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受傷
看着江覓這麽好說話,杜淮月和季語瀾都有些驚訝,最近江覓一改往日的順從,絕不讓自己受委屈,她們都以為江覓肯定會繼續鬧,到時候又不得不被逼着參加比賽,絕不會好過。
只有季語瀾知道,江覓在取號碼牌時,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了一句:“裝得真像啊。”同時還發出一聲若有如無的嘆息,讓季語瀾那一瞬間不敢直視江覓的眼睛。
不對,她為什麽要怕,江覓就算說了出去,又有誰會信?
看着江覓輕松的背影,季語瀾覺得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比賽很快開始,江覓并不會鉛球,但沒吃過豬肉,她見過豬跑啊,看着其他女生上場比賽,她也在旁邊學着比劃了幾下,同時在心裏想:唉,這姿勢看起來可不太優美。
很快輪到江覓,她将鉛球托起,放在肩頭鎖骨,再轉身猛力一推,将球投出。
“三米。”負責測量的同學大聲喊道。
這個數字在她意料之內,她是真不行,反正盡力就好,她也不覺得羞愧。但那一瞬間背部的刺痛讓她吸了一口冷氣,她雙手撐着膝蓋,一時間直不起腰來。
她比完了,要給下一個同學騰地方,她慢慢地直起腰,走出了場地。
突然間自己好像撞到了人,聽對方痛呼一聲,江覓轉過身想問問對方有沒有事,随即後腰就被一個重物砸中,江覓承受不住沖擊力,左腿跪地,膝蓋被塑膠跑道上粗糙的顆粒鉻得發疼,手掌直接擦破了皮。
戚嶼澤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此時已經來不及阻止,遠處一個鉛球向江覓迎面飛來,而江覓不知為何轉過身,鉛球就直接砸在了江覓的背後。
“江覓!”
嗯?她好像聽到了戚嶼澤的聲音,江覓偏過頭,此刻視線有些恍惚,模糊間看到了不遠處跑來的戚嶼澤,應該是周懿去叫他來的。
确實是周懿去向戚嶼澤告了狀,而且是周懿替了他的任務,他才能及時趕過來。
戚嶼澤往常淡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焦急的情緒,平常的穩重全都消失不見,上一次受傷,江覓還沒來得及看戚嶼澤的反應就直接昏迷了,什麽也沒看到,而且這好像是男主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戚嶼澤很快将江覓扶了起來,就看見她手上破皮的地方粘上了許多灰塵,還夾雜着絲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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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點,我身上好疼。”江覓委屈巴巴地說。
程竹簫和崔卉靈這時也過來了,因為江覓和程竹簫不對付,所以崔卉靈基本上也是和程竹簫走到哪就怼到哪,這會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是怎麽了?”倆人都關心道。
戚嶼澤沒有回答,扶着江覓把她放到了自己背上,背着她就往醫務室走,走之前隔着人群,望了一眼季語瀾,還有站在離她不遠的一個男生。
戚嶼澤的眼裏并無波動,剛剛那些慌亂都已經不存在,好像只是錯覺,但季語瀾卻讀出了警告,心裏十分酸澀,同時還有一絲害怕。
他這是發現了什麽嗎?不,這又不是我幹的,季語瀾不斷地安慰自己。
“這怎麽辦,她怎麽沒有躲開,而且我看她背上好像本來就有傷。”
說話的男生叫吳仁宇,剛剛看見季語瀾一人悶悶不樂,又是自己喜歡的女生,就關心了一下,聽說季語瀾被江覓欺負了,就想着要給江覓一個教訓,但只想吓吓她而已,沒想着真的砸到了江覓。
這怎麽辦,鐘家他可惹不起,吳仁宇十分慌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看着吳仁宇這膽小的樣子,季語瀾在心裏嗤笑,不就是怕鐘家的勢力?季語瀾的想法有些天真,完全沒想到鐘家的權勢有多大的作用,絕對不容小觑。
“你怎麽那麽沖動?不過你好好地和江覓道個歉就好,她應該不會怪罪的。”
季語瀾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了個清楚,她本來就沒直接和吳仁宇說,只是挑撥了幾句而已;吳仁宇也是個憨憨,雖然心裏覺得很怪異,但也只能這樣,他今天還幫了季語瀾,以後她對自己的印象應該會好一些。
這邊的江覓趴在戚嶼澤背上不停地嘆氣,溫熱的呼吸噴在戚嶼澤頸間,江覓此刻可以看到戚嶼澤臉上細細的絨毛,皮膚真好啊。
不過江覓無暇欣賞,她想着自己真是倒黴,戚嶼澤怎麽不再早來一分鐘,每次時間都剛剛好,她一受傷,下一秒就被救,她懷疑老天和她有仇。
“你下次早點來好不好?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江覓有些抱怨地開口。
“好,不會再有下次。”
戚嶼澤知道江覓的意思,他憎恨自己的無能,但還是鄭重地開口,以後一定不會讓江覓再受到傷害。
得了戚嶼澤的回答,江覓懶得動彈,仍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望着他的側臉,就是心思不知道飛到了何處。
