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就見家長了?!
孫建軍一下子驚了,驀地睜大眼睛,面前人影晃動,混沌不清。他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一臉困惑。
那人道:“陳紀衡。”
哦,對了。孫建軍想起來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了,他嘿嘿地傻笑,伸手摟住上面的人,含糊不清地說:“來,哥疼你……”他身上僅存的那點力氣,也就夠他做出這麽簡單的動作,然後只是躺着,閉上眼睛。
陳紀衡猶豫了一下,慢慢把孫建軍的衣服脫光。其實這個時候的孫建軍真是不夠看,明顯還沒發育好,還帶着少年樣的青澀,瘦得肋條骨一根一根地突出來。
幸好陳紀衡對身材這玩意不太在意,事實上,他只在意眼前的人是孫建軍。陳紀衡也脫了衣服,緊緊地擁住他,鼻子埋在孫建軍的頸邊。他真切地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暖和滑膩,還有那股熟悉的氣息,和他患眼疾時的黑暗中一模一樣。
陳紀衡悠長而緩慢地呼吸,像要把那股子味道一直滲透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孫建軍無意識地回抱着他,嘴裏嘟嘟囔囔,手掌摸來摸去。
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在床上糾纏,一開始陳紀衡沒多大感覺,他只是想這麽抱着孫建軍,不用進行過多的舉動,他覺得緊緊相擁已然很好,很過瘾,很舒服。像一片漂泊的樹葉終于落回大地,像一只孤雁終于飛回了雁群。他肌膚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孫建軍的撫摸下舒展開來,努力地汲取對方的體溫,饑渴得仿佛瀕死的魚。
但孫建軍明顯沒陳紀衡這麽純情,他親來親去倆手漸漸地不老實,往下探然後握住了陳紀衡的JJ。陳紀衡激靈一下,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但絕不厭煩。他反手握住孫建軍的,對方濃重的酒氣呵到鼻端,令人熏熏然。
孫建軍這方面的經驗絕對比陳紀衡更多,即使沉醉之中只憑本能,也足以令連自渎都很少有過的陳紀衡迷亂,不知今夕何夕。
不一會陳紀衡洩在孫建軍的手裏,他大口呼吸着,眼前有點發黑。忽然感到孫建軍的手輕車熟路地往自己臀縫之中摸過去,十分不懷好意。陳紀衡“啪”地一把打掉孫建軍的手,孫建軍迷迷瞪瞪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不屈不撓又要摸,氣得陳紀衡屈膝跪在床上,把孫建軍壓住。
孫建軍喝多了,完全搞不清目前的狀況,沒什麽力氣掙紮,他的下面高高翹起,得不到宣洩,難耐地扭動着腰,鼻子裏發出哼哼的聲音。
陳紀衡再次握住孫建軍的小兄弟,對方舒服地呻吟出聲,腰胯直往上頂。
此時的孫建軍臉色很紅,額上全是汗,仿佛剛剛得了新玩具又沒時間痛快玩一場的小孩,愉悅之中夾雜着幾分焦躁難安。
陳紀衡無師自通地學孫建軍,把手指探到他的臀縫中間,在那個在他看來十分詭異的地方插進去兩個手指,其實沒進去多少,也就一個指節。
孫建軍如遭電擊,嘴裏悶哼一聲,身子重重一擡,皺緊眉頭瞎嚷嚷,兩只手趕蒼蠅似的亂扒拉:“去,一邊去!”
陳紀衡抽出手指,覺得有點髒,在孫建軍的肚皮上蹭了兩蹭,又惡作劇一般狠狠捏了他兩下屁股,一邊捏一邊套住那個倍兒精神的小兄弟上下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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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建軍閉着眼睛叫道:“啊……舒服……快點……啊嗯……”最後幹脆抓住陳紀衡的手加快速度,一波一波地射了出來。
陳紀衡到洗手間裏沖了個澡,又把毛巾用溫水浸濕了給孫建軍擦幹淨。孫建軍顯然也得到了滿足,砸吧砸吧嘴,翻個身打起響亮的呼嚕。
陳紀衡看看時間,不早了,該回家去。他想了想,沒叫醒孫建軍,穿好衣服,臨走時輕輕關上掉了漆的房門。
孫建軍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陽光刺得眼睛都疼,嘴裏幹渴得厲害,舌頭跟上颚簡直要黏在一起。他眯着眼睛往旁邊瞧,發現招待所的茶壺,晃一晃是滿的。來不及倒進杯子裏,索性對着壺嘴咕嘟咕嘟一頓牛飲,喝下了大半壺才喘上這口氣。
孫建軍放下茶壺,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跑招待所來了?好像還不是以前常去的那個。他撓撓腦袋,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好像是,好像是跟陳紀衡出來了,他說要請我喝酒。
然後,然後我們就喝了。
再然後,就,就開房了?!
