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格蘭芬多去找斯萊特林的時候,黑色短發的男人正臉色平靜的批改着學生交上來的論文。
格蘭芬多興致勃勃的上前翻了翻,發現獅院大部分學生的論文都被畫上了大大的“T”，筆力雄勁,力透紙背。
連羊皮紙都被劃破了,格蘭芬多覺得斯萊特林的內心肯定十分暴躁——哪怕他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
“戈德裏克，你們學院的小家夥真是坦誠又直接。”斯萊特林掀掀眼皮，随手将正在批閱的羊皮紙扔過去,語含譏諷。
格蘭芬多接過羊皮紙，看着上面寫得密密麻麻、歪七扭八的全都是同一句話的論文,眯了眯眼。
燒死邪惡的黑武士——尚顯得稚嫩的筆跡格外認真和用力,格蘭芬多覺得斯萊特林沒有直接給這個學生發退學信真是個奇跡。
“我聽說了你在課上的言論。”格蘭芬多将手裏畫了T的羊皮紙放到一邊,“幾句話動搖了別人的信仰，也只有你能對這群孩子這麽狠了。”
“我只是實話是說，如果真正忠于教會，大可不來霍格沃茨。”斯萊特林挑挑眉，“或者想跟之前那個一樣……想找到同類還想繼續忠誠于教會，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格蘭芬多眨眨眼，還想說點什麽的樣子，剛開口卻又咽了回去，他聳聳肩，“好吧，我們有七年時間改變他們的思想。”
“前提是他們不把霍格沃茨的存在随口說出去。”
格蘭芬多想想自家學院的小巫師們，又瞅瞅斯萊特林的臉色，最終識相的轉移了話題。
“你叫我來什麽事？”
“我要回去莊園一趟，明天回來。”
“诶？”
“我說過，我邀請了不列颠的王儲來莊園做客。”斯萊特林微微頓了頓，起身從旁邊的書櫃裏翻出一沓看起來很新的羊皮紙，上面畫滿了奇怪的花紋和難以辨認的晦澀字體，“關于麻瓜驅逐咒，我的研究并不是很順利。”
格蘭芬多接過斯萊特林手裏的資料，上面複雜的內容和大面積的塗改，能夠輕易的讓人感受到這份資料主人的認真。
Advertisement
“我記得你的魔咒很不錯，戈德裏克。”
格蘭芬多騎士點頭，顯得十分開心，“交給我吧，薩拉查。”
斯萊特林疑惑的看着他，有點兒不明白格蘭芬多開心的原因，卻也沒有再去問什麽，只是轉身将外袍從衣架上取下來穿上。
“等羅伊納回來了，把這個給她看看。”無法忍受馬車颠簸的斯萊特林公爵，因為私心的關系将他還記得的一些後來的交通手段描繪了個輪廓，比如飛路網。
在交給熱衷于研究這些的拉文克勞之後就不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了。
格蘭芬多看着行跡有些匆忙的斯萊特林，在對方匆匆離開了辦公室之後嘆了口氣。
薩拉查總是那麽忙。他想，這些年來斯萊特林閑下來的時候似乎屈指可數，而在霍格沃茨修繕完成之後，大小不斷的事情讓斯萊特林像個陀螺一樣不停的在各個地方打着轉，為了霍格沃茨跟各種各樣的人和非人打着交道。
他比以前更忙碌了。
而這些事情，格蘭芬多幫不上一點兒忙。
格蘭芬多并不擅長跟說話也要拐幾個彎的貴族們交流，裝裝樣子撐個場面不成問題，而一旦觸及到利益和談判，格蘭芬多面對能說會道死咬着自己利益不放的貴族們卻是無可奈何。
即使格蘭芬多不想承認，但事實依舊存在——他最擅長的，其實是打架，現在勉強還能加上一個教導小巫師。
而拉文克勞，一直都是醉心于各種各樣奇異文化和知識的學術狂，她的冷靜睿智，是針對知識而并非權術。
至于赫奇帕奇，她從來都只喜歡照料那些動物和花花草草，如果不是大貴族中間明明白白的有個赫奇帕奇的姓氏，沒有人會在看到她的時候覺得這是個大貴族家的長女。
四個創建者裏，能夠處理那些利益糾葛的人，滿打滿算真的只有斯萊特林一個人而已。
而斯萊特林除卻霍格沃茨之外，還有一個偌大的斯萊特林家族等着他打理。
跟格蘭芬多不同，斯萊特林對于家族事務從來不假手于他人，哪怕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管家也一樣，斯萊特林對于家族和霍格沃茨有種令人贊嘆的責任感。
而在對待夥伴的态度上，斯萊特林無疑是讓人信任和依賴的。
他會在夥伴們為難的時候，默不作聲的将一切都做好。
雖然總是隐瞞着一些事情……格蘭芬多再一次嘆了口氣，能夠作為斯萊特林的同伴和戀人，他覺得自己幸運得過頭了，以至于讓他不自覺的想要知道更多，想徹徹底底的掌握斯萊特林所有的一切。
格蘭芬多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獨占欲那麽濃重，而斯萊特林無疑一直在向他妥協。
