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朝日奈花曾無數次幻想過與沢田綱吉的見面, 沒有一種是被第三人先認出來的。

“裏包恩先生是怎麽認出我的?”朝日奈花疑惑的問, “明明連阿綱都沒認出來, 虧得我還給他畫過自畫像。”

沢田綱吉也給她畫過自畫像,然而抽象的火柴人并不能讓她自行補充具體的五官,唯一有識別性的爆炸刺猬頭, 也是馬路上随随便便就能見到的發型, 具體參考爆豪勝己。

而她認不出沢田綱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那宛如脫胎換骨的變化, 讓她忍不住懷疑曾經那個膽小懦弱的少年究竟有沒有存在過。

朝日奈花本以為她會為此生氣, 實際上也确實有那麽一會想過要不理他, 但一看到屏幕上的棕發少年矯健的身手,朝日奈花又覺得沒什麽。

不過是沒告訴自己而已, 每個人的都有權利擁有秘密,也有權利選擇分享秘密的對象,只是很可惜她并不在那個名單裏。

“我猜的。”裏包恩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至于蠢綱, 他多半是把你的臉當做了幻術産物。”

朝日奈花摸了摸臉,“說起來阿綱之前也一直在說幻術,幻術是什麽?”

“嘛, 就是一種特殊能力, 一個用途是能夠把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可以把它當做是易容術。”裏包恩說,“蠢綱就是把你當做了我找來的幻術師,專門來負責刺激他, 我才不會做那種低級的事呢。”

想刺激他還不容易,一把木倉就夠了。

朝日奈花哭笑不得的說:“所以你是從阿綱看到我時候的态度猜到了我的身份,而阿綱則以為我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

“就是這樣沒錯。”裏包恩點點頭。

這還真是...

朝日奈花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狗血的發展了。

不過還有些事她很好奇。

“阿綱都是怎麽說我的啊?”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為什麽阿綱這一年來對她這麽冷淡,但是想想裏包恩也不一定知道,便換了個問題。

而且她也更想聽本人親口回答。

沢田綱吉是怎麽說的?

裏包恩嘴上說這些萬金油的話,有些是信裏提到的,有些是沢田綱吉後來親口告訴他的,剩下的則是他讨好女性時會用的贊美。

朝日奈花被他的層出不窮的贊美詞說得紅了臉。

“阿綱才不會說那種話呢,你肯定是在哄我開心。”朝日奈花故作嬌嗔,眼底滿是笑意,顯然沒有為他過于誇張的話語而感到生氣。

裏包恩一臉無辜,“他只是不敢說而已,心裏肯定也是這麽想的。”而且還比他說的更像變态。

下面的幾人終于找到了規律,磕磕絆絆的跟着指示牌前進。

偶爾踩到的地雷都不是什麽爆炸威力大的,頂多把人掀翻,唯一麻煩的是這裏的小土堆有點多,一個不注意就要碰到,還分不清是在危險區還是安全區,所以幾人都格外的小心,能不碰到就不碰到。

就算是這樣,後面還是出了點差錯。

越往前走,小土堆的間隔就越小,到了後面幾乎是一個貼着一個,就沒有能落腳的地方。

因為不知道安全的到底是哪些,每踩一下都像是在賭博,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看中不中了。

笹川了平是第一個中招的,雖然沒受傷,他還是被爆炸波逼退了幾步,正好和背對着他的獄寺隼人撞到了一起。

這一撞就出事了,獄寺隼人跨出去的那只腳踩到了另一個有地雷的小土包。

場面立馬混亂了起來,你撞我我撞你的,周圍一圈的土包都被踩了遍,好在已經觸發過的地雷不會再炸一次,才沒讓他們一直亂下去。

“裏包恩到底在想什麽啊!”沢田綱吉的心态都要崩了,完全想不到布置這些的用意是什麽。

“藍波又看到一個牌子!”被山本武情急之下扔上樹的藍波興奮地對下面幾人揮手。

比起正面接受了炸/彈摧殘的四人,從最開始就在安全位置幸免于難的藍波看起來精神極了,也幹淨得多。

順着藍波指着的方向看去,寫有‘你安全了’的木牌簡直是通往天堂的指示标。

雖然不算近,但在視野範圍之內顯然也算不得遠。

這裏的地雷爆炸威力已經比最開始的小了許多,最開始的那一下直接把旁邊一人勉強能抱住的大樹給掀翻了,到了現在就算踩上去也就摔一跤的程度,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直接沖過去。

要不是這片樹林的樹木實在是太分散了,也沒有足夠粗的樹枝能夠承受他們的重量,不然當回人猿走上路也不錯。

“時間差不多了。”

朝日奈花突然聽到裏包恩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下面傳來了沢田綱吉的喊聲,說的什麽聽不真切。

裏包恩按下了話筒旁邊的按鈕,聲音直接從熱氣球下方的擴音器裏傳了出去。“恭喜你們離成功解救公主又進了一步。”

“鬼才要解救什麽公主啊!”地上的沢田綱吉憤怒的喊。

朝日奈花似乎從裏包恩的眼神裏看出了同情,“怎麽辦,他還是不相信呢。”

說這話的時候話筒沒有關上,兩人的對話很清晰的傳到了下面。

朝日奈花嘆了口氣,看了眼屏幕裏的棕發少年,“阿綱你不想救我嗎?”

