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正經的長輩
這個問題直到電影結束，程一欣也沒有回答。而張清玉似乎也并不在意，也未曾再問起。
電影結束後已是夜裏十二點過了，從電影院出來，街上已經了無人煙，午夜場本來人就少，又是在這小城。程一欣站在路燈下招着出租車，張清玉則側着身子在接電話。
“嗯……我知道，是的。”
“沒……”
“剛才有事，調了靜音。”
“那是我的私事。”
程一欣豎着耳朵聽了半天，聽到後來張清玉語氣不耐煩時還愣了一下，哦……原來乖乖女也會有不耐煩的時候啊。
張清玉挂了電話，程一欣斜着眼睛看了下被凍得打了個哆嗦的女人，雖說是盛夏，可X市向來晚上氣溫比較低，現在風一吹，不涼才怪。
“你冷麽？”程一欣靠在路燈下問道張清玉。
後者點點頭。
“哦我也好冷。”
似乎是沒料到程一欣會這麽說，張清玉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麽？”程一欣很不滿。
“我剛剛還在想，你是不是要脫衣服給我。可是……”張清玉笑盈盈地打量了一下她，“你也只穿了一件。”
“那麽坤士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嗯？”
“不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程一欣晃着腦袋一臉嚴肅正經。
“我要說知道的話不就把自己也給數落進去了嗎？”張清玉反應很快。
“哦……”大晚上出租車很少，程一欣幹脆轉過了身子同張清玉聊起了天，“你有對象嗎？”
“男的女的？”
程一欣聳聳肩，“你還是個雙了不是？”
“哦？你還歧視雙了不是？”張清玉反問道。
程一欣啞然失笑，“我倒是不歧視，只是雙性戀的變數太大。”
“嗯？”
“不是嗎？”
張清玉看了下她，想了下，奇怪道，“什麽變數？”
程一欣站着有點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絲毫不注意形象，“畢竟同性戀又扯不了證，萬一哪天興起，你去找了個男人怎麽辦？”
“我很奇怪，”張清玉學着她，蹲在了地上，歪着頭看着程一欣，“為什麽你要那麽看重一張紙？”
“為什麽不看重？”程一欣笑了起來，發梢随風揚起，夜色中，她的笑帶上了誘惑，“至少去開房時光明證大。”
張清玉怔了一下，随即低頭從包裏拿出了手機，在搜索着什麽。
程一欣有些奇怪，“你在做什麽？”
“搜酒店。”
“幹什麽？”程一欣還沒反應過來。
“開房。”
“……”程一欣被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的好。
“呵……”張清玉哧地一下笑出了聲來，而程一欣則是黑了臉，合着逗她玩是吧？
張清玉越笑越開心，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程一欣看得心煩，別開臉氣鼓鼓道，“有什麽好笑的？！”
“Sorry……一時沒忍住哈哈……”
程一欣:“……”
又過了一分鐘，張清玉終于笑完了，而程一欣已經接近了暴怒的邊緣了。
“欸……”張清玉見程一欣不理她，扯了扯她袖口，軟軟糯糯地撒着嬌，“我錯了嘛……”
“……”程一欣狠狠地瞪了眼張清玉，本來氣勢洶洶的，但看見張清玉那可憐巴巴樣，天見我憐，又硬生生地沒好再瞪下去，“幹什麽啦……”程一欣別扭地拍開張清玉的手，語氣還有一絲不自在。
天啊！姑娘我們還不是很熟吧！你這麽對我撒嬌，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啊！！！
“我錯了嘛……”張清玉扒拉着程一欣的手臂，軟綿綿道，“我不該笑你的。”
程一欣:“……”
你也知道你不該啊！可是你都笑過了好嘛！現在來倒什麽歉的！虛僞！哼！
“唔……”張清玉似乎撒起嬌來就止不住了，看得程一欣都快在原地炸成朵煙花了，說好的禦姐呢？！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高嶺之花呢？！我媽當時誇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坑我呢是嗎？！
最後還是出租車挽救了程一欣，上了車以後程一欣就拿出手機來刷微博，她怕了這女的了。然而張清玉卻在人前又端起了臉，一臉的禁欲正經，絲毫看不出她就是剛才那蹲在大街上抱着人撒嬌的女人。程一欣想，這女人啊，就是可啪。變臉變的真快。
程一欣家在三樓，張清玉家在五樓，自然兩人是先到的程一欣的家。
“今晚很開心。”張清玉見程一欣開了門就要進去，于是開口道。
程一欣身子停在門邊，頓了一下，焉然回眸對張清玉一笑，“我也是。”
