,以及所選擇的方式,都是錯的,這份錯誤的根蒂,是當年他的錯誤所造成。
或許,時間可以淡化這種恨,但,葉蒼霆悲哀地在葉昊16歲時發現,這同樣無法磨滅葉昊的恨,所以,他只能選擇送他去國外,用空間讓他不能繼續下去,本來,在那年高中,葉昊就該被送往國外,可,由于葉蒼霆擔心年紀尚小的他自理能力太差,又沒有發現他因仇恨做出沖動的事,才拖到他碩士畢業,想着,到國外讀博後,也可以幫葉氏在國外開拓市場,這樣,反而是一勞永逸。
但,在只剩短短三個月葉昊就将遠赴美國求學,葉蒼霆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以不可抗拒的謀算安排,将別人乃至他自己推到沒有辦法回頭的地步。
安沐雲在這場精心策劃了二十年的報複中,是受傷最深的,唯一欣慰的是,葉風并未因此嫌棄這個女孩,婚禮定在11月,他們初次邂逅的那個月舉行。
當年的錯誤,遺留下太多的不堪,但,這并不代表,一定要讓這些報複由本不該承擔的辰顏去忍受。
葉蒼霆望着已漸漸沉睡的辰顏,他同樣明白,為了不讓她陷入另外一場別有用心的報複中,惟有盡快娶她。
況且,自己,竟也對她動了心。
他的手輕柔地撫着她的手背,這麽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愛一個人該用怎樣的心,但現在,辰顏,讓他再次有了愛的感覺。
原來,自己還是可以愛的,并非因那年的情殇而喪失這份能力。
所以,他不會容許任何人以任何目的再去傷害她,但,司徒霄剛離去時唇邊隐現的勢在必得的笑意,還是讓他的擔心愈深。
這個男子,隐藏得太深,倘若不是在緋聞事件發生時,他從他不尋常的反映中有所察覺,派人去調查他的話,可能現在都不會洞悉他真正的目的。
可,知道他的目的,仍無法告訴辰顏,否則,後果将不是他所能預料的,他不願意冒這種風險,不願意。
所以,她如今對司徒霄完全沒有堤防,這也是他擔憂和懼怕的源頭。
淩晨三點,才算将剩下的兩瓶水挂完,而辰顏看起來睡得很熟,葉蒼霆讓護士替她拔了針,護士另叮囑明天還要再挂兩瓶,這樣挂三天後,方會确保無虞。
從葉昊再次對她實行綁架,辰顏一直沒有回葉府,葉蒼霆明白她的苦衷,也明白葉府其他人對她的敵視,不過,幸好,随着滄海東岸的發售,他将更好地保護她,免受一些不公正的敵視。
輕輕地抱起她,她1米68的身高,因為瘦,抱着,并不吃力,頭發有幾縷披散在她鵝蛋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道靜谧的陰影,皮膚白皙得仿佛是透明一般,他從來沒有這麽仔細地端詳過她,或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刻,他才有勇氣看着她。
仔細地端詳,她和記憶中的女子還是有少許不同,比如,辰顏的臉色是白到沒有血色的,記憶中的女子,臉頰總是紅潤潤的,無論生氣,還是開心。
想着,在這個淩晨,他淺淺地笑了。
将辰顏放到車上,他将座位調平,并為她綁上安全帶,才按下搭扣的瞬間,辰顏翻了一下身,然後睜開眼睛,帶着濃濃的睡音:
“蒼,挂完了?”
“嗯,今天還要挂兩瓶。”
“今天?哦,是今天。我自己來好了,你不放心,就讓青叔陪我。”辰顏看了下手表,才意識到已是淩晨。
“到時候再說,我送你回家。”
她微微一笑,繼續安心地閉上眼睛,葉蒼霆開車一直是極穩的,如同他只開悍馬一般,穩重,踏實。
到達她家樓下時,她想自己走上去,但被葉蒼霆不由分說地抱起她,走上樓梯。
因為是低層公寓,沒有電梯,所以走上去,對于體力和臂力都是種考驗。
辰顏有些內疚,聲音裏卻帶和羞澀:
“放我下來吧,我重,自己可以走。”
葉蒼霆俊美的臉上微微一笑,道:
“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這樣抱着你走下去。”
“蒼……”她的臉很燙,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說。
空氣裏流淌着些許暧昧,和倆人此起彼伏,略帶急促的心跳聲。
真的這樣抱着一起走下去,應該會很幸福吧,辰顏浮上這個念頭,因退燒而恢複正常溫度的臉又灼熱地燙了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這個地址,葉家僅有蒼和當時幫她搬一些衣物過來的李管家知道,不告訴葉蒼霆,他是絕對不放心她一個人搬出葉家的,可,眼下的情況,他也贊同,她暫時離開是好的。
辰顏從他懷裏下來,從随身的包包取門鑰匙,但怎麽都找不到,因為左手挂了水,活動起來都不是很便利,葉蒼霆輕聲道:
“我來找。”
她将包包給他,不一會,就有晶瑩的東西在他手中一閃:
“找到了,給。”
他的手碰到她的,不光是一把鑰匙,還有,一個在黑暗中閃爍着更耀眼光芒的指圈一并套到了她伸出的手上,确切說是無名指上。
“嫁給我!”
