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霍格沃茨城堡中央,活動的階梯之下是幽深不見底的如同深淵一般的坑洞。
挪開旁邊一副畫像的遮擋,就能看到一條向下的階梯，通道有些狹窄,僅容兩個成年人并肩行走,階梯盤旋向下，幹燥卻顯得十分黑暗。
斯萊特林臉色陰沉的看了明顯被挪動過的畫像一眼，走到活動階梯的走廊邊上,深吸一口氣之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他沒有時間去走階梯了，霍格沃茨地底下的魔法陣已經開始被破壞,如果被拉文克勞用作運行魔法陣核心的龍晶被發現并且破壞的話,對于霍格沃茨來說是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龍晶不僅僅是供給着魔法陣的運行能量,還震懾了黑湖裏生活的一些生物，讓他們變得臣服且溫馴。
如果龍晶被奪走，那麽四個創建者只能選擇将黑湖裏的兇猛生物都殺死，或者驅逐。
那樣的話工作量很大，風險也很大。
斯萊特林一直都不大喜歡靠近黑湖，沒有龍晶之前，黑湖平靜的表面下總是蘊含着洶湧的波濤和暗藏的殺機，有了巨龍和龍晶之後就更不用說了——他因為巨龍失去了雙親，還被迫離開了霍格沃茨。
哪怕霍格沃茨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個人領地了，但對敢于向霍格沃茨動手腳的人，斯萊特林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比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還要向下，比黑湖底的淤泥層更加深入的地底，有着寬敞得幾乎看不到邊兒的、修繕仔細的巨大空洞。
在黑湖之下，巨大兒空曠的地下坑洞面積似乎覆蓋了整個霍格沃茨的範圍。
龐大而繁複的魔法陣在空間魔法的加持下重疊着，一環套一環安靜而平穩的運行，散發着幽幽的光亮，成為了整個空曠的坑洞底的光源。
斯萊特林在看到光亮的時候就給自己套上了漂浮術，安全落地之後直奔被破壞的地方而去。
在他身後，追上來的另外三個創建者見狀，頓時明白了讓斯萊特林焦急如斯的事情是什麽。
這裏運行的魔法陣是整個霍格沃茨的根基。
“我聽薩拉查說過，當初不列颠皇室把這塊地界給斯萊特林家的時候，就是因為黑湖裏兇猛的魔法生物，還有禁林裏生活的那些……麻瓜無法處理，就将這塊地方劃給了斯萊特林家。”格蘭芬多想了想，補充道：“斯萊特林家歷代努力了許久，才成功的将洶湧的黑湖平靜下來，并且與禁林裏的危險種族簽訂了契約，這些魔法陣大概就是斯萊特林家歷代祖先努力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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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勞贊嘆的看着重疊在一起，卻絲毫沒有相互影響到的魔法陣，“斯萊特林家的巫師一向很優秀。”
格蘭芬多卻沒有替被誇獎的斯萊特林感到高興，他敷衍的應了拉文克勞一聲，急沖沖的跟上前方斯萊特林的腳步。
——黑發男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吃人。
薩拉查斯萊特林，因為從小早慧的緣故，被歷代斯萊特林的祖先留下的畫像教導和誇獎，他一度被當做斯萊特林家最為聰慧、成就也将最高的一代家主。
事實上在決定将霍格沃茨改變成為魔法學校的時候，他對外的成就就已經超越了先祖，将斯萊特林家推上了巅峰。
然而他并不滿意這些——他曾經天真的認為，霍格沃茨成功開辦之後，敢于挑釁的人會有，但并不足以為慮。
所以他一直從容而鎮定，哪怕始終疲憊忙碌，時常憂心着霍格沃茨，卻從來沒有過霍格沃茨真的會出什麽事的憂慮。
他一直相信，就算他不作為，系統也不會讓霍格沃茨發生什麽。
但現在，他發現他錯得很嚴重。
他沒能保護好歷代祖先們的努力，也沒能做到斯萊特林家訓說的無所畏懼，更甚至，當初如果不是他一點兒警戒心都沒有就跑去地下室，那群麻瓜孩子也不會有機會喚醒巨龍，他的父母也不會死。
霍格沃茨，也不會遺失十幾年沒能回到斯萊特林的手上。
現實就像兩個響亮的巴掌，打得斯萊特林臉上心上，火辣辣的刺痛。
