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妥協
很少能夠看到斯萊特林毫不掩飾怒氣沖沖的樣子。
在格蘭芬多的印象裏，斯萊特林一直冷靜自持，始終保持着那份精明，哪怕是在他們幾個同伴面前也極少失态。
格蘭芬多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于斯萊特林最近毫無緣由的怒氣有點兒無法理解。
不過，發怒的斯萊特林會跑來他這裏冷靜，對于最近一直被帽子戳傷着飽含愛意的心的格蘭芬多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一針強心劑了。
“薩拉查？”格蘭芬多幾乎是蹦着從床上坐起來，随手給蹂躏得不成形狀的帽子封上了嘴。
“……”斯萊特林看了格蘭芬多毫無陰霾的笑容一眼，整個人呼吸都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颔首。
“最近你總是很焦躁。”格蘭芬多偏頭瞅着坐在一邊椅子上沉默不語的斯萊特林，“霍格沃茨的修繕和通信都在恢複，一切都很好。”
是的，一切都很好。
都在按照預計的那樣順利的發展——甚至包括這樣的沖突和分歧。
斯萊特林斜倚在柔軟的椅子上托着腮，指尖敲打着扶手，看到格蘭芬多之後平靜下來的心情再一次開始翻騰。
接着這麽下去會發生什麽？
黑魔法課取消，黑魔法在霍格沃茨和整個魔法界都不被認可。
薩拉查·斯萊特林被發現是個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師，魔法界和霍格沃茨聯合起來不認可他。
然後高傲自負的黑巫師斯萊特林，驅使蛇怪殺死了霍格沃茨裏的麻種小巫師之後憤怒的離開，從此銷聲匿跡。
——真是見鬼的歷史。
斯萊特林揉了揉緊緊皺着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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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可以選擇規避黑魔法，不再使用。
至少不能在大多數人面前使用。
哪怕是貴族家來的小鬼，嘴巴也不會多麽嚴實，只在斯萊特林內部教習黑魔法也說不過去。
現在不是千年後，斯萊特林的學生對于學院有由衷的自豪感和榮譽感，不是千年後那種連姓氏都能擺在斯萊特林之後的時代。
始終被教授着家族榮譽的小鬼們會頂多對學院分配在意一點兒，為了學院開開戰？在這種時候？
別開玩笑了，格蘭芬多都不會相信的。
“薩拉查？”格蘭芬多不知道什麽時候蹭過來，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盯着斯萊特林似乎有一陣子了的樣子。
“嗯……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斯萊特林随口掰了個理由，敷衍道。
格蘭芬多蔚藍色的眼睛眨了眨，沒有戳破他的敷衍，“你需要休息，薩拉查。”
斯萊特林擺了擺手表示拒絕，“我是上來通知你，我們決定分成四個學院，以我們四個人的姓氏命名。”
“為什麽分學院？”格蘭芬多眉頭皺了皺，“合在一塊兒挺好不是麽。”
“……”斯萊特林沉默了幾秒，嘴唇微微張了張，“我們沒有這麽大的教室。”
“推倒幾扇牆的問題而已，薩拉查。”格蘭芬多看着沉默的斯萊特林，抿了抿唇，“我不希望受到隐瞞，尤其是在霍格沃茨的事情上——尤其是你的隐瞞，薩拉查。”
“……”擡眼瞅了瞅格蘭芬多，斯萊特林被這話說得有些怔愣。
半晌，他似乎妥協了嘆了口氣，“大部分是因為我的私心。”
“為什麽？”格蘭芬多提高了音調，這話誰說出來他都會不滿，其中尤以斯萊特林為最。
斯萊特林是提起創辦學校的倡議者，是提供了大部分屠龍可能的組織者，他們四個人中，對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創辦，最不應該抱有私心的就是斯萊特林。
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有着同樣的想法：斯萊特林出力這麽多，對于霍格沃茨的順利開辦最為期待的是斯萊特林，最會全面的考慮小巫師們入學之後享受到的學習環境的，也是斯萊特林。
他們沒有想過斯萊特林會夾帶私貨。
更沒有想過斯萊特林會在最開始勾畫霍格沃茨輪廓的時候就跟他們産生這樣的分歧。
——其實你們都想多了。
“我不想接收麻種。”比起面對兩個咄咄逼人的女士，顯然格蘭芬多更容易讓斯萊特林說出內心的話來，“我也不想取消黑魔法課程。”