要知道，斯萊特林從來不會向別人解釋自己所作所為的理由，哪怕是面對一直合作商讨着大部分事情的拉文克勞也一樣。
但是他卻對格蘭芬多解釋了。
格蘭芬多頓了頓，摩挲着手裏的羊皮紙，他覺得以斯萊特林的敏感程度，肯定在他猶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态度。
他為自己之前內心滋生的一絲不信任感到萬分愧疚。
在那一次談話之後，斯萊特林除了上課就是将自己關在地窖裏搗騰着什麽。
依舊沒有告訴其他人——除了格蘭芬多之外。
格蘭芬多能猜到，斯萊特林只是不希望他覺得他在躲他而已。
他看着羊皮紙上的字跡，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他對于斯萊特林是十分特殊的，也是被寄托了全部信任的人。單單這一點認知就足夠格蘭芬多開心上許久了。
格蘭芬多看着羊皮紙上寫着的一些猜想和推測，以及已經獲得了結果的實驗記錄，蔚藍色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直愣愣的扭頭離開斯萊特林的辦公室，一頭紮進了拉文克勞學院的圖書館裏。
為了霍格沃茨，為了斯萊特林，為了整個巫師界。
這個咒語和陣法實在是太重要了。
……
不列颠王儲已經在斯萊特林的莊園大廳裏等了一段時間了。
斯萊特林的莊園的裝飾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并不如皇家的奢華，顏色使用得十分簡單卻透着一股熱烈，而且看起來有點兒不太協調和怪異。
“大廳的裝飾是被格蘭芬多閣下強行改變的。”斯萊特林的管家在一邊端着茶壺，時刻關注着不列颠王儲的動靜，順口給自家主人證明一下品味的正常。
不列颠王儲殿下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管家，微笑。
他還以為自己之前看走了眼，沒發現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外冷內熱的家夥呢。
“斯萊特林公爵跟格蘭芬多閣下的關系似乎很好。”
是啊，都好到一張床上去了。
管家端着茶壺，眼觀鼻鼻觀心，“是的，不僅僅是格蘭芬多閣下，拉文克勞小姐強行按照她的品味将樓梯改造成了旋梯。”
王儲眼睛瞄到跟大廳風格完全不符合的富有古典沉穩色彩的旋梯，不知怎麽就覺得斯萊特林在面對幾個同伴的時候肯定特別頭疼。
“我以為斯萊特林公爵并不是那種……會允許別人在他的領地裏做些什麽的人。”王儲跟管家搭着腔，他知道這位管家跟皇室那些管家不同，巫師貴族們的管家一個能夠服侍兩代甚至三代主人，并且是絕對忠誠的。
一個大貴族的管家，地位比中等貴族還要高上許多。
所以王儲并沒有輕視這個表情嚴肅，看起來也十分無趣的标準英格蘭管家裝扮的中年人。
“那得看是誰，王儲殿下。”管家也樂得跟這位王儲搭話，在他的印象裏，斯萊特林是很少邀請人來莊園的，繼霍格沃茨成為學校之後，莊園就變成了斯萊特林最後死守的陣線，怎麽都不樂意放人進來。
連一年兩次社交季，偶爾開辦宴會也不願意開放城堡大門，而是在莊園草地上草草招待了事。
但與之完全相反的，斯萊特林對于另外三個夥伴的容忍度完全超過了管家的預料。
在莊園裏特意為他們準備了房間不說，真是允許他們擅自改造城堡裏的裝飾，最讓管家痛心疾首的是，在不久之前，格蘭芬多偷偷來了趟莊園，把他的房間跟斯萊特林的主卧中間的牆給推了。
斯萊特林回來之後只是掃了一眼之後就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簡直就是強盜行徑！不可理喻！令人發指！
面上嚴肅的管家先生每回想一次當時的情況，就忍不住在內心咆哮一次，心情特別澎湃，語調特別激烈！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王儲聳了聳肩，并不像宴會上所表現的那樣高高在上、魯莽和沖動，“如果陌生人進入了這裏呢？”
“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王儲殿下。”管家見王儲的杯子裏沒有了察，掂了掂還有點兒溫度的茶壺，就又給人滿上。
已經五杯紅茶下肚的王儲殿下看着第六杯紅茶：“……”
“莊園外全是毒蛇，沒有主人的同意不會有人能夠平安進來。”
“這個我是知道的。”王儲表情瞬間變得有點兒僵硬起來，“……沒有例外？”
