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1 畢竟是他的——姑娘

雨淅淅瀝瀝, 不斷擊打着青灰色的屋檐。

時芊和沈羨兩人站在老舊的褐色木門前接吻。

沈羨的手上都是雨水,他不管不顧地吻向時芊。

起初是小心碰觸,之後就變成了噬咬, 他咬她的唇瓣, 帶了幾分力氣。

時芊也并未示弱, 她回應他的時候帶着幾分反抗,但這反抗不是拒絕, 更像是步步為營引獵人進入圈套。

只需要往前一步,他就會——

砰!

堕入深淵。

良久之後,兩人的臉被雨水打濕, 身上也濕漉漉的, 不遠處老舊的路燈發着微弱的昏黃燈光, 穿過細密雨絲折射在兩人身上。

在兩唇分開的一瞬間,四目相對。

漂亮的狹長的狐貍眼眼尾微微上挑,時芊薄唇輕啓,“去酒店吧。”

沈羨的目光投向老舊木門,時芊的手卻揪住他的領口, 勾着唇笑, “想進我家?”

這問題帶着很明顯的傾向性。

而且她問這話的時候語調清冷,跟前一句的勾人語調并不一樣。

她在提醒沈羨:別想越界。

沈羨想到這些日子的煩悶和焦慮, 想到給她發消息時的字字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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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後退一步, 把獵物引出來。

片刻之後, 沈羨在她帶着涼意的唇上落下一吻。

然後松開了她的腰, 彎下腰去撿地上的傘。

他背對着她, 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不想。”

時芊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她笑了下,“那我們去酒店。”

江陰縣的酒店很多, 但大多是老舊的。

從去年開始發展旅游業以來,許多高檔酒店平地而起,可建房速度慢,如今已經開始營業的大酒店也不過三家而已。

那些大酒店恰好跟時芊這邊隔着半座縣城。

時芊家這邊在尚未快速發展的舊城,而被選作國家級旅游景區的地方是新城。

不過時芊在這邊有車,是她剛上大學那會兒爺爺給她買的一輛大衆,六萬塊錢,她放了寒暑假有代步工具。

但她已經許久沒開過。

時芊帶着沈羨上了她的車,沈羨對她的車一點兒都不好奇,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的側臉看,時芊發動車子在雨夜裏行駛,被緊盯的感覺會異常明顯。

她眼角餘光掃過沈羨便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而時芊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給他眼神。

許久之後,他忽然開口:“你瘦了。”

時芊:“是麽?”

沈羨點頭:“是。”

“沒感覺。”時芊打着方向盤拐了彎,她忽然想到:“沒有帶換的衣服。”

沈羨抿唇,似也覺得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這會兒打方向盤回去取也已經來不及。

時芊便道:“一會兒回去從網上下單吧。”

沈羨:“好。”

說完他就拿出了手機。

那道具有壓迫感的目光終于消失。

入住酒店需要提供身份證。

因為沈羨情況特殊,時芊讓他先在車裏等着,然後她進去辦理入住,刷了自己的身份證,等到入住完畢之後,她把房間號發給了沈羨。

五分鐘後,沈羨準時敲門。

洗澡、接吻、上床,這一套程序明明才做過兩次,但兩人都無比熟稔。

他們似乎比對方都更熟悉自己的身體,能夠輕而易舉找到對方的敏感點,然後又進行一場你追我趕的貓鼠游戲。

在欲望即将沉淪時,時芊忽然翻身而上,她占據着主導地位,眼睛裏有欲念,但更多的還是刻意勾人,“你查我了麽?”

沈羨的手在她腰間摩挲,他輕笑,滿是縱容,“我怎麽敢?”

“那你——”時芊的手指落在他的耳垂上輕撚,“怎麽找過來的?”

話音剛落,她人便被翻了身,沈羨俯在她耳際,“只要有心,總能找到。”

“是嗎?”時芊挑眉。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只差一步就理智全無。

但誰都沒有松懈,都在緊繃着那一根弦,這一步堪比登天。

聰明人絕不會放任自己沉溺于此種欲望之中,抽不出身來。

他們會想要用這種方法從對方口中把自己想要的答案逼出來。

可誰也沒成功。

“我下車去問,你們這裏最漂亮的女孩在哪裏?”沈羨的聲音帶着幾分啞,甚至斷斷續續的,他卻仍舊輕笑着,“她們就告訴了我你的位置。”

時芊承受着他給的一切,身體的愉悅也沒讓她失了理智,她笑問:“我能信嗎?”

