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做客2

鐘副教授臉一下子漲紅,憤怒地瞪着端木金,讪讪地收回了手。從小到大,他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哪裏被罵過沒教養沒家教?!

當了副教授之後更是受人尊敬,哪個和他說話不是矮一個頭,什麽時候被小輩指着鼻子罵過,哪裏受過這種氣?!

不過鐘教授有一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非常識時務。當下形勢比人強,他把臉上的怒容一收,又是溫文爾雅的好教授。

“冷靜下來啦?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一談啦?”端木金看着又把斯文面具戴起來的鐘副教授,發出一聲嗤笑。

他特別想拿個鏡子給姓鐘的照一照,讓他看看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麽德行。

紅腫的滑稽臉蛋,撕開的襯衫領口,一身的狼狽。明明一雙眼睛已經透露出了內心地慌張,面上卻還要端着一副溫文爾雅的架子,真是虛僞和又可笑。

“當然,端木同學想談什麽?”鐘副教授語調溫和,不緊不慢,惹的一衆黑衣壯漢側目。

殊不知,鐘副教授心裏慌張的要死,只想趕緊打發了這發瘋的富二代。

“城西事務所,鐘教授熟悉嗎?”端木金慢條斯理地把文件袋中資料,一張一張地鋪滿了面前能躺下一個成年人的黑色大理石茶幾。

鐘副教授目光落在紙上,身子猛地一顫,抖着唇說道:“什麽城西,什麽事務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啧。”端木銀不耐煩地發出一聲輕啧,眸光銳利地看向鐘副教授,冷聲道:“刀疤,站到他身後,讓他醒醒神。”

“好的,二少。”刀疤臉走到鐘副教授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将鐘副教授都攏進了陰影中。

刀疤臉低着頭,背光的臉上只有一雙如刀刃般的虎目,沉着聲音說道:“麻煩你在好好想想?想不起來我在幫你?”

“!”鐘副教授咽了口口水,往沙發裏面挪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說道:“好像,好像知道。”

“好像可不行,我要的是準确答案。”端木金笑着看向鐘副教授,明明是再陽光不過的笑,卻讓人覺得脊背發寒。

“我知道!知道!”鐘副教授見刀疤臉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立刻高聲說道:“我找過他們!對!找過!”

“哦~是找他們拍陸教授的隐私吧?”端木金翹着嘴角,語氣沉了下去,藍灰的眸子中也氤氲起了風暴。

“……”鐘副教授臉上的表情一空,随即想起來照片中和陸星河最親密的就是端木金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端木金養着陸星河,現在端木金這般興師動衆地來就問照片的事情,那麽他猜的一定沒錯了。

他就說嘛,陸星河怎麽可能有那麽些錢?還不是賣屁股賣來的。

鐘副教授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也不緊張了,神态間又帶了些高高在上的清高,聲音中也帶上了些痛心疾首地意味。

“對,是我找人拍的照片。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陸星河沒做過那些事情,怎麽會怕我拍?”

“呵呵呵呵。”端木金像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笑話一樣,低低地笑着。

鐘副教授還以為端木金是認同了自己的話,接着口出狂言,“我不僅找人拍了陸星河一個,其他的教授我也拍過。可是人家一點事都沒有,哪像陸星河全身都是漏洞。”

“這樣的人怎配為人師表?明明是靠端木同學養着,還敢紅杏出牆,簡直不檢點。”

“端木同學聽老師一句話,這樣的人不用舍不得,好人有的是,何必在這種水性楊花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你真是長了一張嘴,什麽都敢說啊。”端木金慢慢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打斷了越說越興奮的鐘副教授。

“啊?”鐘副教授一愣,張着嘴看向端木金。

只一眼,就将鐘副教授生生地吓怔住了。那張如西方油畫中天使的面龐不帶一絲表情,像是刻板的石雕。

漂亮的藍灰色眼眸中升騰起了如有實質的怒火,那怒火像是翻滾的岩漿,多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燒灼的疼痛。

好可怕!鐘副教授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他明明是幫着端木金說話的啊,怎麽沖他發火了呢?

“真不知道你哪來那麽大臉,紅口白牙地污蔑人?明明是自己做錯了,還覺得自己是正義的那個。”端木金嫌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極像看着一團糾結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污穢。

“找人偷拍跟蹤陸教授,明明是你自己在犯法,怎麽就好意思利用那些不是正經路子來的玩意,污蔑人家陸教授呢?”

“行,這事你覺得不大。那咱往前說一說。”

“高中逼死懷孕的女友,研究生時偷竊同學的論文,上班後買職位,之後論文作假,潛規則女學生。這些,都是你自己做過的吧。”

“我沒做過!”鐘副教授鐵青着臉,吼道。

“面前擺的都是證據,麻煩你自己睜開眼睛看一看好嗎?”端木金好笑地看着做賊心虛的鐘副教授。

鐘副教授撲到茶幾上,抓起一把快速地看着。恰巧他抓起的那一張上面有一張他幼時穿着破舊的照片。

他張皇地一張一張看過去,明亮燈光下的茶幾上,攤開的都是他心中最隐秘,最不願意回想的痛。

那感覺就如同在總目睽睽之下,撕去了他華麗得體的衣裳。将內裏最寒酸醜陋,不願意示人的一面暴露出來。

鐘副教授拿着紙的手不停地顫抖,瘋了一樣地嚷道:“不是我,我沒逼死她!是那個賤女人,為什麽要懷孩子?消停地給老子花錢不好嗎?老子一點也不喜歡她,喜歡的不過是她的錢!還有她那個卑鄙的爸媽,還要娶她姑娘?別開玩笑了,那我不就毀了嗎!”