幾條鱗片暗沉的蛇游過來嘶嘶的叫着，斯萊特林看了它們身上的傷口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陰沉和狠戾。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何況斯萊特林還不是沒有獠牙利爪的兔子，而是一條性格糟糕毒性強烈的毒蛇。
“剜心鑽骨。”斯萊特林在看到前面人影的瞬間，毫不猶豫的揮動了魔杖，翠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原本沒有一點兒戒備的人應聲而倒，悶哼一聲之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
斯萊特林陰狠的盯着另外兩個人，視線落在被他們護在背後的嬌小人影身上。
瞳孔猛的一縮，斯萊特林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之後，陰沉的臉色出人意料的平靜下來。
格蘭芬多看着斯萊特林緊緊攢着魔杖的手有些顫抖，因為過于用力的關系指節泛出了白色，連青筋也清晰可見。
不幸被剜心鑽骨擊中的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歇斯底裏的慘叫充斥在這個有些昏暗的巨大空間裏，讓人不禁聯想起不好的東西來。
至少，被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緊緊盯着的那個嬌小人影，此刻就顫抖、瑟縮着，臉色蒼白。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氣勢并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住的，當他對上斯萊特林陰暗無光的黑色眼睛時，一股涼意從背後升上來，像極了被什麽東西盯上的糟糕預感。
地上套着巫師袍的人在掙紮的時候露出了巫師袍下面的衣服，斯萊特林一點兒都不意外的看到了主教袍。
“教會還真是看得起霍格沃茨。”斯萊特林揮動魔杖，一到細小的光芒閃爍而過，慘叫聲戛然而止，而地上翻滾的人依舊痛苦的張着嘴，卻再也沒能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音。
這樣的場景比之剛才更為可怖。
“算上你們，十個主教，一個大主教，半個騎士團。”斯萊特林算了算，面色平靜無波，聲音卻冷得能夠掉出冰渣滓來，他又瞅了一眼緊張的小家夥，“哦，還算上一個身份不明的小叛徒。”
是那個在禁林邊上，滿臉期待和天真的詢問他是否厭惡麻種的小巫師。
斯萊特林還記得那天陽光底下，小巫師褐色的頭發軟軟的很讓人想揉一把，他的眼神單純而明亮，會為了他扣格蘭芬多的分而哭喪着臉，卻還是鼓起勇氣想要親近他。
雖然結果是被斯萊特林吓跑。
“記得你問過我是否很讨厭麻種小巫師。”斯萊特林向前傾了傾，像是想要湊近他讓他聽得更清楚一般，“現在我能夠很明确的告訴你，不是不喜歡，而是厭惡。”
尤其是忠于教會而背叛了霍格沃茨的麻種。
斯萊特林看着小巫師看向他的眼睛，依舊那麽單純而明亮，帶着顯而易見的失落和無措。
他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狄芬德，殺了他們。]
蛇怪殺人一向是安靜毫無痕跡的。
翠綠色的三角形小腦袋從斯萊特林的脖子旁邊探出來，一直被布滿鱗片的眼皮覆蓋着的眼睛第一次睜開了。
一直盯着斯萊特林的小巫師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突然出現的小蛇身上，在跟那對橙黃色的蛇瞳對上的瞬間，小巫師渾身僵硬的倒了下去。
斯萊特林冷漠而鎮靜的看着沒有一絲傷口卻已經變成了屍體的小巫師，內心出乎意料的沒有一絲抗拒的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薩拉查！？”格蘭芬多看到斯萊特林脖子上纏繞着的翠綠色小蛇，瞬間明白了斯萊特林做了什麽，“你……”
“我已經很仁慈了。”斯萊特林聲音低沉，他看着原本還在地上翻滾着的主教，此刻連翻騰的力氣都已經不再有了，“至少他不是死在剜心鑽骨之下。”
那個白袍主教渾身都在抽搐，嘴巴大張着喘息，瞳孔卻已經擴散逐漸彌漫上死灰色。
格蘭芬多皺着眉頭，“為什麽要殺了那個孩子？”
“我不需要遵守你的騎士美德，戈德裏克，我是個巫師，而不是騎士。”斯萊特林擡手，看着兩個緊緊盯着他，面帶恐懼和慌亂的年輕主教，“願你們的主會收下你們的靈魂。”
“阿瓦達索命。”
……
斯萊特林終于明白為什麽原來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會如此的厭惡麻瓜了。
