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能我擅長拆家(下)
兩人又細細翻遍了整間屋子,肖沐寒還順手把床給拆了,衣櫥也被他戳了一遍,許敬奕在一旁看着,邊注意肖沐寒的安全,邊在想,自家以後得家具要弄結實一些,一定要特別困結實,想着肖沐寒方才踹了床頭,然後三下五除二把床板拆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又把床下的地,床邊的牆挨個扒了一遍,讓許敬奕驚訝的是肖沐寒一切做下來行雲流水,一看就是老手,所以肖沐寒以前用什麽練手?
肖沐寒拆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本來還想把衣櫥拆了,但是缺點工具,所以戳了戳确定沒有夾層就放棄了,肖沐寒一轉身就看到許敬奕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肖沐寒組織了一下語言。
肖沐寒:“呃,小時候被我爹搶過東西,我就時常拆我爹的書房卧室,所以,擅長。”
許敬奕:“擅長,拆床?”
肖沐寒嘿嘿一笑,還不是他爹在他小時候坑他弄的魔方九連環什麽的,他氣不過就想從他爹屋裏翻東西,本來是想拿他爹點什麽威脅一下,結果總是被發現還找不到東西,然後他就開始拆家具,當初就是因為拆書房裏備用的床後,在床腳底下挖出了他爹的私房錢。
許敬奕:“走吧,去鐵匠鋪看看,至少也不是一無所獲。”
肖沐寒:“走走走,找鎖去。”
肖沐寒心情大好的往隔壁鐵匠鋪走,殊不知,因為今日的舉動,許敬奕究竟把家裏的家具弄得怎樣牢固,以至于後來肖沐寒住在将軍府後,還大贊工匠手藝好,沒有偷工減料,然而不知是許敬奕命人加了料。
鐵匠鋪緊挨着胭脂鋪,也不知道這兩家是怎麽想的,胭脂鋪居然開在鐵匠鋪旁邊,也不怕沒客人。
這鐵匠鋪叫……林記鐵匠鋪?肖沐寒愣了愣轉頭看了看林記胭脂鋪。
許敬奕:“第一名死者的信息,你沒看?”
肖沐寒:“今天天氣不錯……”
許敬奕:“林禺,是第二名死者的哥哥,他們是兄弟,但是根據鄰裏說,他們關系并不好。”
肖沐寒:“可是林安不是和第一個案子有關?”
許敬奕:“恐怕是。”
肖沐寒:“所以,最後那個女死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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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奕:“目前最後發現的死者與他們兄弟兩個,并沒有什麽值得深究的關系。”
肖沐寒:“沒關系?”
許敬奕:“的确有些奇怪,但是目前确實找不到聯系,因為粥鋪距離這裏隔了兩條大街,徒步走大概要兩炷香多的時間。”
肖沐寒:“那為什麽林禺死了以後,那個婦人是被懷疑的五人之一?”
許敬奕聞言,臉色有些尴尬,肖沐寒疑惑的湊上前正視許敬奕。
許敬奕:“咳咳,嗯,因為林禺死前接的最後一單是就是她的。”
肖沐寒半信半疑的收回身子,總覺得不對,若是這麽個事,怎麽就這幅表情?
不過看起來許敬奕似乎不想多說,肖沐寒就保持着疑問走進了鐵匠鋪,遠遠就看着蘇葉之在一個地方站着發呆,毫無所知的肖沐寒就十分自然的走了過去,然而剛走進,肖沐寒就看到地上凝固的血跡,還有用石灰粉撒出的人形,肖沐寒頓時蹭蹭蹭往後退,直到撞在後面跟上來的許敬奕懷裏。
許敬奕扶住肖沐寒,帶着他前去。
許敬奕:“屍體不在這,不過這裏是案發現場,因為查案需要,所以血跡沒有處理,別怕,我在。”
肖沐寒默認同意被許敬奕牽着走向蘇葉之,蘇葉之聽到聲音轉頭就看到兩個攜手而來的人,整個人一愣,忽而想起肖沐寒之前說的,所以,這兩個人……好吧,這古代人的心都比所謂前衛的人包容。
許敬奕:“蘇先生可是有什麽發現?”
