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日DAY13

◎晚宴◎

“醜”、“土”、“村姑”、“随便找的”、“沒見過世面”……剛剛所有的形容詞用在薄嶼辭身旁的女人身上, 似乎都不貼切。

兩人站在一起,用“一雙璧人”、“佳偶天成”來形容似乎更為貼切。

他們就像是是宴廳中最惹眼的一道風景線,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原本打算看笑話的白悅宜也是愣了愣, 而後她哼了聲,雙手環在胸前:“你們至于麽?不就長得漂亮點?除了這個, 她哪裏配得上薄家?”

旁邊的公子哥掃了她一眼, 一反方才與她一同看戲的态度, 笑道:“小悅,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啊?”

“我嫉妒她——?!”白悅宜不由提高音量。

“噓。”公子哥朝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你能不能和人家學學,溫柔點?”

白悅宜:“……”

她兇狠地白了男人一眼。

……

宴廳另一邊的宋時晚并不知道發生在角落裏的小插曲。

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多少有些緊張。

她挽着薄嶼辭,安靜地陪在他身旁與人寒暄。

薄嶼辭日常接觸的都是商界名流, 大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為人謙遜有禮,對宋時晚也十分和氣,漸漸的, 她終于沒那麽緊張, 開始适應宴會廳富麗堂皇的氛圍。

但适應并不代表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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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所有人對她都挺和氣,但宋時晚清楚,那都是因為她是“薄嶼辭的妻子”。若沒有這個頭銜在, 這些人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幾個男人拉着薄嶼辭聊生意上的事, 這種事女伴不好參與,宋時晚便和其他幾個女人站在一旁。

都是上了些年紀的貴婦,互相熟識, 幾人聊得開心, 絲毫沒有在意旁邊的宋時晚。

宋時晚也不在意她們對自己的态度, 對融入她們的話題更是沒有絲毫興趣。

她幹脆随意找個借口,換了個松快的地方呆着。

終于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宋時晚輕輕松了口氣。

她半倚在牆邊,趁着沒人,偷偷松了松鞋子。

她雖然喜歡穿旗袍,但平時配的都是平底鞋,為了參加宴會才換了雙高跟鞋。

硬邦邦的鞋底硌得她腳板生疼,左腳似乎還被磨出了泡。

眼前的景象精致奢華,穿着華服的人觥籌交錯,談笑晏晏。這樣的場景宋時晚只在電視中見過。明麗的光影在她眸中閃爍,她卻覺得這些離自己很遠、很遠。

聽說宴會要到很晚才能結束,她幽幽嘆口氣,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有個坐着的地方。

宋時晚掃了眼旁邊的餐桌,上面擺放的,都是造型精致的法式甜點。

它們就像是這場華麗宴會的裝飾品,安靜地呆在角落裏,無人問津。

宋時晚看了看桌上的甜點,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們。

就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幾乎沒有人動過這些甜點。

——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宋時晚向來喜歡甜食,更何況眼前的甜點造型各異,個個看着都甜美可口,讓人忍不住想要嘗試一番。

趁着沒人注意,宋時晚走到餐桌前,挑了兩塊賣相最好的。

晚上出來得急,她和薄嶼辭在家沒吃什麽東西,此時她也有些餓了。

慢條斯理吃掉一塊可露麗,正準備對另一塊甜點下手,宋時晚眼前忽地擋上一道陰影。

她疑惑地擡起頭,朝面前的女人揚眸輕笑:“請問……有什麽事麽?”

白悅宜掃了她一眼,不由輕嗤:“怪不得是鄉下來的,吃相真難看。”

宋時晚也不生氣,笑着問:“我是礙你眼了麽?”

白悅宜點頭:“是,怎麽樣?”

