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眼淚) (16)
臉埋在她胸前做着劇烈的吐納,仿佛在承受着某種的煎熬。
之後,手也退出,停在她的腰間,他說話了。
“歡。”
“嗯!”
“你房間的床一定很香。”
這話讓栾歡的臉又燙了些許。
那件挂在大腿上的蕾絲重新穿回了她的身上,被卷到胸前部位的襯衫睡裙被拉了下來,那件她匆匆忙忙披上的外套也重新老老實實的裹住了她。
為她穿完外套之後他的臉埋在了他的胸前,說着孩子氣的話:“歡,要不我們一起賣畫吧,那樣一來今晚就不用去荷蘭了。”
黑暗中,栾歡裂開嘴笑。
稍許,低聲叮囑:給我買枕頭,然後,等我。
“好”栾歡用低低的聲音回答。
回答完之後栾歡大着膽子問容允桢喜歡什麽樣的枕頭顏色。
說完這句話之後容允桢手指落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刮了她一下,說了一句真可愛。
午夜過去十分鐘,栾歡站在那處陰影所在,目送着容允桢的車子離開,剛剛,她用發澀的嗓音和他說了那句很多妻子都會對遠行的丈夫說的那句話,允桢,小心一點。
最初是幹巴巴的容允桢你小心一點,在容允桢注視着她的時候聲音拉得更低更小,吶吶的,允桢,小心一點。
直到車子消失不見,她還戀戀不舍的站在那裏,容允桢的那句你真可愛讓她覺得心裏頭甜滋滋的,那種甜膩延續到了次日上午,等着畫廊的那些記者如是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他們問她容允桢和祝安琪出現在距離她畫廊三條街的某旗艦店時她有什麽看法,她微笑回應,希望祝小姐可以挑到到讓她滿意的鞋,她的回答讓記者們一臉的癢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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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容允桢和祝安琪以及栾歡三個人之間的緋聞在娛樂淡季裏被不厭其煩的熱炒着。
周末晚上,栾歡在李若芸約好的時間裏出現在那家日式酒館裏,她們坐在靠墊上喝着清酒看着十幾歲的小姑娘跳着日本傳統舞蹈。
她們各自喝了一點酒,李若芸喝得多一點栾歡喝得少一點,李若芸邊喝着酒一邊手指在桌上跟着音樂輕輕的敲出節拍。
那口酒喝完,栾歡望着李若芸淡淡開口:“若芸,你是怎麽知道那個秘密的,我可以确定的是那個秘密不是允桢告訴你的。”
剛剛還在桌上打着節拍的手停頓了下來,李若芸帶着觀察意味的目光落在了栾歡的臉上,呆怔片刻之後很可愛的做了一個真倒黴被逮到的動作。
“我猜的。”李若芸口氣很淡:“那時在那家香港餐廳裏,你說出你沒有懷孕的口氣太肯定,或許你也可以把屬于我的那種猜測想成是是屬于李若芸式的創意,敏感,天馬行空,那天,去找你的時候我就只有就只有二十分的把握,所以我費了一些的心思,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沒有白費力氣把自己打扮一番,我的老師說我的身上有着他所羨慕的洞察力,大膽,瘋狂,然後,我就靠那種洞察力對你進行了試探,最終一步步的得到我所想要的。”
誰說李若芸不聰明了,她比誰都聰明,栾歡想要是方漫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來自于她的小芸口中她一定會樂壞的。
“不過,小歡。”李若芸手去拿酒杯,嘴唇沿着酒杯淺淺的酌了一口,說:“一切都過去了,後來我想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我不敢,小歡,我為我那個時候的無知和狂妄和你道歉。”
李若芸說這話口氣很真摯,但栾歡還是從她半掩的眼眸裏看到了瘋狂,當栾歡說出那句我和容允桢已經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她眼底的那抹瘋狂盛極。
果然!
