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靠山
“皓哥,就要兩只小兔子吧,給小寶和小杉帶回去。”徐宜憋着笑,善解人意地指着最低處挂着的花燈。
秦皓想着既然已經丢過一次臉了,再來兩次他也能承受得住:“這一排的,我應該能猜出來。”
徐宜替他要來了燈謎,謎面:上下同體,打一字,另一個謎面:半個春天,打一字。
“皓哥,能猜出來嗎?”徐宜歪着頭問秦皓。
秦皓沉吟片刻,眉頭一松,自信地說:“這兩個我知道,一個是卡字,一個是奏字。”
和老板一核對,确實是正确答案,秦皓喜滋滋地接過兩盞小兔子燈,覺得自己當家漢子的面子勉強保住了。
“皓哥,你好厲害呀,回家我要告訴小寶和小杉,他們的花燈是你贏回來的。”徐宜接過一盞兔子燈,和得了銀龍燈一樣高興。
越來越多的人向高臺湧了過來,兩夫夫沒再停留,一人提着一盞兔子燈,鑽進了旁邊僻靜的小巷,沿着小河溜達。
小河邊的人少了許多,三三兩兩的人提着燈籠走過,倒也能看清路,兩夫夫手牽手,天氣很冷,心裏卻暖洋洋的。
“皓哥,有人在放蓮花燈。”不遠處有個小碼頭,有人在水上放燈,一朵朵蓮花盛開在河面上,影影綽綽的光影,承載着許多人的心思。
徐宜拉着秦皓跑了起來,歡快地說:“皓哥,我們去放花燈。”
秦皓買了兩盞蓮花燈,遞給徐宜一盞,讓他自己寫心願紙條,徐宜咬着筆頭,苦思冥想。
如果心願能實現,秦皓只想拜托老天,替他告訴老陸和師母,他現在過得很好,在異世,遇見了最愛的人,和他組建了幸福的小家。
“皓哥,你的名字,我寫對了嗎?”徐宜鬼鬼祟祟地遮住了紙條的大部分地方,只給秦皓看兩個字。
秦皓迷着眼看了會,點了點頭:“小宜,你寫了什麽,我不能看嗎?”
“哎呀,你別管了,秘密。”徐宜兀自笑了起來,躲在一邊偷麽着醞釀什麽。
磨蹭了好一陣,徐宜寫好了紙條,小心翼翼地塞進花燈底層,抱着花燈,和秦皓一起,來到了河邊。
“皓哥,你說心願會實現嗎?”徐宜将花燈放在水面上,輕輕一推,花燈打着旋兒,飄向遠方。
秦皓在紙條上寫下了平安兩個字,署了自己的小名,希望花燈能飄到自己的家鄉,飄到老陸的夢裏。
他喃喃地說:“我們虔誠祈禱,會實現的。”
兩夫夫站在河邊,頭靠着頭,靜靜地看着兩盞花燈飄走,融入到河上其他的花燈之間,再也分不清了。
徐宜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希望他和皓哥,一生一世,長相厮守。
回到客棧,已近亥時,徐宜的眼神散掉了,眼皮子重得睜不開,打着呵欠,靠在秦皓懷裏,被他半抱着走。
秦皓摟着他進了空間,替他梳洗了一番,沒想到徐宜又清醒了,拍着癟癟的肚子,嘴裏小聲喊着餓。
秦皓去廚房翻了一通,找到了徐宜出海前給他做的面條,菜碼還有好幾碗,秦皓給徐宜和自己拌了兩碗幹菜五花肉面。
冒尖的一大盤子面條,被徐宜吃個精光,小小的打了個飽嗝。
徐宜躺在沙發上,等秦皓投喂水果,忍不住嘿嘿笑起來:“皓哥,我好開心呀,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更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小宜,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也這麽覺得,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秦皓捏了捏徐宜的耳垂,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
第二天,秦皓早早起床,在空間的草地上練功,徐宜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人,摸了摸被秦皓睡出來的塌陷處,他抱着枕頭,開心地躺了上去,莫名其妙地傻笑起來。
趁着秦皓還沒回來,徐宜打理完自己,去廚房做早飯,別墅裏的廚具太神奇了,操作也簡單,徐宜看着秦皓操作一遍,就學會了。
拿出平底鍋,煎了四個嫩嫩的荷包蛋,學着秦皓的做法,取了兩大塊火腿,切成厚度一致的長方形,煎了一鍋,整齊地擺放在大磁盤上。
薅了兩把面條,開大火,做成炒面,卷成一團放在裝了蛋和火腿的餐盤裏,滿滿的一盤,足夠秦皓吃了。
熱了兩杯純牛奶,又切了一大碗水果,徐宜滿意地看着桌子上的早飯,五顏六色的,又好看又好吃。
秦皓在空間鍛練了一早上,一滴汗都沒有出,一身清爽地進門,發現自家夫郎已經賢惠地做好了早餐,一個箭步上前,秦皓捧着徐宜的臉,啾了一大口,粗硬的胡茬刺得徐宜又疼又癢。
好心情咻的一聲飛走了,徐宜重重拍了下秦皓的胳膊,氣呼呼地說:“皓哥,你離我遠點。”
