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娃娃親腦子瓦特了(下)

肖沐寒戰戰兢兢的窩在許敬奕懷裏,動不得說不得,只能仰頭看着許敬奕的臉。

許敬奕垂眸看了眼懷裏窩的跟貓崽樣的肖沐寒,眼中閃過一絲溫和。

肖沐寒沖着許敬奕使勁眨眼,求放開!

許敬奕邊策馬邊解了許敬奕的穴,但是一只手環住肖沐寒,畢竟肖沐寒有跳馬的前科。

肖沐寒活動了一下脖子,确認自己沒事,随即低頭看了看許敬奕的兩只手。

左手策馬,右手箍着他,所以,哪裏受傷了?說好的斷了手筋呢?

這動不得一下的力道,這叫手廢了?他父王這是真心玩他嗎?

肖沐寒:“你要幹嘛?帶我去哪?我跟你說,現在可是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當心我喊救命!”

許敬奕:“……”

許敬奕聞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策馬前行,肖沐寒看着馬行進的方向,這是要去城郊?

城郊?如果沒記錯……許敬奕自己的院子就在城郊,要進土匪窩嗎?

肖沐寒有點躁動,想跳馬,若是以往,許敬奕也便抓住肖沐寒,此次,許敬奕卻突然悶哼一聲。

肖沐寒一愣,轉頭看着許敬奕,目光落在許敬奕的右肩上,白色的衣服慢慢暈出血色。

肖沐寒:“你真傷了?”

許敬奕:“無礙。”

肖沐寒:“無礙?你不是殘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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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奕:“……”

許敬奕微微皺眉,垂眸看了眼肖沐寒,他爹信裏有寫過他廢了嗎?

不過是中箭傷了筋脈,修養大半年就可以了,怎麽就,殘廢了?

許敬奕:“怎麽?我沒殘廢你很失望?”

肖沐寒:“……”

所以,許帥信裏寫的斷了手筋是什麽鬼?

肖沐寒:“你到底傷的什麽情況?許伯伯明明在信裏寫你手筋斷了,廢了啊?你确定你沒在逞強?”

肖沐寒不死心的解了許敬奕的綁腕,拿着他的手來回看看,兩只手确實沒有傷,肖沐寒看了看許敬奕肩膀,擡手就扒了衣服,果然肩胛處纏了白布,因為剛才自己的掙紮,滲出了些血。

許敬奕單手控着馬,又有肩傷,止不住肖沐寒的亂動,也就随他去了,不過,他記得看過家父的信,裏面寫的應該是肩頭中箭,無甚大礙才對,怎麽手筋斷了?

肖沐寒:“靠,我老子坑我!”

許敬奕:“……”

肖沐寒氣的鼓成包子,憤憤的想着那天的書信,确實是許伯伯的字,他看過許伯伯的字,剛勁有力……慢着……他爹好像也可以!所以自己在屋裏窩半天不是猶豫,是在坑他嗎?他爹這麽無聊的嗎?怎麽可能?假的吧?假的!

許敬奕:“哦?你是承諾了什麽?”

肖沐寒:“我父王和你說什麽了?”

許敬奕:“……嗯?”

肖沐寒:“……”

呵呵,親爹,為什麽呢?從小都是他坑爹的,怎麽他爹突然開竅了?為什麽?!

肖沐寒擡頭看着許敬奕,十分誠懇。

肖沐寒:“小時候的事,你都還了,咱倆都兩清了,你就真的不考慮不娶我嗎?你看我不順眼,娶了要看一輩子的,你真的不後悔?真的确定?我可真的很能惹事,也絕對不安分,你會被我氣死的,你真要娶我?能不能算了?”

許敬奕:“你要抗旨?”

肖沐寒:“還不是你請的旨!不就當時開個玩笑,你至于嗎?你不是都私下解決了嗎?”

許敬奕:“還有利息。”

肖沐寒:“利息?什麽利息?”

許敬奕看了看肖沐寒沒說話,雙腿一夾馬肚子,□□的馬兒立刻加速狂奔,肖沐寒一個沒坐穩撞在許敬奕身上,下意識的抱住許敬奕。

許敬奕看着懷裏的肖沐寒目光柔和下來,微微揚起嘴角,肖沐寒正好擡頭怒視許敬奕,結果撞上了許敬奕的溫柔。

真心好看,我的天,這個人在笑?肖沐寒看着許敬奕一時有些發愣。

肖沐寒:“許敬奕,你腦子瓦特了嗎?”

許敬奕:“……”

許敬奕默默讓馬加了加速,肖沐寒徹底老實了,死死抱着許敬奕一聲不吭。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穿過一片樹林,一座獨立的小院伫立其間,這裏沒有下人看院,只是不定時有人過來清理罷了,這裏是許敬奕自己建的小院,肖沐寒知道這裏還是偷偷跟蹤許敬奕發現的,當然最後被抓了,被許敬奕反綁着吊粱上睡了一宿。

那之後,肖沐寒總尋思着來這裏頭逛逛,怎麽說呢,好奇心一直有,雖然慫,可是又不長記性,所以哪怕被許敬奕收拾,還是降低不了好奇心,所以……被纏了半個多月的許敬奕同意肖沐寒從正門進小院做客。

然後興奮不已的肖沐寒把小院裏裏外外溜達了好幾圈之後,真心覺得自己白耽誤半個月功夫,這小院簡直幹淨的不行,還沒什麽東西,除了不可缺少的家具,真什麽都沒有。

許敬奕收馬,停在院門口,肖沐寒一到地就麻溜的下馬,屁股疼啊!