作者有話要說: 咳~~~~~~~~~長酒窩哥哥變壞了~~這章很火辣吧~~你們心癢癢了木有
還是那句話,争取明天更~~(過節容易犯懶,一懶就不想寫文。
PS:以後都以八點之後的更新為準,八點之前更新應該都是先放防盜章節,由于最近沒有日更收益在掉~~~~o(>_<)o ~~,怕成績太糟糕了對不起編編給的好榜單,所以,妞們就體諒一下,我努力把自己調整到日寫3500的狀态,這樣一來就可以日更了~~
☆、78
淡藍色的火焰在逗.弄着白色瓷壺裏的酒,時不時的火焰讓那壺酒持久彌香着,隔着薄霧般的屏風,日本少女用折扇擋住了她半邊的臉,擺出了最為曼妙的舞姿,在一片清朗的和弦音裏栾歡和李若芸說,若芸,我已經和容允桢在一起了。
李若芸看着她,目光帶着洞察。
“是那種真真正正的關于男人和女人間的在一起。”迎着李若芸的目光,栾歡再次說。
李若芸眼睫毛抖了抖,半垂下來,來不及掩飾的半邊眼眸底下藏着灰敗,剛剛停下來的手指又開始跟着音樂節拍動了,只是,已然更不上了節奏。
半響,她點頭,說:“這是好事。”
說完之後有晶瑩的液體從她的眼眸裏滴落,墜落于桌上,李若芸沒有去掩飾,她擡起眼睛看着栾歡,嘴是在笑着,帶着那麽一點點的不好意思為自己的落淚做解釋:“聽到你說的那些我還是覺得有點的難過,我是不是很沒用,小歡,容允桢畢竟是我第一次愛上的男人,小歡,我已經在努力的忘記他了,小歡,我保證,我會在很短的時間把他忘掉。”
栾歡把紙巾交到了李若芸手上,李若芸接過紙巾,只是她沒有用手中的紙巾去擦拭她眼眶的淚水。
“小芸,你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的,而我,也不會從你身上去得到什麽。”栾歡和李若芸說。
李若芸一呆。
栾歡從李若芸的手中抽出紙巾,細細的把淌在她臉上的淚水一一擦拭幹淨,等李若芸的臉變得清清爽爽了,栾歡對着李若芸的臉。
“小芸,你看,最初做錯事情的人是我,最後做錯事情的人是你,我們一人一次,或許,也應該說我們扯平了,可是,我們做錯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是像我們以前的那種賭氣式的較量,因為容允桢不是我們任何的一款心頭好。”
“其實,你和我心裏都知道,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不知道你還想幹些什麽?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訴你的是,你費多少的功夫都沒用。”
跟着節奏打着拍子的手再次停頓了下來,李若芸的表情有些狼狽,有忿忿不平。
“還記得我和容允桢結婚當天我和你的通話內容嗎?那時我不是問你願不願意和容允桢結婚,當時你遲疑了,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遲疑直接說好的話,以我的這種自私性格我想我或許會從婚禮現場跑掉,當然,在跑掉之前為了擺脫容允桢我一定會把你是那尾真正的美人魚的事情告訴容允桢,可你遲疑了,因為你壓根不想把你的未來壓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栾歡說這番話的時候身體一直向着李若芸靠近。
“就是因為那個時刻的遲疑,李若芸注定會一直錯過容允桢。”
很近的距離栾歡看到李若芸眼眸底下的簇簇怒火,她也不加掩飾了,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栾歡,說:“勝利者的一方永遠有着各種各樣的理由為自己的勝利大唱贊歌,只是我不知道屬于栾歡的那首贊歌會延續多久。”
栾歡沒有理會李若芸,她拿起自己的皮包,手拿着皮包栾歡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和李若芸說:“好了,以後,如果沒有事情不要把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我不會再和以前一樣跟在你的後面為你收拾那些爛攤子了。”
頓了頓,栾歡說:“以後,只有在爸爸的面前,才有以前的小歡和小芸。”
說完之後,栾歡沒有看李若芸一眼,轉身。
“還記得我們那個時候看過的那個歌劇嗎?丹麥歌舞團的小美人魚!”李若芸在栾歡的背後問。
栾歡沒有理會她。
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大不小,帶着穿透力:
“小歡,我有預感,最終,你會像那個人類公主一樣,失去了屬于容允桢送給你的那座玫瑰花園。”
栾歡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對着李若芸,莞爾:
“可怎麽辦?小芸,我的家裏沒有玫瑰花園,而且,我也壓根不喜歡玫瑰花。”
