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既然說清楚了這次的談判有可能是一場算計, 莫如歸也就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陸宛的表情,細聲勸道:“小姐, 既然這次的談判是一場虛情假意的算計, 那……要不然就算了?”
陸宛回過神來,聽到莫如歸的話, 她笑了起來:“為什麽算了, 為什麽不去?”
“既然這宴席都已經提前擺好了, 我若是不去,豈不是會讓某些人失望?”
莫如歸瞧着陸宛眼底的冰冷,忍不住在心底打了個冷顫。
他搞不清楚那個王梓書是怎麽想的, 既然都已經做了小姐的人,見識過小姐的手段, 怎麽還能反過來算計小姐, 就不怕嗎?
顯然莫如歸并不了解王梓書到底有多瘋, 更不知道王梓書是什麽情況,他以及推人,自己被陸宛教訓的服服帖帖, 半點異心也不敢有,就覺得被陸宛收 * 下的人應該都是如此。
“好了,如歸, 在這裏等我。”
“是。”莫如歸聽話地低下頭, 目送着陸宛走進了舉辦談判宴會的酒店。
既然是要做商談和解的事情,那大風娛樂老總選的地方自然是有一定隐蔽性的, 包廂的門被關上後,陸宛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看向了大風娛樂的老總。
對方雖然穿着一身整潔的西裝, 可遮不住滿臉的油膩與大腹便便,那雙眼睛精明冷酷中帶着渾濁,打量人的目光也叫人從心底不舒服。
不過陸宛見的人多了,大風娛樂老總這樣的人,她也并不是第一次碰到,甚至可以說這樣的人她見過不少。
“朱總。”
既然是要談判,哪怕知道對方可能在王梓書的授意下,有什麽暗搓搓的陷阱,但是陸宛也并沒有端着姿态,而是微微一笑,先颌首打了招呼。
端姿态這種事也要分場合分人,如今她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要做個白手起家的奸商,那端姿态可就不利于拓展人脈做買賣。
“陸總可真是年輕有為呀。”大風娛樂的朱總也沒有一上來就擺出什麽傲氣不屑的面孔,對着陸宛這個旗鼓相當的老總對手,大風娛樂老總表現的也是十分客氣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可真不敢相信陸總這麽年輕又貌美,看陸總的年齡,也就跟我女兒差不多大,我女兒還只知道耍公主性子,可陸總都已經白手起家創建偌大的公司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哎,老了老了。”
“朱總客氣了。”
Advertisement
如果坐在這裏的不是陸宛,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聽到朱總這樣不動聲色拉進關系的話,還有不着痕跡的吹捧,一定會心生好感,但陸宛聽了,也就是同樣嘴上不走心地客氣客氣,一副被誇獎的熏熏然的模樣。
那朱總瞧着陸宛的表情,心下一陣不屑,雖然這陸宛年紀輕輕就能創建風娛娛樂,但一個女人,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也不過是如此了,想必之前是運氣好,沒碰過什麽挫折,才一路青雲直上,今天,他就讓這種不守女人本分,跑到外面跟男人搶食兒的小丫頭,知道什麽叫社會險惡。
“陸總快請坐,若早知道風娛娛樂的老總是陸總這樣的人物,我也不會跟陸總手下那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
朱總客客氣氣地給陸宛拉開椅子,客客氣氣地同陸宛道歉。
“哪裏,是我公司的藝人做錯事了,該我們道歉還是要道歉,朱總的事我也知道,如今我們兩家公司再這樣下去,怕是誰也不能讨的好,不如各退一步,我手裏有個項目,誠請朱總一同合作,我讓利五分如何?”
朱總露出一副被驚到的表情,連連擺手:“哎呀,怎麽能讓陸總讓利五分,這……這也太過意不去了。”
陸宛笑了笑:“朱總都不看看是什麽項目就覺得過意不去了?”