“呃?”辰顏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向她求婚。
接着,他單膝跪地,無比鄭重誠懇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她的手背因激動瑟瑟的顫抖。
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開門進屋。
只知道,他笑着看她睡下,說晚安,然後離開。
這一睡,竟睡到下午兩點,她從柔軟的床上睜開眼,發現手機上滿滿都是司徒霄打來的電話。
從昨晚開始,她就關了靜音,因為,不想葉蒼霆有所誤會。
她突然擔心,司徒霄因為她不接電話,此刻會出現在樓下,坐起身,拉開床邊的窗簾,還好,樓下,沒有那輛紮眼的蓮花。
她放心舒出一口氣,手機的屏幕又不知死活的閃爍起來,淡桔色的光,很柔和,但,來電的號碼,卻不那麽柔和。
“喂?”她接起電話,聲音帶着剛起床的慵懶。
“你總算起來,快開門。”司徒霄的聲音帶着霸道的絕對。
“你——”辰顏突然意識到,這家夥竟然就在門外,忙披上長長的睡袍,奔到門口,從貓眼一看果然是他站在門外,後面還跟着倆個人。
打開門,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你——”
司徒霄将手機關上,嚷:
“你燒糊塗了?只會說這個字。不必驚訝我怎麽找到你家,我是問了你單位的同事才知道的,并非在你身上裝了跟蹤器。”
說着,他帶着身後的人走進屋子,辰顏這才發現,他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色的大褂,俨然是個醫生,女的是粉色護士服,應該是護士無疑,更為誇張的是,護士的手中還拿着一個挂吊瓶的伸縮杆子。
“你幹嘛?”她被他的陣勢吓到。
司徒霄開始笑,慢慢道:
“這是仁心醫院內科主任醫生,那位是仁心醫院內科護士長,把你昨天的病歷給許醫生看一下。”
“仁心醫院?”辰顏疑惑地望着這個家夥,從桌上的袋子裏拿出病歷給那位醫生,趁他打開看的時候,她沖着司徒霄問: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來這裏幹嘛?”
“替你挂水啊,難道你還要去醫院排隊挂,水挂沒了,都得等。”他大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
仁心醫院,辰顏對它的印象僅局限在是一家HK著名的連鎖大型醫院,設施和醫資都是在亞洲數一數二的,但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司徒霄怎麽連這家醫院的主任醫生都能請得動出診。
司徒霄仿佛真會讀心術,悠悠地道:
“仁心醫院,也是隸屬冥遠財團旗下的醫療機構,看來你還真沒有到網上搜一下有關冥遠財團的新聞。”
“仁心這名字真是浪費了。”辰顏嘟囔着,聲音很低,但司徒霄卻真真是聽見了,他眼神示意,許醫生已将病歷合上,對護士用醫學名詞交代了幾句。
那護士打開随身的藥箱,拿出葡萄水瓶,開始現場配置鹽水,手法熟稔,乃至她幫辰顏紮針時,辰顏同樣沒感到有多痛。
“司徒總裁,辰小姐只是普通的流感引起的高燒,我核對了昨晚醫生開的處方,略作改進,今天和明天再挂兩瓶水,辰小姐的身體就該康複了。”許醫生恭敬地對司徒霄道。
“謝謝。”司徒霄滿意地點了點頭。
辰顏看着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清楚自己并不可能做到若無其事,尤其一直以來,她對他,一直都沒給過好臉色,可,他依然替她想到更多。
“謝謝。”同樣地,她對司徒霄說。
司徒霄微微愣了一愣,看了一下還在屋內的醫生和護士,咳了一下,故作清嗓子:
“太見外了。你想吃什麽?我讓司機給你去買。”
“不用了,不是太餓。”辰顏搖搖頭,指了放在前面架子上的餅幹桶,“幫我拿一下餅幹桶,吃那個反而有助于消化。”
“辰小姐,您的身體在恢複階段,必須要補充營養才可以,只要吃得清淡點,反而會幫助胃口和體力的盡快恢複。”許醫生建議道。
“OK,我們聽醫生。”司徒霄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去吩咐司機去買食物。
他說的是粵語,辰顏聽不懂,畢竟,雖然從小在鵬城長大,她不僅不會說粵語,更聽不懂。
因為,八歲之前,在家裏,父親和她說話,都是用普通話,或者是英語,幾乎是不說粵語的。
她成長的圈子也很局限,乃至長大後以養女身份進入葉府,葉府上下,也極少使用粵語,除了張媽和馮媽偶爾用粵語閑聊外,葉儀更愛用法語來顯示自己的博學,可惜,在葉府得不到人的響應,而她的英語卻糟糕到必須要靠家教的惡補才能拿到應有的學分。
葉家三父子的交流也基本全是普通話。
所以,對于司徒霄的港式粵語,辰顏是兩眼墨赤黑地聽不懂。
當他放下手機,轉身正對上辰顏撲閃撲閃的眼睛,他不禁微微一笑:
“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竟然會說粵語,你真的是HK人?”
他走近她,揉揉她的頭,好象揉一只小狗狗一樣,這讓辰顏為避開他,不小心牽動挂着吊瓶的手,一邊的醫生和護士忙慌張地走上前來,看是否動了針頭。
“這又不難學,和籍貫無關。”
“你想讓我恭稱你為語言天才?”辰顏斜睨着眼。
“難道不是嗎?”
他俯低一點身,湊近望着她,嘴角是暧昧的笑意,當他和她的臉只差一公分的距離時,她将頭轉到一邊:
“我餓了。”
別過頭時,她看到醫生和護士早識相地将身子轉過去。
接着,固定電話鈴響,她想移身去接,司徒霄先她一步接了起來:
“喂,你好。”
司徒霄用手握着聽筒,彬彬有禮地道,辰顏的眉颦了一下,還未松開時,司徒霄早将話筒放下,攤開雙手:
“對方挂了。”他似乎看懂辰顏的不悅,接着道,“你該開通來電顯示,這樣就知道是誰,如果認識的,也可以回撥。”
辰顏本想指責他不該代接,但看了下話機離自己的距離,電話線也不夠拖那麽長,确實,除了讓他接,別無他法。
這當口,門鈴聲響,護士忙過去開門,門外是一名司機打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