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眼淚) (20)
她低低的聲音在喚着他的名字,允桢。
老天,這那裏是喚,這分明是雲端的**曲。
随着她的這一聲,一切宛如星火燎原,男人就像得到召喚似的,狠狠的,刺入。
那一下,又換來她的一聲,允桢,允桢……
容允桢覺得自己快瘋了,是屬于那種無處釋放的瘋狂,那種瘋狂是一種驅動,驅動着他,也只有用更快的節奏才能緩解他身體的躁動,或許,這樣的他讓她害怕了,她的害怕直接傳達在她的身體裏,可那種極致到不能極致的也是他所鐘愛的。
她嘤出聲音。
嘴唇找到了她,在她耳畔,想去安慰她,一些他永遠也想不到會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也就這樣滑了出來,自然到讓他事後怎麽也理解不了,他都是怎麽把那樣的話說出口了。
“歡,我也疼,你太美好了,就是那種美好讓我也疼。”
那種疼在他輕輕的親吻了她的頭發,鬓角,耳廓之後漸漸的舒緩了些許。
“歡,你叫我的名字,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那些嘤出的聲音變成了一聲聲,允桢,允桢,時大時叫,時細碎時放任,不管是什麽樣的頻率都刺激着他的神經,落在她小腹的手俨然也在騷動着。
小歡可是害羞的姑娘,他咬着她的耳垂,手在使壞,嗯,整團的柔軟被他握住手中,小歡雖然是小歡,可在某些的方面可一點都不小,貨真價實的。
在迷亂的場景中,在特殊容允桢的氣息裏頭還有他給她帶來的身體沖擊讓栾歡覺得自己方法化成了一團面團,任憑着他搓圓捏扁,想拉離開他沿着小腹往下的手變成了綿軟無力。
還好,他知道她是害羞的,手經過了短暫的逗留之後又一直往上,握住了她的胸部,這樣好點,栾歡頭往後一昂擱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落在她胸部上的手似乎受到她這樣的姿态所鼓舞,越發的狂浪了起來,把她逗得想哭想笑。
糾纏在一起的軀體有更加密集的汗水,密集的汗水讓他們越發的專注,仿佛,這全世界都只有她和他。
她和他都在等待着那樣的一個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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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她和他都顯得放肆。
手貼在牆上,臉貼在牆上的手背上,她在喘息着,他的臉擱在肩上,手牢牢的框固着她的腰,現在,他們也不在玩那種屬于男女間的捉迷藏了,他們之間只剩下了最為單調的一環,他最為僵硬的在她最為柔軟的找尋新的快樂,讓她的柔美安撫着他無處排解的情潮,孜孜不倦。
容允桢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得到的歡樂還不夠,就更加的瘋狂。
身體被他操控着的她就像是破碎的娃娃,她的腿抖動到不行,就要癱了,就要軟了,她已經用類似于聲不成聲的聲音求過他好幾次,允桢,允桢……慢點,求你了,快要……
壞掉了!
