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準穿

吃飽喝足容易困倦, 江覓這會思維混沌,眼皮子都在打架,便回了休息間。

戚嶼澤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江覓正在熟睡, 如墨的長發鋪灑在枕頭上, 一張精致的小臉在雪白的被褥間半遮半掩,呼吸聲很輕,像一只憊懶的貓兒。

手機鈴聲響起,江覓沒有睜開眼睛, 只是用手在枕邊摸索着, 習慣性地按了接聽鍵,又放到了耳邊。

“喂?”聲音有些啞, 一聽就帶了濃濃的睡意。

“在睡覺?”好聽的男聲從手機另一頭傳來,如山間的清泉,清脆悅耳, 能聽出對方心情很好。

“嗯, 你這不廢話呢嗎?”江覓腦子不是很清醒,說話張口就來。

“穿好衣服下樓,晚飯我帶你出去吃, 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戚嶼澤覺得江覓膽子越來越大了,但也不生氣,他喜歡她這幅真實又無所顧忌的樣子。

就吃飯了?不是剛吃過午飯嗎?江覓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多了, 江覓撓了撓頭, “好,我馬上下來。”

休息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江覓自然察覺不到白天和黑夜的變換,總以為時間還早, 這會摸着黑打開燈,又拉開窗簾,看到窗外繁華的夜景,才發覺時間确實不早了。

天冷,黑夜總是迫不及待地就跑了出來,江覓快速地穿好衣服,就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出電梯就看到倚在車邊的戚嶼澤。

他穿了一身黑色,襯得皮膚冷白,額間的碎發添了一些溫柔,中和了他清冷的氣質。

“戚嶼澤!”

戚嶼澤擡眼就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兒像個小企鵝一樣噠噠噠地跑了過來,眼裏墜了星子,他伸出雙手抱了個滿懷。

“冷不冷啊?怎麽不去車裏等我?”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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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你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戚嶼澤幫江覓整理了一下圍巾,确保不會漏風,又将她的頭發撥到耳後。

戚嶼澤的手還是溫熱的,“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第一眼看到你的。”

“吃了糖嗎?嘴這麽甜。”

“吃了,你要嘗一嘗嗎?”江覓将手放在嘴邊小聲道,還給了個wink。

江覓小嘴瑩潤,還泛着淺淺的光澤,戚嶼澤不答,笑了笑,“先上車。”

江覓當作調笑,沒放在心上,轉身上了車,待落座後,戚嶼澤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了過來。

“嗯,甜的。”戚嶼澤嘴唇被江覓咬破了皮,看着眼前炸毛的貓兒,毫不在意地用手抹了抹,又俯身幫江覓扣上了安全帶。

戚嶼澤帶江覓去的餐廳位于市中心最高建築的頂層,裝修透着低調的奢華,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景色,柔和的鋼琴聲傾瀉出來,混合在交談聲和刀叉與盤子碰撞的聲音中,讓人感覺十分舒适。

蘇昀提前幫忙訂好了位子,服務員眼熟戚嶼澤,他們一到就有人過來将他們引到指定的位置。

直到點完餐,江覓才有機會細細打量,濃濃的夜色像藏青色的帷幕,月亮只露出一角,零星的幾顆星挂在天邊,馬路上的車輛已經濃縮成很小的一點,亮起的車燈如璀璨的長河伸向遠方。

能來這裏消費的非富即貴,同行的女伴哪怕穿着大衣,一進餐廳也脫了下來,裏面是性感修身的長裙,盡顯身段。

用人話說,像江覓這麽實誠,圍着厚厚的圍巾,穿個羽絨服、裏面還帶件高領毛衣的,還真沒有。

江覓本來以為只是出來吃頓飯而已,但這吃飯的地點,面前鎏金邊的骨瓷盤上精致的食物,裝着紅酒的高腳杯,無一不在提醒着她,這好像是在約會。

她和戚嶼澤平時都像個老年人一樣,好像确實沒有正式約會過。

戚嶼澤還好,可她這穿着,是不是太随意了一點?

“你怎麽不早說啊?你看我穿成這樣,別人都穿成那樣,醜死了我。”江覓嘴巴撅起,非常不滿。

江覓本來長得就幼,現在這一身打扮更像個剛進大學的新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樣?那樣?是哪樣?”戚嶼澤并不覺得江覓穿得有哪裏不對。

江覓注意到有個女人走了過來,雖然室內暖氣足,但她穿得有些過分清涼,深V領露出胸前的渾圓,裙子高開叉,背後是綁帶設計,性感勾人。

女人已經走過了他們身側,江覓轉過頭就看到戚嶼澤和她看的是同一個方向,沒注意到戚嶼澤臉也有點黑,頓時面色不善。

察覺到江覓的視線,戚嶼澤也轉移了目光,兩人幾乎同時發聲,

“不準穿!”