“那你可以不看我呀。”宋時晚笑意更甚,懶得理會她的挑釁,又慢悠悠将另一塊點心吃掉。

甜絲絲的食物能使心情愉悅,就連最後那一丁點因為白悅宜莫名其妙的挑釁而不悅的心情一瞬間也消散了。

“你……”白悅宜還真沒見過宋時晚這麽臉皮厚的。

她本來就看宋時晚不爽,見她落單,帶着幾個姐妹故意來挑釁看笑話的。沒想到宋時晚壓根就是個戰五渣,連好賴話都聽不懂。

真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

白悅宜環着胸,又嗤笑了聲。

宋時晚見她半天不離開,輕輕蹙了下眉尖。

好不容易偷個閑,沒想到還要應付眼前這個她連是誰都不知道的女人。

她耐着性子問:“請問還有什麽事麽?”

“沒事。”白悅宜笑了笑,“聽說薄二哥新婚,特地來祝賀的。”

“哦,謝謝呀。”宋時晚彎了彎眸,和她道謝。

正準備換個地方繼續偷閑,白悅宜擋住宋時晚的去路,故意道:“之前怎麽沒見過你呀?二哥之前都沒帶你參加過宴會嗎?”

宋時晚頓住腳步,笑道:“你剛剛不是都說了嗎?我是從鄉下來的。”

“你……”宋時晚這麽一回答反倒把白悅宜整不會了。就好像重重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輕飄飄,不得勁。她頓了頓,生氣道,“你是不是聽不懂好賴話?”

“聽得懂。”宋時晚認真點點頭,反問道,“你是不是沒看出來我不想理你?”

“你!”白悅宜哪兒受過這氣。她在家裏都是受寵的那個,在外面也是姐妹間衆星捧月的存在,別說故意挑釁了,所有人都不敢說她一句不好。

這個鄉巴佬憑什麽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盛氣淩人的?!

她不悅地眯起眼,冷冰冰道:“你知道我是誰麽,就敢這麽和我說話?!”

宋時晚搖搖頭,坦然道:“不知道。”

自己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也挺好玩的。

“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也不知道二哥看上你什麽了。” 白悅宜哼了聲。

宋時晚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麽,問:“你是……孟小姐?”

宋時晚的神色不由地認真了幾分。

她自然知道薄嶼辭有個“前未婚妻”,但也只知道對方姓孟,具體叫什麽,長什麽樣,宋時晚并不清楚。聽聞對方性格嬌縱,畢竟是自己“搶”了人家的未婚夫,人家跟自己鬧情緒,她能理解。

但是……那位孟小姐不是在國外麽?

回國了?

宋時晚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對面的女生道:“我是不是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們這種人是不是都這麽不要臉?搶了別人的男人還想在正主面前耀武揚威?”

宋時晚聽明白了。

她壓根不是那位孟小姐嘛,那和她有什麽關系?

“我沒有呀。”宋時晚還是那般溫軟的笑意,“明明是你先來找我的。”

“不過……我猜你也不是那位孟小姐。”宋時晚笑意更甚,用細白的指尖輕輕指了下白悅宜身上的禮裙,“我聽阿辭說孟小姐家裏很有錢,應該不會穿這種高仿的裙子來參加這種重要場合。”

白悅宜本還想說些什麽,聽到宋時晚的話,她不由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宋時晚眨了眨眼,又重複了遍:“我說,你的裙子是假的。”

“你——”

“我剛剛就看了很久,現在可以肯定你這條裙子是假的了。”

“你!”白悅宜本來是想給宋時晚找不痛快的,沒想到這人不僅聽不懂好賴話,還誣陷自己買假貨?

她快速掃了眼身旁幾個姐妹,兇狠地對宋時晚道:“你個鄉巴佬懂什麽?!這是Nyx的春季限定,全球限量的!你這輩子掙的錢都買不起一條,你懂什麽?!”