孫建軍目瞪口呆,完全處于失語狀态,好半晌喃喃地道:“不,不能吧……”他慌忙掀開被子跑進洗手間,沒見到陳紀衡,衣服也沒有,想來已經走了。孫建軍漫無目的地瞎轉悠兩圈,又坐回床上。
他竭盡全力,也只能想到來招待所的場景,再往下一片空白。
不對!還有那麽一丁丁記憶,是陳紀衡吻了自己,然後,他插了自己的屁股!
他插了自己的屁股!
孫建軍仿佛身下着了火,騰地跳起來,手捂住那裏,驚駭莫名。反了,這不是反了嗎?一定是幻覺!一定是我插的他!
孫建軍絞盡腦汁,恨不能把頭殼撬開看個仔細,但仍舊一點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後面被什麽東西插入的那種強烈的違和感。他兔子似的蹦到門口,對着裂縫的穿衣鏡前照後照,渾身上下幹淨得很,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的手有點發抖,撅着屁股掰開臀瓣,想要仔細地看個清楚。但這個姿勢太高難度,更何況那裏在臀縫中間藏得如此之深。孫建軍累出一身汗,也沒瞧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覺得那裏越來越難受。
孫建軍叫道:“哎呦喂——”一手捂屁股一手捂大臉,這可沒法活了,怎麽辦?關鍵是他沒經驗,不知道被插過之後該是個什麽感覺啊。
孫建軍停下腳步,猛然想到了田草,不行問問他?再一轉念,拉倒吧,這要是讓他猜到了,以後還能心甘情願被自己壓嗎?
要不去問陳紀衡?孫建軍苦着臉,我得怎麽開口啊,天哪!
孫建軍死要面子,在他眼裏,被人壓就是頂頂沒有面子的事,無論如何絕不可以再提起,打落牙齒和血吞,老子我他媽的認了!
這件事成為孫建軍人生中第一懸案,以至于以後泡帥哥喝酒出去開房,再沒敢喝多過,都有心理陰影了。
只是事情不能這麽輕易過去,他在外面睡了一宿,晚上根本沒回家。他爹急得亂蹦,給老師打電話,給羅赫打電話,給孫建軍最要好的朋友打電話,都沒有他的消息。
等孫建軍稀裏糊塗回去上學的時候,田草趁着上課老師不注意,鬼鬼祟祟地湊過來:“你怎麽才回來?快去找班主任吧,你爹都要瘋了。”
孫建軍吓得破天荒沒在政治課上睡覺,下課時拎起書包往家奔。他爹正在客廳裏等着,見他回來,上去甩了個耳光,扒下拖鞋叫罵:“兔崽子,我不打死你!”
孫建軍撒腿就跑,他爹在後面追,到底還是挨了兩下,後背火燒火燎地疼。晚飯也沒吃。
孫建軍躺在自己的床上,心裏那份懊惱就別提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虧,本來是想玩陳紀衡的,實際上誰玩誰還不一定呢。又挨打又挨餓,唉,好學生不能輕易勾搭,真容易出事啊。
所以孫建軍第二天再看到陳紀衡時,以往那種興奮勁就不剩下多少,沒精打采地趴在欄杆上。
“怎麽了?”陳紀衡問。
“怎麽?”孫建軍一提起來就有氣,“都怨你,自己走了把我一個人剩下,結果呢,我爹差點沒把我打死。”
陳紀衡笑:“我以為你過一會能自己起來,當時你睡得太沉了,叫也叫不醒啊。”
孫建軍嘆口氣:“我爹說了,以後不許夜不歸宿,再有一次腿打折。還說了,以後不許逃課,再逃就不給零花錢。我算是被你害慘了。”他愁眉苦臉滿腹牢騷,句句埋怨陳紀衡。
陳紀衡也不着惱,沉吟一會,道:“你爸爸在家不?”
“啥?”
“這個周末,你爸能在家不?”
“在吧。”孫建軍扁着嘴,“應該在,唉,肯定看着我,哪也去不了。”
“沒事。”陳紀衡推推眼鏡,“我去你家。”
“啊?”孫建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紀衡一笑,摟住孫建軍的脖子:“放心吧,我跟他溝通。”
陳紀衡說到做到,趁着周日休息,到底還是登了孫建軍家的門。
孫建軍開門時當真吓一跳:“我靠,你不是來真的吧?”這個年齡正是讨厭家長無法交流的時候,陳紀衡要和他爸談談?孫建軍可以想象陳紀衡走了之後他爹得有多憤怒。
陳紀衡沉穩寧定地道:“放心,以後他不會再打你。”
孫建軍跨下臉:“不給我錢也是玩完哪。”
陳紀衡沒工夫理會孫建軍那副沒出息的嘴臉,因為這時候,孫父已經從屋裏走出來,人未到,聲先到:“又是哪個狐朋狗友找你?混蛋玩意,你敢出去你試試?!”
陳紀衡繞過堵在門口的孫建軍,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道:“孫叔叔好,我叫陳紀衡,是孫建軍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