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6 她很喜歡你啊
氣氛就那麽冷了下來。
隔了會兒, 時芊那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沒什麽記得的必要。”
她瞟了眼鏡頭，又看向紀述, “還是你打算在這兒敘敘舊？”
紀述：“……”
從前就覺得這女人冷心冷情, 沒想到多年未見, 她仍舊是這幅模樣。
話不多，表情也淡, 那雙眼冰冷又無情，但清冷聲線說得話又很抓耳。
攝像頭原本是想拍的，但這會兒又不知道該不該拍。
反正都是需要剪輯的, 他們這些人也都沒放在心上, 之後的行程照着臺本走, 都算是比較敬業的演員，面對鏡頭很專業，而之後的沈羨一言不發，目光時不時掃向紀述，倒也算平靜。
時芊第一次錄制綜藝, 沒什麽出彩的地方, 也沒出錯。
在這種恐怖類綜藝裏，她的大膽就是天然綜藝感, 而且她的直覺敏銳到可怕, 在挑選房間的時候, 她先憑直覺找出了一只玩具狗, 又憑直覺找到了一筐螞蟻, 是密恐患者看了會尖叫的程度，而木倩就是十級密恐患者，從時芊把那筐螞蟻扔掉以後, 她就跟時芊寸步不離。
最後通過做游戲分配房間，時芊和木倩一組，另外兩個演員一組，沈羨和紀述分到了一塊兒。
在簡單的歇息之後，19:00開始做晚飯。
這次是通過恐怖的摸箱游戲來分組，分組之前還做了簡單采訪，問最不想和誰一組，時芊想了想，“沈羨吧。”
工作人員：“為什麽？”
“我不會做飯，他也不會。”時芊毫不避諱。
但最後恰好就是她、沈羨、紀述一組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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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被綜藝之神眷顧的女人·芊：……
她不是很想跟紀述發生交集。
兩人當初不算和平分開，起碼在她這兒不算。
和紀述在一塊兒是因為他追了一年，她那會兒沒什麽朋友，跟靳圓也沒很熟，紀述是唯一沒被她冷臉逼退的人，反而越挫越勇。
他長得高、帥，又是音樂系的才子，時芊也想嘗試着談次戀愛，所以就那麽在一起了。
她不是很能适應紀述的圈子，也曾跟他參加過兩次聚會，一次KTV，一次酒吧，那些人聊得都不是什麽好話題，有時鬧起來還讓她跟紀述當衆接吻，她直接冷了臉離場。
後來紀述因為她在公衆場合不給面子還和她冷戰過兩天，發現這招沒用，兩天後又拎着東西到她樓下賠禮道歉。
兩人的戀愛陸陸續續談了半年，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一到放假，紀述是找不到時芊的。
她很少用社交媒體，有時候前一日發的微信，第三天才會回。
而開學之後的第一天晚上，紀述拉着她在操場散步，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吻了她一下，但被時芊推開。
當天紀述的表情很受傷，時芊回去後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結果随之而來的是他一個星期的不回消息。
到一周後，紀述就跟她提了分手，還和她說：你就跟個不會動心的菩薩一樣。
——親你就像親雕塑。
後來時芊才知道因為紀述要進娛樂圈，所以和她提了分手。
但她不理解，分就分呗，怎麽還要把她說得一無是處？
所以她并不認為兩人是和平分手。
時隔幾年，紀述也成了娛樂圈公認的才子，粉絲千萬，資源也不錯，時芊卻是一只腳剛踏入娛樂圈的新人，高下立見。
時芊想，就當不認識。
晚上這頓飯做得并不理想。
她和沈羨都是廚房白癡，就紀述勉強能上手，最關鍵的是連食材都沒有，而所有的食材都需要去三樓恐怖的屋子裏拿。
時芊自告奮勇上了三樓，把一樓廚房留給他們兩個。
可沒想到過了會兒，沈羨和紀述也跟了過來。
時芊：……
恐怖屋裏還有真人NPC，不過時芊并不怕，只是裏邊沒有燈，她等沈羨和紀述來了以後才上前拿了食材離開。
幸好木倩幫忙，衆人才吃上熱乎乎的飯，只是氣氛難免詭異。
第一天的錄制在戰戰兢兢中結束。
夜裏11點，他們做完了所有的任務，衆人回屋，攝像頭關閉。
時芊拿着手機給沈羨發了條消息：【要不要聽解釋？】
沈羨那邊秒回：【要。】
時芊：【……】
她組織了會兒語言怎麽也沒組織好，幹脆從兜裏摸了煙出去找沈羨。
沈羨和紀述的房間就在她們樓上，她上去的時候房門剛好還開着個縫隙，光還能折射出來。
她站在門口擡手敲門，但手還沒落上去就聽見紀述說：“你知道她大學被孤立嗎？”
敲門的手就那麽緩緩落下。
她站在門口，沒有動。
裏邊的對話仍在繼續。
紀述輕嗤，“大一那年，她為了獎學金舉報舍友作弊，然後被同學孤立了四年。”
“所以呢？”沈羨的聲音仍舊那麽波瀾不驚。
