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拍馬屁拍馬腿上了

孫建軍大樂,托着陳紀衡的後腦勺要加深這個吻。孫建軍讀書讀得一塌糊塗,在這方面簡直是天生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看過無數小黃片,汲取無數經驗,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再加上親身實踐,那叫一技術高超,遍眼望去,他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常常把田草弄得七葷八素魂不守舍尖叫連連。

只是陳紀衡不是田草,他這次可弄錯人了。

陳紀衡不喜歡深吻,他覺得惡心。嚴格說來他不是一個完全的GAY,他不過是喜歡聞孫建軍身上的味道而已,至于其他的,他還接受不了。

孫建軍滑膩膩的舌頭一探進來,陳紀衡一把就把他給推開了,擡手背抹抹嘴,皺皺眉頭。

孫建軍看出來對方厭棄,但他不在乎,剛開始他還不适應呢,這不都得需要個階段嘛。再說親吻不過是其中一項,還有其他更過瘾的。

孫建軍笑忒忒地俯身把陳紀衡壓倒在床,一邊上下亂摸一邊上下亂啃,一邊嘴裏胡亂叫喚:“陳紀衡…紀衡…陳紀衡……”

陳紀衡揪起他的頭發,把孫建軍痛得“哎呦”一聲,吸口涼氣瞅着對方。陳紀衡皮笑肉不笑,眼光亮得像針:“你想操我?”

孫建軍一噤,讪讪地道:“沒,嘿嘿,沒這意思。”

陳紀衡拍拍他的臉,淡淡地道:“沒這種想法就好。我覺得咱倆前兩天那次挺好的。”

孫建軍下意識想追問:“那天你操我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從眼下的表現來看,九成九結果不是自己想知道的,還不如不問。

孫建軍咽了一下:“嘿嘿,那咱就繼續,繼續。”

倆人脫光了衣服糾纏在一起,這一次陳紀衡從容鎮定多了,再加上孫建軍玩點小花樣,弄得他舒适無比。倆人血氣方剛,又正品到甜頭,難免割舍不下,玩過一次歇了一會,一起洗個澡又玩了一次。趴在床上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這才下樓去吃保姆小翠做好的午餐。

下午陳紀衡裝模作樣給孫建軍稍稍補習點數學知識,聽得孫建軍雲山霧繞迷迷瞪瞪,然後告辭去參加補習班的課程。他這一天心滿意足渾身舒暢,情緒特別好,做起題來如有神助毫無凝滞,令得補習班老師連連感嘆:不愧為全年組第一啊,就是不一般!

他這邊痛快了,孫建軍卻覺得不上不下,畢竟沒做到底,跟田草在一起時實在不是一個感覺。不過能看到陳紀衡在自己的揉捏下忘情肆意、滿臉迷醉的神情,那種隐隐的興奮感和成就感也不是田草所能給予。

當天晚上孫建軍做了一宿春夢,他和陳紀衡在陽光下赤果果地縱情翻滾。陳紀衡像田草一般大聲呻吟、異常淫蕩。孫建軍把他用力按在地上,要插進去時卻無論如何摸不到臀瓣間的入口,急得他滿身大汗,一下子醒過來。

孫建軍難耐而煩躁地拱進被子裏,用手解決了一回,忽然萬分想念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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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從不肯虧待自己的,第二天上學,晚自習前把田草叫出來,倆人在小招待所裏胡天胡帝。孫建軍格外英勇,把田草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下不了床。

完事之後,田草累得睡着了,孫建軍在被窩裏咂摸滋味。田草沒有陳紀衡夠勁并且更具有挑戰性;陳紀衡呢,又沒有田草那般放得開,過瘾。他思前想後,總結出一句真理,這人吧,各有優點也各有缺點,要想玩好,就得左擁右抱坐享三千。

孫建軍暗暗佩服自己的精辟,又為這天下第一真理給逗笑了,半眯着眼睛拍拍肚皮,心想,得送陳紀衡點東西,表表心意呀。

說買就買,孫建軍對一起玩的“伴兒”絕對大方,當下掏出幾百元錢,到耐克店裏選了一件最新款的秋季棉服。他認為陳紀衡的檔次當然不能比田草低,因此這件棉服也是比較貴的,款式既漂亮又新穎。

孫建軍怕被田草看到,裝在不透明的布袋子裏,偷偷帶進教室,一想到陳紀衡看見禮物激動的神情,不由自主一陣興奮。每隔一會就忍不住伸手探到袋子裏去摸摸衣服柔軟的料子,仿佛見到陳紀衡穿在身上的模樣。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自習課結束,孫建軍拎着袋子興沖沖地去找陳紀衡。

可是人家陳紀衡根本不領情,瞧都不瞧一眼,只道:“我不要,拎回去。”

孫建軍還當他不好意思,使勁往陳紀衡懷裏塞:“別客氣別客氣,咱倆啥關系?”

陳紀衡冷笑:“啥關系?那你說咱倆啥關系?”

這話問得太古怪,孫建軍品品滋味,這才看出陳紀衡臉色不對,還給自己找臺階下:“朋友嘛,我送朋友件東西,不行?”

“行。”陳紀衡眼中波瀾不驚,“但我也可以不要。”他湊近孫建軍,沉沉地道,“我和田草不是一類人,別把對付他的那點小手段弄我身上。”

孫建軍特沒面子,真他媽上杆子不是買賣,心裏窩火,把那件新衣服卷一卷塞回袋子裏,忿忿地道:“愛要不要,當誰願意給你呢!”扭頭便走。

回到教室還是一肚子別扭,坐在那裏生悶氣。田草走過來一拍他桌子,低聲問:“還出去不?”