一直很浪漫活着的李若芸小姐這會看着好像很生氣,或許在她的理解裏她現在在對牛彈琴。
栾歡靠在日式小酒館的外圍牆上,她已經在這裏靠了好長一會了,離開酒館前最後時刻李若芸和她說的話就像是堵在她喉嚨口上的硬物,讓她的胸悶悶的也讓她焦躁。
李若芸最後的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栾歡,不要去低估一個從事藝術類工作者的預感。
是的,李若芸說出這句話絕對不是憑空捏造,她自然有她狂妄的理由,這世界上上就有那麽的玄妙,好幾次栾歡就見識過李若芸的預感,李若芸的預感真的很準,想必,猜到她和容允桢三年的時間依然沒有在一起也是一半源于她的預感。
這刻讓栾歡煩躁的還有容允桢,容允桢前往荷蘭到了今天已經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在這一個禮拜裏容允桢就打來了一通電話,那通電話還是在六天之前打來的,很簡短的交代了他已經到了荷蘭就愛挂掉。
日式酒館是獨立式的,周圍很安靜,若幹的安靜時刻之後有細碎的聲響從幽靜的所在響起,栾歡側過臉去,她看到了一雙球鞋,穿着球鞋的腳步顯得小心翼翼,順着那雙球鞋栾歡看到那人穿着連帽衫,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那是一張黑人的臉,在這樣的夜裏這樣的打扮……
下意識的栾歡緊緊拽住了包,拽住包栾歡移動着腳步向着明亮的所在走去,她的腳步很快,很快的她就走到自己停車的位置,打開車門,上鎖,一切妥當之後栾歡再把目光投到車窗外,發現,除了停在酒館外的車還有兩名酒館保安之外,什麽也沒有,穿着球鞋的黑人好像憑空消失般的。
定下神之後,栾歡感覺到自己好像大題小做了,或許,那個黑人只是剛好路過那裏而已,并不是如她猜想的那樣。
次日,傳來了這樣的一則新聞,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剛剛度完周末回來被譽為荷蘭地産三大巨頭之一的範斯塔克被以逃稅,漏稅,以及涉嫌賄賂的罪名被荷蘭警方逮捕,這一天正是荷蘭的周一早上。
周一中午,荷蘭政府宣布範斯塔克的大量資産被凍結,在範斯塔克被凍結的資産裏也包括他公司的部分資金。
這一天,一些主流媒體都集中報道了這一條消息,財經版也對這則發生在荷蘭的新聞進行了二十四小時追蹤報道,之所以讓美媒體會這麽關注都源自于半個多月前巴西近年來那場最大的土地拍賣會,在那場拍賣會上,買走巴西最好的土地的人就是荷蘭地産商人範斯塔克,而不是美媒體們寄予厚望的容允桢。
這個周一很多的人都在觀望,随着範斯塔克逃稅賄賂醜聞被爆出,巴西那塊最有升值價值的土地會不會回到最該得到它的人手上。
範斯塔克被捕的當晚,聖保羅政府也給出回應,他們會秉着認真負責的态度調查那場拍賣會有沒有存在舞弊可能。
兩天之後,人們等來了結果,聖保羅政府給出調查結果,範斯塔克拍走的那塊土地由于存在着舞弊行為将收回他的土地擁有權,之後再擇日再對那塊土地重新拍賣。
同一天,在阿姆斯特丹的法院門口,剛剛得到保釋的範斯塔克神情沮喪,顯然,現在的他所要操心不是那塊土地而是他的牢獄之災。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美媒體們所喜聞樂見的,他們義正言辭的譴責荷蘭地産商人的無視律法,與此同時他們給了容允桢大量的支持票。
常常在財經板塊露臉的商人們心照不宣的表示他們期待着容允桢再次出現在聖保羅市政廳的拍賣會上。
美國時間周五,亞東集團主席容耀輝宣布,現階段正在放假的容允桢将在周一正式複職。
周六,栾歡在視頻分享網站的一段視頻上見到了容允桢,視頻是奧蘭多貼出來的,佛羅裏達州的森林小溪裏,容允桢和奧蘭多以及他的幾位朋友穿着防水褲站在溪水中央,他們拿着魚竿在開懷大笑,小溪旁邊放着折疊椅還有遮日傘,性感的女郎們坐在折疊椅上對着站在溪水裏的男人們大抛媚眼,而祝安琪也出現在其中的一張折疊椅上。
奧蘭多剛剛把視頻貼上就惹來了瘋狂的圍觀,周末,度假,多金會玩的年輕企業家,還有j□j的女伴比好萊塢賣座電影更為的吸引人眼球,圍觀的人紛紛發表着自己的意見,他們毫無顧忌容允桢的已婚身份肆無忌憚的表示出對他和他的女助手表示出了支持,随着祝安琪在視頻上的露臉,大家對她的好感度又加深了不少,和那群花枝招展的女郎比起來,祝安琪低調又樸素,當天,她就穿着簡單的長袖T恤配藍色牛仔褲,一張臉清湯挂面條,純樸得就像是佛羅裏達的森林。
這段視頻出來之後栾歡握着手機等了一晚,可容允桢一直沒有往她手機裏打電話,栾歡不是不相信容允桢,她所希望的也只不過是能聽到他的一句話而已,哪怕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也會讓她安心。
打一個電話真的有那麽的難嗎?她和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她和他了,不是嗎?