馬本來就颠,許敬奕還加了速,而他又是側坐着在許敬奕懷裏,這一路下來,可以說十分難受了。

肖沐寒下馬舒展舒展身子,忽然想起什麽轉身看向已經下馬正在拴馬的許敬奕。

肖沐寒:“不是,你來這做什麽?幹嘛帶我來?你這個時候不也該去給你娘問安嗎?”

許敬奕:“上香。”

肖沐寒:“啊?你拜佛啊?”

許敬奕:“……”

許敬奕突然沉默了一會兒,凝視着肖沐寒緩緩靠近,肖沐寒完全條件反射的蹭蹭向後退,直到貼到門板上。

肖沐寒:“我錯了,不論啥我都錯了,真錯了,大哥,求放過!”

許敬奕看着肖沐寒許久,最後只是擡擡手揉了揉肖沐寒的頭,然後轉身走進院內。

肖沐寒:“……”

許敬奕今天真的是腦子瓦特了?這個人是假的嗎?怎麽就一時之間,感覺身邊的人都像假的,一個個變化的有點大,而且奇怪啊!

肖沐寒探了探頭,小步往院子裏挪,許敬奕已經進了屋,肖沐寒猶豫着,可是又好奇,好奇許敬奕上香?

許敬奕:“進來!”

肖沐寒:“哎!來了!”

靠!肖沐寒好想抽自己,許敬奕一旦嚴肅說話,肖沐寒就撐不住,真比他爹還……算了,人家厲害能咋整。

肖沐寒慢慢悠悠的挪進屋,發現許敬奕拿了一個大食盒,還有陣陣香氣飄出,另一邊還有些上香用的香爐和香支。

許敬奕:“拿着,跟我走。”

肖沐寒:“哦。”

肖沐寒乖乖拿起香爐香支以及火折子,然後跟着提着食盒的許敬奕穿過屋裏的後門,沿着一條有點荒涼的小路進了樹林深處。

許敬奕一路上沉默不語,勻速在前面走着,肖沐寒總覺得這個人有點情緒低落,但是這次回來的許敬奕,真的有點……不太一樣,以前他也上戰場,幾個月就回來,人也如舊的冷冰冰的,不說話也不做什麽,可是這次總覺得這個人似乎變了好些。

自從那天晚上被許敬奕讨了債以後,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了,許敬奕在皇城校場修習武藝和兵法,雖然當時年僅十二歲,但是天賦驚人,原本在校場也是有名頭的,可是因為肖沐寒,許敬奕請旨進入皇城巡邏隊,當做歷練,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再遇見肖沐寒,因為肖沐寒當時身上帶着玉,是皇家子弟才有的,許敬奕也不是很認識肖沐寒,所以只能加入巡邏隊,然後三個月以後就抓住了肖沐寒,當時年少氣盛,一時氣頭上,做的有些過分,看着身下的少年,淚眼朦胧,許敬奕愣了,也冷靜了,給肖沐寒草草穿戴便離開了,許敬奕後來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卻不曾想,肖沐寒未向任何人告狀,許敬奕開始還詫異,畢竟皇家子弟哪有善茬,結果後來才知道,自己差點辦了的就是自己小時候被訂的那個未婚妻。

許敬奕想起那晚淚眼婆娑的少年,心有些觸動,鬼使神差的令他向皇上賜了婚,而當時肖程煜剛好也在,雖然不知為何,但是有婿如此,那也是好的,所以欣然同意,皇上見自己的皇弟沒意見,又想着自己那個調皮侄子若是有人管也是不錯,所以大家都同意了。

當然肖沐寒什麽都不知道,他不敢說許敬奕對他做的主要是他自己理虧,怕他父王知道非揍他不可,所以瞞着,卻不曾想把自己的婚事訂實了。

原本肖沐寒因為許敬奕那晚的事是想躲着他,可是證婚的聖旨一到,肖沐寒就知道自己躲不了,可是不甘心啊,不想受打壓,畢竟身為男人,可是,打不過,告狀沒用,沒有人幫,真的弱勢群體!所以肖沐寒只能每次見面過嘴瘾,能挑事就挑事,不過許敬奕一動手他就跑,反正嘴上過瘾了也行,後來被許敬奕揍習慣了,發現也就那麽回事,但是慫還是本質的。

但許敬奕上過戰場之後,肖沐寒就覺得只要被盯着就渾身寒氣,沒辦法,肖沐寒這種溫室小花草,哪裏經得起許敬奕的凝視,所以慢慢的慫的更狠了,沒什麽過分掙紮了。

肖沐寒想着以前見到許敬奕,總是故意找麻煩,畢竟許敬奕在巡邏隊,肖沐寒算是上一級,縱然不能命令,可是可以支配,所以三天兩頭的東西掉了需要人找,還都是十分特別的地方,巡邏隊長知道兩人關系,但不知道恩怨,以為兩人是以此多見面,所以肖沐寒每次有事,去的幾個人裏總有許敬奕。

然後肖沐寒就笑的欠揍的看着許敬奕冷着臉各種找東西,起初許敬奕還好,冷着臉忍着,後來真的煩了,抽空把肖沐寒拖走單服收拾了一頓,然後肖沐寒老實一陣子,再琢磨新的花樣,然後許敬奕再揍,兩個人的少年時光大概就這麽過來的,直到後來,許敬奕上戰場了,頭一次,臨走前,肖沐寒難得沒找事,遠遠看着許敬奕跟大軍離去。

當時肖沐寒還十分感慨,他曾以為許敬奕會留帝都當差,卻沒想到仍然固執的上戰場,跟着許帥去征戰,肖沐寒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縱然十分敬重軍人,可是他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他沒那個勇氣上戰場,自己距離許敬奕太遠,如果說配不上,那是他真的配不上許敬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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