蘇葉之:“沒有,能想到的我已經想了,死者身上的傷口來看,死前沒有掙紮,頭部後方有鈍擊傷,所以是被人打暈分屍的,不知道兇手與其有何仇恨,分屍的十分精致認真,估計兇手不是瘋子就是變态,而且用刀用的極好,手法很穩,這個死者被分屍的兇器不同于義莊的屍體,但是刀功手法應該是一個人,本以為兇器會是突破,但是似乎增加了困擾。”
肖沐寒:“所以這個兇手會用很多刀,他有很多刀。”
許敬奕:“所以他應該是工匠,或者擅長于用刀做什麽。”
蘇葉之:“目前只能知道這些,而且之前懷疑義莊的死者與第一案有關,或許分屍的不是他,但是參與殺人的很可能有他,這裏的死者雖然分屍細致,但是那一鈍擊,只有對待熟悉的人才會後背面對,如果是陌生人,即使從身後襲擊,人也會驚覺轉身,可是死者是後腦正中被擊中,所以他應該知道身後有人,沒有疑心。”
肖沐寒:“确實沒有比兄弟更值得相信的,不過現在看來,人心難測。”
蘇葉之:“或許吧。”
肖沐寒:“我先去前面找找,你們聊。”
語罷松了許敬奕就往店面前側跑。
這鐵匠鋪不大,幾乎都是店面,只有隔出來的一小間是卧室,林禺就是死在小屋門前的空地上,肖沐寒實在沒辦法跨過那片區域進屋裏找,還是他們去吧。
肖沐寒揉着還有些疼的頭,在鋪子裏的成品貨架間轉悠着,這鋪子是小,不過應有的倒是也有,冶鐵的火爐子什麽的,一目了然,倒也沒什麽可看的,畢竟在這裏面藏東西的話,平時打造鐵具的高溫也得給燒化了。
所以肖沐寒決定在成品這邊看看。
這林禺看起來做農具比較多,各種耙子,鐵犁,鋤頭什麽的,還有一些廚房用具,一圈看下來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不過,嗯?肖沐寒路過貨架與爐子之間時,突然看到一個不太懂的東西,很細的鐵絲,磨得十分光滑,而且有點軟軟的,一圈圈螺旋下來,還挺長的,好像可以套在手臂上,肖沐寒比劃了一下,拿着東西來回翻看,這是做什麽的?
肖沐寒看了看周圍,有一張圖紙,肖沐寒放下東西,拿起圖紙,确實是這個東西的圖紙,不過,沒有寫用處,只是東西的樣子。
肖沐寒放下圖紙,拿着東西想去問問許敬奕,不過這東西因為細長被別的東西壓住,肖沐寒撥開別的東西,想吧東西抽出來,結果腳下踩了一根鐵棍,整個人就往後倒,肖沐寒下意識往身邊一抓,結果貨架撐不住往另一側倒下,接着三排貨架依次噼裏啪啦的倒下,東西亂成一團,肖沐寒整個人摔在貨架上,真腰疼,這鐵架隔得真疼。
聲音驚動了門口的衙役和屋內的許敬奕與蘇葉之,人跑過來,肖沐寒沖衙役擺擺手,表示沒事,衙役便退出去繼續守門。
許敬奕有些臉黑的把肖沐寒從鐵具堆裏抱出來。
肖沐寒:“我沒事,就沒站穩。”
許敬奕:“現在開始不許一個人。”
肖沐寒:“哦。”
蘇葉之在旁邊覺得沒吃飯就有點撐,狗糧有點多,成噸的。
肖沐寒讓許敬奕放下自己把自己剛才找到的東西扯出來給肖沐寒看,尋思着他會不會知道這是啥。
許敬奕看着肖沐寒手裏的東西,
臉色有些不自然,一旁的蘇葉之瞥見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然後許敬奕的臉色更不是很好了。
肖沐寒一臉純真的看着兩個人,啥意思,就他不認識嗎,他應該認識嗎?這什麽?手镯沒這麽長,呼啦圈沒這麽細,所以是什麽?
蘇葉之笑了笑沒有說話,淡淡然的回小屋裏繼續找東西。
許敬奕掰開肖沐寒的手,把東西一踢,踢回淩亂的鐵具堆裏。
許敬奕:“沒什麽用的東西,你不認識,很好。”
肖沐寒:“?!”
肖沐寒抓着許敬奕的衣服不放,好奇心湧上心頭的時候,什麽都是浮雲。
許敬奕同肖沐寒僵持了一會兒,見肖沐寒依舊十分堅定,只能無奈的握住肖沐寒的手,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解釋。
許敬奕:“這是,男女合歡前……用的。”
說完,臉色微紅,沒等肖沐寒反應就轉身沒有看肖沐寒。
肖沐寒驚呆在原地,不由身子一抖,靠,手賤,好想剁手,再把嘴也封了吧。
這,怪不得許敬奕進門前那麽糾結,真是,肖沐寒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不是,可是,這怎麽會是,服了,城會玩,咱是無知的人,不懂真的不懂,不過,為啥他們都懂得樣子。
肖沐寒突然反應過啦,許敬奕為什麽知道,肖沐寒把許敬奕轉過來,抓着他的衣領拉到自己眼前。
肖沐寒:“你,你怎麽,知道。”
許敬奕:“辦案見過。”
肖沐寒:“你又沒在刑部,你哪裏辦案?”
許敬奕:“以前從師理寺卿,跟着經歷過案子,有人用這個殺過人,所以,知道。”
肖沐寒凝視許敬奕許久,許敬奕也是坦然回視,看來是真的哦。
許敬奕:“你,擔心什麽?”
肖沐寒:“擔心,什麽擔心,我不擔心啊,我擔心什麽?”
許敬奕:“你不會以為我……”
肖沐寒:“才沒,關我什麽事!”
肖沐寒也感覺自己方才,方才好像,好像醋性大發!他慌亂的松開許敬奕,慌不擇路的越過血跡跑進屋裏。
許敬奕低聲笑了笑,嘴硬的很,身體反應倒是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