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日DAY14
◎他一直在等你◎
晚宴結束後, 有一場慈善拍賣。
慈善拍賣在宴廳旁邊的小展廳內,穿過玫瑰色的走廊,拍賣廳內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宋時晚随着薄嶼辭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這還是宋時晚第一次參加拍賣會, 多少有些好奇。
她認真翻看着手裏的拍品介紹冊,問薄嶼辭:“這個要怎麽拍呀?”
“有喜歡的?”薄嶼辭問。
“還好……”宋時晚翻了翻冊子, 找到一頁遞給薄嶼辭看, “這個簪子還挺好看的。不過我更好奇怎麽拍。”
薄嶼辭給宋時晚簡單講了下拍賣規則。
這種慈善拍賣, 不像外面的拍賣行那麽正規嚴格,相對随意些。對于參與拍賣的人來說,這更像是一種社交方式,而非純粹的拍賣。
正好拍到那根翡翠發簪,宋時晚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問:“我能……試試嗎?”
薄嶼辭見她像個小孩子一般躍躍欲試, 好笑地嘆了聲, 将手中的號碼牌遞給宋時晚。
“舉起來就可以了嗎?”宋時晚驚喜地問。
薄嶼辭颔首。
宋時晚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激動得心髒砰砰直跳。
她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中的號碼牌,拍賣師眼尖地看到她的牌子, 報價也随之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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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萬。”
“160萬。”
“170萬。”
“180萬。”
……
宋時晚覺得好玩, 又舉了次牌。
這回價格停在了220萬。
拍賣廳內響起竊竊私語。
宋時晚怔了怔,四下看看,其他人似乎也在看她, 不僅如此, 還有人遞來一副“恭喜”的笑意。
宋時晚瞬間緊張起來,小聲問旁邊的薄嶼辭:“他們……怎麽不叫價了?”
薄嶼辭道:“他們想讓給你。”
“可、可是……”宋時晚更緊張了,她又偷偷掃了眼周圍的人, 壓低聲音對薄嶼辭道, “可是我不想拍啊……”
薄嶼辭好笑地問:“不想拍, 你叫價做什麽?”
宋時晚老實回答:“好玩……”
薄嶼辭:“……”
宋時晚第一次叫價的時候,其實很多人都沒有再跟了。她是薄嶼辭的新婚妻子,今天又是薄家的主場,多多少少賣她個面子。
再跟價的,都是确實想拍這件藏品的。
可她叫了第二次價,大家心領神會,再與她争搶就是真的不懂事了。雖說這是場公平競價的拍賣會,但其中卻摻雜了許多商場上為人處世的道理。
宋時晚自然不懂這些,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薄嶼辭又沒有明确告訴她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她覺得有趣,便這樣做了。
“沒事,喜歡就拍。”薄嶼辭安慰她。
“可是……”宋時晚眉頭一皺,看上去像是快哭出來了,“這也太貴了吧……”
雖然她不懂珠寶,但二百多萬買根簪子,也太離譜了。
見她委屈巴巴的模樣,薄嶼辭眼底染上清淺的笑意。
他捏了捏宋時晚的掌心,對她道:“不會。你喜歡就不貴。”
宋時晚哭喪着臉:“太貴了我不喜歡……”
二百塊的簪子她都嫌貴,更何況後面多了四個零。
“前面這位小姐出了220萬,還有先生女士要出價嗎?”
拍賣師又報了次價。
正當他要落錘的時候,突然有人喊價:“260萬。”
對于宋時晚來說,這簡直就是救世主的聲音。
她眼睛亮了亮,循着聲音望去,竟是白悅宜。
白悅宜挑釁地朝她挑了挑眉,宋時晚卻回以感激的微笑。
白悅宜:“……”
這人怕不是傻了吧。
二百來萬對于她來說不算什麽,但如果能用這麽點錢搶走宋時晚喜歡的東西,給自己出口惡氣,那這錢花得值。
薄嶼辭卻不悅地蹙了下眉。
宋時晚不願與她計較便罷了,現在她又明目張膽地挑釁是什麽意思?