“不準看!”

戚嶼澤懷疑自己是不是對江覓縱得太過,他咬緊了後槽牙,上次程越宴會時江覓的抹胸裙就讓他心生不滿,這種裙子,他絕不會讓她穿出門。

江覓渾身都冒着酸氣,他竟敢當着她的面看其他女人,江覓心裏還有點兒委屈。

“我沒看,我只看到了衣服,沒有注意到人。”戚嶼澤頓了頓,“反正那種裙子,你不準穿。”

“我才不信你沒看,我就要穿,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管不着。”

其實江覓也不喜歡那種衣服,穿上去不自在,但她就是嘴硬,偏要反着來。

“我怎麽管不着了?我是你男朋友。”

“知道女朋友就在對面你還敢看別人?男朋友又怎麽樣,男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

江覓說完突然意識到了點不對,但話也收不回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戚嶼澤,臉拉老長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江覓覺得如果眼神有殺傷力,她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你要找誰?”戚嶼澤真動了氣,偏偏面前這人打不得罵不得。

還能有誰啊,她随口說的,看着戚嶼澤黑沉的臉色,江覓不說話了,小臉轉到一邊,看着窗外,手下的刀叉毫無章法地切着牛排,洩憤似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半晌,戚嶼澤認命似的嘆了口氣,将椅子從江覓的對面移到她左側,接過了她手中的刀叉,耐心地将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覓覓。”

“江覓。”戚嶼澤叫了全名,江覓委屈得想哭,他是要開始說她了嗎?

“我沒有看別人,其他人怎樣,都與我無關。”戚嶼澤頭一次談戀愛,也不知道該怎麽哄人。

“那種裙子只在家裏穿,穿給我看就行,好不好?”

他還是牢牢記着這茬,用叉子将一塊牛排遞到江覓嘴邊。

“長得醜想得挺美。”江覓忽然轉過頭來将牛排吃進嘴裏,含糊着怼了他一句。

戚嶼澤不惱,低低地笑了起來,“嗯,覓覓最好看。”

戚嶼澤這麽好說話,江覓也不好意思再生氣,接過刀叉吃了起來,戚嶼澤也沒再回原來的位子,就這麽和江覓挨着吃完了飯。

戚嶼澤和江覓額外顯眼,不光是這兩人肉眼可見的顏值高、感情好,更在于戚嶼澤全程就把江覓當女兒一樣照顧,不似其他情侶一樣疏離客氣。

出門時已經飄起了雪花,戚嶼澤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裏,“覓覓,你在這等一會,我先去取車。”

他今天出門時并沒帶司機。

“好。”江覓乖巧的點了點頭。

戚嶼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江覓伸出了一只手,晶瑩的雪花打着旋兒落在掌心,留下淺淺的水漬,泛着涼意。

這種天氣外面的行人并不多,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冷風拍打在臉上,不過江覓既然出來了也不想再走進大廈,只将臉埋進了圍巾裏。

市中心車流如織,看多了車燈江覓眼睛有些恍惚,看到一側的道路上有個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沒看清對方長什麽樣,不過江覓很快也移開了視線。

直到對方往自己站着的地方走了過來,江覓才皺了皺眉。

這條道上的燈很亮,眼前是個光頭肥胖的男人,厚厚的衣服也遮不住他的啤酒肚,下巴上冒出的胡子泛白,臉上肥肉橫陳,褶子有點多,大冷天手上還拎着酒瓶,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是喝多了。

江覓不知道這人大晚上的怎麽會出來晃悠,但也不關她的事,江覓警覺地後退了一步。

“小姑娘,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看似關心的話語,可惜江覓不是三歲,而是二十三歲,并不需要他假好心地詢問,江覓又退開了一步,并不回答。

不過江覓的冷漠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男人往前走了幾步,“要不要跟叔叔回家啊?叔叔家有糖吃。”

隔着一定距離,江覓覺得都能聞到對方噴出來的令人作嘔的酒氣。

“別靠近我,你再過來我喊人了。”

江覓倒沒有很害怕,她身後就是大廈,門口的保安還值着班,離她并不遠。

看到男人還有上前的趨勢,江覓立馬轉身回大廈,不想跟這人多做糾纏。

不過對方看似敦實,竟然也靈活得很,很快抓住了江覓的一只手腕,江覓被扯得往後一仰,差點沒站穩。

“保安大哥,有人騷擾我!”江覓朝着身側喊了起來。

保安聽見動靜,立馬走了過來,不過還沒靠近,江覓就被抱住,抓住她的那只手被狠狠的甩開,人還被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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