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眼淚) (18)

身份,有時候那種感覺讓我覺得累,在那個家庭裏,我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樣,每當我覺得沮喪的時候,李若斯總是想方設法的讓我開心,我有時候也很感激他,日子久了……”

“閉嘴!”容允桢聲音高亢了起來,他的背對着她,冷聲:“你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在去傾聽你和李若斯的情史上去,假如沒有李若斯的放手你永遠是不會和我結婚,栾歡,我猜得對嗎?”

栾歡無言以對,的确如此,如果那個時候在科爾多瓦,李若斯表明立場的話,她會認準他,一生一世!

容允桢嗤嗤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沒有來由的揪着栾歡的心:“那個時候,你對我有多麽的決絕,換了手機號威脅我要搬家,可你就僅僅因為李若斯的一句話就來到了巴西。”

栾歡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允桢,那是因為爸爸,他身體不好,他……”

“可他也是李若斯的爸爸!”

栾歡合上了嘴,現在她覺得好像自己說什麽都是錯。

下一秒,拉丁美人出現在出口處,用聲音風情萬種,把那句容先生唱得比歌還要動聽:“需不需要我借給你解圍。”

或許,在那位的心裏她還真的是多餘的妻子,所以言語放肆。

在栾歡呆怔間容允桢拿開了栾歡的手,朝着那位拉丁美人走去,栾歡開口:“容允桢,和我回去。”

容允桢徑自向着拉丁美人走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他的手伸向了那位,那位挽住了他的手臂。

“容允桢,你不是說讨厭她的口紅嗎?”栾歡說,那個時候她被拉丁美人挑釁的表情氣壞了。

這次,容允桢倒是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說:“喜不喜歡,決定權在我。”

拉丁美人小鳥依人般的依着容允桢,可她的動作壓根不小鳥依人,她別在背後的手緩緩的,對着栾歡豎起了中指。

栾歡最讨厭的是別人對她豎中指,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住在皇後街的那個時候,脾氣暴躁又充滿了觸角。

“容允桢,你如果和她走了我會讓我的律師找到你的辦公室去。”被挑起的情緒讓她的一些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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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讓你的律師來和我談離婚條件的嗎?”容允桢問她。

栾歡想說不是的,那是氣話,是含有威脅成分的氣話,目的是不想讓他挽着那位拉丁美人。

栾歡張口,可容允桢接下來的話讓她硬生生的咽下準備說出口的話。

容允桢聲音帶着滿滿的不在乎,他說:“悉聽尊便。”

說完之後他和挽着臂彎的女人離開。

回過神來,栾歡追了上去,隔着包廂的外層屏風,栾歡聽到了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透過依稀可辨的屏風栾歡看到容允桢在打小宗。

巴掌聲落在,栾歡聽到容允桢狠絕的聲音。

“下一次,再自作主張讓不該出現的人出現的話,招呼你的可就是槍子了。”

不該出現的人?容允桢這是在指她嗎?應該是吧,不,就是!栾歡咧了咧嘴,她來到這裏好像是變成了一個笑話了。

栾歡走出了會所,外面的天色正在逐漸變得漆黑,來的時候是小宗讓人開車接她到這裏的,現在看起來她只能走路離開這裏了,這裏好像也沒有計程車,栾歡一直走着,一邊走一邊想,容允桢顯然已經不想理會她了,他對她說悉聽尊便。

既然這樣,那麽她也不要理會他了。

栾歡一邊走一邊想攔下一輛車,可那些人都沒有理會她,以前她就聽說這裏住的都是一些冷漠沒有人情味的家夥,還真是。

終于,一輛車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開車的是一位看着很慈祥的老太太,栾歡問老太太可以載她一程嗎,她要去機場,她要回洛杉矶。

“當然可以。”老太太對她笑,那笑容讓栾歡有流淚的沖動。

上車,栾歡閉上眼睛她覺得現在自己身體很累,開着車的老太太偶爾和她說了一些話,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着。

終于,車子開離了A區,車輛的流量多了起來,栾歡謝完老太太之後表示老太太可以在這裏放她下來。

話剛剛說完,一樣硬邦邦的東西頂在她的太陽穴上,側臉,栾歡看到了那只手,那只手握着槍,槍口正頂在她的太陽穴上。

作者有話要說: ~~o(>_<)o ~~容GG終于等來了狂酷帥拽的時間了,撒花!!!!