宋時晚心眼軟,可不代表他也可以任人拿捏。
正當他要舉牌,宋時晚眼疾手快摁住他:“你幹嘛呀!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替我們買單,你怎麽還跟她搶上了?”
“她是故意的。”薄嶼辭不悅道。
“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花錢的是她又不是我們。”宋時晚心态倒挺好。
“嫣嫣,”薄嶼辭嘆了聲,“我們不缺這點錢,不要為了小錢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
薄嶼辭說這句話時語氣輕描淡寫,宋時晚甚至有一瞬間以為他們在聊的是二百塊而不是二百萬。
“二百六十萬兩次,還有先生女士想要出價嗎?”
“二百六十萬三次……”
宋時晚摁住薄嶼辭的胳膊,朝他搖搖頭。
“三百萬。”忽地,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拍賣廳中的沉寂。
不大的場館內瞬間蔓延開竊竊私語。
“我去!”坐在薄霄宴身邊的薄嶼宸驚了又驚,難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小屁孩。
薄家人基本晚宴結束時便離場了,薄霄宴和宋時晚一樣,之前沒參加過拍賣會,便央着家裏的大人讓他留下來滿足下好奇心。
蔣曉蘭同意了,叫薄嶼宸陪他一同參加。
按照薄霄宴的年紀,其實是沒法參加拍賣的。
他就是留下來湊個熱鬧。
工作人員過來和薄霄宴的“臨時監護人”,也就是薄嶼宸再三确認,确定薄霄宴是不是随便叫着玩的。
薄嶼宸看看工作人員,又看看目光堅定的薄霄宴,哭喪着臉告訴工作人員他們的确要拍這件藏品。
得到他的保證,工作人員才放心離開。
“叔啊,你有這麽多錢嗎?!”薄嶼宸急得直接上了尊稱。
他在心裏默默算了下自己的存款,到底夠不夠薄霄宴這麽揮霍的。
他就是個可憐卑微的臨時監護人,為什麽還要自己搭錢給薄霄宴充當冤大頭?
薄霄宴一板一眼回道:“有啊。爸給的零花錢還富餘很多。”
薄嶼宸:“……”
ok,fine。
薄霄宴這一霸氣的舉動讓他成了今晚最矚目的焦點。他也不介意,樂呵呵地接受了無數人的恭維與祝福。
白悅宜沒想到薄家人這麽護着宋時晚,她瞬間蔫了下去,拍賣會還沒有結束就恹恹地離開了宴廳。
拍賣會結束後,薄霄宴将玉簪送給了宋時晚。
見到宋時晚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他不滿地蹙了蹙眉,質問道:“你怎麽回事!那個女人都在你頭上蹦迪了,你還跟這兒傻樂呢。”
“蹦迪”是他最近學的網絡熱詞,具體什麽意思也不太清楚。
他越想越生氣,一板一眼地教訓宋時晚:“我們薄家人從不允許被人這麽欺負,以後不許再被那個女人欺負了!聽到沒有?!”
宋時晚笑得更厲害了。
“你——!”薄霄宴見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氣不打一處來,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哼”了聲,雙手環胸,“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就知道欺負我,自己在外面被人欺負,丢死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宋時晚嘴角壓着笑意,心底卻是暖融融的。她俯下身捏了捏薄霄宴的臉頰,眉眼間原本揶揄的笑意溫軟了幾分,“謝謝你呀,小叔叔。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薄霄宴:“……”
他臉頰紅彤彤地扭向另一側。
以後他再擔心這個女人他就是小狗!
