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待的結果

以黎凱烈在圈內的名聲,還有周圍神秘音樂人維爾特的處事風格,記者們這次沒有一窩蜂的上前采訪,某位計程車司機在推特上發布消息,成了第一手資料的持有人,被邀請上了好多期節目,從這起意外事件裏,他們算是終于明白了。

硬碰硬只會一無所獲,等待和繼續等待,還有一些運氣,才是成功獲取信息的秘訣。

其實誰又不知道呢,只是遇到這兩個人,幾個人的瘋狂會讓所有人失去冷靜,有不少記者是黎凱烈的歌迷,而一些雜志撰稿人早就為東方人的神秘和內斂而神魂颠倒。

“你現在的看起來就像老鷹飛不出巢穴,維爾特,你還好嗎?”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巫維淺面前,奧文,他點了一杯烈酒。

“飛不出巢穴的老鷹……你是這麽看我嗎奧文?”他把他要的伏特加推到他面前,高聳的眉宇形成了銳利的角度,暫時忽略這句話,“你怎麽在這裏?他人呢?”

“烈?他在錄節目,不需要我,”奧文把杯底的酒一口喝下去,繼續要酒,巫維淺知道他酒量不錯,但在他喝了好幾杯之後他發觀今天的奧文不太對勁。

他的眼神定定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烈現在好好的在錄節目,他不需要我,事實上……誰也不需要我,你說我辛辛苦苦開了這家公司,為了什麽?我想證明什麽?只有我一個人還惦記着成年舊事,我以為那個男人沒有變,呵……他确實沒變,他還是喜歡年輕的男孩子……”

巫維淺知道他說的是卡加因,但他現在沒興趣知道他們指尖的事,“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我喝多了才會被你和烈的感情感動,打電話和卡加因說這個禮拜見面,結果今天就遇到他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一個年輕的男人,比烈年輕,比我年輕,我知道你年紀不小了,維爾特,但為什麽東方人都看不出年紀?那個年輕人也是-----”

奧文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這麽多,巫維淺不再給他倒酒,吧臺上的其他客人早就無聲無息的把注意力移到他們身上。

“為什麽,你們的皮膚看起來永遠只有二十歲?還有皺紋,為什麽你們東方人臉上不長皺紋?”奧文真的喝多了,但他覺得自己很清醒。

“是人都會老。”巫維淺不為所動的避開他的手,沒有打算解釋,和亞洲人比起來,歐洲人老的更快,他不禁想到黎凱烈,那個男人似乎具備東西方的優點。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麽幸運,你們的愛幾乎讓人嫉妒了,你知道嗎,讓人嫉妒!”臉色通紅,奧文還在說,他的心裏有把火在燒,眼前全是剛才看到的景象,從吧臺探出身,他去摸巫維淺。

他只是想看清楚他的臉,換了清醒的時候他不會這麽做,也不敢,但現在嫉妒和苦悶折磨着他,他忘了這是什麽場合,巫維淺也不是随便能靠近的人。

沒有被醉鬼調戲的愛好,黑眸一冷,巫維淺剛要擰住他的手,有一個人更快一步,“終于追上你了!不是說要見面,為什麽看到我轉身就走?”

卡加因溫和的握住奧文的手,将它轉移到自己手裏,握住,“你要碰觸的人不是我嗎?你打電話給我要見面,難道不是想和我說什麽?”

“我想和你說什麽?說你的新歡?卡加因,算了吧,我都看見了。”奧文看到他忽然清醒了甩開手,“那個年輕人纏着你,你沒有辦法拒絕他,我——”

還沒說完的話被卡加因的手捂住,“別說這些,為了不讓你自己後悔,別說,奧文,我為你被逐出教會,就為了等你一句話,不是要讓你誤會的。”

“什麽誤會?”有點熟悉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一個年輕的東方人直住吧臺走來,“原來這就是你開的酒吧,這位辭職的神父還不願意告訴我,我說你不是已經不當神父了嗎?”

艾米勒,他為什麽會跟着卡加因進來,這個問題暫時不管,但看起來奧文所說的東方人,應該就是他。

“他只是為了找我問維爾特的事,我不想告訴他,所以他才纏着我,你看到的是他拿錢想找我買消息的畫面。”卡加因不知道是不是想苦笑,表情很奇怪。

“拿錢?他在你面前脫褲子是為了拿錢給你?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酒吧的音樂輕柔悅耳,他們幾十人說話聲音不響,但奧文這一提高音量,馬上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艾米勒看明白了,連連招手,“我沒搞男人的興趣,我聽說這個神父和你們認識才找他要消息,我可沒有——”他辯解,指了指自己內褲的方向,“最近治安太差,我怕被人搶劫,錢藏的隐秘一點有錯嗎?”