一想到今晚不用再見到你了我就真的很開心。
“明天見。”張清玉笑容滿滿。
程一欣:“……”
其實我根本不想再和你相見。
但礙于情面，程一欣還是虛僞道，“明天見。”
剛關上門回過身，程一欣就見到她媽從屋裏飄了出來，倏然一開燈，差點把程一欣吓個半死。
“媽！你幹什麽！！！”程一欣捂着胸口還魂道。
“叫什麽叫！”程媽沒好氣地看了眼程一欣，“都幾點了？！”
程一欣以為她媽是說她回來的太遲了，于是趕緊開口道，“下回我肯定早點回來！”
“誰讓你回來了？！”程媽憤憤道，“沒用的東西！都十二點過了，你就不知道把別人帶上去開個房嗎？大晚上的跑回來幹什麽？！辣眼睛嗎？！”
程一欣:“……”
媽，你不覺得第一次去約會就開房……太快了一點嗎？
程媽越看程一欣越來氣，“瞧瞧你這德性！穿着身什麽破爛玩意你就敢給老娘去約會，難怪你會單身三十年，不長志氣的倒黴孩子！你自己說說！這都是第幾回相親了？男的你說性別不合适，女的你又嫌東嫌西，我告訴你程一欣，張清玉那姑娘條件那麽好，你要再給老娘吹了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程一欣:“……”
“杵在這幹什麽！滾去睡覺！”程媽一腳踹過去，程一欣“嗷”一嗓子叫了捂着屁股就往房間裏跑。
第二天一大早，程一欣還在睡夢中，忽然一下就天旋地轉被人一腳踹到了床下。
“媽！你幹什麽！！！”程一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梗着脖子氣呼呼道。
程媽站在床邊将衣服丢到程一欣的臉上，“趕緊給老娘起來！”
“幹什麽啊！這才幾點！！！”
“都六點半了！起來了給我晨跑去！”程媽糾着程一欣的耳朵就往浴室裏走，一邊走一邊交代道，“我可都問了你青姨了，清玉每天早上七點都要去晨跑，你給我長點心！會不會制造偶遇？！”
“疼疼疼疼……”程一欣被她媽糾得耳朵疼，自然她媽說什麽都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放手啊媽，疼！！！”
程媽松了手，取了毛巾就甩給程一欣，“趕緊給老娘洗幹淨了下樓！你今天要是沒遇上清玉，呵——老娘扒了你的皮！”
程一欣:“……”
鑒于自己的親媽太兇悍，程一欣不服也得服，所以當一大早下樓跑步的張清玉遇上程一欣時……
“嗯？你怎麽在這？”張清玉似乎沒想到程一欣會這麽早起床，甚至還在樓梯口等着她。
程一欣幽怨地看了眼張清玉，打了個哈欠，“你大早上跑什麽步啊？”
張清玉打量了一下穿着運動服的程一欣，哎呦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勾起嘴角，“那你呢？”
“我？陪跑來着。”程一欣眼睛都還眯着，“親媽兇悍。”
“哦？”張清玉似乎很奇怪，“阿姨人很好啊。”
“……”程一欣鄙視道，“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何以見得？”
“我媽，呵呵呵……”程一欣皮笑肉不笑的，“戰鬥力能抵過一個軍。”
張清玉:“……”
程一欣是一身懶肉，多少年沒運動過了，這一場晨跑下來差點沒讓她斷了氣。張清玉扶着她往小區方向走，關心道，“你還好嗎？”
程一欣跑的面紅耳赤的，擺着手，氣還沒勻過來。
“你跑不了還逞什麽強。”張清玉似乎在她面前就換上了另一副面孔，一點都不可愛，氣得程一欣差點挽起袖子當場掐死她，“你會不會說話！什麽叫逞強！我還是為了陪你嘛？！”
“還為了我差點搭了半條命是嗎？”張清玉一副淡定樣，讓人看着就來氣，“所以我是要以身相許報恩嗎？”
而下樓買菜的程媽與青姨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程一欣:“……”
張清玉:“……”
程媽與青姨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張清玉扶着程一欣的手上，頓，再往上看着兩個同時紅了臉的後輩，沉默了一下，然後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假裝什麽也沒看見，搭着菜籃繞過張清玉與程一欣繼續往前走。
程一欣:“……”
張清玉:“……”
半晌，程一欣開了口，“你說……相親這事，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張清玉沉默了一下，“應該是一起出的。”
程一欣:“……”
作者有話要說： 恢複更新(??e?)?但是得慢慢來~莫方……
本攻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