沈羨的力道愈發重,他不停在喊着她的名字,缱绻又溫柔,“念念。”

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念念,念念,念念。”

時芊卻只慵懶地回答一聲,“嗯?”

沈羨的牙齒再次落在她的鎖骨上,牙齒咬着肌膚摩挲着,時芊感覺到疼去推他的腦袋,只推了一下他便起來,他說:“念念,标記。”

時芊有氣無力地從鼻息中扔出一個“哼”字來。

她想:瘋子。

一場戰争結束,沈羨仍舊緊緊抱着她。

而時芊這段時日的多愁善感情緒在這一刻也消磨殆盡,在這一刻,在她擁有極致性與愛體驗的這刻,她忽然一瞬明白了那會兒課本裏學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

沉溺在這種最原始的身體運動裏,不用去想複雜的人際關系,不用去思考明天會如何,也無需去關心別人。

此刻,你的身體是你的。

心靈是你的。

你是自由的。

一切那麽荒誕,但一切又那麽美好。

沈羨忽然附在她耳邊說:“我以前在江陰拍過戲。”

那趟從江陰到北城的高鐵,一天只有一輛。

起點站江陰,終點站北城。

所以那天,時芊一定是從江陰上的車。

而從時芊身上的茶味也能推斷出來,她家一定是經常跟茶葉打交道。

他憑借她身上所有的小細節推斷她的喜好,一切都猜準了,但把她惹不高興了。

他這會兒其實拿不太準她的脾性。

說不好相處,她在床上幾乎任你擺布,或者說,為了她自己最極致的體驗,她會跟你共同尋求最好的方式來讓兩個人都滿意。

一起打游戲的時候總也是溫和的。

但說好相處,她的脾氣總會在很多莫名其妙的點爆發,眼裏總帶着警惕和你疏離。

哪怕你的身體和她零距離接觸,她也仍舊沒有多依賴你。

這姑娘是個謎。

但沈羨願意花費時間去解這團謎。

他怕哪句話又惹得姑娘不高興,所以把真話都說了出來。

孰料他只說了一句,時芊思考幾秒後便道:“那天在高鐵上給我留電話號碼的人是你?”

手機尾號四個8,曾在江陰拍過戲。

能在全國幾千個城市中準确無誤地找到江陰來尋她,他們之間一定有過某種偶遇。

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高鐵上那場沒有緣分的遇見。

她睡了一路,沒看到鄰座的人一眼。

沈羨點頭,他舔了舔唇,又重新找到時芊的唇接吻。

一吻過後,他含糊不清地說:“那天我看見你,如鯨向海。”

“是見色起意吧?”時芊笑着,見怪不怪。

沈羨勾着她的下巴,試圖開啓第二次愉悅,“是。”

他坦蕩承認,“我見你的第一面,就想睡你。”

這話若是被別的姑娘聽見,一定得覺着這男人猥瑣。

但時芊聽着卻格外愉快,她笑道:“有多想?”

“想到——”沈羨再次翻身而起,“我第一次給姑娘留下了電話號碼。”

“可惜了。”時芊雖處于劣勢,她卻仍舊笑得燦爛,“你的姑娘——”

她頓了幾秒,似是覺得自己用錯了形容詞。

但話已出口,她仍舊随心錯着把話說完,“把電話號碼用火燒掉,扔進了垃圾桶。”

沈羨被她話裏的“你的”愉悅,下一場戰鬥愈發用力,也愈發酣暢淋漓。

時芊仿若在深海中浮沉。

“不要緊。”沈羨這次順杆爬的很隐晦,他只是順着時芊的話說:“我可以給姑娘——”

“很多次。”

說着身下忽然用力,時芊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沈羨啞聲撩人道:“姑娘想怎麽燒,就怎麽燒。”

畢竟是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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