“不覺得很可怕嗎？”紀述笑得輕蔑，“因為嫉妒，所以惡毒。”
“舉報作弊是惡毒？”沈羨反問：“那人作弊了嗎？”
紀述想了想，“亦真亦假吧，好像沒作弊，是她冤枉的。”
“學校公告呢？”
“公告當然是作弊成立啊，但都說是她陷害舍友。”紀述笑，“那女人吶，沒有心的。”
“哦。”
紀述見他沒什麽反應，繼續道：“那種女人狠起來，什麽都做得出來。”
“作弊對嗎？”沈羨聲音很冷，隔着門也能聽出來他生氣了。
紀述愣了幾秒回答：“不對。”
“學生作弊是應該舉報。”沈羨站起來，聲音愈發冷，還帶着幾分不可侵犯的威嚴和神聖，“做錯事的人是作弊的人，是孤立她的人，那種用不正當手段搶奪別人名額的人為什麽會成為弱者？時芊不過是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那她被孤立呢？”紀述輕笑，“如果不是她做錯了怎麽會被所有人孤立？”
房間裏沉默了會兒，
“是這個世界錯了。”沈羨堅定地說：“她沒有錯。”
話音剛落，時芊敲響了房間的門。
兩人雙雙望向門口，時芊喊沈羨，“小神仙，你出來。”
康亦偏北，夜裏被北城還冷，尤其市郊，風很大。
時芊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指間勾了支煙轉來轉去，一直沒點。
隔了會兒沈羨從錯身從她兜裏摸了打火機和煙出來，時芊瞟他一眼。
沈羨先自己點了支，抽得是她常抽的女士煙，他手指修長，夾着一支細長的煙也不覺得突兀，兩人并肩而站。
時芊穿得不多，沈羨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搭上。
沉默許久，時芊才點燃煙。
明明滅滅的火星子在夜裏跳躍，青煙随風散去。
時芊想說些什麽，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于是只猛吸煙，而沈羨如同往常那般，煙抽了一般便撚滅，剩下的那半煙蒂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解釋吧。”沈羨的清冷聲音夾雜着風在走廊裏響起，略顯突兀。
“嗯？”
“不是說要解釋？”沈羨盯着她看，“解釋吧。”
時芊：“……”
她忽然笑了起來，偏過頭看着沈羨，“你吃醋啊，小神仙。”
沈羨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下，“你說呢？”
他今天就沒笑過。
“我跟他……”時芊想了想，“就是過去吧。”
她認真解釋：“他說得都是真的，我在大學被孤立，就他還跟我說幾句話。”
“然後呢？”沈羨問。
時芊聳了聳肩，“舉報舍友的事兒是真的，第一學期她第二，跟我差了0.1個績點，所以我為拿獎學金我舉報了她，之後被孤立。紀述在大二追我一年，我同意了。之後……平平無奇吧。”
“喜歡過他麽？”
時芊忽然愣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什麽是喜歡？”
沈羨頓了頓才總結道：“想跟他在一起做很多事，還想和他……有以後。”
“沒有。”時芊回答幹脆，“那會兒就覺得又累又煩。”
不想跟他一起出門，也不想去參加他的聚會，不想見他的朋友，也不懂談戀愛的意義，甚至她都不和他分喝同一杯奶茶。
在他提分手的時候，她只覺得解脫，不過他說的那些話讓她不爽就是了。
“喜歡是看着他就會想……”時芊頓了片刻仰起頭問他，“親他嗎？”
“是。”
沈羨話音剛落，時芊便踮起腳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帶着淡淡煙草味的吻落得猝不及防，但沈羨直接攬過她的腰，刻意加深了這個吻。
而紀述站在不遠處，摸了支煙在指間轉，一直沒點。
沈羨快12點才回到房間，燈仍舊亮着。
紀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等沈羨躺回床上，他才悶聲開口，“她很喜歡你啊。”
“還行。”沈羨沒看他，但聲調是抑制不住的上揚，“本來要早回來，但她粘着不願意走。”
紀述：“……”
“我對你沒敵意。”紀述說：“她不适合你。”
沈羨：“哦？”
“我跟她大學就認識了。”紀述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講故事，“那女人沒有心，不過是看你有資源在騙你。”
沈羨：“是嗎？”
紀述輕笑，“不信我嗎？還是說她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麽壞話？”
“不。”沈羨坐起來，直接摁滅了房間裏的燈，“她說從來不把不重要的人放心上。”
紀述：“……”
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