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而她卻沒有回應這份情意。到底是對那人不公平了些。只是若回應,卻又對蘭不公平了。

志保将手機随手扔到一邊。不要再去想了,明天再說吧。她疲憊地對自己說。宮野志保的生活中,男人和愛情并不是唯一。沒了這些她依舊活得獨立而自在。只是現在……

真的,太累。

在脫離了一整個夏季的燥熱之後,初秋的氣息就顯得愈發涼爽宜人。解決完了一個和情夫一起殺夫外逃的案子,新一疲憊地向工藤宅的方向走去。途經一座大橋,只是很偶然地向天空望去,卻恰好被今夜的月色吸引住了。

今夜是滿月。

似乎,很久都沒有凝視過夜空了呢。

新一扶着欄杆,靜靜地凝望着星空,還有一輪纖塵不染的滿月,用銀灰色的月光将天地間浸染成夢幻的水世界。他還只是笑,非常冷漠地笑。下意識間掏出手機,但又自嘲地将手縮回到兜裏,将電話放在原來的地方。然後暗暗諷刺自己的癡愚。

“要給誰打電話?我嗎?”突然,一個淡漠而熟悉到極點的聲音響起。工藤新一頓時渾身僵住,動彈不得。

茶發女子就在離他肩膀不到兩厘米的地方,眼神深不可測。她也和他一起仰望着星空,嘴角帶着捉摸不透的微笑。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忽到他這邊。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茶發、藍眸、修長的身材……分明是她,難道她來到了東京?

新一有一剎那失控,幾乎要上去擁抱她。但是他用盡全部的定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注視着志保的眼睛,停頓了兩秒,激動而熱切的神情慢慢變成了無力的苦笑。

“這種游戲很有意思嗎?”

“黑羽夫人?”

那位“志保”微微愣了一下,但是臉上并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反而是微微笑了出來。然後随手将假發和臉上的面具撕扯下來。瞬間,緋紅色的發瀑在如水的月光中飄揚。“你比邪神路西法的預言還早了五秒鐘,工藤君。”

“黑羽夫人拿我開玩笑嗎?不過抱歉,我已經很累了……代我向黑羽問好。”新一機械地微笑着。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紅子在後面叫住他,“告訴我原因……你怎樣認出我的。我一向自信于快鬥君的易容術。”

新一轉身,沖她凄楚地笑了笑。略一停頓,然後定定地看着她相當魅惑的酒紅色雙眸回答道:“第一個——眼睛,黑羽夫人。我認得她的眼睛。”

“那麽澄澈透明而的瞳仁,那麽純粹的冰藍色,那麽悲傷的神采,讓人難以忘記……再好的假瞳,也是複制不出來的。”

“我知道了。”紅子柔聲說,白皙修長的手指握成拳頭,掌心攥着的,是她假扮志保時帶的那兩片冰藍色的假瞳。“那麽第二個呢?”

新一不再凝視她的雙眸,而是仰望着天空:“我想……玫瑰花的芬芳一定和薰衣草是……不一樣的吧。你說呢,黑羽夫人?”說到這裏眼神中又流露出極度的悲傷。

紅子看到他難過的樣子,在心裏默默地感嘆。想起自己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呆在富良野,逃避着她愛的人,不禁心酸起來。

“對不起,工藤君——如果這讓你難受的話。”她輕輕地說。

新一依舊看着夜空,仿佛對那遠在蒼穹之外的善良的星星和冰冷孤傲的月産生了什麽濃厚的興趣。“你很善良,黑羽夫人。謝謝你。只是,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我只有自己承擔——我早就應該明白的。或許她(志保)說的是有道理的。”

“話雖如此,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回到那裏,回去找她?”

新一猛然把頭低下,瞪着紅子,仿佛她剛剛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良久,他開口了,淡漠而略帶譏諷地說:“她連手機號都換了,我甚至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生活如何……我知道,她在刻意躲着我。大概……她并不像我愛她那樣愛我?”