管家看了王儲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松了口，“有。”
只一個字，卻沒有說出更多來——這已經是看在王儲握有斯萊特林莊園鑰匙的份上透露消息的極限了。
在斯萊特林沒有回來，承認王儲真正有自由出入莊園的權限之前，管家頂多告訴他一些衆所周知的事情。
再多再深一點的內容，就不是他所能夠透露的了，哪怕管家手中掌握的信息多得讓外面的情報販子眼紅到發狂，哪怕王儲有點兒掩蓋不住淡定的樣子緊緊盯着管家，想要獲得更多的消息也一樣。
一生忠誠于斯萊特林這一姓氏的管家低眉垂首，手中的茶壺空了之後，向客人鞠躬退下，回到廚房去找家養小精靈準備主人最喜歡吃的蛋糕。
客人并沒有被冷落多久，在管家剛吩咐過家養小精靈之後，斯萊特林就幻影移行到了自家莊園門口。
王儲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兒陰沉，他杯子裏的紅茶已經涼了，連斯萊特林進入了大廳也沒有發現。
“有什麽不順利的嗎？王儲殿下。”斯萊特林看了一眼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出來的管家，露出了輕松的神色——也只有在自己的莊園裏，他才會這樣放松不含戒備的露出好看而随意的笑臉。
“不，一切都很好。”王儲打起精神來，看着斯萊特林，“您收到我的誠意了嗎，斯萊特林公爵。”
“很高興與您合作，王儲殿下。”斯萊特林笑眯眯的承認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把公爵改成先生，我會更高興的，殿下。”
“這很簡單，斯萊特林先生。”王儲殿下從善如流，相當沒有壓力的改了稱呼，“就如同宴會上所說的，我希望獲得您的幫助。”
“我想這點兒事情對您來說并不是問題，再強大的巫師也不能幫助您名正言順的奪取王位，除非你想讓我直接殺了您的父親，然後向外宣布是黑巫師下的手。”斯萊特林上下打量着王儲，“我猜您對您的父親不會恨到這種程度。”
王儲臉色變了變，不知道是被戳中了，還是被斯萊特林的說法驚到了。
“保證我能擁有霍格沃茨和斯萊特林莊園的徒弟，還願意替巫師界攔住教會的麻煩，僅僅是一個王位和您的兩個弟弟的這樣的條件，讓我很不放心，殿下。”
太簡單了，簡單得就像是白送的一樣。
這位王儲的優秀，稍微在麻瓜界打聽一下就能聽到一片好評，更甚至有比較激進的政派已經開始準備王儲即位的事宜。
就連教會也在誇獎王儲的優秀，不用什麽很深刻的猜想就能知道，眼前這位王儲跟教會那邊早就有一腿了。
王儲拿到王位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要壓制住教會似乎也并不是什麽難事。
如果只是想要他的兩個弟弟的命這樣簡單的條件的話，斯萊特林覺得這份買賣做得有點兒心驚膽戰。
“合作要做到最基本的坦誠，殿下。”
王儲抿着唇，擡頭對上斯萊特林黑漆漆的透不出絲毫情緒的眼睛，擡手端起早已經冷了的紅茶，喝了一口。
斯萊特林安靜的等着王儲的決定。
“我要向你要個人，斯萊特林先生。”
“誰？”
“法斯特馬爾福。”
“……”
“他是我的情人。”
卧槽……這是什麽奇葩的展開！？
斯萊特林有些呆愣的反應不過來，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哪裏聽錯了。
“我想知道，法斯特他……還活着嗎？”
“當然。”斯萊特林特別誠實的點了點頭，上下打量着王儲殿下，幾乎要從對方臉上看出朵花兒來。
這樣的打量是很沒有禮貌的，斯萊特林在英俊的王儲一聲輕咳之後回過了神。
“我想帶他走，至少……我希望我能見見他。”王儲舔了舔嘴唇，看起來十分緊張。
不，簡直就像個剛剛涉入愛河的毛頭小夥子一樣，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自己喜歡的人。
“他現在……不是很方便。”斯萊特林眯了眯眼，對于已經被他當成自己人的馬爾福，他是相當認真的。
馬爾福在斯萊特林莊園呆了快有一年了，跟他相處的挺不錯，卻從來沒有聽馬爾福提過有情人這回事，而且馬爾福在他的莊園過得相當滋潤，斯萊特林對自己養了一年的小孩兒理所當然的護短了。
“他怎麽了？”
“我想知道你跟法斯特之間發生了什麽，我見到他的時候，情況相當糟糕。”斯萊特林含糊的說了一下，并沒有将馬爾福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我……”王儲臉上透着濃濃的擔憂，他有些猶豫。
