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小鞋
雖然斯萊特林公爵十分想拍着格蘭芬多的肩膀嘲笑他是個傻缺，不過為了維持良好的形象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格蘭……戈德裏克，快點好起來吧。”斯萊特林頓了頓，抿着的薄唇微微上揚，“霍格沃茨大部分修繕工作還缺個苦力。”
“……”格蘭芬多偏頭瞅着斯萊特林，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欣喜，他拱了拱軟綿綿的枕頭，哼笑着應了一聲。
斯萊特林愉快的從背包裏拿出分院帽扔到格蘭芬多枕頭邊上。
他記得分院帽的主人是格蘭芬多而不是斯萊特林，看格蘭芬多每天趴在床上閑的要長毛的樣子，把分院帽給他找個樂子也不錯。
“诶？”格蘭芬多拍了拍豎起來的帽子尖兒，面帶疑惑。
“送你的禮物，沒事兒可以跟它聊聊天。”斯萊特林看着掙紮着把被拍的扁平的冒身撐起來的分院帽，揮動魔杖看了看時間，“我先走了，拉文克勞還有事情需要我幫忙。”
“嗯……”格蘭芬多看了分院帽一眼，又瞅了瞅斯萊特林，手還是緊緊揪着斯萊特林的衣服不放手。
格蘭芬多養傷期間斯萊特林雖然總是來去匆忙，但對格蘭芬多的态度溫和到不可思議。
一度讓格蘭芬多恍如置身夢中。
“薩拉查。”格蘭芬多手心沁着汗，手底下柔滑的布料摸起來有些涼。
斯萊特林莊園外的院子裏栽種的喬木葉子已經開始變得枯黃，風從沒關緊的窗戶縫裏鑽進來，帶着初秋微熱的氣息。
斯萊特林偏頭瞅着格蘭芬多，安靜的等待着對方的下文。
格蘭芬多一只手蹂躏着不斷掙紮的分院帽，從床上坐起來，一臉嚴肅的看着斯萊特林，捏了捏他的手臂，像是在确認什麽。
“……”斯萊特林看着腦子好像又進了水的格蘭芬多，在對方捏上他大腿根的時候不輕不重的踹了他一腳。
格蘭芬多蔚藍色的眼睛終于亮了亮，松了口氣之後又挂上了大咧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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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卷發亂糟糟的耷拉在腦袋上，形象看起來頗為糟糕——當然，格蘭芬多是一點兒都不介意在斯萊特林面前狼狽的。
如果知道受傷還有這麽好的待遇，他早就一個人拎着劍跟巨龍磕上了。
斯萊特林不知道格蘭芬多的想法，他瞅着格蘭芬多傻兮兮的笑，最後還是沒忍住沖動，擡手揉了揉格蘭芬多毛毛躁躁的腦袋。
如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斯萊特林眯了眯眼，趁格蘭芬多完全呆住的時候抽回自己的衣袂，毫無心理壓力的離開了。
格蘭芬多呆了半晌，最終被吹進房間的風凍得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擡手摸了摸已經沒有什麽特殊感覺的頭頂，格蘭芬多拍了拍自己的臉，滿臉不敢置信的趴會床上，手裏緊緊的揪着尖叫的分院帽。
“帽子，我在做夢嗎？”格蘭芬多愣愣的看着手裏不停扭動的帽子，再一次用力掐了一把，“疼！！！”可憐的帽子嘶叫道。
“……”格蘭芬多哼唧了兩聲，頭埋在枕頭裏嘿嘿的悶笑出來。
“你現在的樣子蠢透了！！”帽子毫不客氣的嘲諷自己的新主人，它不倫不類的模仿着貴族們晦澀而冗長的奇怪發音，用一種怪異的詠嘆調這樣說：“看啊，一個連表白都不敢的膽怯的格蘭芬多！”
一點兒也不給格蘭芬多留面子。
格蘭芬多哼哧了幾聲，把帽子再一次拍平了。
“你對我們很熟悉？”格蘭芬多眯着眼睛，好奇的問道。
“當然！”帽子猛的将自己撐起來，晃了晃帽子尖兒，“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們了！我的腦子裏有你們的思想！”
“嗯？”格蘭芬多眨了眨眼，“誰給你的思想？是薩拉查嗎？”
“……”帽子扭動的動作頓了頓，像是卡殼了一樣，沉默了半晌，才吭聲，“不是你給我的嗎？”
“哈？”
“是你賜予我思想的啊！格蘭芬多。”
“我？什麽時候……”
“剛剛！”帽子跳起來轉了個圈兒，暗金色帽身看起來棒極了：“剛剛你觸碰我的時候。”
格蘭芬多雖然依舊不明所以，但并沒有深入的追問下去——帽子是斯萊特林送給他的禮物，哪怕再奇怪他也不會抱有什麽懷疑。
他拎起帽子，晃了晃，蔚藍色的眼睛眯着，看起來不懷好意，“沒人告訴你嘲笑老板是要被穿小鞋的嗎，帽子。”
說着，格蘭俄方的小心的挪動着，在避免碰到傷口的前提下從床底下抽出一只不知道多久沒有碰過的鞋子，散發着一股奇怪的異味——誰知道他床底下有多少奇怪的東西，反正斯萊特林家的傭人被禁止進入格蘭芬多的房間，斯萊特林也很少進來。
“你想幹什麽！！”
“給你穿小鞋。”被帽子嘲諷了的格蘭芬多騎士，嫌棄的拈着味道奇怪的鞋子，把掙紮着尖叫着的柔軟帽子細心的疊成——更确切的說是揉成了一團鼓鼓囊囊的布團，毫不客氣的塞進了那只鞋子裏。
“格蘭芬多！你這是虐待！”在鞋子裏不斷掙紮的帽子尖叫着，不論怎麽滾動都沒能離開被折了口封住的靴子。