紅子剛想說“不是這樣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在旁邊的欄杆上響起:“紅子,不要說太多了。直接給他宮野小姐的電話號碼,讓名偵探自己去和她溝通會更好。別忘了,只有鑽石才能切割鑽石。”怪盜基德用很優雅的姿勢站在欄杆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顯得深不可測。紅子聽到了這話并未回頭,但眼中的笑意顯然淡淡地蕩漾開來。

“啊咧咧?”新一盡管這時心情不是特別好,但見到快鬥這副扮相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半月眼。“為什麽穿怪盜裝?難道不怕**抓你?……對了,你來這兒幹什麽?”

“我這個樣子出場會很帥。再說這時候也沒人。”快鬥漫不經心地一揮手,從欄杆上縱身一躍,一襲白衣和一頂禮帽,不帶一絲多餘的動作,出現在紅子身邊,一只手攬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插入她緋紅色的發絲間,輕輕梳理着,或是将發絲纏繞在手指上。嘴角,相當玩味地笑。

“我來接紅子回家。”撲克臉、作秀似的聲音,但是偵探敏銳的鼻子顯然嗅到了滿盈着醋意的危險的氣息。“你至于嗎?”他無奈地問。

“誰知道你會對紅子假扮的‘宮野小姐’做什麽啊?你這個吹毛求疵的評論家。”快鬥裝作一副極其不放心的樣子。

紅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寵溺地撫摸着自己丈夫反光的單片眼鏡,然後轉向新一,

手裏握着一張白色卡片:“這是她的新號碼,工藤,也是你最後的機會——至少你要明白她是愛你的。而這次新的機會你能否把握……”

話音未落,一陣霧遮住了月光中的魔術師和魔女,也掩護了他們的離去。新一低下頭,看到地上,紅子留給他的志保的新電話號碼靜靜地躺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新一蹲下去,指尖觸碰到了卡片上的數字,卻微微顫抖起來。

那個家夥的電話號碼,是嗎?

……

“志保姐姐,志保姐姐!”一個瘦瘦的小女孩的身影出現在了“等待愛情”診所。此時已是夕照時分,志保正準備關門,然後享受一頓簡單的晚餐。但很顯然,這個計劃随着泡湯了。

“怎麽了,小百合?”志保低下頭來問。但看到小百合的臉的那一瞬間她的笑容凝固了。女孩眼圈紅紅的,而且比平時顯得更蒼白,恐懼的神情不像是一個這麽大的女孩子應有的。

小百合喘着氣結結巴巴地說:“姐姐,我妹妹……”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使語調平穩下來,“菊枝本來今天上午還好好的。可是下午突然就……救救她!”

志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馬上去取醫藥箱,然後抓起小百合的手就往她家趕:“我們得趕緊去。啧,聽起來很嚴重。快點。”

這點顯然不用志保說出來,因為小百合跑得出奇地快,志保都有些跟不上。路上,她抽空問了一下小姑娘:“你的爸爸媽媽呢?”

“爸爸說沒什麽大事,根本就不管;媽媽已經哭成淚人啦,所以我趕緊來找你。”女孩急促地回答。顯露出她同齡的女孩子所沒有的幹練。這便是志保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因為她堅強而獨立,而且很少在別人面前流淚。

一進門,志保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和沉重。那個病怏怏的小姑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四肢不斷抽搐着,額頭上冷汗直冒。姐妹倆的媽媽只有坐在床邊,手足無措地用手帕擦着眼淚。而他們的爸爸更是對自己的女兒毫不關心,只是坐在窗口望着窗外,全然不顧家裏的氣氛。志保進來時也沒有表示應有的歡迎。

“您好,竹內先生。”志保說着,有禮貌地伸出手。但那位先生甚至連頭都不回,只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她的話。對此,志保也未曾在意,只是趕緊來到了床前。“竹內夫人……”小百合的媽媽應聲讓開,并且抽噎得更響了。志保低頭看了看小女孩菊枝,果真病得很厲害,身下的床單已經汗漬斑斑。

經過一系列地檢查,志保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本來她的體質就非常不好。而且這一次……真的,能不能挺過去,全靠天意了。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為那女孩留下了最好的藥,并且和竹內夫人說好一周後再來複查,如果病情有惡化,就送到東京去治療……餘下的事情,就只有命運才能決定了。這時候小百合自願送志保回診所。

“志保姐姐……”兩人的影子在街燈的冷光中拉得很長,這時小百合突然開口了,“她……會死嗎?”

“什麽?”志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妹妹……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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