她的每一句求饒在他的撞擊下總是輕而易舉的支離破碎,她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她總是看到自己抖動不停的身體。
在栾歡的心裏她很急切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那個人身上還有傷口,或許是因為越急切等待的時間也就特別的漫長,急到……
“小獅子,想更加的快樂一點嗎?”她用嬌媚的聲音詢問。
之後……
午夜的公路上,栾歡開着車,臉在發燙着,她不敢去看容允桢,她渾身在不自在着,午夜感官特別的活躍,他留在她身體裏的烙印,帶給她的,仿佛還在,鮮活,原始,晦澀。
因為害怕尴尬,栾歡在車廂裏放了音樂了,是漫節奏的美國鄉村音樂,栾歡打一開始就目不斜視。
可,來自側面的目光還是構成了一組強烈的視線,讓她不得安生,于是,當聽到容允桢的那聲“歡”時。
“容允桢,聽歌!”栾歡兇巴巴的警告。
從容允桢坐的這個位置上看那個正在無比認真開車的女人,這女人,是他的妻子。
此時此刻,她身上現在穿的是肥料廠的工人制服,制服很大,她看着就像是一個偷穿了爸爸工作服的丫頭,想到她那身被丢在房間的旗袍容允桢悶悶的笑了起來,這一笑,牽動到他肩膀的傷口,疼得讓他吸氣,留下肩膀的那顆子彈威力就開始顯現出來了。
容允桢把那股因為疼痛而導致的氣用力的壓了下去,不能讓她擔心,他好不容易才讓她相信,他的傷口不怎麽樣,他的傷口輕得可以和她換個地方再愛她幾次,那時本來想檢查他傷口的女人在他說出這樣的話臉紅得就像是熟透的紅蘋果。
他的妻子外表面看着很強硬,其實,比誰都來得害羞,來得純粹,也來得勇敢。
嗯,勇敢!在各方各面。
腦子裏似乎還在回蕩着她柔媚的聲音:小獅子,想不想更快樂一點呢……
不由自主的目光從她的工作服落到她的臉上,烏黑的頭發就用布條綁着,露出了姣好的五官,眼睛是杏仁型的,鼻尖翹翹的,然後,嘴型。
容允桢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型之後就離不開了,此時此刻的她,唇瓣紅豔豔的,紅豔豔得讓他心疼。
心疼中也有難以啓齒的晦澀。
此時此刻,容允桢發誓,以後,他不會讓她那樣做了。
在迷亂的場景裏,那個聲音柔媚至極,在說服着他:允桢,你能來,你能出現在那裏,我開心,你讓一個妻子對自己的丈夫有了崇拜。
說完,她拉起了他的手環住她的腰,她輕輕的說,允桢,我想愛你,然後,滿滿的唇從他的唇擦過,往下,一直往下,經過了小腹……
在迷亂的場景裏,依稀的光中,他看到了她,頭發烏黑,有着和她一樣的漂亮的頭型,緩緩的,他的身體靠在了牆上,閉着眼睛,手落下她的頭發上手指滲透進去她的頭發裏,用掌心去感覺她那顆頭顱跟随着她動作的驿動。
那是一位妻子對着自己丈夫最為甘之如饴的愛戀。
那個無數繁花盛開的初春,他開着車沿着一號公路來到了她的面前,娶走了她和她結為夫妻。
那一刻,那是屬于他幸福最初的源頭。
最終……
他手拉開了她,之後。
滾燙的液體把她的那件旗袍弄得更加的狼藉,看着她的模樣,在微光裏頭,她的臉可憐兮兮的,看得他心疼極了。
此時此刻,她的臉可沒有像之前的可憐兮兮模樣,可他也心疼。
“歡。”容允桢蠕動着嘴,就想叫她。
“容允桢,不許叫我,我在開車。”她又兇巴巴的警告。
緩緩的,容允桢伸出手,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想去觸摸她,嗯,她的耳垂真柔軟,他的手指一個個的去撫摸着她耳朵的那些耳洞,打了這麽多的耳洞,那時她一定很疼吧。
“疼嗎?”他問。
聽清楚容允桢在說什麽後栾歡的頭皮一陣的發麻,該死的,怎麽問這個問題了?那時那樣做還不是因為擔心他的傷勢,盡管她的經驗不多,一些的事情她還是明白的,于是,才會……
“容!允!桢!”栾歡氣急敗壞的警告。
聽清楚她說話的語氣,容允桢就知道她又會錯意了,再看了一眼她的唇瓣,一些的話就這樣冒出來了。
“歡,謝謝你。”
栾歡伸手把音樂調大。
“以後,不會讓你做那樣的事情了,我舍不得。”
栾歡再把音樂調大,不過,即使是臉滾燙滾燙的,可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的揚了起來,她的同學告訴她,男人一個勁兒的讓女人為他做那樣的事情是壞胚子,真正珍惜到心坎上去的是舍不得的。
容允桢說他舍不得。
光沉浸到這些喜悅上去了,栾歡沒有意識到容允桢的手在她的耳垂垂落,四十幾分鐘的車程之後,車子開始進入紐約市區,在等紅燈的時候,栾歡這才敢鼓起勇氣去看容允桢。
容允桢的臉側斜着,眼睛緊緊的閉着,臉上和唇色一樣的蒼白,栾歡叫了一聲允桢,容允桢并沒有應答,栾歡再叫出的那聲“允桢”聲音已然在顫抖着,顫抖的還有手,栾歡把車子開到一邊,停下,打開車廂大燈。
扯開容允桢的那件外套,栾歡捂住了嘴,她真的是傻得可以,那些從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把容允桢的襯衫和他的肩膀粘在了一起。
混蛋,還說是傷口小得就像是在切蘋果時弄傷的一樣。
她真笨,不僅笨也蠢,栾歡手狠狠的想往着自己的頭砸,還沒有碰到頭殼她的手就被另外的手抓住。
容允桢蒼白着臉,聲音微弱:“擔心了?我把你吓壞了?”
