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個岔路口
西萊的十歲的生日在聖誕節前夕伴着漫天大雪而到來。
這座從西萊的爺爺的爺爺開始就立在堪薩斯的老屋子裏已經點起了火，鑄鐵壁爐裏的木頭燒的正旺。打入冬來怕冷的邦妮就不肯乖乖睡在院子裏的狗屋中了，這會就趴在克林特的腳邊，眼睛半睜半閉地享受火焰帶來的溫暖。餐桌背後的牆上還挂着去年西萊生日時候拍的全家福，今年也一樣，晚飯過後馬克會擺弄他那個寶貝相機，留下一張最好看的照片。
馬克今早開車進城買了一只漂漂亮亮的烤火雞——不是他不願意自己做，是聖誕臨近，鎮上根本買不到像樣的火雞。他還帶回來了一座漂亮的聖誕樹，明天大家就會一起把這顆樹裝點的漂漂亮亮，然後一家人一起度過美好的平安夜。
當然，今天最重要的還是小公主的生日。
“咚——咚——”有人敲門的時候米蘭達正在廚房裏烤她剛剛學會的約克夏布丁，馬克抱着相機在給豐盛的晚餐拍照，克林特扶了扶眼鏡，還沒說什麽就看見孫女一溜煙地沖向門口。
“克拉克！”西萊打開門，放假前約好會來和她一起過生日的克拉克懷裏抱着一個大大的藍色禮盒，雪在他微卷的發頂落了薄薄一層，肩上也積了些沒有融化的碎雪。喬納森叔叔的車就停在院子外，朝兩個孩子揮了揮手之後就開走了——這是他們約好的，克拉克今天會住在西萊家，反對人只有馬克一個，沒有反對成功。
“生日快樂！”克拉克把盒子舉到西萊面前，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金發姑娘，“我沒有來晚吧？”
“剛好趕上了晚飯，”西萊笑嘻嘻地給克拉克拉開門，“趕緊進來啦。”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撣走那些落在克拉克身上的雪，卻被克拉克避開了。
手揮了個空的西萊怔在原地。
克拉克自己原地抖了抖雪才踏進溫暖的玄關，認真地跟西萊說：“我身上太涼啦西萊。”他其實可以把自己烤幹，他是說那種烤幹衣服，但是在西萊的家裏不能這麽做，這是他和西萊的小秘密。
“快擦擦別感冒了，”忙完的米蘭達把毛巾遞給克拉克，“寶貝兒你去給克拉克倒杯熱可可。”
“沒事的我不……”克拉克話還沒說完就見西萊已經一溜煙地沖向了廚房。
然後就變成了兩個孩子一人抱着一杯熱可可坐在高腳凳上等晚飯開始。克林特爺爺慢騰騰地收起了報紙，入冬以後他的關節總有些疼痛，動作難免就沒有平日裏靈活。邦妮搖着尾巴沖向克拉克——它是這個家除了西萊最喜歡克拉克的一員，可能是……同性相吸？
克拉克伸手揉了揉邦妮已經蹭到他腿上的腦袋，決定等雪停了一定要帶邦妮出去玩。
西萊正在拆克拉克的禮物，禮盒被絲帶綁了一朵漂亮的花，一看就是瑪莎阿姨的作品。輕輕一抽就見銀色的絲帶散落一地，再掀開盒子蓋，禮物的廬山真面目就這麽撞進了西萊的眼裏。
那是一座精致的木頭小房子，和她從小住大的屋子一模一樣，屋前的草坪上甚至還有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邦妮的房間。屋子的門可以拉開，打開的瞬間就看見屋子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然後從門裏滾出來一個亮晶晶的小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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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和爸爸學的，做的還沒有爸爸那麽漂亮，就又買了這個……”他路過鎮上禮品店的時候覺得那頂小王冠肯定特別适合西萊，結果進去出來兜裏的零花錢就只剩下個零頭了。
西萊小心翼翼地把這份禮物放在展示她的寶貝們的小架子上，然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猛地抱住了克拉克：“我超喜歡的！！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同樣給寶貝閨女準備了一個亮晶晶的頭飾的馬克爸爸捂住胸口，感覺有點想打人。
“好了孩子們，”米蘭達把最後一份約克夏布丁端上餐桌，“該吃飯啦！”
“祝我們最好的西萊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她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平安夜的前一天，曾經過的最大的一個生日是在十五歲，而後再也不知道生日為何物。
阿卡姆也有聖誕節——按照人道主義，或者人權組織的廢話，不能剝奪犯人過聖誕節的權利，他們不能離開這座以精神病院為名的“監獄”，但是可以享受聖誕大餐，甚至還有餐後一個小小的蛋糕。