“小宜,你真是個賢惠的夫郎。”秦皓也不惱,樂呵呵地拍徐宜馬屁。
徐宜被誇得心花怒放,抱着秦皓的胳膊,賣力推薦:“皓哥,我學你做的早餐,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秦皓用叉子卷了面條,厚實的一捆,直接塞進嘴裏,确實好吃,徐宜有做美食的天賦,越簡單的食物做得越好吃。
秦皓向徐宜豎起了拇指,誇道:“好吃,比聚東風的廚子做的都好吃。”
“嘿嘿,比聚東風的廚子還是差一點。”徐宜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和聚東風的廚子比,人家都是做了十幾二十年的師傅,秦皓太偏心他了。
兩夫夫互相吹着彩虹屁,開心地吃完了早飯,秦皓帶着徐宜退了房,坐在馬車上,徐宜望着客棧的牌匾,流連忘返。
“小宜,下次我們再來玩,以後有時間,我帶你去京城看看。”
秦皓摸了摸徐宜的頭發,承諾他還有下一次,自家小孩平時出門少,帶出來多見見世面,挺好的。
徐宜乖巧地點了點頭,捧着手爐,靠在秦皓肩上,随他一起坐在車頭,兩夫夫一路閑聊,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家門口。
徐杉站在屋檐下,背着小手,鼓着小臉蛋,氣成一只小河豚,哥哥和哥夫甩開他去縣城,他絕不原諒。
“小寶,快看,伯麽給你帶了兔子燈,你喜不喜歡。”
徐宜裝作沒看見小杉,提着兔子燈,朝小寶揮手,李力認了秦皓做大哥,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小寶的伯麽。
小寶走路還不利索,搖搖晃晃地往徐宜懷裏撲,話都講不清楚:“麽麽,小肚子,稀飯。”
徐宜找了截短短的蠟燭,點燃放進燈籠裏,火苗跳躍着,小兔子一閃一閃的,徐杉忍不住靠上來,羨慕地看着小寶手上的小燈。
“哥夫,我的兔兔呢?”徐杉抱着秦皓的大腿,眼淚在眼睛裏打轉,也顧不得和夫夫倆冷戰了。
哥哥和哥夫太過分了,有了小寶就把他忘了。
秦皓見徐杉可憐兮兮地睜着大眼睛,如果他說出不合心的話,眼淚立馬能飙出來,一把抱起徐杉,秦皓無良地騙他:“小杉,你是小寶的叔叔,是大人了,兔兔是給小孩玩的,所以你沒有兔兔。”
“哇,我是大人,可是,可是,我還是想要兔兔。”年僅六歲的大人難過得岔氣了,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叔麽看不過眼了,兩夫夫逗着個小孩也不嫌寒碜,沒好氣地拍了徐宜一下:“你幹啥呢,非要弄得小杉哭,一大早小杉就起床了,等了你倆一上午。”
徐宜從秦皓懷裏将小杉抱過來,笑眯眯地替他擦眼淚:“小杉,別哭了,哥哥和哥夫給你買了兔兔,我們最喜歡你了。”
“你們不帶我去縣城,你們不給我買兔兔。”徐宜氣得冒出個鼻涕泡,羞得鑽進徐宜的懷裏,不想見人了。
徐宜憋着笑,繼續勸他:“小杉,晚上點了蠟燭,兔兔會發光,你不要嗎?”
“別哭了,哥夫買了桔子,給你剝個最大的。”小杉現在沉甸甸的,秦皓怕徐宜累着,一把把他抗在肩上,拎起兔子燈就往暖房走。
徐杉捂着眼睛偷看,看到了自己的兔兔燈,哼唧了幾聲,坐在哥夫的大腿上,一手拎着花燈,一邊吃着哥夫給他剝的桔子。
“哥夫,你下次也帶我去縣城吧。”徐小弟收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沒幾分鐘就決定和哥夫和哥哥和好了。
秦皓把他當兒子養,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昨天哥哥和哥夫去縣城辦正事,下次一定帶你去。”
一旁的徐宜耳垂有些紅,想起了昨天下午的荒唐事,真不是什麽正經的事。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午飯,獨獨缺了草哥兒,這三天,他和徐華不能見面,叔麽和蘭哥兒讓他呆在卧室,一日三頓都在房裏解決,出門也要提前招呼,免得碰上徐華。
“小華,明日就要成親了,準備好了嗎?”十六歲的小漢子娶十四歲的小哥兒,毛都沒長齊吧,秦皓不懷好意地瞥了徐華一眼。
徐華黝黑的臉蛋泛起了兩塊高原紅,傻憨憨地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成親之後,要對草哥兒好,我們家的漢子,不興有花花腸子,今天叔麽也在,我把話放這了,敢出去搞三搞四,哥夫打斷你的腿。”
蘭哥兒感動得眼眶含淚,弟弟真是有福之人,夫家的人都向着他。
秦皓又掃了李力一眼,陰恻恻地說:“李力,你也一樣,對蘭哥兒好一點,不然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