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免費暖床要不要(上)

蘇葉之正在撥弄着一些堆在角落的廢棄的刀具,忽而聽見有人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到走的有點踉跄的肖沐寒進了屋,方才還沒膽子進,這會兒竟然進來了?

肖沐寒輕輕咳了咳,旁若無事的看起屋子來,一張床,一個衣櫃,再有一套桌椅,除此之外便是地上各種堆積的廢料和就鐵具,真的十分亂。

蘇葉之也默默地轉回頭繼續找,有些話題跳過比較好。

肖沐寒看着屋子裏,幾乎都被翻過,應該是被找過了,肖沐寒心裏想着事,随手翻着桌上淩亂的鐵片,嗯?

肖沐寒惦着鐵片,突然覺得手感有點……熟。

蘇葉之突然從一堆廢舊刀具裏找出了一把刀,肖沐寒擡頭看去,發現蘇葉之手裏的刀正是他們之前從葉氏鐵匠鋪取回來的刀。

肖沐寒:“這,這不是之前……”

蘇葉之:“看來,大人說的對,那個掌事一定瞞了什麽。”

肖沐寒:“這林禺是不是有可能以前就是葉氏鐵匠鋪的工匠?”

蘇葉之:“應該不會,林禺在這裏開鐵匠鋪已經快五年了,葉氏鐵匠鋪也不過是三年前開起來的,只是幕後東家是個富商所以做的大。”

肖沐寒:“那怎麽會扯上關系呢?難道是農具圖紙樣式?”

蘇葉之:“難下定論,還需查證。”

蘇葉之将刀收好準備拿走先回一趟荥陽府府衙,有些許需要查證的事,需要盡快,肖沐寒認同的點點頭,然後獨自打量着屋裏的床,一般而言,床對于人而言,是安全的地方,最容易放下戒心,也最容易存放東西,要麽放在其間,要麽放在附近。

不過,不得不說,鐵匠就是鐵匠,木床不好嗎?非要睡鐵床,肖沐寒無從下手的看着已經掀開被褥的鐵床。

肖沐寒正愁着,許敬奕緩步走進來,剛命人收拾前面,又恰逢蘇葉之先行離開,許敬奕忽而想到了肖沐寒有可能做的事,不是很放心便進來看看,果然看到肖沐寒在研究拆床。

肖沐寒正愁着一個人搬不動床呢,轉頭看到許敬奕進來,一時也不追究之前的不愉快,目光灼灼的看着許敬奕,許敬奕無奈的走上前,肖沐寒卻突然想起來這個人還有傷,不能搬……可是,之前怎麽就能把自己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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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沐寒:“放着別動,你還有傷呢!”

許敬奕:“那你,能行?”

肖沐寒:“能不能不要懷疑男人不行。”

許敬奕:“……”

肖沐寒從角落的廢料裏撈出一根有些彎曲的鐵棍,然後找了塊鑄鐵石擔着,把床整個撬開,幸好古代的銜接技術真的夠差,畢竟硬件設備不足,所以雖然廢了勁,但是好歹也是挪開了,許敬奕默默看着肖沐寒忙乎,沒有說話,也沒有幫忙,或許,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麽了解肖沐寒。

肖沐寒弄開床,往之前放床的位置走過去,貼着牆摸索,走到角落時,肖沐寒突然覺得腳下似乎輕彈了一下。

肖沐寒起身又踩了踩,有塊方形區域的下面似乎不是實心的,肖沐寒起身到小屋門邊拿掃把掃去厚厚的塵土,果然,地上有一塊方形類似鐵皮的東西,隐約可見邊上有點細縫。

許敬奕蹲在旁邊按了按鐵皮。

許敬奕:“下面是空的,需要人手工具撬開。”

肖沐寒剛要出去找人,就遇到剛進來的顧瑞。

顧瑞:“肖大人這是往哪去?”