朱總也笑:“我瞧見陸總, * 就覺得以陸總的年齡能撐得起風娛娛樂這樣的公司,那陸總的眼光手段定然是好的,陸總看上的項目,那必然是能夠盈利,并且還不是一般的盈利,而是大大的盈利,陸總願意讓利五分給我,那真是誠心地想跟我朱某做朋友,我若是再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豈不是顯得太小氣也太不上臺面了。”
“項目和盈利固然重要,可是能和陸總這樣注定能一飛沖天的人物做朋友,那也是同樣的重要。”
陸宛抿唇笑:“朱總誇我都不好意思了。”
朱總一副正經表情:“哎,我這可不是誇獎,我這可都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話,我一瞧陸總,就覺得陸總日後定是個富貴之極的人物,能和現在沒有顯露端倪的陸總做朋友,那還是我賺了呢。”
“朱總,您可真是太會說話了。”
陸宛一副被恭維的心底熨帖,笑的花枝亂顫的模樣。
朱總瞧見陸宛笑的毫無防備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黏膩的惡意:“我與陸總相談甚歡,恨不能與陸總做忘年交,哎,看到陸總,想到我那不省心的女兒,我這心底就覺得惱火,我那獨生女兒被我寵壞了,一點都不知道體諒我們這些做父母難處,我真是擔心百年後,家産都要被那不孝女敗光,陸總與我女兒年齡相仿,若是陸總願意指導我女兒一番就好了,那我大風娛樂日後定于風娛娛樂結好,若是陸總有什麽事,那盡可以喊我,我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哪有那麽誇張,朱總嚴重了,令愛必然也是鐘靈毓秀的人物,我雖未見到,但也無比神往啊。”
朱總卻是一副心頭一動的樣子,立刻熱誠到略有讨好地道:“說起來我女兒今天正好也在這裏請朋友吃飯,我想要引薦一番,不知道陸總介意嗎?”
陸宛心底冷笑,面上卻一副驚訝的樣子:“這麽巧嗎,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聽朱總這樣說,我也對令嫒頗為好奇呢。”
朱總見陸宛這麽說,于是非常爽快地掏出手機喊了人過來,很快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白裙子長得清清秀秀有幾分純情的女孩子走了進來,一進來看見朱總,就非常親熱地喊爸爸。
“乖女兒你來了,看,這是陸總,快給陸總打個招呼。”
“陸總好。”
那女孩活潑大方,瞧見陸宛,頓時眉眼彎彎地親熱地湊了過去:“姐姐你好厲害啊,這麽年輕就是老總了,還跟我爸爸做生意了,我真是好佩服你。”
“我也很很羨慕朱小姐能有朱總這樣操心朱小姐的父親。”
朱小姐吐了吐舌頭,一副嬌蠻的樣子朝朱總抱怨:“爸爸,你又說我壞話了,真讨厭。”
朱總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汗,板着臉呵斥朱小姐:“在陸總面前怎麽說話的!”
朱小姐生氣了,她哼了一聲,跑到了陸宛身邊:“我要跟小姐姐說話,不理你這個臭男人了。”
“哎, * 你這孩子……”朱總還想說什麽,最後也只能又尴尬又惱怒地同陸宛道:“看吧,我說了這丫頭一點都不省心,非得氣死我不可。”
“是嗎,我倒是覺得朱小姐蠻可愛的。”陸宛呵呵笑了兩聲,同樣親昵地同朱小姐說起話來。
朱小姐很健談也很會聊天,沒過多久就和陸宛親密地姐妹相稱了。
朱總瞧着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哎,還是你們年輕人能說一起去,陸總若是能讓我這個愚笨的女兒開竅,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陸總了。”
朱總說着,舉起酒杯要同陸宛敬酒,卻被朱小姐不客氣的一把奪下陸宛面前酒杯,朱小姐對着橫眉怒對的朱總嚷嚷道:“爸爸真是老糊塗,我們女孩子怎麽可以喝這樣烈的白酒,更何況一點都不好喝,更更何況女孩子不應該在外面喝酒的,陸宛姐姐,你可不要搭理我爸這種直男癌,他腦子沒救了,你等等,我去找點我們都可以喝的東西來。”
朱小姐說完,不等陸宛回答,就蹬蹬蹬地跑了出去,然後拎着瓶橙汁進來,她三兩下替陸宛擰開了瓶子,給陸宛倒了杯橙汁:“陸宛姐姐,我們兩個喝這個。”
“你這丫頭,我們是在談事情,你以為陸總是你那些沒見識的小姐妹嗎?”
