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啊, 好。”秦昭昭眼睛一眨,也沒多想,小手直接握了上去。
他的手腕有些涼, 和她熱得快要冒汗的手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昭昭握上去的那個瞬間覺得舒服極了, 下意識就将另一手也貼了上來。
殷溯:“……”
殷溯愕然地盯着這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丫頭,嘴角忍住抽了一下。
平時看着挺克制,沒想到這麽誘惑,這就忍住了。
過看在她是乖乖握着,沒再有什麽別的放肆的舉動的份上……
算了。
秦昭昭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把另一手也貼上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她先是有點心虛,也有點好意思, 但太子殿下的手腕涼涼的實在太舒服了, 她掙紮了一下還是沒舍得松開,見太子殿下色如常,似乎并沒有現她的無意冒犯, 更沒有怪罪的意思,她心下一喜, 忍住就說了句:“那個, 殿下積攢的黑氣太多了, 兩手一起吸比較快。”
之後就一本正,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來。
殷溯:“……”
殷溯純粹是怕她弄髒手才難得一次善心, 這兒看着她明晃晃的以權謀私的行,無語之餘竟知何沒覺得反感, 有點無奈也有點好笑。
她就這麽饞他的手?
***
大約一刻鐘後,黑氣吸完了。秦昭昭因靜坐了這麽久,身上沒那麽熱了, 就乖乖松手站了起來:“殿下,好了。”
殷溯正閉眼假寐,聞言聲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啦?”秦昭昭說完這話,突然想起自己帶來的鹵肉,忙轉頭去拿,“對了,多謝殿下送我雪團,我很喜歡。這是我親手做的鹵肉,殿下要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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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團?”殷溯眸子微睜。
“就是殿下送我的小白貓,我給它起名叫雪團。”秦昭昭說着就要打開那個油紙包,結果現油紙包外頭沾了點灰,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之前了救那個小娃娃,她曾慌忙間将這油紙包扔在地上。
“……”
她一下皺了眉,想着太子殿下金尊玉貴,肯吃掉在地上了的東西,就沒再繼續拆那油紙包,而是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差點忘了這個才掉地上了,我頭重新給殿下做一份吧。”
“用,裏面的東西沒掉地上。”殷溯卻是長睫微擡,懶聲說了句,“過味道要是好,孤是吃的。”
秦昭昭有點意外,随即就心下一暖,眼睛受控制地彎了起來:“味道好的,我試着做了好多遍,這遍做的是最好吃的,殿下肯喜歡!”
她笑起來的子有點憨也有點傻,殷溯有點嫌棄,嘴角卻無意識地跟着勾了一下:“那還傻愣着做什麽?打開孤嘗嘗。”
“殿下現在就吃嗎?”秦昭昭眼睛一亮,忙點頭說,“那我去叫範大人進來幫殿下驗毒!”
知道他入口的東西都要過範戟檢查,秦昭昭說完就跑出去叫範戟了。
範戟很快進來檢查了一下那包鹵肉,确沒問題後,咧着嘴巴嘿嘿笑了一聲:“這味道聞着真香,我都饞了。”
“什麽饞了?”說話間謝無期突然推而進,而後便眉毛微挑,笑了起來,“這是在吃什麽好吃的?聞着怪香的,難怪老範都饞了。”
秦昭昭被誇的興,忍住就說:“是我自己做的鹵肉,範大人和謝子若是有興趣,如也一道嘗嘗?”
“那在下就恭敬如從命了。”
謝無期沒跟她客氣,欣然應了下來。範戟倒是有點好意思,撓撓頭嘿了一聲:“可以嗎?”
“當然……”
“拿送給孤的東西出去充大,孤允了麽?”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的秦昭昭:“……?”
她頭看着眼睛微眯,語氣快的太子殿下,眼睛一眨,沒覺得尴尬,反而知怎麽,心情比才更加愉快了。
“那個,是我考慮周,殿下別生氣。”聲音軟軟地安撫了太子殿下一句後,秦昭昭想了想,轉頭對謝無期和範戟抱歉一笑,“我鹵了大半鍋,家裏還剩下少,就是賣相沒這麽好看……謝子和範大人嫌棄的話,派個人跟我家取一趟?”
“好嘞!賣相有啥要緊的,好吃就行了!”
範戟沒覺得自家殿下這反應有什麽對,憨憨地應下了。謝無期卻是似意外似驚奇地頓了一下,末了才微笑颔首:“那便有勞姑娘了。”
“大家都是朋友,用這麽客氣!”
秦昭昭說完就跟殷溯告退了,留下殷溯後瞪着桌上那包鹵肉,莫名有種想繼續爽,怎麽都爽起來了的感覺。
“看來秦姑娘親手做的鹵肉,很對殿下胃口呢。”
看着突然含笑開口,語氣意味深長的謝無期,殷溯:“……你的戲聽完了?”
他剛才到的時候,底下的人說謝無期正在聽一出等了許久的新戲,要過兒才過來見他。
“沒聽完。”見他第一反應是轉移話題,謝無期眉毛微挑,臉上笑容一下加深。但他沒有多說什麽,笑着垂下一雙空洞卻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摸索着走到椅子旁坐下,“對了,鐘義來了,這兒人就在樓下,殿下可要見他?”
