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陸戎帶來的酒味道很特別，莊煥一不小心又喝多了，現在一直迷迷糊糊的。他站在寧一恒的身後歪頭看着就當機了根本沒力氣攆人。
寧一恒沒有莊煥喝得多，但明顯也是有些醉意，于是膽子也大了不少，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肯出門，再加上莊煥也沒有要趕人意思，寧一恒心裏暗自高興，趁着莊煥心情不錯，走到他的身邊道：“小北，那個，其實我還買了一些煙花，沒危險的，可以在露臺放，你要不要看看？”
莊煥看着雙頰泛紅的寧一恒，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沒那麽可惡，細想片刻，回應道：“好。”
寧一恒就差沒高興地蹦起來，趕緊用披肩把莊煥給裹嚴實，到了刮着凜冽寒風的露臺。
北京城掩映在紅色的霓虹彩燈之中，濃重的節日氣氛看起來特別喜慶。
寧一恒關掉露臺上的燈，而後點亮了一根小小的煙花棒，在夜空下那噼裏啪啦地亮起了璀璨的淡金色火焰，只是小小的一團，可在這暗夜裏卻格外地動人，像是劃破黑暗轉瞬即逝的流星，美麗又短暫。
“真好看……”莊煥紅着眼眶看着眼前的那一點點焰火，臉上慢慢露出笑意。
其實他很容易滿足，一頓可口的食物，好喝的酒，還有這一點焰火，就構成了一個相當完整和幸福的新年。
在忽明忽暗的焰火下，莊煥漂亮的臉蛋也隐隐綽綽，好看地有些不真實，寧一恒看着他的目光滿是眷戀，感情濃的快要漫出來了。他又點燃了一根煙花，遞給莊煥道：“小北，你試試。”
莊煥接過來的時候手指觸碰到寧一恒帶着熱氣的皮膚，感覺自己的指尖有些發麻，他又楞了半天才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煙花棒上面，舉起來贊嘆道道：“真的很好看。”
焰火映照在莊煥的眼裏像是小星星，寧一恒側頭看着，笑道：“對啊，真好看。”
莊煥繼續笑，感覺像是被這些焰火點亮了灰暗，他在酒意下身體尤其地笨拙，但還是高興地揮舞着手裏的煙花棒，滿心都是溫暖和喜悅。
寧一恒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一根根遞上煙花棒。
一陣冷風吹來，燃盡的灰燼落在了莊煥的眼裏，他立刻眨眼躲避，但腳下不穩身子便歪歪斜斜地有些蹒跚。
“小心！”寧一恒眼疾手快，利落地展開雙臂在身後穩穩地接住了莊煥，倆人立刻呈現出相當親密的擁抱姿勢。
“小心，別摔了。”寧一恒抱住莊煥，輕聲道。
莊煥回頭看着寧一恒的臉，眨了眨眼睛但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現在的确是有點暈，反應了慢了很多。
那回頭的眼神抓住了寧一恒的全部注意力。
“小北……”寧一恒沙啞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但莊煥沒答話，只是繼續用那種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毫無防備，簡單地就像是個單純的小孩兒，他頭上的洗發水味道全鑽進了寧一恒的鼻息之間，好聞得讓人有些心猿意馬。寧一恒不知道怎麽了，就像是突然一下被點燃了火似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着靠近和觸碰莊煥。這邪念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寧一恒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小北，那個，你喝多了我扶着你啊……”寧一恒有點心虛地想要解釋。
莊煥木了一會兒，暈暈乎乎地覺得寧一恒身上暖暖的很舒服，于是便點點頭，而後忍不住往後靠了靠，用寧一恒的身體擋風，雙手繼續抓着煙花棒，玩得很開心。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讓寧一恒瞬間血氣下湧。他眼前就是莊煥白白嫩嫩的脖子還有泛紅的耳朵尖，就像是可口的糕點，讓人想一口咬下去。寧一恒聽到心裏有一個魔鬼不停地告訴自己，只一下下就好，要是他讨厭的話，立刻停止。
寧一恒慢慢靠近了莊煥，極輕地在莊煥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吻。
“你……幹什麽？”莊煥縮了縮脖子，轉過頭來有些迷糊地看着寧一恒。他的聲音軟軟，并沒有生氣的感覺。相反的是，莊煥在酒精作用下的大腦是有些遲鈍，可他卻清晰地感到寧一恒嘴唇觸碰過的皮膚在發熱，而後那種熱從後頸彌漫開來，聚集在小腹中，讓人有些焦躁和難受。
寧一恒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他看了眼莊煥紅彤彤的嘴唇，腦子來不及想身體便先行做出了行動，附身含住了那兩片嘴唇。