栾歡機械化的點頭。
“沒事,剛剛我只是睡覺了,因為擔心你我已經四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栾歡伸出手,摸了摸容允桢的臉。
按照容允桢說的,栾歡打了一通電話給小宗,他說因為某些的原因接下來的事情只能等小宗來處理,他說她要做到的就是借給他他的肩膀讓他好好睡一覺,陪着他一起等小宗的到來。
“好嗎?”他拉着她的手問。
順着他的手,栾歡讓容允桢的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戰戰兢兢地問:允桢,你真的只是想睡覺嗎?
“當然”他咧嘴。
為了表現他的狀态,容允桢還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握着她的胸部狠狠的揉虐了她一把,捏完之後他讓她等小宗來的時候再叫醒他就行了。
那天栾歡發現其實容允桢也挺會騙人的,栾歡以為小宗來了她叫一聲“允桢”他就會醒來。
等到小宗把容允桢帶到那家私人醫療所,栾歡才知道,容允桢口中的“睡覺”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栾歡還知道有一顆子彈還留在容允桢的肩膀上。
這一天,栾歡還知道一件事情,容允桢做了一種聽起來極為殘忍的手術,這世界上所有的麻藥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她光榮的當了容允桢的一回麻藥。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她光榮的當了容允桢的一回麻藥。【嘿嘿,看到這句沒有,你們自己想象~~
這文還有兩個半系列-------【安琪】------【“歡”】-----【歲歲年年.上.下】之後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再考慮要不要來一個類似漫畫劇場版的結局。
【安琪】【“歡”】的章節數應該很短,在我的意料裏應該是加起來八章,你們光看系列名稱大約也會猜到內容應該不輕松了。
所以,珍惜現在的這個系列吧,我會努力把【花火】這個系列寫成就像它标題的意思一樣,能觸動到我們的內心,一直文中的那些虐其實更像是一種把甜蜜襯托得更為甜蜜的一種調劑品。
親愛的,情人節快樂,元宵節快樂~~祝你們甜蜜幸福,過一個鬧哄哄的元宵節。╭(╯3╰)╮
PS:明天要和麻麻到老家去拜年,拜祖,我看明天下午能不能抽出時間寫,嘎嘎,寫的時候希望丘比特上身。把明天的的橋段弄成巧克力的節奏。
另外~~~~~~~~先收下我的情話,我愛你們
☆、87
初初,他長出喉結,那個就像核桃一樣的小東西代表的是他即将真正的進入屬于他的少年時代,他的父親把他帶到一位有着藍眼睛的中年男人面前,父親指着藍眼睛的中年男人說那是湯姆叔叔,湯姆叔叔是一名醫生。
介紹完湯姆叔叔之後,父親表情嚴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允桢,現在有一件事情爸爸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聽完父親說的那件事情之後,他垂下了眼皮,第一時間的那個念頭是,一定很疼。
垂下眼皮也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很快的,身高差不多達到自己父親肩膀的少年擡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父親,說:好的,爸爸!