Nyx是近期很火的女裝高定品牌,設計優雅前衛,每條裙子都是匠人純手工縫制,産量很少,全球限定。

白悅宜身上這條就是今年春季最火的款式,方才被一衆姐妹豔羨半天。現在莫名其妙跳出來個人說自己這條裙子是假的,白悅宜臉色怎麽可能好看。

宋時晚朝她認真點點頭,一板一眼道:“我當然懂呀,我就是做這個的。Nyx一直以來的刺繡都參考了國內的工藝,像這裏的花瓣用線太粗了,排針也不夠虛,想要展現的透明感差了很多。你這條雖然做工還算精致,但工藝水準遠遠達不到Nyx的标準。只能說是一條不錯的高仿。”

“你——”白悅宜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看了看身旁幾個女生。

她們似乎被宋時晚的說辭說服了,全都有意無意地盯着自己。

白悅宜自然知道自己這條裙子是怎麽搞到的。那麽難定的裙子,自己排了一年都沒排到,便買了條做工幾乎一模一樣的高仿裙子。她本想着反正就穿一次,別人也看不出來真假,既好看又能讓人羨慕,一舉多得。

可誰成想,竟然被眼前這個鄉巴佬看出來了。

“胡扯!你個鄉巴佬懂什麽!”白悅宜臉上燒起火辣辣的溫度,她兇巴巴朝旁邊幾個女生吼了聲,“你們別聽她胡說!”

“這位小姐,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宋時晚拍拍白悅宜的肩,似是安慰,“當然,我看你這麽傻白甜,也有可能是被人騙了。以後有時間就多讀讀書吧,你這個樣子被騙也能理解,下次別再被人騙了。”

“你!你個鄉下佬!還輪不到你對我評頭論足!”白悅宜哪兒受過這種氣,她情緒激動,擡手就要扇在宋時晚臉上。

與此同時,旁邊傳來憤怒的一聲:“你在做什麽!”

白悅宜還未反應過來,胳膊便被宋時晚輕而易舉地捉住。

她看着文文弱弱的,力道卻不小。

白悅宜轉身看了看正向幾人這邊走來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宋時晚。她想把胳膊從宋時晚手中抽出,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方才那道聲音的主人怒了,三步并兩步跑了過來,按住白悅宜的胳膊,兇巴巴地問:“你在幹什麽!”

“我……”白悅宜低頭看了眼旁邊滿臉怒氣的小男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薄霄宴摁着白悅宜的胳膊,氣沖沖對薄嶼辭道:“阿辭!她欺負你老婆!”

宋時晚眨眨眼:“……?”

白悅宜也愣住了,讪讪道:“小宴,你瞎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欺負她呀。”

“我都看到了!”薄霄宴憤慨道,“你要打她!”

“我沒有……”原本沖動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白悅宜忽地有些委屈。

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她要打人,明明是宋時晚仗着自己和薄嶼辭的關系,盛氣淩人。就算她反手下來給自己一巴掌,自己都無處可躲。

白悅宜越想越委屈,淚珠順着眼眶,差點落了下來。

她這一哭,薄霄宴也愣了,他看了看白悅宜,又看了看宋時晚,自己都不确定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了:“你、你……”

他松開白悅宜的胳膊,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兇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薄嶼辭走過來。

他神色淡然地望了幾人一眼,淡聲問:“到底怎麽回事?”

他的目光落在宋時晚身上,宋時晚似乎也在看他。頓了頓,他道:“時晚說。”

薄嶼辭的意思很明了,不論宋時晚說什麽,他都只相信她的說辭。

白悅宜心下更難受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薄嶼辭偏袒誰。雖然她剛剛明目張膽地嘲諷宋時晚,看不起她,但這些她絕不敢在薄嶼辭面前說那些。

“二哥……”

白悅宜還想掙紮下替自己辯解,薄嶼辭冷漠地剜了她一眼。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蔫了下去。

宋時晚握着白悅宜的手臂,很快恢複往日溫婉的笑意。

她笑道:“阿宴誤會了,這位小姐剛剛是在給我欣賞她的手鏈。”

她一邊說着,一邊看向白悅宜手上的紅寶石手鏈。

“對、對……我們在看手鏈……”白悅宜讪讪。

宋時晚松開她的胳膊,故意湊近白悅宜幾分。

原本臉上挂着的溫軟笑意突然消失,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白悅宜道:“我這是在幫你。你這巴掌扇下來,打的可不是我的臉,是薄家的臉。薄家……你惹得起麽?”

