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扭

江覓背上的傷确實有點疼,但并不嚴重,只是在扔鉛球的時候拉扯到了,而被砸到的位置靠近後腰,她的屁股更痛,醫生幫她塗上了藥,清清涼涼的,江覓舒服不少。

崔卉靈扶着江覓,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的程竹簫和戚嶼澤,崔卉靈覺得戚嶼澤臉色不太對勁,又向江覓使了個眼色,偏偏江覓毫無所覺。

江覓是真的覺得沒什麽,聽到了就聽到了吧,她也沒說錯什麽,反過來還是在為戚嶼澤着想,不想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不過對于受傷的事情,江覓覺得還是要和戚嶼澤說一下。

“卉靈,程小豬,你們先回去吧,我還得找戚嶼澤給我補課。”經過這一番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

說起“程小豬”這個外號的由來,一開始江覓只是不小心叫錯了程竹簫的名字,叫成了“程簫竹”,發現它的諧音又很像“程小豬”,江覓叫着叫着就叫順口了,也改不過來。

但程竹簫是不認的,想他一身材高大、充滿陽剛之氣的帥哥,怎麽能有這種娘們唧唧、又土又俗的名字,果不其然程竹簫立馬黑了臉,正要反駁,就被崔卉靈捂着嘴拖走了,江覓還“貼心”地做了個鬼臉。

戚嶼澤有些疑惑,他最開始給江覓補了一段時間的課,發現江覓基礎紮實,進步飛快,只需要在旁邊稍微點撥一下,加上江覓擔心占用他太多時間,就把補習改成了一周一次,但今天并不是補課的日子。

不過看着江覓和程竹簫之間的互動,戚嶼澤有些落寞,果然自己和她不屬于同一個世界對嗎?她是不是也喜歡程竹簫這種生活在陽光下的人?

風趣、幽默、生動……這些都與他相差甚遠。

江覓不知道戚嶼澤的想法,她只是想囑咐一下戚嶼澤不要把她受傷的消息告訴外公外婆。

看着崔卉靈和程竹簫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江覓才和戚嶼澤說:

“那個,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受傷的事情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呀?我怕外公和外婆擔心。”

“那你怎麽就不知道少讓自己受傷?”

戚嶼澤反問道,上次是為了他,這次又是被人欺負了,還不讓他知道,而這兩次又都和他有關,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她上一次就不會挨了一棍,今天也不會在扔鉛球時再次受傷,想到這,戚嶼澤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江覓被戚嶼澤說得一愣,随即擡頭看向他,只見戚嶼澤眼神複雜,雖然還是那副樣子,但江覓就是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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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保密,你記得上藥。”

不等江覓細想,戚嶼澤就把手中的藥一股腦塞到了江覓懷裏,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江覓一個人在風中淩亂……生氣的男主,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

當晚回去,知道手上的傷瞞不住,江覓選擇了坦白從寬,只和外公外婆說自己不小心磕的,其他的倒是沒多說。

但她顯然低估了老人家的觀察力,吃飯的時候江覓坐下的速度只不過比平常緩了點,姜華雲就問她是不是舊傷複發,不等江覓反應過來,就掀開了她衣服的衣角,發現後腰青青紫紫一片,這下姜華雲真拿江覓沒轍了。

“這是怎麽弄的?”一向和顏悅色的外婆突然嚴肅,江覓有些不習慣。

江覓也不想再撒謊,只能老實交待說自己參加了鉛球項目,不小心被人砸到了。

“已經上過藥了,過幾天就能好。”

姜華雲看江覓眼神清澈、表情淡定,知道她沒說謊,但她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飯後就讓鐘恪之吩咐陳助理去查一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姜華雲也就是多了個心眼,沒想到真查到是吳仁宇故意往江覓那邊丢的,有人傷了她的寶貝外孫女,姜華雲哪能忍得了這口氣,大晚上的就叫了人上吳仁宇家警告了一番,讓他離江覓遠點,把人家吓得不輕。

因為季語瀾沒有直接參與,加上當時操場上人多眼雜,所以并沒被波及到,監控錄像只清楚地拍下了吳仁宇的動作。

第二天早上起來江覓就知道了昨晚吳家發生的事情,表示同情但也沒說什麽,她原先不和外公外婆說就是不想鬧出太大動靜,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但現在做都做了,也算是幫江覓出了一口氣。