在沒有系統，也沒有經歷過他以前那樣人權時代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會厭惡麻瓜和麻種巫師完全是能夠理解并且體諒的事情。
在經歷過失去雙親之後，擁有一個幸福童年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沒有因為強烈的落差而變得扭曲，只是厭惡麻瓜，心态已經非常好了。
而接下來經歷的事情，導致斯萊特林豢養蛇怪還說出那樣的言論也實在正常得很。
——原來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沒有作為普通人生活過的經歷，而他所體會過的幾次跟麻瓜深交的記憶裏，出個禍患就是背叛。
多多少少都有些任性的大貴族，沒有憤而屠殺麻瓜，證明他的家教實在是很到位的。
即使是現在換了芯子的斯萊特林，也有些忍不住想拎刀子直接捅死教皇屠了教會，一了百了。
“薩拉查，你還好嗎？”格蘭芬多站在斯萊特林床邊看着閉着眼睛裝睡的人，被兩位女士撺掇着來安慰人的格蘭芬多，卻出人意料的感到有些無措和不自在。
格蘭芬多滿腦子都是斯萊特林毫不猶豫弄死了小巫師的場面。
他作為騎士所接受的教育，讓他沒有辦法接受對孩子動手這樣的事實，而斯萊特林後來說的話，讓格蘭芬多體會到了一點兒極細微的輕蔑。
對于騎士所恪守的美德的輕蔑。
這讓格蘭芬多無法接受，而且斯萊特林出手全是黑魔法，讓格蘭芬多詫異又有些慌亂。
薩拉查似乎在什麽時候突然變了，現在的薩拉查不再畏懼死亡，不再願意向他坦誠更多了。
格蘭芬多想到拉文克勞在地底下提到的，為什麽這麽重要的霍格沃茨會被斯萊特林貢獻出來作為學校的用地？
一向忠誠的格蘭芬多騎士，對于他所忠誠的對象漸漸的有了點兒疑惑，這讓他萬分不自在——一種背叛感敲擊着他的心髒，不斷的譴責着他。
斯萊特林終于睜開眼睛，看向格蘭芬多的眼神一如以前一樣帶着溫和還有一點兒笑意。
“我很好，戈德裏克。”他頓了頓，終于放棄了強制自己休息的想法，“我想我們需要談談，我們之間不應該有芥蒂。”
這是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說過的，算是最為懇切的話了。
格蘭芬多愣了愣之後，終于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緊緊的抱住斯萊特林。
“我很擔心你，薩拉查。”
“我知道。”
“你突然……”格蘭芬多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能找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出來，“突然就不認識你了。”
“那現在呢？”斯萊特林揚了揚嘴角，眉宇間透着疲憊卻顯得溫暖。
“嗯，認識了。”格蘭芬多偏頭親吻了一下斯萊特林的鬓角。
斯萊特林将想要得寸進尺的格格蘭芬多推開，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開始将自己的絕大部分經歷和盤托出。
這大概是斯萊特林所能做的，最能夠表示自己忠誠的行為了。
他将自己穿越和系統的事情瞞了下來，對于格蘭芬多的一些疑問盡量真實的回答了他。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麻種都……”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在萬聖節之前一直都是。”斯萊特林打斷了格蘭芬多的話，“戈德裏克，你知道，信仰是十分可怕的，而現在的霍格沃茨，注定不會有這樣堅定的精神力量。”
可是即使是教會也有叛徒。格蘭芬多看着斯萊特林，聳了聳肩。
他知道現在的斯萊特林是很難聽進去這些話的，就好像有些道理大家都懂，卻總有人會去鑽牛角尖一樣。
斯萊特林是個自信到自負的人，即使是格蘭芬多也不能理解為什麽斯萊特林對于某些事情抱有那樣絕對的信心。
而讓格蘭芬多覺得神奇的是，斯萊特林所篤定的事情，就是過程或順遂或曲折，最終卻是的的确确的實現了，就好比霍格沃茨的建立。
“好吧，這個我們先不談。”格蘭芬多舒了口氣，“但是，不面向麻瓜招生是不可能的。”
斯萊特林沉默了兩秒，垂下眼避開了格蘭芬多的視線，顯然不想就這個話題糾纏。