“無妨。”陸宛笑着阻止了朱總訓斥朱小姐:“朱小姐心思細膩,我的确不太能喝酒,也不喜歡在外面喝酒。”
朱小姐頓時得意洋洋沖朱總道:“你看,我說的對吧。”
氣了朱總一頓後朱小姐又撒嬌地看向陸宛:“陸宛姐姐,你跟我喝這個,幹杯!”
朱小姐說着,神色爛漫地舉起裝着橙汁的杯子朝陸宛示意,陸宛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也舉着杯子回敬了朱小姐,兩個人都端着杯子裏的橙汁一飲而盡,看的朱總哭笑不得。
然而就在陸宛放下玻璃杯的時候,同樣放下杯子的朱小姐卻和朱總交換了一個隐蔽的眼神,嬌笑着的朱小姐軟軟地朝朱總靠去:“爸爸,你今天可要好好獎勵我哦。”
“放心吧,爸爸的小寶貝,今天爸爸一定會好好獎勵你的!”朱總咬重了獎勵兩字,然後黏膩猥瑣地笑着,狠狠揉了揉懷裏的朱小姐。
陸宛适時露出了一點震驚錯愕的表情:“你們……你們……”
朱小姐嬌笑着捂着嘴唇:“爸爸,陸宛姐姐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吓到她了?”
“你這小東西,怎麽能這麽壞。”朱總猥瑣地拍了拍朱小姐的臀。
陸宛皺眉:“你們不是父女。”
朱總笑了起來:“陸總果然冰雪聰明,我們當然不是父女,只是扮演父女讓陸總放下戒心而已。”
“朱總,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就不怕我報警?”
朱總露出了惡意的笑:“陸總現在還有力氣報警嗎?”
旁邊的朱小姐也妖俏地道:“是不是人家下的藥還不夠呀,陸總怎麽還有精神說話呢,這會兒不 * 是該昏迷了嗎,要不然人家現在再給陸總多加點料把。”
“你們……你們……為什麽……”
陸宛做出了震驚憤怒的表情,适時的質問這對僞父女,然後非常瞧到好處地暈了過去。
“哼,我看着女的也沒什麽厲害的地方嘛,還不是半點防備都沒有,就被藥暈過去了。”朱小姐又嫉妒又鄙夷地瞧着昏迷的陸宛。
“小東西,這女人可不是你能下手的,她可是有人指名道姓要的。”朱總安撫了朱小姐,然後打了個電話。
很快隔壁房間走出來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楚少,這就是您要的那個女人。”朱總這一次是真的谄媚,眼底也都是恭恭敬敬,點頭哈腰地讨好着面前的人。
推門而來的竟然是楚向陽,楚向陽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昏迷的陸宛,面上的神情莫測。
朱總在旁邊瞧着,搓着手道:“東珠是個中好手,楚少,要不要讓東珠幫您料理料理?”