鐘副教授猛地擡起頭,一雙眼睛遍布紅血絲,帶着詭異地興奮地亮光,看着端木金和端木銀。

“你們一定不能理解的對不随?你們那麽有錢,怎麽可能知道窮的感覺?明明我長的好成績好,憑什麽從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不是讓給哥哥就是讓給弟弟?!憑什麽我要穿洗白的校服,弟弟就能穿新衣服?!憑什麽我要站在講臺上拿貧困生補助?!憑什麽那些垃圾都能同情我?!”

“明明什麽都沒有我好!就因為我是老二?就因為我窮?就因為我穿的用的又破又爛?”

“不就是因為有錢嘛!哈哈哈,有錢多好啊,什麽榮譽,女人,男孩,全部都有!全部都有!”

“可是!”鐘副教授半個身子都竄上了茶幾,探頭興奮地看着皺眉的端木金,恨恨地說道。

“陸星河那賤人來了,什麽都變了!他處處搶我風頭!憑什麽他年紀輕輕就是副教授?你知道不知道,我副教授是花了多少錢買來的啊?!!憑什麽他什麽都沒付出,就得到了?嘉獎有他,獎金有他,就連評教授職稱也有他!”

“呵呵呵呵,要不是我先下手為強,教授一定就是他的了!你們說他年紀輕輕怎麽可能憑着自己得來這麽多?還不是因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和銷魂的身段。”

“端木金,你是不是最清楚啊?哈哈哈哈哈。”

端木金冷眼看着發瘋的鐘副教授,看着他将茶幾上的資料全部撕碎,揚到空中。

白色的紙片飄飛,像是洋洋灑灑地下了一場雪。

端木金拿過端木銀手中的杯子,又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酒。他站起來,拿着杯子的手舉到鐘副教授的頭上。

“?”鐘副教授迷惑地擡頭,看着懸在頭上的酒杯。

端木金手慢慢傾斜,姜黃色的液體閃着漂亮的光澤,“嘩!”的一下全部澆到了鐘副教授的臉上。

“清醒點沒?”端木金随手把杯子抛到地上,上好的水晶杯炸開了一朵漂亮的玻璃花。

炸開地聲音讓被澆懵的鐘副教授回過了神,鼻尖是烈酒的氣味,興奮的大腦被這種羞辱刺激地冷靜了下來。

鐘副教授狼狽地跪坐在茶幾上,仰視着笑容嘲諷的端木金。

“窮和你壞,一點關系都沒有。”端木金眸光冰冷,淡淡地看着一大坨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你壞是壞在根裏了。不是想做人上人嗎?我這回就讓你人都做不成。你這面皮和身段長的也不錯,相信你能成為牢裏一朵交際花的。”

“你!”鐘副教授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咬牙切齒地看着端木金,“別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我能為所欲為還真不是因為我有錢,而是你親手将把柄放到我手裏的。光一個強那啥堅,就夠你在呆很久很久了吧。你別怕,我會幫那些女生找最好的律師,争取讓你判個上限。”

“小銀子,我們走吧,剩下的交給他們處理吧。”端木金慢吞吞地從沙發後面拽出來一個折疊整齊的布袋,抖了抖後,布袋變成了一個上面寫着“化肥”兩個字的麻袋。

“哦,對了。”端木金把麻袋遞給身邊一個漢子之後,拍了拍腦門,“感冒真是降智啊。這麽大一件事忘記說了,我的陸叔叔啊,他可是陸氏祥瑞的總裁呢,陸氏祥瑞你知道吧,全球最大的那幾個珠寶牌子之一。”

鐘副教授如遭雷擊,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地事實,呆傻地看着端木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也吓了一跳啊,哎,陸叔叔日理萬機是不屑在你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時間的。”端木金俯下身,想伸手拍拍鐘副教授的臉。

可是手都快貼臉上了,看到糾纏在一起濕漉漉的頭發和臉上斑駁的酒液,立刻嫌棄地收了回來。

“我可沒陸叔叔那麽好的脾氣,真是可惜啊。”端木金冷眼地看着刀疤臉把麻袋套在了鐘副教授頭上,最後那驚恐的震驚的一眼讓他很是受用。

“哥幾個掌握好度哈,我們回去睡覺啦~感冒真是缺不得覺啊。”

端木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着黑西裝漢子們擺了擺手,就被端木銀拽狗子一樣拖走了。

【作者有話說:因為三次元的事情,阿渟不得不暫時斷更了,Or2和一直追文的寶貝們說聲抱歉。恢複更新的時間是29號,希望回來的時候可愛的寶貝們能還在,貓貓比心

感謝支持阿渟,給阿渟打賞,推薦票和月票票的寶貝們,挨個抱起來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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