莊煥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聲，很快便安靜了下來。他殘存的一點點理智告訴自己現在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但身體卻不知出于何種緣故，對于這個吻沒有任何抗拒。
莊煥的不抗拒讓寧一恒像是受到了某種鼓勵，他加深了這個吻，輕咬舔舐，狠狠地嘗夠了一直以來朝思暮想的味道，直到吻的莊煥有些暈頭轉向，他才終于停下來。
莊煥在迷蒙的燈光下看着寧一恒的臉，腦子完全就是一團漿糊。他張開手用力抓住了寧一恒的衣領，眼中是氤氲的霧氣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感情。他看着寧一恒的臉，張張口發出有些低啞的絮語聲。
“小北……”寧一恒咽了口唾沫，心裏像是火燒一樣。他腦子裏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小北，我好想你。”寧一恒說完之後立刻矮身抱起莊煥，快速朝屋裏走去。
“你……幹什麽？”莊煥手裏還舉着仍然在綻放的煙花棒，有些驚慌。
寧一恒沒有回話，而是直接把莊煥給抱進了卧室，小心地放在床上。
最紅一點星火也燃盡，莊煥眨眨眼，嘆息着道：“為什麽沒有了？”
“小北，我還會給你買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寧一恒附身輕柔地親吻莊煥的嘴唇，喃喃地說：“你把自己給我，好不好？小北，我好想你……”
莊煥眨着眼睛看着寧一恒，有些無法把他話裏的意思拼接起來，他只是迷蒙地覺得寧一恒的身上像是有着某種特殊的味道，不停地吸引着自己。他伸出手指輕輕地點過寧一恒的臉頰，不知怎麽得就覺得嘴唇幹澀了起來，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舔下唇。
一股邪火“騰”地一下就燃在了寧一恒的心裏，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着道：“小北，我好想你……我想要你……”
莊煥斷斷續續地說着些醉話，聽不清是什麽，但從淺淺的笑聲中判斷出，他并沒有拒絕。
寧一恒撫摸着莊煥的臉，最後确認道：“小北，我、我可以嗎？要是你讨厭的話，我保證什麽都不會對你做的。”
“你說什麽？”莊煥感覺像是突然酒勁兒上來了，暈得厲害，他傻樂着擡手勾住了寧一恒的脖頸，笑道，“你身上好香……”
這算是邀請了吧？寧一恒眼冒綠光，褪盡了莊煥的衣裳。
這一夜盡管寧一恒非常焦躁和瘋狂，但他仍然保持着理智和克制，他一點點地打開莊煥的身體，直到對方足夠容納自己時才終于緩慢進入。雖然莊煥似乎已經迷糊地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但寧一恒也盡量地給了他最好的體驗。
莊煥在寧一恒一次次溫柔卻異常有力的進攻中不停地嘤咛落淚，即使他的大腦已經完全混亂，但身體的感覺卻無比地敏銳，一陣陣滅頂般的快-感讓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只能随着寧一恒的動作在欲海中浮-沉。
這一夜兩情缱绻被翻紅浪，他們幾乎是同時到達頂峰。而後，寧一恒抱着軟成一團的莊煥，竟然淌下了眼淚來。
這是他确認自己感情中之後第一次和莊煥在一起，寧一恒從來不知道，原來和真愛的人結合的感覺是這樣。這是身與心的共同愉悅，是從前那種糜爛混亂的生活無法比拟的，他深深抱着莊煥，感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放手。
後來，寧一恒抱着還在小聲啜泣的莊煥，輕聲安慰直到倆人都沉沉入睡。
翌日。
莊煥是被熱醒的。
睡夢中他覺得自己是抱着一團火爐，而将醒未醒之際，莊煥有點意識到不是自己抱着火爐在睡覺，這個姿勢，更像是火爐抱着自己。
莊煥睜開眼，看到幾乎是同時醒來的寧一恒。
寧一恒瞬間便清醒了過來，立刻漲紅了臉。昨夜自己趁着酒勁兒幹的事情全浮現在眼前，攪得寧一恒頓時就慌了神，呆呆地看着莊煥。
莊煥也慢慢清醒，目光停留在寧一恒脖子的一道抓痕上。這個痕跡看得莊煥腦子裏嗡嗡直響。
那道抓痕，是自己在動情時留在寧一恒身上的，除了這裏最深，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淺淺的痕跡。至于自己，就算不看也可以想象，該也是同樣精彩的畫面。
昨夜的不停地沖擊着莊煥的頭腦，讓他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一時間倆人都呆住了，就那麽瞪着眼睛看着對方，一直呈現這樣親密的相擁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