旁邊的朱小姐也就是東珠,頓時露出了妖媚的笑容:“如果讓我出手,保管楚少滿意的不得了,什麽冰清玉潔烈女貞婦,包管都變成嬌娃媚物,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也能伺候的男人舒舒服服。”
楚向陽抱臂而立,居高臨下莫測地瞧着終于老實的陸宛,這本來就是他為陸宛設的局,為的就是這一幕。
這個女人将他楚大少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就該有被他報複的心理準備。
“好啊。”
楚向陽淡淡地道,眼底閃爍着愉悅的惡意,他到想要知道,如果陸宛醒來面對這一切,還能不能再做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東珠立刻笑着走到了陸宛身邊,她最讨厭那種有錢有家世長得又好的女人,看到這些女人跌落塵埃,東珠心底就無盡的快意。
憑什麽這些大小姐傲的不行又冰清玉潔,憑什麽她就要淪落風塵,這些女人就該跟她一樣被男人糟蹋,變成一堆爛貨。
這也是東珠喜歡跟在朱總身邊的原因,她喜歡幫着朱總處理各種女人,只要一想到剛才這個裝模作樣的陸總也要變成一堆爛貨,東珠就忍不住興奮到發抖。
而朱總也無比貪婪地看着,早在陸宛進門的那一刻,朱總就看上陸宛了,像這樣年輕貌美又有能力又聰明的女人,簡直是長在朱總審美點上,把這樣的女人變成玩具,只要想一想朱總就興奮了。
可是陸宛是楚少看中的獵物,朱總便只能在心底想想,卻不敢碰陸宛一根手指,如今楚少因為生氣讓他們圍觀這一幕,已經是天大的好處,朱總便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美景。
東珠帶着惡劣扭曲的笑走到陸宛身邊,擡手就要把陸宛翻過來,可是她剛剛低下頭就碰陸宛,笑容就瞬間凝固在臉上。
“你……”
下一秒東珠尖叫一聲,整個人就直接被一巴掌拍暈,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變故來得太快了,朱總和楚向陽不過先疑 * 惑了下東珠是怎麽回事,下一秒陸宛就直接暴起打暈了東珠。
東珠還沒有落地,朱總和楚向陽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陸宛就又是一個暴起,如法炮制砸暈了朱總。
這下楚向陽是徹底反應過來了,他一秒都沒有耽擱,二話不說直接奪門而逃。
可是之前為了不被人打擾地料理陸宛,楚向陽進門後,朱總就把包廂的門鎖死了,一時間楚向陽竟然沒有辦法打開門沖出去。
不過這一會兒的耽擱,陸宛就追過來了,楚向陽不過剛剛折身抵抗了陸宛一下,就被陸宛一腳踹中胸口,整個人就砸在了地上,他引以為傲的那些體能術,在陸宛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很快,他就被扔到了朱總身邊。
楚向陽狼狽地咳嗽着,看到陸宛走過來的時候,竟然有幾分無法克制的恐懼:“陸宛,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楚家的嫡系子弟,你殺了我……楚家……不會放過你的……”
“誰說我要殺你了楚大少。”
陸宛玩味地拍了拍楚向陽的臉蛋,左右瞄了瞄,直接将桌布撕成無數條,把楚向陽和朱總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之前被陸宛踩在草地上摩擦的記憶翻騰出來,楚向陽的臉有些發白,他艱難地反問:“陸宛,你……到底要做什麽。”
“怎麽叫我到底要做什麽,應該是楚少你想對我做什麽才對。”
把楚向陽綁在椅子上,朱總扔在地上,陸宛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飲了口酒。
楚向陽瞬間閉上嘴,這個場景讓他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哪怕陸宛很有可能聽遍了全場,之前的那一幕也沒有什麽可以便捷的,可是楚向陽本能地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重複一遍,因為很有可能會激的陸宛做出什麽更恐怖的報複。
“怎麽了楚少不會說話了?”陸宛冷笑一聲:“那要不要朱總來解釋一下啊?”
陸宛下手并沒有特別重,所以這會兒朱總已經醒了,發現自己被捆死扔在地上,朱總臉上也浮現出了驚恐。
“陸宛,殺人是犯法的。”
朱總看到了同樣被捆在椅子上的楚向陽,恐懼之後就是無比的驚愕:“你瘋了,那可是楚少,陸宛,你怎麽能這樣對楚少,你不怕楚家弄死你嗎?”