肖沐寒:“有點發現,顧大人來的剛好,我去找些衙役進來,您先過去看看吧。”

肖沐寒貼邊繞過血跡現場到門口叫了三五個衙役,正好顧瑞也帶了人來,不然門口都不夠守門的了。

肖沐寒帶着人進來時,發現顧瑞和許敬奕已經把鐵皮撬起來,許敬奕用的就是之前肖沐寒的法子。

鐵皮下面是個厚重的木門,拉起來有些沉重,兩個衙役趕忙上前把随身帶的繩鈎找木縫扣住,五個人攜力把木門拉開,一時間塵土飛揚,所有人往後退了退,過了會兒塵埃落定,肖沐寒才随許敬奕和顧瑞站在密道前,只能容得一個人往下走的空間,有石階樓梯順着向下底下沒有光源漆黑一片,不知深淺。

顧瑞思索再三,命衙役去官府取了火把火折子等工具,又調派過來些人手,之前被許敬奕派出去粥鋪查看的沈楓和肖晔也聞之而來。

肖沐寒在前堂找了個地方坐着,等待衙役下去查看的結果,畢竟屋子不大,人多了礙事,裏面就顧瑞盯着,許敬奕都在外陪着肖沐寒。

肖沐寒:“你說,這個下面是不是就是林安和兇手想要的東西?”

許敬奕:“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肖沐寒:“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事會越來越麻煩。”

許敬奕:“興許會有些陳年往事堆積至今。”

肖沐寒:“就是不懂這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有仇當場報呗,弄這麽大的圈子,真的不累嗎?”

許敬奕:“仇恨,不是你說的這樣簡單。”

肖沐寒:“作為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我确實不太懂。”

許敬奕:“……”

肖沐寒轉頭看向一塊等候的肖晔和沈楓。

肖沐寒:“粥鋪有什麽發現嗎?”

肖晔:“不曾,屬下已經翻遍了,邊邊角角都看了,也沒什麽,不過倒是從臨鋪掌櫃那裏聽來些事情。”

肖沐寒:“什麽事情?”

肖晔:“就是關于……”

“肖大人,許将軍,密道已經通底,顧大人請兩位大人進去。”

肖沐寒:“行,先進去看看,等會出來再說。”

肖沐寒起身拖着許敬奕進屋,未知的地方一定要帶着許敬奕,比較安心。

進屋裏時,顧瑞已經帶人下去了,肖沐寒看了看被火把點亮的樓梯,躍躍欲試的往下走,畢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好東西藏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殺人的除了愛恨情仇的就是錢和美色了,這種地道總不能下面關着大美女吧,所以估摸着應該是財物吧。

許敬奕命沈楓和肖晔同叫人的衙役在門口守着,随即跟着肖沐寒走下去。

密道的樓梯不算窄,順着走下三十多階,就出現了一條甬道,牆上有火把燃燒,路看的也清楚,就是有些塵土味和黴味,看這密道上堆積的土就知道這裏面好幾年沒人進來了。

甬道也就二十來米,肖沐寒看着盡頭處是一間大石室,顧瑞帶着四個人正在裏面查看,肖沐寒近後才發現,這石室不小,三十平米左右,但是不得不說,東西……真全。

很奇怪,密道出口和甬道都有多年塵土堆積,說明多年無人進入,可是這室內,卻是一直有人都在的模樣。

肖沐寒看着就這麽一間小石室,竟然有個牢房,外面的牆上的刑具可真全,肖沐寒大多不認識,但是都帶着斑駁的鐵鏽和血跡,地面上也不知道累積過多少血,和甬道口的地面顏色差實在太明顯,肖沐寒站在甬道口,就沒有繼續走的打算,許敬奕皺着眉頭打量着石室。

肖沐寒:“這事真的沒完了……”

許敬奕:“這裏,似乎是胭脂鋪的下方。”

肖沐寒:“胭脂鋪?這麽說起來,好像是哦,對了,你之前說林安是胭脂鋪的夥計,老板呢?誰是老板?”

許敬奕:“林禺。”

肖沐寒:“啊?”

許敬奕:“按照地契和房契,所屬人都是林禺。”

肖沐寒覺得頭好疼,不是磕的疼,是發自內心的疼,就一個殺人案,還能再複雜點嗎?

肖沐寒算是明白了,電視劇上演的什麽三天破案根本瞎扯,別說三天,這種事,三十天還差不多,而且依照這落後的破案設備,沒有攝像頭,沒有手機,通訊不好交通不便的,弄清楚案情,再破案抓人,一個月能不能行還是個問題。

肖沐寒:“我現在辭官來得及嗎?”