在平安夜。
第一個平安夜的時候帕米拉把蛋糕給了西萊，說是給小朋友的聖誕禮物，那盆小花就是和蛋糕一起送過來的。
西萊一個人吃掉了兩個小蛋糕，算不上多好吃，烤的有些硬，沒有了雞蛋奶油和澱粉構成的松軟，糖放的很多，很甜，真的特別甜，甜到西萊吃完幹嘔了許久。
“今年的春游也是去植物園嗎？”冬雪盡數融化作潺潺溪流的時候就到了學校組織孩子們出去游玩的日子，西萊趴在椅背上看着克拉克問道。
正在乖乖寫作業的克拉克良好的勢力足以讓他看清楚西萊桌子上一個字都沒有動的練習題：“聽說不是，但是去哪裏春假前都要把作業交上去的西萊。”
“我讨厭數學。”西萊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去寫那些無聊的數學習題。
其實他也……克拉克表示他要給西萊做個好榜樣。
剛剛被叫出去的數學老師回到了教室裏，拍了拍自己的手來吸引小孩子們的注意：“嗨寶貝兒們，”上了四年級以後他們就換成了一個年級大些的女老師來教數學，微白的鬓發藏住了古板的眼睛框架，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老師，“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今年的春游我們要去大都會博物館喔，開不開心！”
這裏的孩子還有很多沒有去過那個只在大人口中聽說過的大城市，頓時歡聲笑語一片。
就連克拉克的神情也變得充滿期待，他也沒有去過大都會，只在好朋友西萊的嘴裏聽說過大都會有多熱鬧，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什麽的，都是小鎮男孩未曾見過的繁華。
“我們周五早上出發，”數學老師在上面敲了敲講臺讓孩子們安靜一下，“帶上你們的書包和水杯，博物館裏不許吃零食，只可以帶中午的午飯，或者帶上午飯錢也行。今天晚上回去和你們的爸爸媽媽說一下這件事情，讓他們在這裏簽個字。”她拿出一張紙條，指了指右下角的位置，“盧瑟，你幫我發一下通知。”
“好的老師。”
“喬納森叔叔和瑪莎阿姨會同意你去的吧？”西萊知道克拉克的父母一直不敢讓他離開太遠，就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西萊在的話他們肯定會同意的，”克拉克跟把紙條發到他手上的盧瑟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繼續回複西萊，“有你在就沒有問題了。”
西萊彎了彎唇角。
果不其然，家裏在大都會有不少産業的西萊·真富三代·林奇家一點意見都沒有，本來還有些擔心克拉克特殊的喬納森還有瑪莎知道西萊也會去的時候雖然還是不太放心，但是到底沒有攔着克拉克不讓他去。
準确來說是喬納森不放心，瑪莎勸慰住了她。
“西萊在的話克拉克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瑪莎一邊收拾着克拉克要帶出門的書包一邊跟喬納森說，“相信你的兒子，他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小孩子了。”
他們是克拉克在家裏的牽絆，西萊也是克拉克的牽絆。
喬納森最後認同了瑪莎的想法。
春游的那天西萊被米蘭達套進了一套非常可愛的牛仔背帶褲裏面，粉紅色的娃娃領小襯衣上印着一只抱着毛線球的橘色貓咪，松緊的袖口還有一圈短短的毛絨絨，和她那雙毛絨絨的小皮靴十分相配。最重要的是她背了一只超可愛的兔子背包，長長的兔耳朵垂在左右兩側，讓不少小姑娘都露出了豔羨的表情。
就連一直和西萊不太對付的威弗爾看了半天，哼哼唧唧了好幾聲也沒能說出那句醜人多作怪——他沒有辦法睜着眼睛說這種瞎話，再說了說出來也沒人會認同他。
比西萊來的還要早一點的克拉克已經在校車上給西萊留好了座位，他搶了前排的位置，把不是那麽曬的一邊靠窗的位置留給了西萊。
結果沒想到車開上公路方向一變，西萊那就成了最曬的地方。
克拉克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有些怨自己為什麽沒想到這一點：“那個，要不我們換一下位置吧，我想曬曬太陽。”
知道氪星人和黃太陽關系的西萊當然不會拒絕，她站起身想要往克拉克的外側挪動，克拉克剛想說我先讓出去，校車就在過路口的時候突然踩了剎車。
電光火石間，為了護住西萊不撞到前面的克拉克條件反射地抱住了西萊的腰，然後在慣性的作用下——
西萊一下子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啦，今天早一點~
卑微球觀衆老爺留個言……至少讓我知道還有人看啊啊啊啊啊QAQQQQ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