依稀,容允桢還記得彼時間他的聲音,帶着特屬于少年家的變聲期,由于低沉顯得就像美國經典動畫唐老鴨的配音,很滑稽。
即使彼時間他還年少,可比起和他同年時期的男孩,他比他們懂得太多太多,他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每一件事情,不管是大事情還是小事情,都需要那些人召開會議來決定,顯然,他的父親把他帶到這裏是必須要取得他們想要的結果,只是,他的父親用他的智慧以及談話技巧滿足了屬于他那份少年的驕傲。
那一天,藍眼睛的湯姆叔叔給他做了手術,一種據說是為了他安全考慮的手術,這手術唯一的不好就是在麻藥在他的身上發揮不起來。
藍眼睛的湯姆叔叔雖然在手術中看起來表情很嚴肅且看着讓人很難相處的樣子,可私底下那是一位和藹可親的男人,他和那些人都不像,他總是和他說有趣的事情,日子久了,藍眼睛的湯姆叔叔就變成了湯姆大叔。
那是屬于少年容允桢和一個美國中年男人的友誼,藍眼睛湯姆大叔喜歡說讨人喜歡的話,他說他的一生只為他服務。
事實上,的确是那樣,叫湯姆的美國男人承了他父親的恩惠,用畢生學到的醫術為他的兒子服務,而那個美國人真實的名字也不叫湯姆大叔。
“湯姆大叔,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麽?”他問他。
湯姆大叔呵呵的笑了起來,告訴容允桢,他已經把他最初的名字給忘了,容允桢問這個問題時那年他二十歲,他剛剛做了一個手術,他的臉因為手術所帶給他的疼痛導致他的臉色慘白得就像一只鬼,藍眼睛的湯姆大叔把他扶到輪椅上,推着輪椅帶着他到外面的曬太陽,那時,他二十歲,湯姆大叔五十歲,他們在希臘。
湯姆大叔是容允桢的隐形影子,他到那裏他就必須跟到那裏。
即使容允桢很喜歡湯姆大叔,可他還是不喜歡見到藍眼睛的湯姆大叔,因為,每一次他們見面就意味着他需要接受那種宛如煉獄般的疼痛。
讨厭的消毒藥水伴随着熟悉的聲音,容允桢在沒有睜開眼睛之前先在嘴角扯開了一抹苦笑。
熟悉的聲音之後是另外一道聲音:“允桢。”
這是她在叫他,這聲音百聽不厭,生氣的,傻傻的,驕傲的都帶着屬于她獨一無二的風情。
只是,現在的這個聲音狀态并不好。
容允桢睜開了眼睛。
即使那位叫做湯姆的醫生已經告訴栾歡容允桢會在一個小時之後醒來,栾歡還是害怕,害怕讓她祈禱的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
終于,容允桢睜開了眼睛,咧嘴,他對着她笑,傻傻的,她也回以他微笑,笑得她的眼睛發疼。
轉過頭去,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掉落,現在,她還是有點害羞,有點不習慣于容允桢看到會流淚的她的模樣。
栾歡想,等有一天,在有着暖暖冬日又或許是在開滿繁花的春天裏頭,她要窩在容允桢的懷裏,告訴他:她也和很多很多的人一樣從眼眶裏可以留出像海水滋味的淚水來。
眨了眨眼,栾歡回過頭在容允桢疑惑的目光了揉可揉臉,為了掩飾,一些話很無腦的在她的口中溜出來:“容允桢,你這個騙子,你還騙我你的傷就只有在切蘋果時被刀帶出的一點程度,容允桢,你和那些男人一樣好色,那個時候已經讓你不要了你偏還要,你……”
剩下的話在容允桢警告的表情中栾歡深深把它們吞了下去。
這裏還有第三個人,不,還有第四個,第五個人,湯姆醫生還有他的助手,還有小宗。
這下糗大了,栾歡低下頭。
容允桢是在天剛剛亮的時辰醒來,在經過一些的治療之後,九點,湯姆醫生準備手術。
準備手術之前,藍眼睛的美國人告訴了栾歡一件事情,他口中的那些專業術語聽得栾歡的腦子裏就像是被塞了一團漿糊。
最後小宗向栾歡解釋,因為某些原因容允桢在少年時期做過一場手術,手術之後,這世界上的任何一款麻藥在容允桢的身上都不起任何的作用。
也就是說每一次容允桢受傷接受治療的時候都是在沒有經過任何麻醉之下完成的。
栾歡咬着自己的指甲。