周日,栾歡還是沒有等到容允桢的電話。
周一,在正常的上班時間裏容允桢出現在亞東重工的總部大樓,他在公司樓下接受了記者們五分鐘簡短采訪,度假歸來的容允桢神采奕奕,鏡頭前的他很吝啬他的笑容,他的回答也很簡練,當記者提前關于巴西的那塊地時,他這才微微的扯開嘴角回答:這次他一定準時出現在聖保羅市政廳。
再一個周末來臨時,栾歡還是沒有接到容允桢的電話。
周六晚上,栾歡站在窗前,看着洛杉矶璀璨的夜色。
今天是中國傳統的重陽節,今晚這座城市有一場盛大的文化聚會将在中國劇院舉行,容允桢會出現在聚會上。
可笑的是這個訊息還是她從媒體那裏獲得的,數十個小時前,媒體公布了參加聚會的嘉賓名單,容允桢以最年輕嘉賓的身份出現在大名單上,李俊凱也在名單行列。
從她這裏到中國劇院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是說容允桢距離她很近,很近。
今晚,栾歡有為自己打扮了一番,她的房間裏放着她為容允桢買的枕頭,是灰炭色的,枕頭裏放着香料。
栾歡總覺得容允桢在參加完聚會之後偷偷的來到這裏,在黑暗中吻她。
這個時刻,栾歡所想不到的是李若斯也出現在中國劇院的聚會上,并且,用她昔日戀人的身份和容允桢攤牌。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可以容忍欺騙一次,但無法容忍欺騙第二次,容允桢就是那種人。
作者有話要說:
☆、79
這一天是中國傳統的重陽節,很多人都穿上隆重的正裝戴上禮帽來到的洛杉矶的中國劇院,為一位老人送行。
老人是洛杉矶華商會會長,他沒有娶妻生子,他把時間都花在為在美華僑争取到更多的權益至上,今天是他任職的最後一天,這場聚會是屬于老人的謝幕會。
一百八十名嘉賓全部到齊,老人眼裏含着淚光念鳴謝詞,寥寥的幾句換來經久不衰的掌聲,掌聲落下,老人拉着他身邊的年輕男人的手宣布,以後這位年輕人将成為他的幹兒子。
被老人拉着年輕男人有着俊美的臉龐,他以老人幹兒子的身份向到場的一百八十名嘉賓微笑致意,表達着感激之情。
微笑着的容允桢臉頰上的長酒窩若隐若現,李若斯就隔着幾層的人看着容允桢站在即将卸任的華商會會長身邊,用老人幹兒子身份向在場嘉賓致辭,他每一句話都拿捏得當,站在一邊的老人用嘉許的目光看着剛剛成為他幹兒子的年輕男人。
即将卸任的華商會會長在洛杉矶乃至整個美利堅的華人圈影響巨大,相信,随着容允桢成為老人的幹兒子這個消息傳出,容允桢的人脈會得到進一步的鞏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的人是集萬千寵愛于一生的話,那麽容允桢肯定是這撥人中的佼佼者,或許有一天出現非得找容允桢的茬的人的話,那麽這個人也許需要若幹的時間對容允桢進行剖解,最終也可能得出這麽一句,操!這個男人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
李若斯被自己腦子裏冒出來這樣的想法所笑到,嗯,是還有這樣的,所以設計師們會忌諱采用太過完美的模特,因為完美的模特一般會搶走他們設計的衣服的風頭。
問裏李斯嫉妒嗎?當然!