陸宛慢悠悠地道:“楚少都已經想要弄死我了,那我還怕什麽楚家啊。”
朱總卻以為陸宛是誤會了,連忙道:“楚少不是要弄死你,陸小姐你誤會了,楚少那是看上你了,想要帶你回楚家好好養着,楚少心裏有你,只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請我參謀,出了這樣的主意,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冤枉楚少了。”
“夠了,不要說了!”楚向陽臉色難看地呵斥了朱總,這種情況下,再說什麽辯解話,都像是跳梁小醜,如今他又栽在陸宛手裏,那是他技不如人。
“呵!”陸宛聞言頓時笑了:“看起來我還要感謝楚少的青睐啊 * 。”
楚向陽抿着唇,氣勢不弱地同陸宛對視:“陸宛,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應該明白,殺我是最不理智的選擇。”
陸宛勾了勾唇,她眼底卻只有一片寒冰般的冷銳:“我想做什麽,那得看楚少剛才想對我做什麽……”
這會兒東珠也已經悠悠轉醒,看見這一幕,東珠頓時受驚的尖叫起來。
陸宛卻笑眯眯地道:“這位小姐姐,如果你再叫下去,那我只好把你從窗戶扔下去,告訴別人是你自己想不開跳樓了哦。”
東珠瞬間驚恐地閉上嘴,哆哆嗦嗦地縮在角落:“陸小姐,我是受人指使的,這都是他逼着我幹的,我是無辜的,陸小姐,我就是個小喽啰,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被東珠指着的朱總卻臉色難看地罵了句賤人,驚恐之下,東珠也不敢指着楚向陽,只敢拉朱總下水。
陸宛不置可否,她摩挲着酒杯:“讓我放了你也行,說說看,你在飲料裏面放了什麽。”
“是……是……”東珠哆嗦着結結巴巴的不敢說。
陸宛撩起眼角看她,眼風中的殺意讓東珠臉色發白:“怎麽了,說不出來嗎?”
見陸宛意有所指地看着窗戶,東珠吓的堆坐在地上哭着:“是一點點致幻劑還有……還有情藥……讓你昏迷的是……是我身上的香水……香水裏面混的有麻痹神經的藥……”
“哦,是這樣啊。”陸宛輕輕點了點桌面:“把剩下的飲料喂給楚大少。”
“啊?”
東珠傻眼了。
陸宛啧了一聲,不耐煩地看着東珠:“聽不懂嗎,還需要我教你?”
“我……我……”
“你敢!”
楚向陽本來就神經繃緊到了極致,聽到陸宛這麽說,頓時臉色一變,朝着東珠呵斥。
東珠本來就怕他,更畏懼楚家的權勢,聽到楚向陽的呵斥,直接吓的停住了。
“做不到的話,你就自己跳下去吧。”陸宛沒什麽兇惡的表情,可就是那份冷淡,卻讓東珠毛骨悚然。
她看得出陸宛表情中的含義,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對方真的能做到直接把她從樓上扔下去,讓她摔成渣的事兒。
死亡的陰影威脅下,東珠哆哆嗦嗦地走到楚向陽面前,抖着道:“楚大少,對不起,對不起,我都是被逼的。”
“滾!”
楚向陽冷厲地怒視東珠。
陸宛卻是輕笑一聲,那笑聲在東珠聽來無異于催命,大受刺激之下,東珠哆嗦着閉着眼睛把飲料灌進楚向陽嘴裏。
因為東珠太過害怕的緣故,她下手有點重,灌的楚向陽身上都是飲料,甚至狼狽地咳嗽了起來,眼角也泛起了紅暈,倒是比之前那副樣子瞧着順眼多了。
“楚大少,這飲料好喝嗎?”
