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韓深見範天認真了,便也沒再貧嘴,輕嘆了口氣放下咖啡杯後靠着沙發皺眉道,“什麽好人不好人的,只要對我好的就是好人。更何況好人的标準不都是個體評判出來的麽,每個人想法不一樣,聽別人的幹什麽,我自己會感受。”

範天聞言沉默了,其實在他說出那句話時就早已預料到韓深會是這個态度了。一意孤行,不聽勸,這就是韓深。但他既然已經想到是這個結果了,為何還要說?其實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喻行南此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加之對方過往的那些事,就更是不能任韓深再與其接近!

但這又有什麽用,只要韓深不這麽認為,那他們就還是會在一起。範天思及此處,便斂了斂神色道,“行,你自己看着辦吧。”他知道對韓深這人不能來硬的,不然只會适得其反,沒有絲毫效果,所以還是只能讓他自己去感受,他相信,不出一年,韓深必定會主動離開喻行南!

“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去滑雪,我只有最近幾天沒事,再有半個月我就得回老家過年,直到元宵後才來。”

韓深聞言一愣,“你今年不在這兒過年?你全家都回去?”

“沒,只有我一個回,陪家裏老人一段時間。所以你這兩天能出去嗎,我已經找好了地方,去西嶺雪山,聽說那裏很不錯。”

韓深聞言眼底猛地劃過一抹興奮,剛還緊擰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看着範天揚聲道,“我也聽說過那裏,那什麽時候去?”

範天見到韓深笑,心情頓時好點,“就最近兩天吧,順道再去周圍玩玩。”

“行,那我準備好了聯系你。”韓深神清氣爽道。

範天淡淡嗯了聲,随後瞥了眼韓深的耳朵,挑眉問,“你耳釘呢,現在不戴了?”

韓深笑笑,“沒有啊,就暫時取了而已。”

“為什麽要取,你不是很喜歡那個耳釘麽?”

韓深聞言垂眸看了看白色流光茶幾上的咖啡,彎唇笑道,“是那天晚上睡前大美人親手給我取了的,說那個晚上戴着不安全。”

“不安全?”範天一臉無語,“那現在是白天啊,怎麽不戴?”

韓深說完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才道,“那個,是行南說我這樣更帥,天然帥,那耳釘只會把我這盛世美顏的檔次拉低。”

範天:“……”他還從沒見過韓深這樣,這算是為了某人審美刻意改變自己麽。“那你紋身呢,他已經看見了吧,就沒說什麽?”

韓深聞言眼睛一亮,眯起一雙桃花眼笑道,“紋身他早看到了,還摸過一次,我當時還問過他喜歡不喜歡。”

“他說什麽?”

韓深笑笑,“當然是喜歡了,他說好看。”

範天聞言頓時蹙了蹙眉頭,看着韓深欲言又止,“臭姑娘,你好像變了……”

範天話音剛落,韓深就猛地伸手捂住範天的嘴巴,瞪着他壓低聲音道,“我他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別這麽叫我,不嫌我丢人啊!再說我哪裏變了,從韓深變成韓淺了?!”

範天笑着偏過頭打掉韓深捂在他嘴上的手,“你管我!”随後正了正神色,看着韓深認真道:“你難道就不覺得……你有點太聽那個人話了麽?”

“誰啊,大美人?”

範天挑眉,“還能有誰?”

韓深這時也沉默了,忍不住拿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良久才道,“還好吧,人都喜歡被自己的愛人誇不是嗎。”

範天聞言一怔,随即猛地垂眸,掩下了棕色眸子裏那忽然掠過的不自然,他蜷了蜷手指,最終只是簡單道了句,“或許吧。”說罷又伸手拿過韓深叼過的香煙吸了一大口,接着就站起身來,“行了,那我先走了,确定好滑雪時間後聯系我。”

“這麽快,急什麽啊,不準備跟我和他吃晚飯了?”

範天頭也不回道,“你們愛咋咋,我不想看。”

韓深出聲笑了笑,随即跟在範天屁股後面,“就你逼事多,那我下樓送送你啊。”

“不用,走了。”

範天走後,韓深先收拾了一下客廳,打開窗戶散了散裏面的煙味才去陽臺喊了聲,“行南,冷不冷啊,在外面待這麽久。”

喻行南正抱着貓坐在藤椅上,聞言偏頭回望了韓深一眼,淡淡道:“不冷。”

韓深笑了笑,坐回到喻行南對面,看着桌上已經疊好的藍色小背心挑眉問:“你怎麽給貓把衣服脫了,剛好不容易穿上的。”

“這衣服有些大,暫時不太合适。”

韓深哦了一聲,“那行,先收起來,等它長大點再穿。”

喻行南的視線落在韓深身上,忽然問道,“你跟範天關系很好麽。”

韓深一怔,斜眼看了看通往客廳的門才道,“是啊,你剛都聽到了?”