讓李若斯嫉妒的不是容允桢的成就,還有長相,讓李若斯嫉妒的是容允桢在陰差陽錯間娶走了他的小歡。
今晚,李若斯會出現在這裏應該說是刻意為之,他想或許他應該和容允桢談談,一些的話很适合在這樣的時機談論。
充滿中國特色畫風的浮雕,容允桢站在浮雕前李若斯也站在浮雕前,幾句客套話之後,他們開始談論起巴西的那塊地。
話題被轉到巴西的那塊地之後,一切就順其自然了,李若斯帶着那麽一點點慶幸的語氣:“幸好,結果不是太糟糕。”
容允桢不置可否,他的表情有些的散漫。
男人有時候也很能裝,如此刻的李若斯,此時此刻他是一個喝了點酒,有那麽一點點放肆又有那麽一點點克制的年輕人,當然,随着酒精醇度在他身體的揮發,他的那點放肆會沖破他的那點克制,一點點的變成了因為痛失所愛懊悔不已的男人,悔不當初讓這個男人變得沖動,失去理智。
“容允桢,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那位祝小姐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媒體所寫的那樣?”李若斯問容允桢這話時他的語氣有着酒精所蒸發出來的怒氣。
他的話讓容允桢微微的斂着眉頭。
“如果是的話,就請你放開小歡,把我的小歡還給我。”
終于,李若斯的這句話讓容允桢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盯着他,眼眸赤.裸裸的,訝異,觀察,疑惑!
李若斯心裏在微笑着,相信,此時此刻攝入肚子裏的酒精已經蔓延到他的臉上,眼睛底下,這些形成了他所想要的狀态。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他繼續說着:“從小到大,小歡就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你和祝安琪鬧出了的那些會讓她顏面掃地,或許她是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可你的手段也太低劣了。”
容允桢放下手中的酒杯。
李若斯沒有給容允桢插話的時機:“小歡從巴西回來之後情緒就一直不高,在加上你和祝安琪又鬧出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口氣略帶遲疑:“其實,容允桢,是我讓小歡帶着藥到巴西去的,那時,為了得到克萊斯勒的支持,我們也就只能選擇那樣做了,還有,小歡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容允桢,在小歡決定前往巴西的那一刻她已經決定放棄你的離婚贍養費,她希望以此來彌補你失去那塊地的損失。”
如果,那個男人不是太憤怒的話,那麽他一定會聽出他最後的那段話說得有一點的心虛,李若斯不擅長說謊,可這會,他需要說一點的謊言來告訴容允桢,他的小歡一心想讓容允桢變成她的前夫。
在容允桢那聲“李若斯,我們到外面去說話。”中,李若斯跟着容允桢離開了宴會現場,幾乎,一脫離那些人的視線容允桢就手拽住了他。
李若斯被拽到了和宴會現場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裏,房間中央放着鋼琴,他被一股力量扯到了鋼琴上。
鋼琴的黑白鍵發出驟然的聲音,在那聲驟然響起的聲音裏,容允桢手已經架在他的喉哝上,仿佛,下一秒,那個男人就會折斷他的頭顱。
幾秒鐘之後,容允桢放開了他。
李若斯站直身體,空無一人的房間裏重新回歸平靜。
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容允桢臉上的表情又回歸到了剛剛在宴會上呈現出來的狀态,平靜,理智。
他的聲音也淡淡的:“李若斯,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麽會在你的口中聽到,‘如果是的話,就請你放開小歡,把我的小歡還給我。’類似于這樣的話。”
于是,李若斯開始向容允桢解釋,一些的話借着酒精輕飄飄的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基調傷感,從那年他的父親把那個穿着破洞的牛仔褲的叫小歡的少女帶回家,從他的父親義正言辭希望他把小歡當成親妹妹,從那年的那個冬日午後他花盡心思第一次把嘴角抿得緊緊的小歡逗笑,從他十九歲生日在酒精的支持下偷偷的打開小歡的房間用自己的嘴唇去親吻她的嘴唇,從……
是的,李若斯在炫耀着屬于他和小歡的時間,起碼,那是現在的容允桢窮盡所有也要不來的時間。
最後,來到和他和小歡的那個分叉口,科瓦爾多的狂歡夜,他做了讓他們各自傷心的事情。
科瓦爾多?在李若斯沉重的聲線中容允桢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科瓦爾多?絢爛的煙火,傷心欲絕的“小美人魚”,郁郁寡歡傾訴的聲音,以及被篝火烘托出來載歌載舞被裹在西班牙名俗服飾的曼妙身姿。
剝開那層衣服,她的身材有多麽的撩人他又怎麽不會知道,容允桢以為自己不會在乎,這刻,他發現自己在乎得發狂。
他一字一句的問出:“李若斯,你和她進展到什麽樣的程度?”
