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見符生
? 他将我壓在牆上狠狠的吻上來,用力之大使我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我心慌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拼命的掙紮。這樣的舉動大概更激怒了他,他的動作越發的粗魯,我感到嘴唇一陣疼痛,一股鐵鏽味彌漫了口腔。我被他壓得死死的,看來是在劫難逃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不是做禁脔就是被放血,還有其他選擇嗎?
忽然外面傳來婉如的聲音,隐約聽到夥計說我不在,請她明日再來。該死的!誰準他自作主張的!還未等我呼救,耶律齊忽然放開了我說道“你很想她留下來是嗎?可以,我不介意讓她看我們現場表演。”說着,作勢要叫人。我急忙拉住他說“不要!”他一揚眉說“你以為不讓她看見就什麽都沒發生嗎?你這是自欺欺人!”我放軟了态度,懇求道“耶律齊,你說過不會再勉強我做任何事,你甚至幫我帶來了劉詢,為什麽婉如不可以?”他就嗤的一笑說“董青,你記得嗎?我早就說過你又單純又敏感還很心軟。現在依然沒什麽長進,恩,只不過心變硬了點兒。……除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這是我放你自由,不勉強你的前提!劉詢能出現在你面前不過是因為他答應我會勸說你留在我身邊,他得到的好處就是我會幫他奪回王位。本來你若乖乖聽話,我不介意寵着你,等你回心轉意。可惜你太容易見異思遷,我看我還是先下手為強好了,反正無論是不是你心甘情願,結果都一樣。”我聽得目瞪口呆,顫聲說“那麽翼族要我的血也是假的了?”他聳聳肩說“這倒不是,不過符生說只需要一些鮮血即可,其實不致命。不過你要明白,翼族傳說的具體內情沒多少人知道,也許真的要命也難說……”
他大約是被我頹敗的表情愉悅了,心情極好的輕笑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這段時間裝深情實在很累人,這下子可以解放了。話說,你還是女裝打扮更漂亮些,自己都可以做,呃‘模特’是不是?”一邊還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你最近設計的幾款衣服還沒開始做吧真想看看你穿上是什麽樣子的!”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幾款露肩晚禮服,本來穿穿沒什麽大不了的,但被他用那種猥瑣的語氣一說就覺得像是穿了一種不光彩的制服,只剩難堪。
他忽然一拍手興奮的說“說起來,你那些衣服是要盛大宴會穿的,我正妃的位置也空置已久,不如你就穿着它跟我拜堂吧。我們辦一個空前盛大的婚禮,你說怎樣?”我看着他神經質樣的表情說不出話,他還是那個瘋子,的的道道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怎麽會天真的以為他會變得正常,他不過是換了種方式達成目的。一旦行不通又會故态複萌!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劃過我的下唇,收回時指尖沾着一滴血珠。他目視着我,将那滴血慢慢的舔進嘴裏,嘴角邪氣的上翹,神情帶着一種滿足。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踉跄着倒退一步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他哈哈大笑着看着狼狽的我,邊笑邊搖頭。笑罷,他輕蔑的說“董青,說你是東清的轉世實在是擡舉你了,你連她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你博愛濫情,懦弱無能,膽小自卑還又笨又蠢!你長了這張臉簡直玷污了東清!”他長出一口氣說“有時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然後就甩袖而去。
他說得沒錯,我的确是又笨又蠢,無能又膽小。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我心煩意亂的在內室踱步,如今怎麽辦?他是不是算準了我再沒有自殺的勇氣,才這般有恃無恐?我咬了咬嘴唇,嘶,好疼!他既然要娶我,難保我沒有殺他的機會。他總會有失去戒心的時候,就看誰耐心好了!想到卧薪嘗膽十年的勾踐,我忽然沒有勇氣了,我真能這樣屈辱的活下去嗎,抱着一個渺茫的希望?其結果不是被識破受懲罰就是銳氣磨滅堕落下去,無論哪一種都不如早死早超生……
想歸想,我仍舊迫于耶律齊的淫威以女裝出現在店裏。耶律齊對外散布的消息是‘我因人生地不熟獨自在外不方便,所以女扮男裝。現已與齊國攝政王定親所以恢複了女兒身。’人們紛紛議論,難怪專做女裝,又生得這樣文秀……我對此只能但笑不語。婉如仍舊和從前一樣,仿佛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女人’一般,或者她從來只當我是藍顏知己。當然這樣很好,我對她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奇怪的是,她沒有提過我對她隐瞞性別的事,一點兒都沒有……
婚期定在下月初七,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耶律齊默許了我住在店裏,也沒有禁止婉如來找我。我整日微笑着面對那些恭喜我的顧客,微笑着聽他們說,我是多麽好福氣,多麽幸運……我很奇怪自己竟沒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我平靜的近乎麻木,也對,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和他拜堂了,還有什麽可驚慌不安的?