五分鐘之後,容允桢将進行手術,他的身體裏還留着一顆子彈,那顆子彈已經留在他的身體裏超過十個小時。
更加糟糕的是由于她被車臣分子抓走的事情不能對外透露半點消息,還有鑒于容允桢和印度方達成了默契,印度方會配合容允桢造成容允桢現在在印度的假象,再加上容允桢有時候會在媒體版面露臉一部分人認識他等等各種各樣因素,容允桢不能到那些設備好的醫院去做手術,所以只能把手術地點設在這家設備較為簡陋的私人醫療所裏進行。
在沒有經過任何麻醉的情況下要從一個人的血肉之軀裏找出那顆子彈,并且取出那顆子彈,這樣光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了。
栾歡坐在一道臨時加上去的屏風外,本來容允桢要栾歡到外面等,可終究是坳不過她,最終小宗用一道屏風解決問題。
九點,手術指示燈亮起。
九點半,屏風裏傳來了南美足球解說員熱情奔放的聲音,那是在阿根廷國內被奉為經典的一段解說,馬拉多納從半場帶球晃過數名後衛,解說員一直憋着那股氣跟随着馬拉多納的長途奔襲。
據說,在容允桢手術到達最為艱難的時刻,湯姆醫生會讓他的助手放上這段足球解說,據說南美解說員熱情奔放的聲音會分散容允桢的注意力,從而達到讓容允桢減少疼痛的效果。
阿根廷解說員的聲音穿過了屏風:疊戈.阿曼多,阿曼-----------------------多,GOAL----------!!!!
在解說員的一聲宛如斷氣的尾音中,裁判的進球哨聲響起,前程歡呼,掌聲,口哨聲,球迷們大聲合唱阿根廷國歌。
一時之間,屏風所透露出來的訊息會讓人産生某種的錯覺,屏風裏的是喧鬧的足球賽場,而不是手術現場。
聽着聽着栾歡的心裏揪成一團,她想起了容允桢身上的傷,那個男人在手術室裏究竟聽過多少段這樣的足球解說。
掌聲落下,國歌唱完,男人極為隐忍的喘息聲響在阿根廷國歌的尾音中,栾歡再也坐不住了,她沖進了那道屏風裏。
第一眼看到了半靠在病床上的容允桢,容允桢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巨大的疼痛讓他那張臉的五官緊緊的皺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她在外面的緣故他一直不敢用聲音來發洩,他的隐忍讓他的表情變得有點扭曲。
見到她進來時他皺了皺眉,目光惡狠狠的射向沒有攔住她的小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栾歡放穩腳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容允桢走去,停在容允桢的身邊,接過那位醫生助手手裏的衛生手帕。
帶着口罩的湯姆醫生好像并沒有受到她進來的影響依然專注于他的工作,倒是容允桢用嘶啞的聲音帶着命令性質:出去!
目光從擱在一邊明晃晃的手術刀離開,栾歡朝着容允桢蕩漾出了最為絢爛的笑容,對着自己丈夫莞爾:容允桢,我可是從皇後街長大的。
她的丈夫咧了咧嘴。
栾歡手壓在容允桢的手上,另外的手拿着衛生手帕為容允桢擦拭他額頭不斷溢出的汗水。
現在,醫生真正為容允桢取出嵌在他肩膀軟體組織的子彈,顯然,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刻,藍眼睛醫生眼睛朝着容允桢,眼神充滿了笑意,說:小夥子,湯姆大叔待會要把那個折磨你十幾個小時的家夥搗得稀巴爛。
容允桢點頭。
栾歡從容允桢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表情,明明她覺得自己是笑的可瞳孔裏呈現出來的她卻是一臉哭喪。
垂下眼眸,呆呆的盯着容允桢的臉,呆呆的看着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好像,比起剛才嘴唇顏色更為蒼白了,就像是這白色的床單一樣。
