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雪
“小宜,快起來,下雪了。”
秦皓如常早起晨練,發現外面白茫茫一片,下了一夜的雪,已經積了幾寸厚,大雪還未停,鵝毛一般,簌簌飄落。
秦皓連忙回屋,想叫徐宜看看雪,之前他念叨了好幾天,一直盼着雪來。
徐宜艱難地睜開眼睛,鼻音重重的:“皓哥,好冷呀,我不想起床,可我又想看雪。”
秦皓連人帶棉被把他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到窗戶處:“你先看看吧,等天亮些,你再起。”
“哇,皓哥,雪下得好大呀,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徐宜縮在秦皓懷裏,一點都不冷,看到外面白雪皚皚的世界,驚喜地叫出了聲。
秦皓親了親他肉嘟嘟的小嘴,商量到:“我從一數到二十,你就乖乖去睡覺,我要出去練功了。”
“好吧,我看好了,辛苦皓哥了。”徐宜沖着秦皓嘿嘿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被叔麽看到了又要笑話他了。
秦皓把徐宜抱回了床上,給他掖好被子,鼻尖還是凍紅了,心疼地說:“太冷了,你晚點起床,我待會去暖房點火爐,燒熱水,你就甭管了。”
“嗯,堂屋裏也要燒盆炭火,天氣冷,一個爐子不夠用。”
“知道了,你安心睡吧。”秦皓輕輕帶上門,朝暖房走去。
外面下雪,只能在暖房裏出操了,一套拳打下來,額頭冒出了細汗,挺舒服的,秦皓用舊布包了一捆柴火,扔進爐膛裏,昨晚留了火種,用幾片木花引火,不一會兒,柴火就噼裏啪啦燒了起來,火舌蹿高,呼呼作響。
秦皓裝了一簸箕銀絲炭,倒進熊熊燃燒的火爐,片刻,銀絲炭燃起藍火,炭體變得通紅,秦皓用火鉗夾出紅炭,送進堂屋裏,一簸箕的火炭照亮了整個屋內。
做完了這些,秦皓才燒水洗漱,看一眼天邊,應該還是卯時,蓋起火爐蓋,在上面留了一缸水,等大夥起床就有熱水用了。
一看時間還早,秦皓回卧室,抱着睡得香甜的徐宜,也睡過去了,兩夫夫手腳相纏,一室歲月靜好。
而此時,徐杉,徐迩的卧室,一片兵荒馬亂,徐杉,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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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尿要叫二哥呀,怎麽可以尿在床上。”徐迩簡直要崩潰了,整個床都被淹了,棉被,棉墊和毯子都濕透了,兩兄弟的睡衣上也有奇怪的液體。
徐杉含着一泡淚,非常委屈地說:“好冷呀,我起不來。”
“屋裏給你留了小火爐和小桶呀,又不要去茅房,能有多冷呀。”徐迩很苦逼,起身找出徐杉的貂裘,先給他裹上。
徐杉有些難為情,小聲嘟囔:“我睡着了,忘記了。”
一手拿着棉衣,夾起徐杉,徐迩就往暖房裏小跑,唉,這麽冷的天,應該都沒人起床,還要點火燒熱水。
“二哥,下雪了,好大的雪呀。”徐杉驚喜地伸手去接雪,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的尴尬事。
“你別扭,我夾不住了,等擦完身再來玩雪。”
推開暖房的門,熱氣迎面撲來,徐迩驚喜地發現火爐已經點燃了,還有人熱了一缸水,徐迩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一定是哥夫,只有哥夫起床了又會回去睡回籠覺。
迅速把自己和徐杉打理好,徐迩長舒一口氣,交待徐杉老實呆在暖房,又回房,認命地收拾棉被,墊子和毯子。
先泡着了,等哥哥起床再洗,徐迩累得只想睡覺,抱着徐杉,一屁股躺在暖房裏的躺椅上,不一會兒,兩兄弟就打起了小呼嚕。
“怎麽睡在這裏呀。”王叔麽起床做早飯,驚訝地發現兄弟倆在暖房裏睡成一團,
徐迩睜開疲憊的雙眼,無力地說:“叔麽,小杉尿床了,都濕了,我重新鋪了床,換下來的都泡在大盆裏,我太困了,來不及洗。”
“小杉不是早不尿床了嗎,昨晚給他喝太多水了吧。”叔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難為徐迩了,寒冬天被尿淋一身。
“你回床上去睡吧,我來洗棉被和毯子。”
徐迩翻身起床,搓了搓臉清醒了:“叔麽,我去叫華哥掃雪了,外面雪下得大,院子裏積了雪,走路容易滑。”
“那你去吧,早飯做好了我叫你們。”