PS:好像大家都覺得容允桢不夠愛歡,其實已經很愛了,容和歡已經是成年人了,發生在他們周圍間的愛情讓他們已經有了較為籠統的認知,無非也就是相敬如賓,相互尊重,在适當的時間做那些表現愛的事情,所以,這樣的兩個人就如我們故事最初看到的那樣,相敬如賓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那是因為那是時候他們大約也不明白愛情。

于是,有趣的事情就來了,我們看着他們一點點的打破屬于他們受到年齡階層束縛那種固定思維,開始了類似猜心,嫉妒,沖動,憎恨,原諒,在乎,摸索,學習,于是,我們也開始在這容和歡身上看到了類似于一場返璞歸真的愛情

所以,我們在類似于倒吃甘蔗中看到了屬于他們愛情的源頭。

所以,我們用類似這樣的角度切入去看,這樣就美妙了很多,真的~~

☆、83

男女間的情感世界小宗不大懂,他看着女人從洛杉矶來到紐約滿懷希望,然後在很短的時間裏女人一臉灰敗的離開,臨離開之前她和他道歉,說以後不會再麻煩你了。

容允桢落在他臉頰的那個巴掌夠勁,直接把他的槽牙打得移位了,顯然,那個巴掌帶着的是滿滿的情緒。

那位身上還冠着容太太稱呼的女人離開之後,容允桢繼續和那些人玩樂,數小時之後他用身體不适為由離開包廂。

會所的地下停車場,那個男人出現得神不知鬼不覺,男人在容允桢的耳邊一陣低語,低語之後小宗看到容允桢在這一天裏摔出了第二個巴掌,這一次給那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小宗知道他的身份。

容允桢和那個男人一起上車,關上車門,容允桢說了一句“回本部”。

随着容允桢的這一聲聲明,小宗開始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容允桢口中的“本部”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裏面供奉着一百多位在各種各樣事故中死于非命的亡靈,除了一年一度的祭拜,一般容允桢都不會出現在哪裏,除了祭拜偶爾有大事件容允桢才會在容耀輝的要求下出現在那裏,“回本部”就代表着有重大事情發生的前奏。

本部也位于A區,那只是一個占地空間位置不多的看起來像是中高檔的住宅,十幾分鐘之後小宗就把車子開進了本部的車庫,之後,他們進入了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之後容允桢把他自己關在房間裏。

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後,小宗大約也猜到了發生了些什麽?即使是容允桢做了最為精密的防範,終究……

半個小時之後,容允桢從房間出來,他打通了紐約總警監的私人手機號。

撥完電話之後,容允桢讓小宗準備印度之行。

“容先生……”小宗下意識的叫出。

容允桢看着他的目光很平淡,是那種被訓練起來的平淡,至此,小宗大約也猜到,恐怕那個女人的命運是兇多吉少了。

如果說那只頂在她太陽穴的槍讓栾歡感覺到有點突兀,那麽接下來一系列動作之後栾歡大約也就明白了,這次不再是屬于她十幾歲時遭遇的帶着報複意圖的惡作劇了,正在開車的老太太溫柔的告訴她,親愛的,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栾歡不知道自己的那一覺睡了多久,等她恢複知覺的時候她的身體被綁在高背椅上,還好,她的身上沒有裝有那些在槍戰電影看到會讓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倒計時機器。

從周圍環境看現在她正處于一家廢棄的肥料加工廠,這裏就只有她一個人,此時此刻正值中午時刻,正午日光烘托出來的強烈光線正從工廠的抽風機那裏投射進來,這裏的空間有三個籃球場加起來那麽大,到處都堆放着雜物,左邊有一個用木板隔起來的房間,此時此刻,從那個房間裏整透露出來若幹的聲音。

栾歡側耳細聽,從那個房間裏透露出來訊息好像在舉行着類似于宗教儀式什麽的,再側耳細聽,聽清楚之後栾歡知道,或許,此時此刻她遇到了大麻煩了,在那間房間裏栾歡聽到了部分的車臣語。