……
從宴會廳出來,已經臨近淩晨。
家裏規矩嚴格,薄霄宴很少這麽晚了還沒睡覺。
他坐在車裏,靠着薄嶼宸的胳膊昏昏欲睡,忽地,兜裏的手機開始不停震動。
薄霄宴蹙了下眉,不開心地翻出手機。
結果發現,原來是薄嶼辭給他的轉賬記錄。
薄嶼辭給他轉了整整五百萬,并備注:【做得好。】
自從婚禮後,薄嶼辭便搬回了主卧。
不過,雖然兩人住在一起,宋時晚卻沒有什麽同居的真切感受。
她和薄嶼辭平時都忙,并且時間經常對不上。
薄嶼辭的作息時間十分嚴格。除了偶爾應酬或出差外,他每天的休息時間絕不會超過十一點,并且五點準時起床,洗漱,晨跑,吃飯,去上班……每天都是如此,他就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時間機器嚴格遵循着程序設定一般,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習慣。
宋時晚則和他完全不同。
她的工作沒有明确的時間約束,她經常一去公司就呆到淩晨半夜,等她到家時候薄嶼辭已經休息了,第二天起床時,他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兩人的工作都很忙,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周五晚上,難得下班早。
正好趕上七夕前後,宋時晚的團隊也開始準備七夕的活動。正好有個品牌方邀請做節日直播,在得到宋時晚同意後,團隊接下了這個工作。
活動的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宋時晚和團隊開了個會再次确認了下直播當天的物料和細節。
因着都是之前确認好的內容,會議內容比較簡單。
臨近尾聲,宋時晚給蓉姨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回家吃晚飯。
“晚晚,七夕的直播活動會進行到很晚,你那邊ok麽?”
發完消息,宋時晚收起手機,朝同事點點頭:“嗯,我沒問題。”
會議差不多該結束了,氣氛活躍輕松了許多。
同事轉了圈手裏的簽字筆,打趣地問:“你确定10點結束沒問題?不影響你和老公過節麽?”
“啊……?”宋時晚頓?璍了頓,這才意識到“七夕”是個節日,并且是個屬于情侶的節日。
“婚後第一個七夕,和老公沒安排麽?”同事笑道。
宋時晚讪讪。
她從沒過過七夕,并不知道這個節日該怎麽過,薄嶼辭應該也沒興趣。
他并不是個需要儀式感的人,即使過生日那天,他都是在出差中度過的,更別說什麽“七夕”了。
“……能安排什麽呀。”宋時晚喃喃了聲。
同事結婚好幾年了,在這方面輕車熟路。她椅子挪到宋時晚身邊,給她傳授經驗:“你們剛結婚沒多久,新鮮勁兒還沒過呢。趁着這段時間,還不好好安排下?”
她朝宋時晚擠了擠眼睛:“至少準備個燭光晚餐,享受下二人世界吧?到時候穿漂亮點,好好‘增進’下夫妻感情。”
宋時晚沒聽太明白,好奇地問:“這樣就能增進感情了?”
同事嗔怪地瞪她一眼:“我說的是‘那個’。”
這回宋時晚聽明白了,臉頰也随之染上一抹緋紅。
她和薄嶼辭都并非重欲的人,再加上工作忙,除了婚禮那晚,兩人“增進感情”的次數屈指可數。
說是“增進感情”,實際上用“滿足生理需求”來形容似乎更為準确。
“啊……那個……那個……”宋時晚不好意思談這種話題,但也不好裝不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那個”出所以然來。
“男人嘛,不會讨厭這種事的。”同事笑道。
她見宋時晚滿臉羞赧,只當她新婚不久經驗不足,沒再逗她。
……
開完會,宋時晚到家時已經八點多了。
路上有些堵,再加上會議結束前臨時添了個推廣活動的計劃,宋時晚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回來。
這會兒早已過了家裏的晚飯時間。
宋時晚見餐廳黑着,以為薄嶼辭已經吃完飯了,便想自己熱些飯吃。
可她剛打開廚房的燈,蓉姨走了過來,嗔笑道:“啊,屬貓的呀?怎麽回來都沒聲音?”
“怕吵到你們。”宋時晚笑盈盈道,“阿辭吃完啦?”