呆呆的看着,看着容允桢正在用極大的努力想,朝着她笑。
着魔般的,栾歡的臉對着容允桢越湊越近,起初,就鼻尖輕輕的觸碰了他的鼻尖一下,再避開,小心翼翼的唇找到了他的唇,輕輕的,用她的舌尖在他的唇上一舔,如小狗般的傳達着依戀和心疼。
或許,她說不定可以把他的唇色吻紅,哪怕一丁點也好,緩緩的,栾歡閉上了眼睛,用了極小的力度,把他的上唇瓣含在嘴裏缱绻的吸吮着,用最為溫柔的力道和熱愛。
仿佛,森林的深處,有蝴蝶拍動翅膀的聲響,很緩慢,嗯,那一定是他睫毛抖動的聲響吧,容允桢的睫毛可長了。
放開上唇瓣,想去含住他的下唇瓣。
只是,容允桢并沒有讓她離開,他就這樣整個的把她兩邊的唇瓣含在他的嘴裏,貪婪着吸吮着。
他們就這樣膠着,用唇和唇。
直到,一聲清脆的金屬和不鏽鋼觸碰在一起的聲音響起,那是從他身體裏取出的那顆子彈被放進了不鏽鋼盤子的聲音,湯姆大叔終于從容允桢的身體裏取出了那顆子彈。
清脆的聲音響起,容允桢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第一時間栾歡去看容允桢,看到容允桢的唇色不再像之前的那般蒼白之後她很高興,高興之後,栾歡不敢去看周圍的人,因為她知道那些人一定在看着她,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栾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近在眼前的女人,紅豔豔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很美麗的模樣,只是,她笑得有點傻,傻到讓容允桢仿佛忘卻了疼痛,傻到……
好吧,栾歡知道她現在的笑容有點傻,吶吶的栾歡收起了笑容呆在一邊聽着醫生和容允桢分析他傷口的狀況。
接下來,容允桢有差不多五分鐘的休息時間,這五分鐘休息時間過後,醫生會給容允桢的傷口縫線。
“湯姆大叔,您能出去一下嗎?”容允桢忽然說,栾歡感覺到容允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臉上。
那位醫生很友好的點頭,轉身離開,容允桢又說了一句:“你們也出去。”
容允桢指的“你們”應該是在場的人,或許也包括她,栾歡站了起來,剛剛移動身體就被容允桢扯了下去。
房間就只剩下栾歡和容允桢了,小宗離開的時候還把門關上。
“允桢,你是不是有什麽話和我單獨和我說?允桢?是不是很嚴重?嗯?”栾歡問得緊張兮兮的。
“你過來。”容允桢望着她說。
在容允桢的要求下栾歡又把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容允桢的身邊。
容允桢望着她,沒有受傷的手揉着她的頭發,聲音沙啞:“歡,剛剛的法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栾歡張口,剛剛退去的熱燙又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臉頰。
“你做得棒極了。”容允桢手從她頭發滑落落在她的臉頰上,目光安靜的瞧着她。
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裏,心就這樣悄悄的随着容允桢的目光起着變化,同時回以着,癡癡的凝望。
容允桢說:“對于我來說小歡是世界上最好的麻藥劑。”
麻藥?小歡是容允桢最好的麻藥劑,這聽着好像很可愛的樣子,栾歡傻傻的笑開。
他的手從她的臉頰滑落,停在她的胸部上,隔着衣服,手指在她高高聳起的部位輕輕的摩擦着。
他輕輕的嘆息,嘆息滿足。
“怎麽辦,小歡,傷口好像又疼了。”
栾歡紅着臉,臉朝着容允桢靠近。
“怎麽辦?小歡,這次疼得比上次嚴重。”容允桢說。
停止臉像容允桢靠近,對着容允桢栾歡目光傻傻的詢問:那要怎麽辦?