想必,是容允桢太太這個頭銜為她惹來的大麻煩。

幾分鐘之後,木板房間的門被打開,十幾位蒙面,纏頭的人陸續從房間走出來,這些人一一走到牆角的一邊,栾歡這才發現在牆角的那邊放着十幾把步槍,他們拿起步槍在檢查着。

那一刻,栾歡仿佛嗅到了硫磺的味道。

每年,有很多關于戰争的紀錄片在美國各大電視臺播出,近年來一些新興的極端網站本着獵奇的心裏更是播出了一些的極限畫面,在那些極限畫面裏最受寵的是“斬首行動”,一些恐怖組織在網站上發布視頻,上演真人斬首行動,對于那些栾歡并不陌生,那些畫面無不例外的和蒙面,纏頭連續在一起。

栾歡心在下沉。

那些人拿着步槍來到她的面前,十幾人中唯一帶着穆斯林帽子的蒙面人往下腰,盯着栾歡看。

些許時間過去,那人的手捏着栾歡的下巴,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微微的往下彎,揚手,狠狠的一個巴掌朝着栾歡摔了下來。

那一巴掌把栾歡的嘴角摔出血來,疼得栾歡直咧嘴!

帶着穆斯林帽子的蒙面人聳肩,他揮手示意讓一邊的人用手機給她拍照,幾個鏡頭之後,那只手機被放進了紙皮袋子裏,紙皮袋被交到了另外的一位纏頭蒙面人手中,那位蒙面人拿着紙皮袋離開,栾歡猜,那個紙袋一定會被送到容允桢的面前。

帶着穆斯林帽子的人再次彎腰,他用餐紙把栾歡嘴角的血跡擦拭幹淨,擦拭完血跡之後他用英語詢問她餓嗎?

“當然。”栾歡說,她真的餓壞了,現在她需要填飽肚子,然後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從這裏逃出去。

那人拿來了面包和牛奶,栾歡不客氣的沿着那人的手吃了面包,通過吸管把牛奶吸得幹幹淨淨,填飽肚子之後栾歡和他說了聲謝謝,她想自己要做的是讓自己看着就像是媒體們所形容的花瓶形象,一般這類形象在一些人眼中毫無威脅,只有那些人對她放松警惕她才會找到機會,那些極端主義者只讨厭西方人,他們對于東方人沒有敵視,這也許是栾歡會得到面包和牛奶的原因吧?

昂起臉讓自己的眼神充滿恐懼,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顫抖,用語無倫次的口氣告訴那個人,如果他們是因為容允桢才把她弄到這裏來的話,那麽他們不會撈到好處的,她和容允桢的夫妻關系建立在利益連接上,容允桢不會因為她做出任何的妥協,還有,容允桢的媽媽死于撕票中,種種的歷史事表明他們現在做的這件事或許變成得不償失,她是一個習慣了享福對死亡存在敬畏的女人,如果他們放了她的話她會給他們可觀的美金,并且幫忙他們離開這裏。

男人很安靜的聽着栾歡把那些話說完,等她說完話之後他把兩張報紙放在了栾歡的面前,男人告訴栾歡本來他們的目的是祝安琪的,可在看了那兩張報紙之後他們發現他們差點上當,上了容允桢的當。

男人手掌的兩張報紙是典型的美國街頭小報,這類小報一般無人問津,栾歡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兩張照片,一張是自己在商場等電梯照,一張是她站在燈飾店門口,兩張照片同樣畫面模糊,栾歡從照片上看不出什麽問題。

男人指着和栾歡混在人堆裏的一個男人,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白人,是很典型的那種一抓就一大把的形象,在兩章照片裏那個白人都和栾歡保持在間隔八到十人左右的距離。

指着那個白人男人告訴栾歡那是俄國前安保局局長,退休的時候曾經從克姆林宮接過俄領導人頒發的勳章,他有和他一樣優秀的兒子,在很多人都認為他的兒子會繼承他的衣缽時,他的兒子卻向俄政府遞交了辭呈,幾個月前他們才得知那位為容允桢服務,所以當他們看到這個人出現在據說和容允桢不大合拍的容太太身邊,他們也就間接猜出來祝安琪只是一枚煙霧彈。