戚嶼澤被江覓的目光弄得心猿意馬,少女的身軀緊緊貼着他,他的雙手還拖着江覓的大腿,讓他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醫生給江覓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骨折的情況後,就先給江覓處理手上的傷,畢竟看起來實在吓人,酒精消毒的刺痛讓江覓條件反射地想抽回手,但手臂被戚嶼澤制住,江覓只能乖乖地看着醫生給她消毒、用鑷子挑去小顆碎石,再塗上藥膏并包紮。
江覓本就怕疼,此刻眼睛起了一層霧氣,眼淚要掉不掉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戚嶼澤,一臉控訴,見戚嶼澤不說話,有點鬧脾氣,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戚嶼澤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還是伸出手在江覓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哄小孩似的。
趁着醫生在收拾醫藥箱,見江覓盯着手上的紗布瞧來瞧去,戚嶼澤問道:“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如果不是戚嶼澤語氣溫和,江覓還以為他這是在審犯人,以為戚嶼澤不了解事情經過,就把事情解釋了一下,當然略去了季語瀾是故意的部分。
戚嶼澤不說話,江覓早習慣了他是個悶葫蘆,也不生氣。
門外程竹簫和崔卉靈也跟了過來,兩人拉拉扯扯,崔卉靈特別生氣,程竹簫一直攔着她不讓她進去。
“你到底想幹嘛!你就一點也不關心小覓嗎?虧鐘爺爺那麽喜歡你,呸,白眼狼。”
“你說你怎麽這麽喜歡當電燈泡,別打擾人家的二人空間。”
“什麽二人空間,醫生不是還在裏面嗎?”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程竹簫想了想說。
“……”氣死她了,程竹簫病的不輕!崔卉靈甩開程竹簫扯着她袖子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程竹簫沒有理由不跟上,室內的氣氛不像兩人原想的那樣暧昧,反而有種詭異的沉默。
“你還好嗎?”崔卉靈問。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打算給江覓的背部做檢查,戚嶼澤和程竹簫自然要回避。
“你們倆先回去吧,卉靈陪我就好。”江覓對他倆說。程竹簫聞言難得沒反駁,拉着戚嶼澤就出去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趁着醫生給她檢查,江覓一邊回答醫生的問題,一邊又把剛剛和戚嶼澤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給季語瀾做什麽隐瞞。
“我下次再多管閑事我就是腦子有坑,本來想着季語瀾那一幅清高又自以為是的模樣,不屑于跟別人計較,誰知道她還會跟我玩這種小心思。明知道我背部有傷還懂得利用其他人給我施壓,讓我扔鉛球,我早就看到她和那個虎頭虎腦的男的在商量着什麽,也沒想到随後她就給我扔了這一球。”
“要不是怕拖班裏的後腿,我才不會去,媽的我扔鉛球的動作醜死了,要是被人拍了下來就是我的萬年黑歷史。那一球要是砸在了我腦袋上,我可能當場就歸西了。”
江覓氣得爆了粗口,也不顧有外人在場,直接開罵。比起杜淮月這種明面上作妖的,江覓真的怕背後捅刀的季語瀾,是她看走了眼,更氣的是江覓都不知道季語瀾為什麽這麽針對她。
這劇情真是崩得厲害,女主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有不滿打一架也行啊,非要這麽下作。
崔卉靈也和江覓一起把季語瀾從上到下罵了個遍,最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戚嶼澤知道是季語瀾搞的鬼嗎?”
“嗯?他不知道,我沒說。”
崔卉靈看着江覓一臉雲淡風輕,她都有點着急,江覓難道不知道季語瀾是她的情敵嗎?難道這不是一個讓戚嶼澤看清季語瀾的好機會?
“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要說?”江覓反問。“難道他還能去幫我把季語瀾揍一頓?女生之間的心機,把他扯進來做什麽。”
江覓這話說得有些牽強,她沒說出口的是,雖然女主人設崩了,但男主很可能還是女主的啊,她沒事去挑撥,戚嶼澤會站在她這一邊嗎?她不确定。
看着崔卉靈臉上的憤懑,江覓耐心地解釋了一句:“放心,我心裏有數,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程竹簫和戚嶼澤并沒有走,在門口聽完了全程,說到戚嶼澤的時候,程竹簫還瞄了他一眼,只要江覓開口,程竹簫很樂意找人給季語瀾一個教訓。
戚嶼澤也聽到了,他也很想問江覓,為什麽不告訴他,聽了江覓看似通情達理的回答,他的心情也絲毫沒有緩和。
她不是說他們是朋友嗎?為何刻意瞞着他,她不相信他嗎?戚嶼澤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