容允桢得到的回答是:
“除了沒有進去之外,該看的都看到該摸的也都摸過了。”
很好,很好,回答得幹脆又直接。
此時此刻,宴會現場的一百八十位嘉賓絕對不會想到一牆之隔的那個房間裏,那兩位在他們眼中的有為青年正在上演着一場全武行。
論打架李若斯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容允桢的對手,事實也如此,幾下之後他眼睜睜的看着容允桢的那記重拳朝着他的太陽穴揮了過來,容允桢的動作轉變太快了,那種帶着宛如死寂般的拳頭氣息以及容允桢眼裏的陰郁讓他一下子忘記了躲閃,眼看……
李若斯閉上了眼睛,在酒精的熊熊燃燒之下,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興奮了起來,剛剛他回答容允桢的話都是真的。
是的,他曾經偷偷的看過她的身體,他也觸摸過她的身體,她的胸部飽滿而柔軟。
如果,容允桢的拳頭朝着他的太陽穴的話,那麽他是必死無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
容允桢和小歡就永無可能了。
李若斯在期待着,容允桢的拳頭打爆自己的太陽穴。
“除了沒有進去之外,該看的都看到該摸的也都摸過了”李若斯的這句話于容允桢是魔障,如黑緞般的長發,紅豔豔的雙唇,飽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一覽無餘的,在他的身下。
在他之前,有另外的男人看過,摸過,她也默許了那個男人看她,摸她,這讓他無法容忍,讓他憤怒,憤怒産生的是破壞力。
讓他想毀掉。
李若斯和栾歡不是親兄妹,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屬于這兩個人的氣場太詭異了,曾經,他給過栾歡機會。
最終,她再一次欺騙了他。
如果,他的拳頭打爆李若斯的頭,讓李若斯血管的血漿落在他的臉上,不知道他的妻子會不會傷心欲絕。
午夜來臨,容允桢還是沒有來,栾歡換掉了那身準備穿給容允桢看的衣服,洗完澡,栾歡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了容允桢。
他穿着淺灰色襯衫黑色的禮服擱在一邊的手臂上,他靠在牆上抽煙,不大的房間空間裏一片煙霧缭繞。
沒有經過任何的停頓,栾歡走了過去拿走了容允桢嘴上的煙,把煙丢在地上叫狠狠的踩滅,轉身想起打開窗戶。
容允桢拽住了栾歡的衣服,動作粗暴。
“不久以前,我也看到你拿掉李若斯的煙,那時,你的動作溫柔多了。”容允桢說,聲音帶着調侃和嘲諷。
幾個小時的等待以及容允桢說話的陰陽怪氣,還有這些天等容允桢電話的煎熬,讓栾歡的情緒在這一刻瀕臨爆發。
“容允桢,你發什麽神經!”