“我現在是他的監護人……”斯萊特林頓了頓，覺得監護人這麽高端現代的詞彙王儲大概是聽不懂的，于是他換了一種說法，“法斯特是我家族的一員，我想我有權力知道那孩子的事情。”
“他沒有跟您提過我嗎？”王儲問道。
“沒有。”
斯萊特林看到王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了下去。
如同馬爾福跟斯萊特林說的那樣，作為馬爾福嫡子的法斯特馬爾福孤身一人離開家進行家族例行的、生死不論的試煉，随着麻瓜軍隊進入了英格蘭島。
能夠平安渡過汪洋，并且一路留下魔法記號為自己的歸途和未來家族到來作為路引，無疑，成功做到了這些的馬爾福是十分幸運的。
然而登陸了英格蘭之後，馬爾福的就開始走起了黴運。
身強體健也不暈船的馬爾福，在踏上了英格蘭的濕潤土地之後生病了。
從王儲殿下描述的症狀來看，十有八九是水土不服。
體力原本就不怎麽樣的法斯特馬爾福，理所當然的沒能跟上丹麥人軍隊入侵的步伐，被孤零零的抛在了後面。
王儲和馬爾福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一個小樹林裏，稍微适應了一點兒英格蘭氣候的馬爾福少年揮動魔杖秒殺了一頭鹿，正在剝皮準備烤肉，為了在沒有傭人也沒有管家的英格蘭島上填飽自己的肚子，自力更生是唯一的選擇。
而王儲，當時正在追擊逃進樹林的丹麥人軍隊首領。
之後的事情大概就是啪啪啪、啪啪啪和啪啪啪了。
結果不列颠王發現了自己的兒子正跟一個未成年巫師攪合在一起，雷霆震怒之下把事情捅給了教會。
教會當然不會放過蠱惑王儲的巫師。
馬爾福不如斯萊特林強大，在英格蘭也沒有如同斯萊特林一樣讓教會也顧忌的勢力。
事實上他在英格蘭，背後連個撐腰的家族也沒有。
想要活下去，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即使馬爾福再有多麽不甘心，再覺得如何屈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有這一個選擇。
在躲避追殺的過程中，人生地不熟的馬爾福被截斷了所有的退路，最終慌不擇路的一頭紮進了連教會追捕他的人也沒膽子靠近的斯萊特林莊園。
這就是當初在寒冬中的藥田邊上看到馬爾福的緣由了。
斯萊特林聽完，感想只有一個。
——比起馬爾福自己實在是太！純！潔！了！
“當初我沒有能力保護他，現在我可以了，我馬上就能成為不列颠的王！”
斯萊特林咂咂嘴，沒瞅着，這個王儲還是個情種。
只可惜沒碰對人，斯萊特林想，從馬爾福的性格和從來不提王儲的事來看，少年八成沒有把這個跟他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放在心上。
而且馬爾福向來不對他隐瞞什麽，少年曾經大方的承認過，來英格蘭就是為了給馬爾福家圖一個新的退路，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會舉家搬遷到英格蘭來。
對于難以融入外來人的巫師界來說，從英格蘭的麻瓜皇室下手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現在少年抱上了斯萊特林的大腿，等于有了一張進入英格蘭巫師界的門票，更甚至因為斯萊特林曾經說過的話，他一點兒都不懷疑他的家族到來之後可以跻身進英格蘭巫師界頂尖貴族的行列。
——馬爾福，會成為一個跟布萊克并駕齊驅的大貴族。
斯萊特林曾經這麽說過，就相當于一個保證，一個承諾。
斯萊特林從未食言，有了這個保證之後，馬爾福還需要記挂着之前被他坑過的麻瓜麽？
當然不會。
雖然對于為了目的就發生了關系這樣輕率的舉動和手段有點兒不滿意，但想想馬爾福家風流的秉性和顯得混亂的私生活，斯萊特林又覺得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妥。
“您可以見他，王儲殿下。”斯萊特林終于向王儲點了頭，“但是，他願不願意跟您走，這就不是我能夠掌握的了。”
“他會的。”
不，他不會的。斯萊特林帶了點憐憫的看了表情篤定的王儲一眼，吩咐管家去把馬爾福叫出來。
然後，他坐在了一邊，喝着紅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馬上就要上演一出喜聞樂見的情感糾葛大戲了，斯萊特林很認真的思索着，要不要把格蘭芬多也叫來看看。
——他的良心果然已經碎成渣渣再也找不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