格蘭芬多有些無奈，卻也不想逼斯萊特林，至少斯萊特林将某些完全隐私的事情都跟他說，這對于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沒有必要窮追猛打，這樣只會讓人生厭。格蘭芬多雖然魯莽，頗有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氣勢，但也是明白某些事情需要慢慢來的道理。
“睡吧，薩拉查。”格蘭芬多一點兒也不見外的脫了自己的外套，掀開斯萊特林裹得松松的被子就往裏鑽。
斯萊特林眉頭皺了皺，推推格蘭芬多，“先去洗澡。”
金發男人的身上似乎還帶着血腥味，若有若無的氣味兒喚起斯萊特林不好的回憶。
斯萊特林不太想回憶起幾小時前親手殺了人的情景，雖然內心始終驚異于他對于這件事情的鎮定和平淡，但斯萊特林還是盡量的避免想起這段算不少多麽好的回憶來。
即使他明白，雙手一旦觸碰到這樣的領域之後，再想要擺脫稱得上是十分困難的。
“我已經洗過了。”格蘭芬多厚臉皮的往前蹭了蹭，像是抱着一個大型抱枕一樣緊緊的摟着斯萊特林，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晚安，薩拉查。”
“晚安……”斯萊特林微微頓了頓，有些不适的動了動之後阖上了眼睛。
……
斯萊特林在那天之後就告訴了他的三個同伴，他是一個黑巫師的事實。
——甚至為了追求黑巫術，連最簡單的治愈白魔法也再也沒法兒使用出來。
三個同伴态度多少有些不同，但總結起來都是三個字：不贊同。他們甚至想要取消了斯萊特林教授的黑魔法課程。
在見識過斯萊特林一個剜心鑽骨就能将白袍主教生生弄死的強大之後，他們或多或少的有些擔憂起來。
他們之前一直有意無意的阻撓着斯萊特林黑魔法課程的進行，斯萊特林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半推半就的能上就上，不能教就撤。
而在萬聖節之後，斯萊特林突然變得強硬起來，黑魔法被由選修變成了正式課程，每周雖然只有兩節課，卻都是必須要上的。
擁有校長權限的斯萊特林想要做什麽，另外三個創建者的确沒有辦法阻止。
斯萊特林決意要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阻攔，哪怕勸阻的人裏有格蘭芬多也一樣。
這是斯萊特林将黑魔法課程提升為必修課之後的第一次上課，上課的對象是斯萊特林學院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小巫師們。
斯萊特林進入教室的時候，氣氛十分僵硬。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顯得有些蔫耷耷的，而小蛇們趾高氣昂的用眼神蔑視着他們。
蛇院的孩子們看向斯萊特林的眼神顯得有點兒怪異，帶着畏懼和急不可見的崇拜，而與之相反的，小獅子們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有些畏縮。
——簡直就像兩個學院人格互換了一樣。
不，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從來不會這樣瑟縮，就算是犯了錯，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找借口推脫或者栽贓嫁禍到別人頭上去。
這一向是貴族的良好傳統，在如今以及以後，會延續下去并且發揚光大。
斯萊特林不管兩個學院的小巫師之間微妙的氣氛，揮了揮魔杖将他準備的二十幾只小白鼠挪了進來。
“兩人一組，自己分好。”他記得人數剛好是雙數。
然而情況并沒有想象中的好，蛇院和獅院最終各剩下了一名學生，而雙方顯然沒有想要找對方搭檔的意思，梗着脖子坐在座位上，不看對方也不看講臺。
斯萊特林挑了挑眉，“我希望你們課前多少了解過什麽是黑魔法。”
學生們安靜的聽着，不說話。
“那麽……”斯萊特林随手點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這位先生，請說一說你是怎麽認為黑魔法的？”
被點到的男孩兒站起來，在斯萊特林的注視下鼓足了勇氣，大聲回答道：“我不知道！教授！”
“很好，坐下，誰在課前稍微了解過……”斯萊特林看着下面一對猛的亮起來的雙眼，魔杖輕輕點了點那個方向，“那位女士，就是你，請你說說。”
“黑魔法是極為邪惡的法術，也叫黑巫術，是被教會喻為撒旦贈禮的魔法，破壞力強大，可以輕而易舉的置人于死地。”女孩兒顯然做過不少功課，斯萊特林表情依舊不鹹不淡的等着女孩兒說完，“……黑巫師們邪惡、陰沉、暴戾且瘋狂，他們以屠戮麻瓜為樂，挑釁教會，十惡不赦，當處以火刑。”