蒼白的臉眉笑目笑着,緩緩的容允桢的手從她的毛衣領口裏伸了進去,栾歡的臉頰又紅了些許,紅着臉頰她任由着他。
男人呼吸急促了起來,想要得到更多,起碼得滿掌掌握住,随着他的愛好改變形狀,可胸衣在這個時刻充當了狙擊手。
手移動着往後,觸到了胸衣的前扣,可是,他發現受傷的肩膀讓他的動作笨拙至極。
感覺到他的煩躁,栾歡緊緊收攏的手松開。
“我來吧。”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告訴他。
松開的手移動着,解開胸衣的前扣,剛剛一解開,他的手就迫不及待的進去,整團握住,之後,在兩個人同時急促的呼吸聲中,栾歡緩緩的閉上眼睛,由着他,将她的乳.尖輕輕的撚動,使壞,提起。
随着他使壞的動作,她的整片胸不由自主的迎向他。
栾歡剛剛扣上胸衣的前扣,容允桢手剛剛從她的毛衣領口離開,手術房間的門就被打開。
“允桢,你的臉色好了不少。”觀察了容允桢若幹時間之後藍眼睛的湯姆大叔如是說。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了一天的巧克力~~~~~~~~~希望它是一份經得起咀嚼的甜蜜~
☆、88
容允桢的手術做完幾個小時之後,栾歡跟着容允桢一行人離開紐約前往新澤西,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這行人還有幾名保镖,在車上,容允桢和栾歡說,等到有一天會告訴她一些的事情。
容允桢在新澤西有幾處休閑農場,僅僅一橋之隔的紐約和新澤西有着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狀态,如果紐約是一輛高速運行的子彈頭,那麽新澤西則是一輛慢悠悠的觀光小火車,新澤西人對紐約人沒有好感,因為紐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買走新澤西人的土地,紐約人把他們的土地弄成了小農場,紐約人在農場上種上土豆和玉米,紐約人還在農場上挖了魚塘養魚,一到周末的時候就拖家帶口到農場裏曬屬于他們的體面生活,這些行為看在新澤西人的眼裏只一種炫耀以及裝B。
在新澤西人的眼裏,容允桢也是惹人厭的紐約人,他在新澤西可是有幾處農場,十月昏黃日落餘晖下,第一次來到屬于容允桢家的農場時栾歡就感覺到那位新澤西雇工的目光不善,那位把站在他腳下的火雞踢得呱呱大叫,火雞朝着撲過來。
“你們家的火雞看着有點兇。”避開火雞栾歡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容允桢故技重施,用沒有受傷的手把她的頭夾在他的胳肢窩下,警告:“是我們家。”
我們家?嗯!栾歡聽着心裏有點小小的快活,之後,一個很突然的想法就冒了出來,或許,在之後的之後,她和他再次出現在這片農場時容允桢的肩上會多了一個小家夥。
想到這裏,栾歡擡起眼睛去看容允桢,她看到了容允桢極好的下巴弧線,只是,嘿嘿……
是夜,栾歡拿着剃須刀,和容允桢說,允桢,我為你刮胡子吧。
浴室裏,栾歡坐在流理臺上,容允桢站着,他們面對着面,栾歡在為容允桢做着下巴的清理工作。
清理工作進行得有點不順利,容允桢已經用吻好幾次打斷了她,他的目光不停的在她的胸部還有鎖骨上下徘徊着。
栾歡仍由着他看,心裏很得意,現在容允桢的狀況是能看不能吃,晚餐之後,那位湯姆醫生意有所指:由于他身上的傷,最近幾天不能做激烈的運動,其中激烈的運動也包括某項床上運動。
想到這裏,栾歡樂呵了起來,口中哼起了小曲,垂落在流理臺下的腿也跟随着節奏蕩了起來,容允桢的目光從她的胸部上轉移到她的腿上。
“容允桢,別動!”栾歡惡狠狠的警告:“再動的話,小心我在你的下巴刮出一道口子來。”
話音剛落,栾歡就不敢再動,因為……
似乎,下巴被刮出一道口子的人并沒有感覺到,他的目光就緊緊的鎖定在一處地方,在她的大腿和睡裙之間,沒有受傷的手也第N次不安分起來,明目張膽的穿過她的睡裙沿着大腿內側。
“允桢。”栾歡硬着頭皮問:“你下巴不疼嗎?”
幾乎要觸到那層蕾絲的手停頓,容允桢目光轉向鏡子,皺眉,狠狠的盯了栾歡一眼,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手狠狠捏住她胸前的兩團,在她因為他力道制造出來的疼痛哼出聲音之後這才放開手。
“笨死了。”手裏的剃須刀被容允桢搶走,然後,他把她推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