江覓并不是不打算追究,她也知道如果砸偏了,比如砸到腦袋上,她的下場有多慘,但事情的關鍵點畢竟是季語瀾,吳仁宇不過是個幫兇。

事後姜華雲還是批評了江覓一頓,讓她不要忍氣吞聲,受了任何欺負都要回擊,出了什麽事鐘家兜着,不用有任何顧慮。

兩輩子第一次有這麽關心自己的家人,江覓濕了眼眶,但還是選擇沒讓姜華雲看見,還細聲細語地認錯,并保證下次絕對不犯。

雖然心裏不太相信,但姜華雲知道江覓不想讓她擔心,心裏也很欣慰,自從回鐘家後江覓懂事了不少,果然接回來是對的。

尤笙這天下午被女兒的班主任叫到了嶺山,其實也不過是她丈夫和前任妻子的孩子,這麽多年嫁到鄭家,鄭冉昕從沒給過她好臉色,更別提叫她一聲媽媽。

尤笙裏面穿着一件半高領系帶襯衫,外搭一件米白色西裝外套,下半身穿着同款西褲,設計簡約,身材高挑,盡顯幹練。

因為底子好,再加上多年養尊處優,皮膚細嫩,妝容精致,完全看不出是已到中年的女人。

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看到她眼底濃濃的疲憊,今天去學校肯定又是一場硬仗,她其實很少穿成這樣,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底氣。

來到老師辦公室門口,尤笙深吸一口氣,才敲了敲門。

“請進。”

尤笙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班主任,旁邊站着一臉叛逆的鄭冉昕,還有一對母女,其中小姑娘在媽媽懷裏哭得抽抽搭搭,家長臉色鐵青,尤笙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鄭冉昕和人家小姑娘因為一點口角發生了争執,本來只是動嘴皮子的事情,誰知道鄭冉昕反手給了對方一巴掌,被打的小姑娘也和鄭冉昕打了起來,但被鄭冉昕單方面碾壓。

小姑娘臉上紅彤彤一片,已經腫了起來,臉上、手臂上都有抓傷,想必是鄭冉昕的“傑作”。

反觀鄭冉昕在旁邊氣定神閑,她絲毫不擔心,總有人替她收拾爛攤子。

對方家長精明得很,一看尤笙一身名牌,鄭冉昕又和她毫不親近的樣子,态度十分強硬。

尤笙沒法,不光替鄭冉昕好好地道了歉,帶她去京都最好的一家私人醫院做全身檢查,還賠了一筆不小的錢。

這件事既然是尤笙來處理的,她就只能忍氣吞聲,也沒有跟人争執的資格,否則外人只能說她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所以哪怕鄭家有錢有權,尤笙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況且這件事鄭冉昕本就不在理。

偏偏鄭冉昕毫不領情,在尤笙和老師再三保證回去好好教育她,才順利把鄭冉昕領走後,出門不久,鄭冉昕就直接甩開了尤笙的手。

“別裝了,不要以為你這副樣子我就會感激你,呸,假惺惺。你根本就不配做鄭家的女主人,如果不是你,我媽媽根本就不會死,你說你還活着幹什麽?你應該去陪她!”

說到媽媽,鄭冉昕一臉怨恨。

當年鄭冉昕的爸爸鄭深婚內出軌,她媽媽本來就心髒不好,怎麽能受得了這種刺激,當場不省人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鄭冉昕恨透了尤笙,即便當時尤笙并不知道鄭深已有家室。

鄭冉昕媽媽當年的死反而促成了尤笙和鄭深,鄭冉昕從沒給過尤笙好臉色,鄭深看在眼裏,出于愧疚也沒有多說,更何況尤笙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鄭冉昕是他唯一的女兒。

尤笙表情麻木,顯然這種難聽的話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看着逐漸走遠的鄭冉昕,尤笙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尤笙無意間看到了在醫務室樓下說話的戚嶼澤和江覓。

從尤笙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了低着頭安靜聽着江覓說話的戚嶼澤,那熟悉的眉眼讓尤笙渾身一震。

這邊的戚嶼澤似有所感,往尤笙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略顯踉跄的精致背影。

江覓的傷并不嚴重,但接下來她也沒再瞎跑,更多時間都待在教室裏,或者遠遠地看着其他人比賽,沒再湊熱鬧,為此還和程竹簫、崔卉靈道了歉,說自己不能去看她們比賽了。

兩個小祖宗都理解,還嘚瑟得很,說靠自己的顏值,肯定有很多人給他們加油,不缺她一個,江覓表示有被他們的厚臉皮吓到。

自從上次醫務室的事情後,江覓總覺得不太對勁,雖然戚嶼澤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但最近好像明顯冷淡了不少,這讓江覓有點害怕。但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行為,應該沒惹到他呀,那又是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鋼鐵直女覓覓:永遠不能理解男生在生什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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