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日DAY11

◎婚禮◎

宋時晚有些不明所以。

她頓了頓,輕聲問:“你……一直在等我?”

薄嶼辭沒有回答,只淡聲重複了遍:“過來。”

宋時晚猶豫片刻,還是朝薄嶼辭走了過去。

他還穿着出門時那件襯衫。

襯衫袖被他一絲不茍地挽到小臂上方,暖黃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沖散了他往日給人的淡漠感,莫名地讓人覺得很溫暖,很安心。

宋時晚走到他身邊,借着燈光才看到他臉上帶着些許懶散的倦意。

周身還有淡淡的酒氣,大抵是晚上有應酬,回來後又一直在等她。

宋時晚有些愧疚,她從婚紗店出來得急,把他一人扔在那裏。後來薄嶼辭給自己發消息,她一直忙着直播的事,回複的內容都很簡單,并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那句“抱歉”還未說出口,宋時晚驀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薄嶼辭輕輕将她抱進懷裏。

“嫣嫣,我一直在。”

他的聲音有些啞,有些沉。

宋時晚愣了愣,恍然意識到他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麽。

她輕輕應了聲,伸手環住他的背,将腦袋抵在他的肩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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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這段時間裏,薄嶼辭載了微博,翻遍了所有和她有關的內容。

那些無端的猜忌和謾罵,以及事不關己的猥瑣言論他全都看到了,他想象不出她一個人的時候是如何承受這些的。

其實那些內容宋時晚也都看到了。

但她并沒有太往心裏去。

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難過,只是她清楚,在乎和難過沒有用。

那些人不會因為她受了委屈而收回這些難聽的話語,也不會因為她在乎這些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

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解決問題,替自己澄清。

至于那些人信與不信,她也無法左右。

宋時晚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足夠獨自面對所有的困難了。

但當薄嶼辭告訴她,他一直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似乎也不排斥這種感覺。

原來,她也有地方可以哭,可以委屈呀。

心裏僅剩那一丁點難過的情緒消散了。

宋時晚不禁翹了翹唇角,輕聲對他道:“我沒事,都已經解決了,別擔心。”

“嗯,都解決了。”薄嶼辭淡淡地應了聲,他依舊抱着她,沒松手。

不知過了多久。

宋時晚拍了拍他,柔聲道:“我真的沒事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薄嶼辭松開她,卻沒放她走。

他垂眸睨着她,淡聲道:“今天是不是還有件事沒做完。”

“什麽事?”宋時晚怔了怔,思索片刻,驀地想到自己婚紗試了一半就離開這件事,她讪讪地彎了彎眸,“你說的是敬酒服?我看了,很好看,應該沒有問題。”

“不是。”他淡淡地回。

“那……”

宋時晚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便被薄嶼辭重新抱進懷裏。

他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後半句話堵了回去。

清冷的月光順着寬闊的落地窗灑在木地板上,随着微風輕輕晃動着光影。

偶有知了聒噪的叫聲在耳畔響起。

宋時晚卻對四周的環境渾然不覺,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懷抱莫名得溫暖。

事情很快迎來了轉機。

宋時晚的直播和提供的證據獲得了大部分網友的支持,不僅如此,許多被暢樂坑害過的小博主紛紛勇敢地站了出來指責公司的無良行為,證實了宋時晚所說的內容全部屬實。

輿論很快調轉風向,開始批判無良媒體公司和那些蹭熱度造謠的人。

秦雨蓉的團隊也沒閑着,很快揪出了背後造謠的人并且着手起訴流程。

而暢樂卻沒有像秦雨蓉和宋時晚所想的那樣負隅頑抗。

暢樂就像是開始擺爛一樣,沒有任何動作,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默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趙祥這波操作不僅沒有如他預期,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搞臭了自己公司,還幫宋時晚和她所在的Ara傳媒名聲大噪,徹底出圈。就連官方媒體都出來公開贊揚她支持她,将她稱為“最美非遺繼承人”。