殷溯一頓:“鐘義,就是鐘正濤那個養子?”
鐘正濤是王雅詩的外祖父,也就是鐘家現任當家人的名字。鐘義是他從外面撿來的孤兒,因資出衆被他收義子,帶在身邊栽培。過實際上,鐘義是鐘正濤女兒養的一條看家護業的狗,鐘正濤從來沒真正把他當成兒子看過。
鐘義對此卻沒什麽滿,他是個重情記恩之人,因感念鐘正濤的養育之恩,這麽多年來一直一心一意地替王雅詩母女守着鐘家的家業,對鐘家忠心耿耿。
然而他知道的是,這裏頭藏着一樁血案,鐘正濤根本是他的恩人,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他的親生父親原是鐘正濤生意上的對頭,鐘正濤搶生意設計将他父親殺害,還逼死了他的母親和祖母,他這才成了孤兒。
至于鐘正濤什麽沒有斬草除根把他也殺了,一是因當時鐘義還在襁褓中,什麽都知道。二是因鐘正濤自己生出兒子,唯一的女兒沒什麽商之才,這才生出了把他帶家培養成看家狗的念頭。
“是,”謝無期輕搖手中的折扇,“他已悉知當年真相,今日主動上,應該是有所打算了。”
那日從秦昭昭口中得知趙王和王雅詩的事後,殷溯就讓謝無期去查鐘家的底細了。謝無期将鐘家查了個底朝,自然沒有錯過這件舊案。
殷溯知道後就讓他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了鐘義——他那好三弟是想利用王雅詩攀附鐘家麽,那他就想個辦法,直接把鐘家收入囊中好了,也省得他整日惦記。
想到這,殷溯冷笑了一聲:“讓他上來吧。”
***
殷恒還知道自己要倒黴了,這兒的他正坐在剛才秦昭昭看見的那家茶樓裏,黑着臉問系統殷溯的身體是怎麽事。
【你之前是說他中的毒很罕見,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基本等于無解嗎?怎麽突然就解開了?】
系統用沒有起伏的電子音答道:【之前确實是無解,但醫療水平是随着社的進步而進步的,這時代的醫者智商也比本系統想象中要,所以才有了這的變故。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任務目标找到了克制本系統力量的辦法,并借此扭轉了氣運,護住了給他帶去好運的命之氣。所以,建議宿主加快速度找出幫他轉運之人,想辦法除掉對,然任務目标的運勢越來越好,被我們奪取的命之氣也轉而到他身上,到時宿主與本系統都得涼涼。】
殷恒:【……你以我想趕緊把殷溯身邊那個什麽人找出來弄死?可這些我派出去那麽多人,用了那麽多法子,別說正主了,連個可疑之人都沒找到,你說吧,我還怎麽辦?】
系統沉默了一下:【就,建議宿主再仔細研究一下格符下的那張照片,沒準現什麽線索。】
殷恒:“……”
殷恒一想起那張照片就覺得眼睛疼——這段時間他看那張照片都快把自己看瞎了,然而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看出來,這兒實在是想再看了。
可那張照片是他目前掌握的關于殷溯身邊那個人唯一的線索,他再耐也捏着鼻子繼續看,然這事兒就徹底陷入僵局了。
殷恒想到這心裏很是煩躁,但還是用力揉了一下眉心,從袖子裏摸出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衣衫褴褛,身形削瘦的少年半擡着頭,清澈的雙眼透過亂糟糟的劉海直直地望着他,像是在說:嗨,廢物,還沒找到我呢?
殷恒:“……”
就真的很糟心。
他額角微跳地深吸了口氣,正想再仔細看看,外突然有人敲。
“王爺,是我。”
是他手下最得他看重的幕僚薛岳來了,殷恒動一頓,飛快地把那照片收了起來。
“進來吧。”
“是。”薛岳是個氣質狂放,身材健壯,看起來大像書生的書生。進後他先是沖殷恒行了個禮,之後就坐下來,跟殷恒分析起了剛才那場刺殺——事的時候他已走到樓下,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竟連當街刺殺這的險招都使出來了,看來齊王是真的狗急跳牆了,也知道東宮那位到底拿了他什麽要命的把柄。過管是什麽把柄,對王爺來說都是好事,咱們要安心地坐在暗處靜看鹬蚌相争便是。”
“唯一叫人意外的是,太子身上的餘毒竟然悄無聲息地解開了,這可是個好消息,畢竟這位爺素來有戰下凡,萬夫莫敵之名。從前餘毒纏身形廢人的時候,都沒幾個人近他的身,今後更難對付……過,傳聞也全都可信,就比如他近女色這事兒,今日一看卻是言過其實了——我看他才出手救人時,抱人家姑娘抱得還挺順手的。”
薛岳也是風月場裏的浪子,說最後這話,過是了活躍一下現場沉凝的氣氛,随口說笑一句。
誰想殷恒卻一下頓住了。
太子近女色的事世人皆知,他當然也是知道的。過此前他一直沒太在意這事,直到這兒聽了薛岳這話,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殷溯是近女色,是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