“沒有,先生一直在等你。”
“哎?”宋時晚怔了怔。
蓉姨手腳麻利地将已經放得有些涼的飯菜熱好,叫薄嶼辭下樓吃飯。
見到薄嶼辭,宋時晚對他道:“下次不要等我呀,你先吃。”
薄嶼辭掃了她一眼,半天,才淡淡應了聲。
他坐到宋時晚對面。
宋時晚正在和蓉姨聊天,并沒有注意到薄嶼辭神色的變化。
“食不言。”對面忽地傳來冷冷一聲。
“唔。”宋時晚怔了半晌,和蓉姨對望一眼,眼神似乎在詢問“他今天心情不好麽”。
蓉姨照顧薄嶼辭這麽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氣。但她沒點破,笑吟吟地離開了。
宋時晚收了聲,乖乖吃飯。
氣氛莫名得凝重。
見她委屈巴巴的模樣,薄嶼辭輕嘆,淡聲詢問:“怎麽回來這麽晚?”
宋時晚小心翼翼回:“食不言。”
薄嶼辭:“……”
徹底被她氣笑了。
看到他眉眼間松動幾分,宋時晚小聲道:“不要生氣嘛。讓你等久了,對不起。”
“沒有等很久。下次直接發消息給我就好,我等你。”
宋時晚眨眨眼。
原來……是在氣這個?
她嗫嚅了聲:“你也沒有給我發過消息呀……幹什麽因為這點事生氣。”
“需要的話,我每天都可以給你發消息彙報行程。”
“不、不需要。”宋時晚臉頰紅了幾分,“我要你的行程做什麽呀。”
薄嶼辭道:“下次有什麽事都直接發消息給我就好。”
“知道啦。”宋時晚應下。
氣氛終于緩和下來。
安靜地吃了會兒飯,宋時晚想起同事提起的七夕節。
雖然她對這個節日沒有什麽實感,但畢竟兩人是夫妻,是不是偶爾也應該過個節日……?
更何況,她确實有點好奇情侶之間到底該怎麽過情人節。
宋時晚抿了下唇,猶豫片刻,她開口:“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薄嶼辭淡聲道。
宋時晚頓了頓,最終還是道:“我沒什麽要說的,你說吧。”
薄嶼辭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對“七夕”感興趣的人。
他工作那麽忙,自己要是用這點小事打擾他,他估計會不悅吧?
她自己也并非那種非要過什麽情人節,非要儀式感的女生。
因為這點小事讓兩人鬧不愉快,沒必要。
薄嶼辭輕咳了聲,問:“下周三有時間麽?晚上一起吃頓飯。”
“下周三?”宋時晚蹙了下眉,并沒有意識到下周三是什麽日子。
當不當正不正的,為什麽一定要一起吃頓飯?
“嗯。”薄嶼辭淡淡應了聲,沉默片刻,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周四我要去帝都出差,周三想和你吃頓飯再走。”
“可以呀。”宋時晚點點頭,“不過我們最近在準備七夕活動,下周會比較忙,我那天盡量早點回來。”
頓了頓,她又猶豫着問:“你……”
“嗯?”