一時間,宋時晚的賬號粉絲數暴漲,無數邀約、采訪紛至沓來。

秦雨蓉也挺開心,自家公司沒花什麽成本,靠着趙祥這波騷操作,不僅讓宋時晚的賬號身價連番數倍,就連Ara傳媒在業內都名聲大噪。

……

距離婚禮越來越近,宋時晚也變得越來越忙。

好在秦雨蓉事先幫她空出檔期,不然連自己的婚禮可能都沒時間參加。

兩人的婚禮并不複雜,婚禮地點定在了平城郊區一處小教堂內。

傳統的西式婚禮,簡單而溫馨。

宋時晚在平城沒什麽熟人,兩人邀請的人也不多,大多是薄嶼辭相熟的朋友。

薄家除了薄嶼宸和薄嶼辭的母親以外,沒有其他人參加。

其實那些人參不參加對宋時晚沒有任何影響,只是讓宋時晚意外的是,薄嶼辭的母親并沒有像其他那些親戚一般反對兩人的婚姻,反倒對她很滿意。

婚禮當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暖融融的陽光漫過乳白色的教堂頂,透過玫瑰花窗,灑在教堂內。

教堂內,有專門請的管弦樂隊演奏樂曲。

悠揚的曲調像是在明媚的陽光中打着旋,而後又輕快地落在交談的人們耳邊。

交談聲,音樂聲,和諧地編織在一起,教堂內的氛圍輕松又溫暖。

随着幾聲鋼琴小調,人們交談的聲音漸漸靜了下來,只剩《結婚進行曲》莊嚴神聖的曲調回響在整間教堂。

說不緊張是假的。

進行曲響起的那一刻,那些音符就好像全部落在了宋時晚的心髒上,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她,這是她的婚禮。

她不由自主地擡起頭,望向不遠處的薄嶼辭。

他今天穿了身純白色的燕尾禮服,一如既往的挺拔俊朗。但淺色的禮服似是掩住了他往日的淡漠淩厲,反倒襯得他眉眼溫潤柔和了幾分。

他也在看她,似乎也有些緊張。

他一向沉穩自持,不亂方寸,這還是宋時晚第一次見他展現出幾分局促的模樣。

見他亦是如此,她不禁輕笑。

看到她的笑靥,薄嶼辭微怔。

他不由地挺直腰背,朝她輕輕勾了下唇角。

沒有人看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若是看到,也會覺得是夫妻間的含情脈脈,溫柔又寵溺。

花童領路,宋時晚跟在他們身後,朝薄嶼辭的方向走去。

期間經過賓客,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又驀地緊張起來。

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溫柔的,祝福的。

宋時晚小心翼翼地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應着他們的祝福。

宋時晚走到薄嶼辭身邊,他不着痕跡地牽過她的手。

似是撫慰,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

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宋時晚下意識朝他身邊湊得更近了些,心底的緊張情緒也消散了許多。

牧師站在兩人面前,一板一眼地念着誓詞。

他具體說了什麽,宋時晚并沒有聽進去,她只恍恍惚惚記得薄嶼辭牽着她的手溫熱寬厚,記得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說了那句“我願意”,記得他們互換了婚戒,記得他們在衆人面前擁吻……

她真的結婚了。

即使領證、試婚紗,甚至昨天和薄嶼辭一起來看教堂時,她都沒有像現在如此這般切實的感受。

宋時晚有些恍惚。

這種感覺很奇妙,很夢幻,又很真實。

似乎只有經歷了這般莊嚴的、聖潔的儀式,他們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婚禮結束後,是宴請親朋的酒宴。

薄嶼辭的母親身體不好,婚禮結束後她便提前離開了,并沒有參加之後的酒宴。

沒有長輩出席,參加酒會的都是關系相熟、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大家無話不談,氣氛十分活躍。

宋時晚玩得也很開心,再加上薄嶼宸和謝景澤這種沒正行的忽悠,她跟在薄嶼辭身邊,被這群人灌了不少酒。

結束時,她已經有些醉了。

宴會結束得晚,到家時已然夜裏。宋時晚醉眼朦胧,腳下像是踩着一團棉花般跌跌撞撞的,只能靠薄嶼辭将她回她的房間。

房間燈驟亮的那一刻,宋時晚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用掌心遮住光線:“阿辭,太亮了。”