“薩拉查，我們并不介意你使用黑魔法，只是現在外界對于黑魔法很敏感。”
“你跟拉文克勞說了同樣的話。”斯萊特林偏頭看着格蘭芬多，對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露出了健壯的胸膛，隐隐約約能偶看到紋路分明的腹肌。
“拉文克勞一向很聰明。”格蘭芬多語調變得輕松，他能夠體會到斯萊特林對他的特殊，這讓他感到十分愉悅。
“可是我不想取消它，你知道，我懂的黑魔法比白魔法要多得多了。”斯萊特林頓了頓，有些苦惱的皺起眉來，“我能教授的，恐怕也只有黑魔法了，戈德裏克。”
“為什麽？你的魔藥很不錯！”格蘭芬多明顯拎錯了重點。
“……”斯萊特林張嘴又閉上，總不能告訴格蘭芬多其實除了最基本的魔藥他一個都不會做，都是系統制藥面板戳一下制藥之後十秒就能生成一瓶品質上好的魔藥吧！
“哪怕你不想教魔藥，你能夠教的還有很多！比如那些亂七八糟的魔法植物魔法生物……之類的，還有令人頭痛的禮儀！”
“……我不想黑魔法被取消。”斯萊特林決定拯救回越跑越偏的話題，繼續闡述他的想法，雖然格蘭芬多給不出能夠解決的辦法，但說出來會讓他心裏舒服很多，“我也不想因為魔法界對于黑魔法排斥就不再在人前使用黑魔法。”
“你沒有辦法改變整個魔法界的現狀，薩拉查，除非你将在外面搗亂的黑巫師殺光。”
“但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向魔法界屈服，攻擊性的黑魔法很重要。”
可是別人只會認為你在制造未來的恐怖分子。
格蘭芬多看着倔強的斯萊特林，聳了聳肩，“好吧，這個我們略過。”
現實會給斯萊特林好好兒上一課，格蘭芬多覺得用不着堅持這個觀點，跟斯萊特林鬧得不愉快——明顯對方是在拉文克勞那兒吃了癟之後才來找他的。
斯萊特林看了格蘭芬多一眼，涼涼的哼了一聲。
格蘭芬多嘿嘿兩聲揉了揉鼻子，“為什麽不打算接收麻種，相對于被貴族保護得好好兒的小巫師們而言，突然覺醒的麻種才是更應該被保護起來的吧。”
“……”斯萊特林不爽的皺起眉。
“薩拉查，你該不是因為以前的事情……？”
“我讨厭麻瓜。”斯萊特林對于這點倒是沒有一點兒隐瞞的意思，“如果不是那些不聽勸告的麻瓜，我的父親和母親不會死，我也不會離開霍格沃茨。”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格蘭芬多眯着蔚藍色的眼，柔和的笑着，讓人感覺惬意而輕松，“你看，巨龍死了之後，你經常提起你的父親和母親了，以前對你影響深刻的不是那群麻瓜孩子，而是巨龍不是嗎？”
“所以？”斯萊特林揚了揚嘴角。
不可否認，跟格蘭芬多交流對于斯萊特林來說是一項十分放松的活動，這個偶爾十分沖動魯莽的男人在某些時刻總是顯得尤為可靠和成熟。
“所以，你應該試着妥協。”格蘭芬多深處了一根手指，看上去有些粗，十分粗糙，他晃了晃手指，用愉快的語調強調着：“是妥協，不是屈服，用詞不要總是那麽尖刻，親愛的薩拉查。”
“我以前不知道你口才這麽好。”斯萊特林托着腮，眯着眼瞅着一臉得意的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依舊得意，“如果感謝我的話——”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來，親我一下。”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發布任務：愉快的感謝（日常），是否接受。】【Yes/No】
“……”系統你的節操掉了。
“薩拉查？”格蘭芬多收回爪子，不安的看了沉默的斯萊特林一眼，“我……我沒別的意思，開個……”
他的話語結束在臉上一觸即放的柔軟瞬間，完全陷入呆滞的格蘭芬多愣愣的盯着前方晃動的衣袂，半晌沒回過神來。
——帽子你诓我！！薩拉查明明很喜歡我的！！
格蘭芬多內心怒摔寶劍！
【恭喜玩家薩拉查·斯萊特林完成日常任務：愉快的感謝。】【恭喜玩家薩拉查·斯萊特林獲得金幣x100，止血藥劑x1，禮品盒x1。】好久沒有接到過日常任務了，斯萊特林回憶了一下，發現的确有一段時間了。
從屠龍開始準備，他就沒有再接到過日常，好像都是長期任務。
放着依舊在呆滞之中的格蘭芬多不管，斯萊特林毫無心理壓力的打開了禮物盒。
【恭喜玩家薩拉查·斯萊特林獲得系統掉落的節操x1。】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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