“沒有,只是覺得你們相談甚歡,但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麽。”

韓深頓時松了口氣,要是被大美人知道自己剛才說了那些話,他的臉就丢完了!雖說他也不是很要臉,但能保住一層是一層,太光了也不好。不過韓深心裏雖這麽想,面上卻是自然無比,“我們剛也沒說太多,就約着過兩天去滑雪。”

喻行南聽了沒太大反應,僅是直直注視着韓深不吭聲。

韓深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就連這一隅之地此刻也陡然變得寂靜下來,為了緩解氣氛韓深就試探着伸出手在喻行南眼前晃了晃,笑着道,“這麽看着我幹嘛,被迷住了?”

喻行南沒理會韓深此刻的笑鬧,僅是淡淡問了句,“你們什麽時候去。”

韓深略一思索,“可能就明天或後天吧,他時間有點緊,得早點回去過年。”

喻行南靜默兩秒,随後沉着深色的眸子問道,“所以你是忘了我們前天的約定麽。”

韓深聞言頃刻間怔住,幾乎是瞬間便記起他們昨天剛說好的。喻行南準備把他介紹給一個朋友,那朋友叫陶尚謙,從小跟家人居住在德國,跟喻行南在大學時認識的,因為性格相投就成了知己,這次是在聽說喻行南要休息一年後才決定要回國一趟,以此了解喻行南具體是什麽情況,而且就只待三天,三天過後就又返程回德國了。

他們兩人前天的計劃正是要一起跟陶尚謙度過這三天。其實對于韓深來說,這是個好事,能被喻行南介紹給他的至交好友,就意味着這人打心眼裏認定了他。韓深昨天也為此興奮得睡不着覺,硬是纏着喻行南給了他一個晚安吻才行。而剛才之所以沒跟範天提,只是因為聽到滑雪後太激動,一時之間給忘了。

韓深看着喻行南此刻漠然的眼神,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幹咳兩聲後挪着椅子往喻行南身旁湊了湊,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歉意,“那個……我剛才把這事給忘了,你別生氣,我是真的很開心你能把我介紹給你朋友。”

“所以你準備留在這裏,還是去滑雪。”

韓深一怔,忽然覺得這一幕莫名相似,他上次去跟範天跳傘前就面臨過這樣一次選擇,當時他因為耐不住興奮,直接就扔下喻行南跟範天走了,如果這次他依然不顧喻行南的感受再次決然跟範天離開,那他就是真的沒良心!更何況他跟喻行南有約在先,所以更是不能再走。

“當然是留在這裏了,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嘛。”韓深說着拉住喻行南的手,看着他的眼神裏泛着光。

喻行南眼睫微微閃爍一下,看着韓深良久才道,“我不想強迫你,如果你覺得滑雪更重要,即使去了也無妨。”

“這怎麽能比,在我眼裏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個。”韓深又幹起了老本行,開始說情話哄喻行南開心。

喻行南聞言眯了眯眼睛,“那你準備跟範天怎麽說。”

韓深很快應聲道,“這你不用管,我去跟他說就好了。”說罷又跨坐到喻行南腿上,嬉笑着讨了一個吻才回到卧室,皺眉思忖片刻後煩躁地揉了揉頭發,這才給範天撥了一通電話,細說了整件事。

範天那邊聽了韓深的話後沉默了好一陣,良久才低聲道,“行,知道了。”

韓深還是有些愧疚,盡量緩和着範天的情緒,“就推遲一個月,等你過完年回來我們就立刻去!”

“好。”

在這之後的整整一天時間裏,韓深情緒明顯有些不太對,甚至即便跟喻行南待着也偶爾會覺得煩悶,這般下來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從跟喻行南在一起的這将近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就再也沒怎麽出去玩過,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

韓深以前三天不去玩都覺得屁股癢,如今竟不知不覺間消停了近半個月!也不知是喻行南魅力太大,還是被人左右了思想。

不過韓深當然只會認為這是喻行南魅力太大,把他給徹徹底底迷住了,并不會想到別的什麽。

轉眼又一天,本是說好明早才到的陶尚謙竟在這天傍晚就敲門了,當時韓深正一時興起給喻行南梳頭發。

韓深本還想着要不悄悄給喻行南編個麻花辮,因為他以前給他媽媽編過,所以技巧也是有的,不過還沒待他把喻行南頭發分好,門鈴就響了,随即就隐約傳進來一道染着些許猶豫的清潤男聲,“Erwin von Beck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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