怪不得卡加因表情古怪,恐怕他從沒遇到過一個這樣的人用這樣的方式和他買消息。

場面尴尬。

巫維淺忽然想起黎凱烈的話,對上艾米勒的雙眼,他正看着他,臉上的無辜和笑意動搖了一下。

“成熟的愛情,敬意、忠心并不輕易表現出來,它的聲音是低的,它是謙遜的、’退讓的、潛伏的,等待了又等待。”如同演唱詩歌,卡加因總是溫柔肅穆的,現在他用更多的溫柔看着奧文,“告訴我,奧文,我等到了嗎?”

奧文的酒醒了大半,他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被卡加因看出他有多在乎他,他如果在牆邊多看一會兒就好了,也不會鬧這個笑話。

“你如果還不想原諒我當初離開你,為什麽要介意這個人對我做什麽?你嫉妒了,奧文,你還愛我,別讓我等太久,随便你想怎麽樣,就是別再折磨我了吧。”

為了奧文從英國到這裏,從神學院畢業的卡加因不當神父還能做什麽,什麽都沒做,他一直在等待,就像罪人等待最後的宣判。

奧文這才發現到卡加因的轉變,他的眼神變得憂郁了,而自己呢,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刁難是在同時折磨他們兩十個人。

“這算什麽……”他低喃,一心想折磨考驗對方,可最終受到折磨考驗的不只是卡加因,“我還說嫉妒別人,其實我才是個傻瓜。”

怨恨和過多的自尊總是會妥協于愛情,奧文走上去,“神父,我能告解嗎?”

“我早就不是神父,但,是的,任何時候我都等待着你的告解,你有罪,你奪取了我的心,在很多年以前……”卡加因滿懷激動的拖住他。

他們滿足了,但看客們非常不滿足,遺憾主角不是他們盼望的奇跡利歐,巫維淺倒是慶幸這時候黎凱烈不在,他還有話想問艾米勒。

“跟我來。”他讓艾米勒到後面的房間去。

艾米勒跟着去了,“你問我為什麽要調查你?因為我對你很好奇,你是擁有那把小提琴的人,我忍不住想聽聽看從你這樣的人手裏會演奏出什麽樣的曲子來,網上視頻我都找過了,可惜沒你的現場。”

他流利的回答,巫維淺還想再問關于小提琴裏的東西,門外奧文的聲音響起來,“維爾特,我和卡加因準備回去,門外有輛車有點奇怪,你回去的時候小心。”

艾米勒聽了,眼神不斷的轉動,不敢和巫維淺對上。

他在心虛,巫維淺一眼看穿,前後聯系就明白他為什麽會找上卡加因,“我不管你從哪裏知道卡加因,向他打探我們的是是為了确定我們能不能幫你,你想求助?”

“沒人願意玩自己的命,最近在我遇到的人裏面就你們兩個沒想殺我,至少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吧?”艾米勒大概才二十出頭沒幾歲,一副和他相熟的樣子,挾着手臂往他那邊撞了撞,“看在我們都是中國人的份上,幫個忙?”

看巫維淺沒反應,他苦着臉嘆氣,“我命苦啊,自小流落異鄉,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曼哈頓,幸虧天生樂感好,到處給琴行打工,給那些大師做助手,才學了這麽多樂器,懂得怎麽修理,人家都說我是天才,其實我是苦盡甘來。”

艾米勒不斷游說,巫維淺想起許多年前,,在中國的土地上有那麽些人就是這麽攀親帶故求幫忙的,不禁有點好笑。

神色不動的走出去,艾米勒還跟在他後面,“這位先生,維爾特先生,幫我和那些人說一聲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再來追殺我了,這幾天沒辦法工作,我的存款快用完了。”

那些人是誰,他也很想知道,但艾米勒這裏問不出任何線索。

走到吧臺前面,巫維淺神色一沉,犀利的目光尋到場中唯一不認識的人身上,“你想打劫的話找錯地方了。”

客人們都不在了,可能是被趕走,空蕩的店裏面音樂靜靜流淌,臨時服務生吓軟了腳,躲在吧臺後面,茉莉大概是吓呆了,臉色發白,她被一個男人抓在手裏,槍口就抵着她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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