聽了那個男人的那些話之後一些事情栾歡也就明白了,或許,那天在日本酒館出現的黑人其實他想打劫她來着,只是容允桢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幫她鏟除了潛在威脅,仔細想起來這樣的狀況好像不僅一次發生過了。

原來……

栾歡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位一邊說話一邊在觀察她的人,現在她不能讓自己的表情有任何的波瀾。

現在,栾歡需要安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那一刻,栾歡發現,一直很怕死的她一點點的不再害怕死亡了。

男人告訴她的事情讓栾歡心裏很高興。

高興過後栾歡又有新的害怕,栾歡害怕容允桢會出現在這裏,栾歡希望容允桢不要出現在這裏。

栾歡猜,這些人涉險來到這片領土,為的是讓容允桢出現在這裏,容允桢一出現在這裏後果可想而知。

栾歡在心裏拼命的讓自己安靜下來,可随着時間的流逝她的心越來越為的焦慮,随着時間的流逝栾歡從那些人的神色,口氣中嗅到了濃濃的危險。

下午三點。

那位帶着穆斯林帽子的男人拿着手機進來,從他拿着手機說話的聲音可以辨別出他很生氣,他正在和電話的那頭的人用英語做交流,顯然,交流結果讓他無比的憤怒,容允桢并不買賬。

此時此刻,在電話的另外一端,容允桢拿着手機,表情平靜,他穿着西裝打着領結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通話。

在電話裏,容允桢最初用屬于商人的語氣告訴那些人他可以給他們一筆數目可觀的現金,他希望把電話打到這只手機上的人拿到錢之後可以放了他的妻子。

談判無果之後容允桢用很平常的語氣告訴那些人,那麽他也沒有辦法了,他現在正準備前往紐約機場,搭乘飛印度的航班,而不會出現在那些人指定的地點。

小宗站在一邊,從表面看,這個辦公桌就只有他和容允桢兩個人,其實,在這個房間裏有十幾個微型的攝像頭,紐約警察局派來的專家們正在透過微型攝像頭對辦公室的任何風吹草動進行了掌控。

下午被送到容允桢手裏的手機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這讓那些人一籌莫展。

那些專家希望讓容允桢能想辦法弄出一點畫面,這樣一來他們或許可以對畫面進行辨別。

容允桢挂斷了電話,在電話挂斷之前容允桢告訴那些人,他是良好公民,現在的情況就只能讓他把一切交給警方處理了。

挂斷電話之後幾分鐘之後,那只手機進來一段視頻,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被帶着穆斯林帽子的人連着摔了好幾個巴掌,再之後,槍口指着她的太陽穴。

當鏡頭出現了槍時,小宗發現容允桢看着平靜的表情開始碎裂。

花火(06)

當鏡頭出現了槍時,小宗發現容允桢看着平靜的表情開始碎裂。

此時此刻,手機屏再一次變成了黑色,容允桢放下了手機,他低頭看着手機,站在容允桢身邊的小宗屏住呼吸。

從知道容太太出事之後,容允桢身上所發出來的那種氣場讓一直緊緊跟随在他身邊的小宗覺得分分秒秒都難熬了起來。

昨晚約九點半的時間,那個一直被秘密安排在容太太身邊的男人出現在停車場,九點四十分鐘,車子開回本部,十點二十分容允桢給打通了紐約總警監的私人手機,打完手機之後容允桢讓小宗如期準備他的印度之行,這一個舉動是為封鎖消息,不能讓容耀輝知道,幫規都擺在那裏了即使他們現在是正規商人,但一些的事情還是需要遵守的。

容允桢這樣的想法倒是讓小宗有些的訝異,容允桢幾乎是在沒有經過任何考慮下就下了這樣的決定,下完決定之後容允桢給出的解釋是,這是屬于他的私人事情。

十一點,一些專業人員進入了容允桢的辦公室。

這一夜,容允桢一直留在本部,就這樣一直閉着眼睛坐着,宛如老僧入定。

天一亮,容允桢和往常一樣進行着他一天的行程。

準時八點他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按照行程走完上午的時間,用完午餐過後容允桢就收到了褐色的紙袋,紙袋上放着手機,手機上有若幹的照片,容太太被綁在椅子上半邊的臉腫着,腫着的臉清清楚楚的印着手掌印。