許敬奕:“你覺得呢?”

肖沐寒:“哦。”

許敬奕:“你在這等着,我去看看。”

肖沐寒:“嗯!”

肖沐寒老老實實的在甬道口旁邊的牆邊靠着。

許敬奕走向正在查看牢房的顧瑞。

許敬奕:“顧大人。”

顧瑞:“這個案子,再查下去便要上承理寺卿了。”

許敬奕:“這般嚴重?”

顧瑞:“這牢房的土已經完全變了顏色,這不知要多少人的血才能染成這般,看這密室的情況,這密室至少存在幾年,那這幾年,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可想而知,沒想到,事态竟會如此嚴重。”

許敬奕:“如此說來,這已經不是刑部能夠單獨處理的案子了。”

顧瑞:“是啊,這次的事件,怕不知要牽連多少人了,能悄無聲息的殺足夠多的人……罷了,必須查下去。”

許敬奕:“顧大人,可記得往年有過多的失蹤案嗎?”

顧瑞:“這事本官定要去荥陽官府好生問問!”

許敬奕皺着眉頭,沒有再說什麽,不僅顧瑞,許敬奕對此也有些不滿。

在門口等待的肖沐寒看着衙役們清理不必要的東西,妥善保管現場,目前倒是自己比較清閑了。

肖沐寒擡頭看着有些陰森瘆人滿是血跡的牆,面色也是凝重,雖然心有餘悸,可是,這種似乎只有在聽說裏才會有的畫面就這樣一下子出現眼前,肖沐寒有些發愣,怕倒是也怕,可是心裏也是十分不舒服,忽然覺得,刑部真的是自古至今最不可或缺的職位,不,不僅是職位,也是,責任。

肖沐寒擡頭靠在牆邊,看着不過三米高的石室頂,真像座墳墓啊。

肖沐寒無聲嘆息,想上去喘口氣,結果扭頭發現官帽被牆上的燈架勾住了,肖沐寒護着頭發,把官帽摘下來,墊着腳想把官帽弄下來,結果墊腳沒站穩,手一抓燈架,本來想穩一下重心,結果燈架整個拉了下來,牆壁裏傳出來機關轉動的聲音。

肖沐寒一瞬間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然後他身邊的牆突然往外突出了一個門的形狀,然後微微側轉開。

肖沐寒下意識往門裏面看去。

肖沐寒:“嗷!!!!”

下一秒肖沐寒官帽都不要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直奔向剛聽到聲音走出牢房的許敬奕。

正在看護現場的衙役就聽着聲音剛轉頭就見他們新來的大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奔向許将軍,然後像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

在許敬奕身後要出來的顧瑞被肖沐寒吓得不輕,也是臉色漆黑的不知說什麽好,不就是屍體,這膽子還能再小點嗎?

許敬奕伸手托住肖沐寒,輕輕拍他的背,這一次肖沐寒竟然連他的肩傷都沒顧上,這是看到了什麽?

“顧,顧大人!許将軍!你們你們快來……”

肖沐寒奔走後,兩個衙役奇怪的走到門前,即使見多了屍體可是兩個人也不由退了十多步。

顧瑞聞言,繞過許敬奕和肖沐寒急步走到門口,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身體有些發抖,不是吓得,卻是氣的。

許敬奕抱着縮在身上抖着身子埋頭不發一言的肖沐寒往門口走。

石門斜開口處,方才肖沐寒站立的旁邊,一具已經形成屍蠟的屍體,僵直的站立在門口,整個身體是呈扭曲狀的,面色猙獰的緊貼在門邊,手指似爪狀摳在門縫邊。

按照方才肖沐寒站的位置一轉頭就是幾乎貼臉的看着屍體扭曲的臉。

而越過第一具屍體後,才是最恐怖的,也是令顧瑞都忍不住氣的發抖,許敬奕也臉色陰沉的很,目測一下,大概三十多具屍體,呈現不同的掙紮狀散落在這室中室內,十來平方的小石室,滿滿的屍體,死亡的時間不一,但是都是死狀凄慘,牆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照亮着小石室,一時間密室內安靜的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上班就不用加班的我,現在認識到了生活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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