話音剛落,栾歡由被強行的拽住變成了被強行的框固在懷裏,還沒有等栾歡掙紮她又被強行的帶到了牆上。
就這樣,栾歡被堵在了牆和容允桢之間,無法動彈。
“我發什麽神經?”容允桢笑出聲音:“我猜,如果這話是李若斯說的話,那麽你或許會給出截然不同的評價了。”
容允桢說話帶出來的氣息帶着酒氣。
“容允桢,如果你是喝了酒,并且酒喝到了一定的程度想找人耍酒瘋的話,那麽,你找錯人了。”栾歡硬生生的咽下下面的那句:你要找的人應該是祝安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我的妻子,那麽,我不找你的話又能找誰?”容允桢說話口氣一直延續着那樣的語調,冷嘈熱諷。
容先生終于想起來她是他的妻子了,栾歡擡起頭,看着容允桢。
這一擡頭,栾歡看到了容允桢額頭上的血跡,于他的額頭和眉骨一字并列開來,伸手,栾歡想去觸摸容允桢額頭上的血跡,容允桢避開她的觸摸,說,那不是我的血。
“允桢?”栾歡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告訴我,怎麽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你看到的血是李若斯的血。”
栾歡的手無力垂下。
容允桢看着栾歡的手,聲音無比冷厲,一字一句。
“栾歡,你的膽子夠大,你居然和李若斯聯手,栾歡,你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了我。”
一些不好是我預兆在栾歡的心裏蔓延着,她張開嘴,想說點什麽,可容允桢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冷冷的說:怎麽?容太太,現在你還想說出李若斯是我哥哥的這樣的話嗎?你所給我的是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容允桢的話就像是鐵鑽,鑽透了栾歡的耳膜,讓她難受,她木然的看着容允桢的臉對着她越靠越近。
他趴在她的耳邊,說: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要來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吧,接下來的劇情是麻辣的節奏
☆、80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要來做什麽?”容允桢趴在栾歡的耳邊說,一字一句。
栾歡想說點什麽,只覺得口中幹澀,她想狡辯:允桢,那都是因為你介意,我也開始介意了。
然,栾歡口中說出了卻是:所以呢?
容允桢吻壓下來的時候栾歡傻傻的承受着,她以為這裏還是在巴西,以為不論她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都會得到包容。
分開的時候,栾歡以為他又把她的唇吻腫了,下意識的用舌尖去舔,舔到的是一口鐵鏽味,栾歡手去摸。
她的手指沾滿了紅色液體,再去看容允桢,容允桢的唇瓣和嘴角都有着鮮紅液體,容允桢在對着她微笑,染在唇瓣上的那抹鮮紅讓他的笑驚心動魄,驚心動魄的笑容配上他整齊的發型還有精致的輪廓,危險而任性。
栾歡呆呆看着粘在容允桢嘴角的猩紅,她确定他們彼此嘴角間的血液來自于她,她的唇瓣在發麻。
容允桢咬破了她的唇。
栾歡呆呆的看着容允桢,那一刻,容允桢看在栾歡的眼裏很瘋狂,好像這個世界上他沒有什麽事情不敢做的,包括殺人。
此時此刻,容允桢的臉上的眉骨也有血跡,他說那是李若斯的血。
下一秒,栾歡顫抖着聲音:“容允桢,你殺了李若斯?”
如果說上一秒還有所期待的話,那麽在她問出那樣的一句話之後,容允桢覺得自己再無期待。
終究,一切還是抵不過時間,容允桢想起了她到達巴西的第一夜,還有那個充滿引.誘的清晨。
“容允桢,你是不是殺了李若斯?”她問了他第二次這個問題,目光中帶着滿滿乞求,如此傳達着:容允桢,告訴我,你沒有殺他,沒有!
容允桢也想殺了李若斯,那一刻,一些長期被壓抑着的東西在他的身體蠢蠢欲動着,瘋狂而暴虐,不可阻擋。
可在他的拳頭眼看就要觸到李若斯的太陽穴時,他腦子裏回想的是她傷心欲絕的臉,或許,當他打爆了李若斯的頭之後他會看到她臉上出現那樣的表情。
一點點,容允桢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現在沒有力氣再去嘲諷她,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禮服,想撿起,在撿起之後迅速離開,今晚他做了很多不在計劃之內的事情了,包括來到這裏。
剛剛想彎下腰,一股力量就沖了過來,那股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都把他逼得倒退了一步,容允桢皺眉。
下一秒,一雙手緊緊的揪着他的衣領,那個女人使用出她最大的肺活量,吼着:“容允桢,你他媽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殺了李若斯。”
手一推,這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