紙袋裏還放着綁架者的身份特殊标記,看到那樣的标記,小宗就知道,這場綁架事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峻,其實這一切之前就出現了某種的苗頭。

從車臣組織新的領導者上臺容允桢一早就開始了防犯,歷屆的車臣領導人上臺都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傳統,一直以來,容耀輝父子一直是那些人的眼中釘,新一屆的領導者顯然想拿下這個眼中釘來提高他的威望。

可也不知道在那一個環節出現了漏洞,在一系列指向祝安琪情報中來了一個極大的回旋,終究,那些人還是舍了祝安琪綁走了栾歡。

兩點鐘時間,警察局派來的那些專家還是對那只手機束手無策,被送到容允桢的手機經過了完美的處理。

三點左右,容允桢穿上了西裝,按照行程表他三點半就會離開他的辦公室前往機場,剛剛穿好西裝手機響起,在隐藏着的那些專家示意下容允桢接起了電話,對方打來的電話所傳達出來訊息是他必須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分半的時間裏,談判無果,容允桢用很冷淡的口氣告知對方,容家沒有和任何人談判的習慣,如果他們想要錢的話他或許會給出一點,容允桢的口氣比那些人還要來得強勢,那是因為那些專家透過微型耳麥告訴容允桢希望他們弄到一些畫面,來的人中有極具權威的場景分析方面的專家。

雙方在兩分半的通話時間之後挂斷了電話。

電話挂斷五分鐘之後容允桢終于如願的拿到了那些人發過來的視頻。

當鏡頭出現了槍時,小宗發現容允桢看着平靜的表情開始碎裂。

電話半分鐘之後重新響起,容允桢依然按照那些專家的指示接起手機,他依然延續着剛剛那種很冷淡的口氣,他告訴那些人:這是他最後一次接電話,他現在沒有時間和他們浪費時間,他前往印度的航班在兩個小時之後會起飛,他和那些人說他的妻子是一位美麗女人,他希望他們本着憐香惜玉精神讓她得到較為體面的對待,不要像他媽媽一樣被扔進屠宰場。

說完之後,容允桢挂斷了電話。

此時此刻,距離離開辦公室還有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

而此時此刻,屬于容允桢說的那些話在通過特殊的處理一字不漏的聽進了栾歡的耳朵裏,那些人當着她的面對容允桢的聲波進行了測謊,從栾歡這個角度可以看出來那臺測謊聲波機器所呈現出來的幾乎是類似于毫無波瀾的海平線。

此時,栾歡發現自己真的蠢得可以,她沒有因為容允桢用冷淡的口氣說出他不會出現而生氣,她的心就光顧着去捕捉着容允桢的聲音,那一刻,她很貪婪的去吸收容允桢的聲音聲線,想把他的聲音刻進自己的骨頭裏,銘記,最好,會滲透到她的靈魂裏,這樣一來或許,在她死去後她的靈魂會找到他的聲音,然後,看他過得好不好。

如果,他若是過得好的話那麽她就可以安心的離開。

如果,他過得不好的話,那麽,她就會陪着他,直到他變得快樂起來。

那一刻,栾歡終于弄懂了,那年冬天,李俊凱為什麽會出現在紐約用那麽親切的聲音和她說話。

那一刻,栾歡有一點懂了,所謂愛應該是那樣的,除了愛還是愛,除了愛剩下的依然還是愛!