就這樣很快到了婚禮當天,我聽着外面吹吹打打,歡聲笑語。獨自坐在轎子裏想,我還真是便宜新娘啊,雖然我對古時候的婚禮程序不是很了解,但也還知道要有聘禮什麽的。居然就派了幾個人把我裝扮了一下塞進轎子裏……他真是……正感慨忽聽得前面幾聲慘叫,人群嘩然,推擠跑叫的聲音不絕于耳。轎子晃了一晃落地了,聽到近旁有抽刀聲,很快又響起刀劍相擊的嗡鳴聲和利刃劃破衣物刺入皮肉的混合聲音。我悄悄掀開轎簾四處看了看,外面正在混戰,那些穿黑衣的人下手又快又狠,耶律齊派來的人已經快死光了。我仔細看了下地形,不遠處有條小巷,我有沒有可能在他們混戰的時候溜過去?我咬了咬牙把外面罩的那件大紅的喜服脫了下來,裏面是件紫色的露肩晚禮服,顏色依然鮮豔醒目,但是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我半蹲下身體慢慢的鑽出轎子,盡可能不明顯的挪出他們的視線,真的沒有人理我!我撒腿就向巷子裏奔去,跑了一分多鐘拐了個彎,我傻眼了,居然是死胡同!我看着那堵牆無力的蹲在地上,現在改道還來得及嗎?忽然有人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氣,我差點驚叫出聲,撫着因為突然回頭扭傷的脖子,看到符生笑眯眯的蹲在我背後。
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依舊豔麗,笑得燦爛無比。我認命的嘆息一聲說“果然還是逃不掉。”他立刻裝出一臉哀怨說“人家對你日思夜想,你見了面卻只想着逃。若不是耶律齊那混蛋守得太嚴,我早就來見你了。”自從知道他的目的是我的血,我對他的免疫力就提高了不少。聞言只是淡淡的說“那還等什麽,我不就在這裏。”他妩媚的一笑拉起我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找個地方再好好敘舊。”我心說,敘什麽舊啊,直接把我打暈運回翼族不就行了,何必要我一直提心吊膽的,惡趣味嗎?
沒想到符生的武功那麽好,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能将我輕松的打橫抱起幾個縱躍後就只能看見眼前的景物向後飛掠。他輕笑一聲說“頭暈的話就閉上眼睛,到了我叫你。”我沒有說話也沒有閉眼,這些飛掠而過的景物大約是我最後看到的東西了,看一眼少一眼。命運其實很愛捉弄人,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想要珍惜時已經失去了擁有的權利。現在我只希望取血的過程不要那麽痛苦,無論多少,給我個痛快!
他将我帶入一個宅院,剛落地就有一名年輕男子迎上來。他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恭敬的對符生說了句話,符生用同樣的語言回答了幾句。那男子應聲退下。符生抱着我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将我放在床上。我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聽見他說“耶律齊喜歡你扮成女人?大婚時不是都穿紅色嗎?”我笑了一下說“所以說,這也許是個陷阱噢,引蛇出洞。”符生倨傲的說“也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他太低估了我的實力。”我活動了一下脖子,平淡的說“就算他棋差一招,也必然有後備計劃,強龍難壓地頭蛇,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他忽然扳正我的臉直視着我的雙眼說“你很希望他把你抓回去?你有受虐傾向還是扮女人扮上瘾了?”我使勁去扳他的手,他卻紋絲不動,我冷笑着垂下手說“別說得你像是為我好一樣,你不過是想要我的血!”他深吸一口氣放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