少女軟糯的嗓音帶着一絲無奈,讓沢田綱吉晃了晃神。

這個不是花醬。

有些動搖了的沢田綱吉對自己說。

“不想回答嗎?”

朝日奈花看向裏包恩,“裏包恩先生,阿綱的日記本在這嗎?”

“啊,在這。”裏包恩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蓋子讓朝日奈花看到裏面寫有沢田綱吉名字的本子。

“那就扔下去吧。”朝日奈花也不拿起來,直接對裏包恩說。

“你們要幹什麽?!”

忽略了沢田綱吉驚慌的聲音,裏包恩關上了盒蓋,看也不看就往外一抛。

“啊啊啊啊!!”

朝日奈花的心髒咯噔一下,猛地撲到邊緣往下看去,心中有點後悔。

這可是個鐵盒子啊,砸哪都要出點血。

這還算是輕的,一想到可能發生的慘劇,朝日奈花的心就開始撲通撲通狂跳,沢田綱吉的那一聲慘叫更是讓她瞬間就起了一身冷汗。

在看清了下面的狀況後,朝日奈花才松了口氣。

盡管沢田綱吉小宇宙爆發跑得飛快,還是沒能在盒子落地前接到,鐵盒斜立着嵌進了松軟的泥土裏,三分之一的大小都被埋了進去。

還好只是泥土,要是換成人的腦袋,都能直接開花。

朝日奈花都快被愧疚淹沒了,還好沒發生什麽事,不然她都想跳下去賠罪。

“放心吧,出不了事的。”裏包恩看起來就輕松多了,或者說全在他意料之中。

打開鐵盒子,沢田綱吉抱着裏面的日記本不敢置信的看着上方的熱氣球,“要是壞了怎麽辦啊!還有裏包恩你又随便拿我東西!”

沢田綱吉默默咬牙,明明早上出發前他還有确認日記的位置,裏包恩到底是什麽時候拿去的?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決定嗎?”

裏包恩淡淡的一句話,如細針一般戳破了名為沢田綱吉的氣球。

和朝日奈花不同,沢田綱吉早就與裏包恩建立了深厚的信任關系,別看他之前那麽氣急敗壞的模樣,更多的其實是在發洩這一年來心中累積起的負面情緒,對裏包恩的安排其實并沒有多少排斥。

相反,如果這樣的訓練能夠讓他疲憊的暫時忘記那個人,那麽多來幾次也沒什麽不好的。

硬要說的話,他對這次訓練安排唯一的不滿,就是裏包恩找來的這個幻術師。

沢田綱吉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狀況不太好,每天都會捧着日記本發呆,經常要叫好幾遍才能反應過來。

無他,只因為信中所寫到的日子快到了。

也許正是因此才讓裏包恩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是沢田綱吉還是想不通裏包恩這麽做的目的。

按照正常思路來想,裏包恩應該巴不得他把人忘了才對,怎麽還主動提起了這件事?難道是想讓他徹底死心?

很快沢田綱吉就知道自己是誤會裏包恩了。

捧在手上的日記本微微發燙,這是每次花醬找他時會發生的情況,如果他一直不去理會,那麽溫度也會一直保持着不降下去,直到他翻開看到了內容,日記本才會漸漸恢複正常。

以前會讓他興奮激動的溫度,現在早已變成了驚慌不安。

和其他時候努力壓抑自己想去看看花醬寫了什麽的心情不同,這會手邊并沒有筆,就算想回也回不了。

這麽想着,沢田綱吉幹脆的翻開了日記本。

【阿綱你不想救我嗎?】

要不是還記得紙張是很脆弱的東西,沢田綱吉差點沒控制住力氣撕壞了日記本。

這也是幻術嗎?

沢田綱吉的呼吸變得紊亂,心中說不清是喜是悲,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人正在看他,他卻沒有力氣擡頭。

從前幾天到達意大利開始他就睡不好覺,半夜都要驚醒幾次,一開始也許是水土不服認床的原因,到了昨晚他很确定就是心思太重才無法入睡。

明明失眠到淩晨才漸漸有了睡意,卻還是在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

是了,因為到時間了。

今天一上午日記本都沒有動靜,沢田綱吉本以為他會開心的,花醬終于放棄了,他終于不用在回與不回間糾結了,但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他卻仿佛忘記了怎麽笑。

這才是最好的,他沒有錯。

似乎只有這麽一遍遍告訴自己,才不會痛苦得快要死掉了一樣。

只要花醬能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他怎麽樣都好。

沢田綱吉是這麽想的,起碼今天之前是。

日記本上多有了一行字。

【擡頭看看我嘛,一直趴在這也很累的。】

大腦還沒完全理解這些字組在一起所代表的含義,他的身體就聽從內心擡起了頭,和那個笑得沒有一點陰霾的少女對上了視線。

沢田綱吉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秒晴天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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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複涉及劇透的劇情,假裝沒看到_(:з」∠)_

大膽猜!看你們猜不到我就很高興233333

因為作者很喜歡黑化設定,所以時不時會有黑泥出沒,但不會是特別黑的那種,起碼對花醬不是

(小聲比比)第一次全勤達成,要是接下來隔日更你們會不會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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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旒煙初雨寒]的地雷!!抱着我的小仙女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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