宋時晚搖搖頭:“沒事。”
自己都提到七夕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多半對這個節日沒興趣。思及此,宋時晚沒再提起這茬。
七夕當天是個工作日,周三。
這段時間宋時晚一直在準備七夕的視頻,和品牌方溝對直播事宜,期間還有兩個拍攝采訪的工作,每天她都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周末都沒時間休息,渾渾噩噩地根本不知道哪天是哪天。
終于熬到活動當天,秦雨蓉陪宋時晚一起去了品牌方準備的場地做直播。
見她化妝時神色有些恍惚,秦雨蓉對她道:“等今天直播結束,給自己放兩天假,好好睡個覺吧。”
“啊……”宋時晚恍恍惚惚擡起頭,“不用呀,我沒事的。”
秦雨蓉好笑道:“這麽拼幹嘛?別把自己累壞了。”
“不會,我身體很好。”宋時晚一邊說着,一邊朝秦雨蓉舉起胳膊,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
她做這個動作實在沒什麽說服力,細胳膊細腿兒的,只會讓人覺得心疼。
兩人都笑了。
秦雨蓉剛簽宋時晚的時候,也沒想過她這麽拼。那會兒她聽謝景澤說是朋友拜托的,便想當然地将她當成一個想當小網紅玩玩的富家小姐。
可沒想到,宋時晚工作起來比自己還拼,無論大小活動,只要是她認為不錯的,都會接下。每次出內容,不論是前期策劃還是後期剪輯,她都會細心參與,對自己每條視頻的內容都絕不敷衍。
宋時晚甚至已經取代自己,成為公司內大家一致認可的新的“拼命三娘”了。
化完妝,宋時晚和工作人員對了下直播臺本,便在休息室等着開播。
雖然她這段時間開過幾次直播,但除了那次澄清直播外,其他時候其實都不太用她說話,只需坐在那裏踏踏實實繡作品,偶爾和評論區的粉絲聊聊天就好。
她比較喜歡這種直播形式,秦雨蓉也不會逼迫她在直播間強行營業。
不過這回是品牌方的活動,邀請了幾位垂直領域的博主一同參加,直播期間,品牌方準備了一些采訪和小游戲用來活躍氣氛,對于宋時晚這種小社恐來說,多少還是會有些發憷。
好在主持人很專業,整場氣氛輕松愉快,再加上受邀嘉賓不止她一個,宋時晚跟在其他人旁邊,漸漸融入了直播間的氛圍。
等直播結束,遠遠超過預計的10點了。
“晚晚,一會兒一塊兒吃宵夜呀?”
回到休息室,一個剛剛一起做直播的博主問她。
宋時晚有些累了,這會兒只想回家趕快睡覺。
她笑着拒絕了。
另個同行的博主笑着打趣:“你當人家晚晚和你一樣母單?人家要回去和老公過七夕的。”
“沒有沒有。”宋時晚撿起桌上一直在充電的手機,正巧看到鎖屏上顯示的“星期四”,笑道,“我先生今天出差,我就是想早點回去休息。”
宋時晚頓了頓,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有些猶豫地問:“今天……周四?”
那昨天不應該是周三麽?薄嶼辭不是約了她周三晚上一起吃飯?可他明明昨晚有應酬沒有回家吃飯啊?
“嚴格來講确實是周四,不過現在剛淩晨,周三剛過去三分鐘啊。”同行的博主笑道,“晚晚,你是不是過糊塗了?”
宋時晚确實是過糊塗了。
她到此刻才意識到,薄嶼辭口中的“周三”和“七夕”是同一天。
她慌忙打開微信,發現薄嶼辭給她發了無數消息。
【到哪兒了?】
【還多久?】
【在哪兒?】
【在忙?】
【我去接你?】
【怎麽不回消息?】
……
【我十二點的飛機,先不等你了。】
消息停在這條。
宋時晚心髒突突直跳,她恍惚地意識到,自己不僅沒有信守承諾,而且還是在七夕這麽重要的日子。
不不不,薄嶼辭那種性格應該不會在乎什麽七夕吧?
他只是恰好周四出差,約在了周三和她吃飯而已。
可他之前出差,也沒有要求過她陪自己吃飯呀……
宋時晚魂不守舍,和其他人連個招呼都沒打,匆匆趕回了家。
一進門,宋時晚便感覺到餐廳與以往不同。
四周有點點光亮,像是漫天飛舞的螢火,她打開餐廳的燈,發現餐桌也被精心布置過。
紅酒,燭光,旁邊還有一束她最愛的百合花。
看見餐廳亮燈,蓉姨從房間裏出來:“太太,你回來了?”
宋時晚沒像往常那般笑盈盈回她,而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飯菜。
蓉姨掃了眼餐桌,心領神會。她輕輕嘆了聲,道:“先生讓我都倒掉,但我怕你晚上回來想吃宵夜,就沒動。這些都是先生親手做的,他一直在等你,差點誤了飛機。”
宋時晚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她又看了看蓉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心尖像是梗着什麽,難受得要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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