容允桢說不出現栾歡一點也不意外,那是一個比誰都有原則的男人,他不出現不代表他不夠愛,只是,他必須遵守一些的東西。

他們結婚的那天,他說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的:

“或許有一天有人會抓走你,有人會把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和我談判,如果那樣的話,栾歡,你要記住,我會和我爸爸說一模一樣的話。”

“你們什麽都不會得到的,但是如果你把收屍體的地方告訴我的話我會付給你五百美元的酬勞。”

這一刻,彼時間容允桢的話印在腦子裏清清楚楚的,他說這話的眼神和口氣都在告訴着她,那些的話不是吓唬她的。

想到那個時候,栾歡莞爾,那個時候的她壓根沒有把那場婚禮放在心裏,感覺那場婚禮就像過家家似的,倒是容允桢當真了。

原來,那場婚禮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四年的時間了。

嗯,容允桢剛剛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嗯,他誇她是美麗的女人了,這一點讓她覺得開心。

她所摯愛的人在誇獎着她的容貌。

這一刻,栾歡也不想逃了,之前她想逃最大的原因是怕容允桢會出現,她想在容允桢出現之前嘗試着離開這裏,讓他不會有機會出現在這裏。

知道容允桢不會出現在這裏栾歡突然放心了,接下來,或許屬于她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她要做些什麽呢?

就讓,揚起的嘴角來紀念她的回憶,屬于她和他的。

允桢,你看,這次,我可沒有緊緊的抿住嘴角。

栾歡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直到那只槍重新頂住她的太陽穴。

靠,有完沒完,這都是第幾次了,上一次就發生在十幾分鐘前,栾歡表情不善的擡頭看着那位用槍指着她的人,還是那位雙眼皮老兄,站在雙眼皮老兄的身邊還是那位帶着穆斯林帽子的男人。

戴帽子的男人應該是這群人的領袖吧,此時此刻,容允桢顯然把這位領袖的耐心磨滅了,他從雙眼皮老兄的手中接過手槍,他表情氣憤,用車臣語叽叽咕咕的對着她一陣痛罵,痛罵完了之後他的表情不甘心,想必,這些人應該費了很大的心思才來到這片領土,然後又費了很大的心思把她帶到這裏。

戴帽子的男人又是一陣叽叽咕咕的和他的同夥們說了一些話,之後,那些人再次拿起了手機,手機攝像頭指向了她。

戴帽子的男人和栾歡說,親愛的,我要在你漂亮的腦殼中開一個洞,然後,把它制作成為最為精美的畫面讓你的男人欣賞,之後,讓更多的人欣賞。

即使是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栾歡還是怕啊。

是不是?這些人想用她弄出一場放在網絡上的“斬首行動”,在她的左邊那些人已經準備好了白色的布,是不是随着這個人的扣動扳機,從她的腦殼裏就會形成一條血柱,她紅色的血液會噴濺到白色的布上,她的同學看過“斬首行動”,他們這樣告訴她過程是那樣的。

栾歡告訴着自己,這是拍給容允桢看的,她希望他記住她的是她的勇敢,而不是怯弱。

是的,她要那樣做。

可是呵,還是害怕,随着那聲近在耳邊扣動扳機的聲響,她的睫毛在不可抑止的顫抖着,栾歡拼命的用自己的手指去摳自己的手心,讓自己的睫毛不被因害怕導致的眼皮肌肉所牽引,可是,好像沒有什麽用她的眼睫毛用更快的頻率抖動着。

這一刻,栾歡心裏難過極了。

允桢看到這一段心裏一定很痛苦,一定會!

那聲“咔嚓”的聲音響起,栾歡的腦袋一轟。

下一秒,世界還在。

木然的轉動着頭,栾歡去看左邊的白色布料,那裏依然還是純白的一片,她的血液沒有讓純白色的布料染成豔麗的色彩。

栾歡明白了。

這些人還不死心,所以,他們給她拍了更加刺激的視頻,當然,他們會在拍完視頻之後發給容允桢。

重新拍攝的視頻發給容允桢之後,那些人再次撥打了手機號,手機在嘟了幾聲之後被掐斷。

這些笨蛋,之前,容允桢不是說過嗎,他不會再接他們的任何電話。

容允桢用他的行動告訴那些人,他們說到做到。

戴帽子的人憤怒的把手機摔打了地上,他拿着刀子,來到了栾歡的面前,他用刀尖割斷了她旗袍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整片雪白的胸就這樣因為旗袍扣子的被割斷一點點呈現出來,旗袍顏色是寶藍色的,內衣是墨綠色的,半邊的胸被裹在墨綠色的胸衣上,半邊暴露了出來。

男人放下了刀,他的手掌穿過她的胸衣,他的聲音帶着憤怒還有嘲諷,他說她空有好身段了,他說是不是她的床上技術不好,所以她栓不住她的男人……

看着那只落在她胸前的手,栾歡說:“先生,你信不信,你會倒黴?”