“你說得沒錯。”格蘭芬多愉悅的聽着帽子的痛苦哀嚎，覺得養傷期間憋出來的那點兒煩悶通通都煙消雲散。
良久，格蘭芬多聽着帽子抽噎的聲音，萬般不願的拿魔杖挑開靴子口，把帽子放了出來。
在清理一新之後他那魔杖輕輕抽了抽帽子，“你說，你有我們四個人的思想？”
“……”帽子抽搭着不說話。
格蘭芬多完全沒有體會到來自帽子深深的怨念和惡意，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那，你說……薩拉查他……如果我說了的話，他會不會……”
“他會覺得你很惡心！！格蘭芬多！！你居然對斯萊特林抱有這樣的情感！你……”滿含怨氣的帽子歪曲着事實，它還能夠清楚的聞到身上那股奇怪的味兒呢！
格蘭芬多臉猛地一沉，再一次把帽子團吧團吧扔進了靴子裏封上口，任憑帽子怎麽掙紮求饒都不放出來了。
——蓄意報複也是會被員工穿小鞋的，格蘭芬多先生。
……
在将霍格沃茨的設計圖交給了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之後，斯萊特林對于霍格沃茨的修繕就全權交給了兩位女士。
要知道女士們在裝飾建築這方面總是有着讓人無法抵擋的狂熱。
斯萊特林一直忙于跟他所知道的各方面的名家大師聯系。
哪怕嘴上總是嫌棄着系統發布的這個任務有多麻煩，但是對于已經走出了第一步的霍格沃茨，他的內心是十分期待的。
創辦霍格沃茨，這讓他有種為了未來火種而奮鬥的怪異的成就感。
巫師們的未來值得最好的，斯萊特林抱着這樣的心思，通過瑪德琳爵士搭上了不少人的線。
而關于課程的确定，斯萊特林公爵跟同伴們有了第一次分歧和正面沖突。
“魔陣、占蔔、魔藥、草藥、飛行、魔咒、魔法史、生物與植物鑒定……之類的。”斯萊特林細細的數着他所接觸過的那些人以及自己涉獵過的方面。
就斯萊特林公爵自己的知識覆蓋面，他還能夠舉出更多的例子來。
只是那些駁雜而偏門的課程被拉文克勞毫不猶豫的删減掉了，被删減掉的課程裏還包括了黑魔法。
“為什麽要删掉黑魔法？”斯萊特林眉頭狠狠的皺起來，“黑魔法很實用，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難道能用那些只能讓日常生活更加方便的魔咒來逃生嗎！？”
“黑魔法在這個時期很敏感，斯萊特林。”拉文克勞敲了敲桌面，“你知道，麻瓜的戰争又開始了，總有些黑巫師喜歡在這種時候撿便宜。”
“麻瓜的戰争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斯萊特林挑眉，“難道小巫師誤闖了麻瓜的戰争，當鋒刃直指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只能使用半生不熟的幻影移形逃走？”
“不要對麻瓜這麽有成見，斯萊特林！”
“你想小巫師慌忙之中把自己的四肢落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或者施放失敗被教會做成啞炮燒死？你知道，剜心鑽骨阿瓦達之類的，要比幻影移形容易學得多了。”
“霍格沃茨會給予小巫師們保護！他們不用擔心這些問題！”赫奇帕奇插嘴道，“當初決定創建霍格沃茨的時候，不就是為了給小巫師們提供一個安心成長的地方嗎？”
“像豢養牲畜一樣，養成熟了就放出去宰了嗎？”斯萊特林說得無不諷刺，“外面除了麻瓜，可還是有黑巫師的。”
雖然他沒有親手殺過人，對于殺人這事也十分排斥。
但如果危及到了生命還不還手或者說空有力量卻沒有手段，只能逃跑，這人才是真正的沒救了。
将迫近的外敵通通幹翻，這才是真正能夠震懾到敵人的手段。
巫師不論是從人數還是人心上，都沒法跟麻瓜和教會比，真正處于弱勢的是巫師而不是麻瓜。
巫師除了單兵作戰能力強了點兒之外，還不如被教會祝福過的那些騎士強力。
這裏不是天朝，這裏沒有天朝那樣和平安定的環境。
沒有必要顧忌某些非議和社會的輿論——在遇到這些之前，首先學會怎麽保命才是真正重要的議題。
“我們有黑魔法防禦課。”拉文克勞用篤定的口吻如此說道。
“噢——防禦。”斯萊特林諷刺的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咖啡，“我教黑魔法。”
“不行——！”
“那麽我們分學院。”斯萊特林抿了抿唇，“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四個學院，我想誰都不可能對于所有學生一視同仁，我們可以考慮在自己學院只招收符合我們眼緣的學生。”
沒等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提出什麽異議，斯萊特林就以決定的問口道：“斯萊特林學院不收麻種，也不收不敢學黑魔法的膽小鬼。”
“斯萊特林！”
面對兩個盛怒的女士，斯萊特林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去通知格蘭芬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