陸宛連動都沒動,只是坐在沙發上,托着腮欣賞着楚向陽的狼狽。
楚向陽喘息了幾聲,終于平複了下來,他沉下臉冷厲地看向陸宛:“陸宛,你要殺就殺,何必這樣羞辱我,你這樣對我,就算放了 * 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哦,原來,楚少也知道這叫羞辱啊。”陸宛啪啪毫無感情地拍了兩下手,似笑非笑地看向楚向陽,不無諷刺地道:“既然楚少覺得這種羞辱不可原諒,那楚少又哪來的信心,覺得我會原諒你呢。”
“你……”
楚向陽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畢竟在楚向陽這樣出身地位的人看來,他看上陸宛是陸宛的榮幸,他被陸宛惹怒了,要出手教訓陸宛,也不過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而陸宛是個女人,他是個男人,他對陸宛做這種事不過理所當然的氣怒之下的掠奪罷了,又怎麽能算得上是羞辱,更何況如果他碰了陸宛,承認了陸宛,陸宛還有機會誕下楚家子嗣,最終母憑子貴,這些對陸宛這種女人來說,都是賞賜才對。
反過來他楚向陽是個男人,而且還是楚家有資格争奪下任家主位的嫡系子弟,陸宛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無異于非常過分的侮辱了。
雖然楚向陽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可是陸宛又如何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這樣的男人,陸宛見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只能說,這些男人掌權了千年,壓榨了女性千年,以至于這個社會優待的他們,太過自以為是了。
旁邊的朱總見情況不對,連忙想要分散陸宛注意力,他朝陸宛道:“哎呦,這種事兒男人能吃什麽虧,陸小姐,你還真要用這種辦法教訓楚大少啊,所以陸小姐心裏是有楚大少的,只不過不好意思說,又因為楚大少之前沒有憐香惜玉,所以心裏有點生氣對吧。”
楚向陽憤怒的表情頓了頓,也看向了陸宛。
原本還抖着的東珠更是覺得應該是如此,畢竟要是生氣教訓楚向陽的話,為什麽讓她給楚向陽灌藥呢,喝了這樣的藥,男人能吃什麽虧,這個陸宛也不過是氣勢吓人,實際上不過是想要跟了楚向陽,獻了自己的身子,給楚大少留個深刻的印象罷了。
陸宛笑了,懶得再多說,只是擡擡眼皮:“楚大少的衣服髒了,東珠,怎麽還不把我們楚大少的髒衣服脫了?”
“啊,哦。”東珠還是有些害怕,可是對上楚向陽陰沉的眼睛,想到了剛才朱總的分析,覺得朱總分析的十分有理的她認為這不過是陸宛留下楚向陽的手段而已,她心底那份對未知的恐懼散了幾分,伸手利索地脫了楚向陽的上衣。
反正女孩子臉皮都薄,衣服都脫了,她不信待會這個看起來幹幹淨淨的陸總會讓他們都留在這裏,肯定是會把他們趕走,自己再私下辦事的。
陸宛沒什麽感情地上下打量了赤着上身的楚向陽兩眼,嗤笑了一聲:“東珠,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還是說,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該給誰辦事,你這手要是脫不好衣服就別要了。”
東珠和朱總都驚愕了,沒想到陸宛真的 * 要把楚向陽的衣服都扒光,楚向陽也憤怒地紅了眼睛:“陸宛,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這難道不是楚少你……最開始就想做的?”
陸宛心底冷冷地笑着,她不過是用同樣的手段還回來而已這才一開始楚向陽就受不住了,那楚向陽憑什麽覺得她就該承受這些?
如果她不是她,不是後來進入身體的女皇陸宛,而是那個柔弱無能的前女主陸宛,那陸宛将要遭受的那一切,難道就是該承受的?
這些人以為她是女人就軟弱可欺,以為她是女人就該抱着無聊的貞潔觀念男女大防,就該是個面對肮髒無法承受的小兔子,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她讓這些人失望了,畢竟對陸宛而言,男女的區別又在哪裏呢,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區別而已,其他的地方,她并不覺得她應當如何如何女人,又如何如何地女人不該做。
“脫!”