大抵是醉酒的緣故,她對燈光十分敏感。

“難受。”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薄嶼辭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嬌憨的模樣,不由輕輕笑了聲。

他故意将宋時晚抵在牆邊,她的背脊撞在開關上,“咔嗒”一聲,房間再次落于黑暗。

“誰叫你喝那麽多酒。”他嗓音醇冽,似乎比她剛才喝過的所有酒都要誘人。

宋時晚有點委屈,不滿地回他:“明明是你朋友叫我喝的。”

薄嶼辭挑眉:“他們讓你喝你就喝?自己不知道醉?”

“可是你也喝了很多呀。”宋時晚小聲抗議。

明明他比自己喝得還多,怎麽還來責備自己了?

“可我沒有醉。”薄嶼辭輕笑道。

“……”

好像是這麽回事。

這回宋時晚不反駁了,她滿臉通紅地嘟囔道:“……開心嘛。”

她這般模樣實在可愛,薄嶼辭擡手刮了下她的鼻梁:“開心就好。”

他的動作惹得宋時晚咯咯直笑。

大抵是喝醉的緣故,她沒有往常那麽怕他,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她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仰頭望他:“開心。真的很開心。”

只有月光順着樹梢漫進屋內。

微弱的光芒落在她一雙笑盈盈的眸中,像是将浩瀚的星辰都揉碎了進去,熠熠發光。

薄嶼辭垂眸看着她,喉間發癢。

他的喉結輕輕滾動,終于将目光落在她微啓的唇瓣上。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宋時晚忽地止住笑意。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被無限拉長。

纖長的睫毛随着宋時晚的動作輕輕顫了幾下,她緩緩揚起眸,一動不動地望向他。

那雙蘊着水霧的眸對上他沉沉的目光。

她就這樣靜靜地望着他,靜靜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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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入v啦~感謝小可愛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為了慶祝入v,下章會有紅包~愛你們啾咪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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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青梅竹馬/暗戀/輕松歡脫

阮稚和江嶼白從小一起在大院長大,同個幼兒園,同個小學,同個中學,甚至連大學都要報在同一個。

雲中的人都知道,穩坐六年校草寶座學神一般存在的江學長性格孤傲,卻有個小尾巴天天黏着他。

他不僅不嫌棄,每天還不厭其煩地接她上下學,陪她寫作業,把她當做親妹妹照顧。

阮稚也是這樣以為的。

她陪江嶼白上下學,給他帶早飯,陪他做作業。

在他失意的時候陪伴他,在他翹課溜出去看夢寐以求的科技展時幫他打掩護。

她一直把江嶼白看作親哥哥,以為兩人親得像一家人。

甚至連高三那年填報志願,都想和江嶼白報到同一所學校,陪他一同完成夢想。

可當阮稚屁颠屁颠跑去找他,想告訴他這個消息時,卻聽到他和舍友聊到自己。

兩人打着游戲,江嶼白的語氣滿是漫不經心的嘲弄:“誰說是我妹妹了。鄰居家的小家夥,怪黏人的。”

阮稚這才明白,江嶼白從沒有把她當做“一家人”看待。

在他心裏,她不過是個“鄰居家黏人的小家夥”。

一片真心錯付,阮稚毅然決然切斷了和江嶼白的全部聯系,并且報考了城市另一邊的大學。

然而入學第一天,阮稚就在校園裏遇到了原本本校保研的江嶼白在辦理入學手續。

看到阮稚,江嶼白眼底蘊着陰鸷,似笑非笑地問:“在躲我?”

……

後來阮稚徹底爆發了。

她找到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蕩,沒事找事的江嶼白,怒沖沖和他對峙:“既然你不把我當妹妹,幹嘛陰魂不散!逗我好玩是麽?!”

江嶼白摸摸她的腦袋,笑得散漫:“什麽妹妹?這不是等我家的小白菜長大呢麽。”

阮稚:“?”

#我把你當親哥哥你卻把我當白菜拱?#

#今天江狗拱到白菜了嗎?#

#還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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