女孩兒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教室變得鴉雀無聲。
斯萊特林卻并不介意，他點了點頭，“回答得很好，格蘭芬多加一分。”
十分标準的教會式回答，斯萊特林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小巫師敢于這樣回答他的提問，該說不愧是被格蘭芬多收進學院的小孩兒嗎，果然勇氣可嘉。
“教授，我有問題。”女孩兒并沒有罷休，她看着斯萊特林，語調有些緊張，“艾爾……去哪兒了？”
“你居然還敢提那個叛徒？！”斯萊特林席位上，小小的布萊克猛地站起來，盯着女孩兒，臉色相當不善。
斯萊特林正想回答，看到布萊克站起來之後愣了愣，最後閉上了嘴。
他最近一直忙碌着研究麻瓜驅逐咒，對于霍格沃茨裏發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從現在的樣子來看，貴族們似乎已經将事情自發的傳開了。
女孩兒轉頭看着布萊克，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斯萊特林教授沒有允許你說話！布萊克！”
“好了，布萊克先生。”斯萊特林看着似乎想要跟女孩兒掐起來的小布萊克，抿了抿唇，看向等着他回答的小女孩兒，臉上梳理的笑容變得柔和起來，“如同你之前說的，我需要補充一點。”
“什麽？”
“凡發現混跡在普通信徒中的巫師，主教級以上的神職者有權力抓捕，處以火刑。”斯萊特林想了想，“不只是巫師，還有不信教的，或者是對主有懷疑的人，将被視作異教徒，處以絞刑或火刑。”
麻種小巫師們顯然想起了不少東西，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而你說的艾爾，我想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已經是一撮灰塵了。”斯萊特林語帶遺憾，話語卻十分尖刻，“在上次那樣的時候獨自離開寝室——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除非你們想像他一樣。”
“不可能！艾爾是跟……”小姑娘的話語戛然而止。
斯萊特林冷冷的看着她。
“不，我是說……我們沒有必要用黑魔法來保護自己，我們學了黑魔法防禦。”
“噢，瞧瞧，真是善良的小姑娘。”斯萊特林終于連笑臉也不想擺給這個明顯傾向于教會的學生了，他黑漆漆的眼裏閃過一抹濃重的厭惡，他揚了揚下巴，“那麽在面對教會或者其他巫師的追殺，你只打算被動的逃跑嗎？”
“我們學了除你武器！”
“很好。”斯萊特林揚了揚嘴角，眼神冰涼冰涼的，“那麽現在，對我使用除你武器。”
格蘭芬多的小姑娘并沒有怎麽猶豫，在斯萊特林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揮動魔杖，一道紅色的光芒向斯萊特林的手腕射去。
所有人都在等着斯萊特林手中的魔杖脫手而出，然而令他們瞠目結舌的是，紅光結結實實的打在斯萊特林的手腕上，而承受者卻紋絲不動。
“不要太天真了，小姑娘。”斯萊特林傾下身體，“你太弱了，如果你認為你能夠成長得比教會的主教和大主教還要強大，你才有權力說這樣的話。”
“另外，除你武器雖然被編排進黑魔法防禦術，但從本質上來說，它同樣是黑魔法。”斯萊特林惡劣的捏了捏小姑娘柔軟的面頰，“用黑魔法攻擊他人的感覺如何，可愛的小姐。”
小姑娘愣愣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斯萊特林覺得自己利用一個小姑娘來立威，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小布萊克在旁邊哼笑了一聲，他覺得斯萊特林比他做的要好得多了，打臉打得噼啪響。
斯萊特林不再搭理神色有些糟糕的小姑娘，轉身回到了講臺。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要學習的咒語是……”
黑魔法的教習是十分容易出意外的，尤其是在四十幾個人的大課堂上，資質不一的小巫師，狀況百出讓斯萊特林手忙腳亂。
到課時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三個學生被送去了醫療翼。
第一堂認真上完的黑魔法課，給斯萊特林的印象，就跟之前被格蘭芬多攪和了的課一樣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