“你——”白悅宜一怔。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宋時晚已然放開了她。

她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笑意,似乎方才什麽也沒發生過。

宋時晚回到薄嶼辭身邊,挽住他。

她彎着眸,像是對薄嶼辭說,又不像:“可惜呀,這位小姐的手鏈和裙子一樣,都是假的。”

和薄嶼辭一起離開,宋時晚輕輕舒了口氣。

剛剛要不是她反應得快,白悅宜那巴掌就扇下來了。

那得多疼啊。

宋時晚忍不住摸摸臉頰。

一旁的薄嶼辭掃了她一眼,淡聲問:“剛才為什麽那麽說?”

“啊……”宋時晚眨眨眼。

“就是就是!她明明就是在欺負你!”跟在兩人身邊的薄霄宴也終于反應過來。

白悅宜那個動作明明是要打宋時晚的,哪裏是在欣賞手鏈。

“小家夥,和你有什麽關系。”

薄霄宴目前還沒有宋時晚高。

宋時晚俯身,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臉。

別說,小家夥臉圓圓的,肉也軟軟的,還挺好捏。

宋時晚沒忍住,又多捏了兩下。

薄霄宴像是被人淩.辱了似的,不悅地蹙起眉,往後跳了一步:“你好煩!我讨厭你!”

宋時晚反而笑意更甚,逗他:“讨厭我怎麽還替我說話呀?”

薄霄宴嫌惡似的拍開她的手,小臉皺作一團,就是不承認自己關心她:“誰替你說話了!我就是……我就是……”

薄霄宴“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他只好嘟囔道: “這是我作為長輩該做的事而已!”

宋時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這女人真的很讨厭,就會調戲他!

薄霄宴臉頰漲得通紅,不開心地把臉扭到一邊。

“行了,你在外面玩這麽久也該回去了,三奶奶該着急了。”薄嶼辭拍拍薄霄宴的腦袋。

薄霄宴仰頭望向薄嶼辭,小心翼翼辯駁:“可是母親說我可以呆到宴會結束。”

薄嶼辭輕嘆一聲,只好道:“那你去找阿宸玩會兒。”

“可是我……”薄霄宴斂了斂眸。

和薄嶼宸有什麽好玩的,他就喜歡跟在薄嶼辭身邊。

見薄霄宴半天沒聽懂薄嶼辭的意思,宋時晚好笑道:“他有話要單獨跟我說,你先自己玩,好不好?”

“啊!原來是這樣!”薄霄宴這才意識到,原來薄嶼辭是這個意思。

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宋時晚笑得更厲害了。

小家夥也太可愛了。

薄霄宴兇巴巴瞪她一眼。

這個女人真的很煩人。

薄霄宴又在兩人旁邊站了會兒,似乎不舍似的,最後他才終于下定決心離開。

離開前,他在兜裏翻了翻,将什麽東西塞進薄嶼辭的手裏。

“我在網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他一板一眼對薄嶼辭道。

等薄霄宴離開,薄嶼辭攤開掌心,發現裏面躺着一顆梅子糖。

宋時晚也好奇地看了眼,不由得笑出聲。

“我就說他很喜歡你吧。”她嗔笑道。

薄嶼辭牽起宋時晚的手,将糖果放進她的掌心。

他淡聲詢問:“剛剛為什麽那麽說?”