男人一怔,然後栾歡好心提醒那個被氣得忘了規矩的男人,現在正是穆斯林的齋月期,一般在男人齋月期碰女人都會倒黴的。

聽了這樣的話男人手迅速從栾歡胸部離開,然後,男人再次從他的同夥手中拿走了槍,這次是步槍。

男人拿着步槍,站在距離栾歡幾步之遙所在,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她。

栾歡閉上了眼睛,她相信這一次,她真的要去見她的媽媽了,見到她的媽媽時栾歡要告訴她。

“媽媽,我深愛一個人,無怨無悔的愛着,沒有怨恨不在乎得失不計較多少。”

在閉着的感官裏頭,栾歡感覺到了那顆從槍j□j出的子彈威力,一陣驟然響起的手機聲響響在子彈發出的千分之一秒之前。

被摔在地上的手機響起了,那顆子彈從栾歡耳邊擦過。

手機鈴聲讓戴帽子的男人丢掉了槍撿起了手機。

容允桢的聲音透過手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接下來我的話你們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聽好,如果,你們再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我們的到彈藥會搗毀你們的老巢,讓你們的土地寸草不生,如果,你們再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刻有複仇的子彈會穿進你們最為摯愛的人的心房上。”

那些話,清清楚楚的聽在了栾歡的耳朵了。

靜悄悄的淚水從栾歡的眼角淌落,滑落于她的嘴角,若幹滲進她的嘴裏。

舌尖一舔,細細的咀嚼。

海水般的滋味裏,多了一樣,那是甘甜。

甜得讓她的心都皺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擔心明天會請假的節奏,明天的今天已經寫好了,後天就不知道了,嘎嘎~~~~~~~明天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84

若幹的年後,沿着回憶栾歡細細的咀嚼着這一天,和那個叫做小花的小女孩說着悄悄話:寶貝兒,你爸爸那天出現的時候帥呆了。

是的,那天,容允桢真得很帥。

是夜,在那個廢棄的肥料廠,那些人點起了唯一的照明,拿在他們手裏的步槍被子彈喂滿。

白色的布料懸挂在一邊,他們在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他們準備了攝像機,他們要把他們精心錄制的殺人場景放到網站去,他們要用這樣的方式向西方社會昭示他們的力量,吸引着若幹游走于邊緣的少年們的崇拜。

然後,他們會用那個人的鮮血祭奠着那些離去夥伴們的亡靈。

一米多的大門敞開着,大門外是如濃墨般的夜色,這裏極為荒涼,沒有霓虹沒有汽車馬達的聲響,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栾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門,從知道容允桢會出現她的心就因為等待變得麻木,她什麽也思考不了。

終于,她見到了他。

沒有被五花大綁,沒有渾身是傷,沒有特效電影烽火連天的場面。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配着高領毛衣出現,腳步悠閑得就像是黃昏時刻的林中漫步,他的眼睛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她。

栾歡的喉哝咯咯發出聲音,那些人用細小的繩子限制了她的發音,讓她不能和他說話,不能叫他允桢。

仿佛,他聽到了,他和她笑,長酒窩若隐若現,帥氣得讓她犯迷糊,傻傻的彎下了眼睛。

他和她做了一個口型:小歡是好姑娘。

得到誇獎的小姑娘心裏卻是充滿了絕望。

容允桢站在那裏,接受搜身檢查,通過搜身檢查之後,容允桢身體越過了那道門,之後,門被關上。

現在,整個空間變成了全面封閉性質。

兩把槍頂住容允桢,容允桢一步步的向着栾歡走來,站停在栾歡面前,容允桢看着她的模樣,皺眉。

栾歡順着容允桢的目光看着自己袒露胸部。

栾歡對着容允桢搖頭,她好想告訴他,她沒有讓那些人占到便宜。

容允桢用俄語和那位帶穆斯林帽子的人交談,在那人點頭之後容允桢脫下他的外套,容允桢的那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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