一聲厲喝,吓得東珠一個哆嗦,察覺到陸宛的情緒徹底變成了惡劣冰冷,東珠不敢忤逆陸宛,抖着手把楚向陽扒光了。
在衆人的圍觀下赤着身子,楚向陽臉上紅紅白白,心底升起一絲激憤:“陸宛,你這樣對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我就等着好了。”
陸宛冷冰冰地,看向了東珠:“你之前要對我做什麽,現在,一個不準少,對着楚大少做一遍,如果讓我發現你有纰漏,或者故意放水,你的手就別要了。”
“還有,不要以為能隐瞞我,東珠,你的那些手段,并不是什麽新鮮的東西。”
東珠吓的臉色慘白,她哆哆嗦嗦地看着面前渾身泛紅的楚向陽,又看了看身後冒着冷意的陸宛,橫了心伸出手。
陸宛說的對,她的确會的手段不止那一點點,她有同樣的辦法,讓一個男人痛不欲生尊嚴跪地。
可是陸宛一個斯斯文文幹幹淨淨的小姑娘,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又怎麽會想到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些腌臜的手段,這個小姑娘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東珠能看出陸宛并不是在虛張聲勢,如果真是一個純情的小姑娘,就算是再裝腔作勢,看到這一幕,眼底也會有羞澀和心虛,可是陸宛眼中什麽都沒有,唯有一片惡意的冰冷。
陸宛的确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楚向陽受夠教訓哭着求饒。
這樣的陸宛讓東珠更加害怕,因為她知道像陸宛這樣的人,教訓人的手段會讓自己承受不住的,那比楚家的死亡威脅更可怕更難以面對。
在陸宛的威懾下,東珠繃着身體朝楚向陽伸出手。
楚向陽眼底閃過嫌惡,激烈地掙紮着:“滾,給我滾,滾啊!”
他俊美矯捷的身體繃成弦,似乎要随時沖出去。
然而陸宛走過去,只不過是輕輕一拍,楚向陽就痛苦地萎頓在椅子上,被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陸宛,你不如殺了我,殺了我!”
“你哭什麽呢 * ?”陸宛漫不經心地抹去楚向陽眼角的淚珠,她冰冷的手指讓楚向陽恐懼到渾身發抖:“你不是說了,我不敢殺你嗎?”
“我錯了陸宛,你放了我,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楚向陽崩潰地哽咽,那一瞬間,天地旋轉,他仿佛又陷入了那個令人窒息的黏稠黑夜,年幼的他坐在房間裏,膽大包天的保姆朝他伸出手……
東珠膽怯地偷瞧着陸宛的表情,可是陸宛眼底沒有一絲憐憫動搖,她只好咬着牙再次伸出手,逼的楚向陽丢臉地尖叫一聲。
楚向陽生的俊美健朗,他這樣驕陽般的英俊帥哥,原本應該是高高大大如山岳般遮風避雨的存在,可是如今卻可憐地縮在椅子上,滿身的冷汗,崩潰絕望地掙紮……這樣鮮明的戲劇般的對比,卻讓東珠忍不住臉紅心跳,她覺得如果掌控一切的是自己的話,早在楚向陽求饒的時候就心軟了。
可惜的是陸宛不是東珠這樣的女人,聽到楚向陽的求饒,她卻是不客氣地嗤笑一聲,輕佻地拍了拍楚向陽的臉:“楚大少的道歉,可真是毫無誠意啊。”
“那你要我……要我……怎麽樣道歉?”
楚向陽隔着朦胧的水珠,可憐地軟軟地看着她:“你放了我,不要讓她再碰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然而陸宛充耳不聞,只是抱起了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楚向陽失态。
東珠無法,只得在陸宛目光逼迫中再次上前,楚向陽發着抖,徒勞地想要躲開。
這樣黏膩的感覺,這樣被反感厭惡的人碰到,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楚向陽流着淚幹嘔出聲。
東珠尴尬地停下手,雖然她沒有陸宛那種氣質,可她也算是大美女把,楚少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分了?
東珠忍不住看向了陸宛,卻見陸宛嗤笑出聲,玩味地看着她:“看起來,你這手段不行啊?”
東珠感受到了頭皮發麻的寒意,她咬着牙再次上前,打定了主意要使出渾身解數,她真怕自己再失手,身後那個可怕的女人直接就把她扔下樓。
哪怕楚向陽再不願意,可他無法違抗本能反應,只能丢臉地哭着。
“朱總,怎麽樣,楚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