宋時晚眨眨眼,意識到他提的是什麽,她眉眼間柔和了幾分:“沒有必要呀。她又沒有傷到我。她看上去家裏應該蠻厲害的,鬧太難看,以後你也不好做。”

薄嶼辭将她攬進懷裏。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絲,沉聲道:“以後不要考慮這些。我将你娶回來,不是讓你受欺負的。”

“放心,我沒事。”宋時晚彎起眸,“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反倒是她,可能有些被我傷到了。”

薄嶼辭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他認識白悅宜,也清楚白悅宜嬌縱刻薄的性格。

剛剛怎麽看都是她在欺負宋時晚。

宋時晚壞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剛剛和白悅宜說她那條手鏈上的紅寶石是假的,其實是故意的。

她學的是刺繡,又不是珠寶鑒定,哪裏清楚白悅宜那條手鏈的真假。

但像白悅宜這種人,自大,敏感,多疑,不能接受別人說她一丁點不好。

即使宋時晚只是随口一說,她都會情緒波動,對那條手鏈産生懷疑。

她自己的性格就能讓她受不少苦,根本不需要宋時晚多做些什麽。

薄嶼辭嘆了聲:“以後不喜歡這種活動,我們就不參加了。”

宋時晚仰頭望他:“沒關系呀。你不用考慮我,就算我不來,你照常參加就好。”

這種商業晚宴說白了就是用來社交,互換資源的,對薄嶼辭來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宋時晚參不參加其實都無所謂,但薄嶼辭沒必要因為她不喜歡而減少這類應酬。

她作為他的合約妻子,理應支持他的工作,而不是給他的工作設障礙。

薄嶼辭低低笑了聲。

宋時晚有點不開心:“怎麽了呀?我哪裏說錯了嗎?”

迄今為止,她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做得還算稱職。

薄嶼辭揉揉她的腦袋,就像剛剛揉薄霄宴腦袋那樣。

他眼底浸着笑意,對宋時晚道:“嫣嫣,這種場合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他掃了眼四周:“你沒發現,他們都帶着女伴麽。”

宋時晚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确實大部分男人身邊都跟着女伴。

“帶不帶人,帶什麽人,都有規矩。如果已婚的男人不帶夫人出席,抑或帶的是別人,你覺得其他人會怎麽想?”

宋時晚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似乎他說得有些道理。

“那……你結婚前要怎麽辦?”宋時晚問。

“看情況。有些場合沒那麽多規矩,就自己來。如果必須帶女伴的話……”薄嶼辭掃了眼宋時晚,宋時晚倒是沒別的情緒,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他繼續道,“就帶蔣珊。”

蔣珊是薄嶼辭的助理且已婚,自然不會産生不必要的誤會。

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

一時沉默,薄嶼辭見宋時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輕笑着問:“在想什麽?”

“沒有……”宋時晚回過神,坦然道,“我就是在想,剛剛那個女生應該是喜歡你的。之前追你的女生應該很多吧?你就沒有喜歡的,想當做女伴的人嗎?”

薄嶼辭頓了頓,道:“有,嫣嫣。”

宋時晚眨眨眼,她還來不及深想,便聽薄嶼辭淡聲問她:“你呢。”

“呃……”宋時晚不由蹙起眉,開始努力回憶自己母胎solo的25年。

她對自己的認知一直是,踏踏實實學習,踏踏實實經營阿婆留下的繡店,平時交際很少,似乎也沒什麽機會接觸異性。

她每每看到其他人分享生活,都會感慨為什麽人家可以活得那麽精彩,她的生活好像就是按部就班的,平平淡淡的。

但宋時晚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思索片刻,她認真道:“好像沒有哎。我身邊沒什麽異性,也沒人喜歡過我。”

薄嶼辭沉沉地笑了聲。

他今天好像特別愛嘲笑她。

宋時晚蹙起眉:“怎麽了呀?”

“沒什麽。”薄嶼辭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可能是因為你太笨了。”

宋時晚:“……”

他才笨!他全家都笨!

不對……自己好像也算他家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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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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