辰時末,徐宜醒來,發現秦皓攬着他的腰,将他整個抱在懷裏,他的背靠在秦皓暖烘烘的胸膛上。
兩個人在一起,什麽都不做,心裏就很踏實,徐宜轉過身,用鼻尖去觸秦皓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眉毛,還有寬厚的嘴唇。
“寶,你再蹭就別想起床了。”秦皓閉着眼低笑,粗啞的聲音拂過徐宜的耳畔,徐宜的臉熱了,抓住了秦皓在他挺翹臀部上游走的手。
“不早了,我們快起吧,我聽院子裏的聲響,家裏其他人都起了。”
“大家都在院子裏掃雪,當哥哥的賴在床上,不像話呀。”徐宜趴在秦皓身上,起起伏伏,始終無法從秦皓的魔掌掙脫。
秦皓氣定神閑地任徐宜掙紮,大手伸進他的睡衣裏,細細摸索,徐宜的身子一下就軟了,眼含春水,臉似桃花,哼哼唧唧地求饒。
“哥哥,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可憐兮兮的樣子惹得秦皓兇性大發。
一時床帳輕搖,被翻紅浪,粗喘聲交雜着嬌吟,久久不能停息。
直到午時,徐宜才紅着眼尾,被秦皓抱在大腿上,服侍他穿衣梳頭。
“皓哥,都怪你,我沒臉見人了。”徐宜嬌嗔道,語氣還有未盡的媚意。
秦皓吃得飽飽的,心情正舒暢,瞬間從床上惡霸變成了知心人,安慰道:“叔麽是過來人,能體諒的。”
“我們是新婚夫夫,恩愛一些也正常,叔麽巴不得早一點抱孫子呢。”
話雖這麽說,當夫夫倆出現在大家面前,臉皮薄的徐宜還是紅了臉,羞得把頭埋進秦皓懷裏,秦皓拍了拍徐宜的背,若無其事地和叔麽交談了起來。
“叔麽,辛苦你們了,我早上有些不舒服,徐宜在房裏照顧我,就起得晚了些。”
叔麽忍着笑,咳嗽一聲說:“不舒服就回屋躺着,家裏也沒有什麽事,宜哥兒,你好生照看秦皓,天氣冷,是容易着涼。”
“現在沒事了,他早上練功受了凍,頭有些疼,睡一覺就好了。”徐宜硬着頭皮編瞎話,眼刀子嗖嗖地飛秦皓。
“沒事就好,我和草哥兒忙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午飯就你來做吧。”
“你做的面條好吃,我們就吃牛肉湯面吧,好久沒吃了,還怪想的。”
徐宜趁機順坡下驢,扶着叔麽坐下來,歡喜地接過差事:“叔麽,你和草哥兒就安心等着吃吧,午飯不用你倆沾手了。”
“皓哥,你來幫我揉面,你揉的面筋道。”徐宜向秦皓招手,兩夫夫搭配幹活,既默契又不累。
暖房外,徐華将院子裏的雪鏟到角落,堆起了四座小雪山,徐迩和徐杉在雪上上爬上爬下,玩的不亦樂乎。
“我們叫哥夫出來打雪仗吧,我和你一隊,徐杉和他一隊。”徐迩挑了挑眉,打算和徐華強強聯手,把小屁孩分給哥夫。
徐杉雙手抱胸,睥睨一切的眼神掃過徐迩,徐華:“我和哥夫會打得你們尿褲子的。”
“呵,你早上就尿褲子了呀。”徐迩沖徐杉做鬼臉,氣的徐杉跳腳大叫。
“哥夫,你快出來,二哥和華哥欺負我。”
徐華在一旁老實鏟雪,一個黑鍋就罩在他頭上了,真是冤枉之至。
“哥夫,華哥和二哥要和我打雪仗,你快來幫我。”徐杉沖進暖房,拉着秦皓的褲腿往外拖。
秦皓連忙把手上的面團放在砧板上,和徐宜招呼了一聲,随着徐杉出了屋。
“你們兩個要和我打雪仗呀,先說好了,打歸打,不許哭鼻子。”秦皓抱着徐杉,狂妄地下起了戰書。
徐華把鏟子一扔,決定加入戰局,哥夫這麽瞧不起人,再不應戰就不是個漢子了。
“哥夫,誰哭鼻子了,我和小迩讓小杉三個雪團,免得說我們欺負小孩。”
“挺有骨氣呀,那就來吧,”秦皓把棉袍脫了,扔在雪地裏。
“沖呀!”
徐迩和徐華捏了幾個雪團砸了過來,被秦皓靈巧地躲過去了,兩人還沒來得及低頭撈雪,就被秦皓沖到近處,砸了個中着。
“哈哈,華哥,二哥,你們好差勁呀。”徐杉跟在秦皓後面,舉起兩個小雪團,狠狠砸在兩個哥哥的腰上。
還未等徐氏兄弟反應過來,秦皓又兜起一袍子雪,将兩人困在一處,直接從他們頭上抛下去,兩個人滿頭滿臉的白雪,狼狽極了。
“哈哈哈哈,哥哥,你們好像老爺爺呀,頭發和眉毛都白了。”徐杉笑得直拍手。
秦皓朝徐杉招手:“小杉,快過來,哥夫制住他們,你來扔雪球。”
徐杉屁颠屁颠地沖過去,得意地看着被哥夫壓在雪山裏,毫無還手之力又羞憤難忍的哥哥們,毫不留情地進行雪球攻擊。
“打得你們尿褲子,讓你們氣我。”兩只小胖手左右開弓,抓起旁邊的雪,撒了哥哥們一身。
“哥夫,哥夫,我們認輸了,放我們一碼吧。”徐迩和徐華凍得嗷嗷叫,再也沒有英雄志氣了,一個勁地讨饒。
“小杉,要不要放過他們。”秦皓向徐杉努努嘴,讓他來逞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