“不去了。”孫建軍把衣服扔給田草,“喏,拿去。”

田草抱住袋子,揪起衣角瞧瞧,一眼認出是新款耐克的棉服,又驚又喜,問道:“給…給我的?”

“拿去拿去。”孫建軍現在一看耐克的那個明晃晃的大對好都頭疼,不耐煩地一擺手。

樂得田草差點一蹦三丈高,幸好想起這是在教室,必須收斂,才板着面孔,不動聲色地回到座位上,心裏翻了天,恨不能立刻飛回家,好好試一試那件棉服。

到底等不得,第二天便穿着來上學,自然引起一片啧啧贊嘆。阿迪耐克是當時學子們眼中的奢侈品,他們還只停留在回力鞋的檔次上,多說有雙匡威,一般家庭消費不起這種高檔貨。

田草得意洋洋,十分寶貝,自習課出去踢球時還脫下來挂在教室的凳子上,生怕弄髒了。一探頭卻見陳紀衡也在操場上踢球,想了想又返回去,把新衣服穿好,三步并作兩步跑出去。

陳紀衡學習不吃力,不像別的同學那樣每堂自習課都變成做題課,該學的時候學,該玩的時候玩,每天第三堂課一定會出來踢足球或者打籃球。

大家極有默契地分成兩夥,來晚的在旁邊等着,有玩累的下來好替換上去。

陳紀衡球技還可以,他籃球打得更好,足球不過是瞎玩。提着踢着就覺得有個人影總在身邊晃來晃去,和他搶球,還锲而不舍的。回眼一看,竟是田草。陳紀衡不愛搭理他,右腳畫了個圈,田草以為他要踢球,沖到前面攔截,誰知他只是個假動作,腳跟輕輕一磕,便把球傳給了後面的另一個同學,自顧自跑開了。

田草今天下定決心要讓陳紀衡不痛快,緊着跟上他,不離不棄形同年皮糖,就是要搶陳紀衡腳下的球。

陳紀衡早看到田草身上的那件新棉服,只覺得他幼稚而愚蠢,裝作旁邊沒這個人,和其他同學有說有笑。玩累了下場喝水,換別人。

田草也尾随而至,故意解開棉服的拉鏈,拎起衣襟當扇子扇風,道:“哎呀玩一會還挺熱,有點穿多了。”

陳紀衡權當沒聽見,喝口水擦把汗,眼睛一直看着操場。

田草就是不待見他這副高高在上把別人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好像跟你說句話都纡尊降貴了似的。索性開口道:“這是孫建軍送我的,他對朋友,真是沒的說。哎,他也送過你東西吧?”

陳紀衡雙手叉腰,沒吭聲。

田草裝作平常的樣子,道:“當然了,朋友之間也用不着這些外在的東西來表達。不過有人能把你一直記在心上,買什麽都想着你,感覺真挺好的。”

陳紀衡輕嗤一聲,道:“你不覺得你這件衣服大了一號,穿着不合适麽?”

田草道:“什…什麽?”再想細問,陳紀衡轉身回班了。

高中的學生,還未能留心季節的變換,他們那樣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等待揮霍,雖說現在苦了點,可明顯能預見到未來大學時光的甜蜜。時光如水這四個字,不過是寫在作文本裏強說愁罷了。

但對羅成可不是。

自從他那個小師妹懷上孕之後,羅成只覺得自己的好運氣似乎都被那個越來越大的肚子搶走了,一天比一天愈加地倒黴。

首先是廠子裏搞什麽競聘,差點把他保安科科長的位置給弄下去。雖然後來勉強保住,但請客送禮花的錢不計其數。最不讓他省心的是小師妹,懷孕五個月居然跟同事出去旅游,在青苔上滑一跤險些流産,送醫院後醫生建議住院保胎;然後檢查出欠缺各種微量元素,開了五六種藥,還建議喝孕婦奶粉。

羅成愁錢愁得頭都大了,前妻又來電話,還沒給這個月的贍養費。二兒子羅橋要去參加北京航模比賽,不用說,又是一筆費用。

羅成差點揪光腦袋上那兩根頭發,急得滿嘴燎泡。小師妹那邊不敢動,人家畢竟懷孕,最脆弱的時候,說不給買藥不給買補品,大怒起來傷了胎氣可不得了。

想來想去,只有前妻這邊,好好說一說或許可以通融通融,贍養費晚兩天再給,至于羅橋去參加比賽——她總會有點存款吧。

羅成想得挺好,畢竟心裏對前妻和兩個兒子有愧疚,特地買了很多水果,這樣開口也容易。

老大羅赫不在家,他和父親已經大半年沒見面了。羅赫認為父親抛妻棄子,見到如同仇人一樣。家裏只有前妻,還有二兒子羅橋,着急去補習班上課,先坐在飯桌前吃晚飯。

羅成把買來的水果放桌子上,對羅橋讪讪地一笑,沒話找話地道:“又長個兒啦?最近學習怎麽樣?”

羅橋不理他,像沒聽見,端起飯碗去廚房盛米飯。

前妻在沙發上一針一線地打毛衣,頭都不擡:“錢放下,你走吧。”

羅成咽了一下,喉嚨裏仿佛灌了一坨鉛,張不開嘴。但情勢嚴峻,張不開也得張。他賠着笑,覺得自己明明站着,卻在坐着的前妻面前矮了一截,支支吾吾地道:“那啥,這個月的錢,咱緩緩再給,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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