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天的頭,轉身溜達到紀楠的身邊,好似傳話般,“汪汪汪!”叫了幾聲,幾步遠的紀楠其實聽得格外清楚,但他卻皺了皺眉,他蹲□輕輕摸了摸小淺淺的腦袋,“去去去,去告訴她,以後們的女兒是要溫婉可的,怎麽能像她一樣當女漢子。”

“說誰女漢子?”朱非朱一眼瞪了過來,紀楠邪笑着撓了撓淺淺的頭,“沒說,說家淺淺不行嗎?”

淺淺剛往朱非朱身旁邁了兩步,朱非朱就吼道:“哼,告訴爹,女漢子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淺淺趕忙轉身奔向紀楠,可紀楠卻冷冷地說:“是啊,不像有些,就只知道揮起小皮鞭!”

“哪有揮起小皮鞭?喂喂,明明讨論咱們女兒以後對待男友的方式,幹嘛扯到身上!淺淺,問爹,他是不是對敢有不滿?”

淺淺站中間一會兒望向朱非朱,一會兒又瞧向紀楠,兩一言一語,卻命令它中間不斷傳話,淺淺的腦袋扭向左又扭向右,暈頭轉向的它,終于跑到朱非朱身邊,一口輕輕咬住朱非朱的裙擺,“哎呀,個死狗,幹嘛呢,怎麽比家的閹狗芭比還流氓?居然拽的裙子,松口啊!”

朱非朱的叫喊聲中,淺淺咬着朱非朱的裙擺,慢慢将她拉至紀楠的身旁,紀楠笑着摟過朱非朱的腰肢,“咳咳,可是主動投懷送抱的。”

“呸呸呸,哪有,都是這死狗!”朱非朱掙紮着想走,但怎奈紀楠的手臂如同鐵箍般,死死勒住朱非朱,令她半步也無法離開他身旁。

“松手啊,煩,咱倆還吵架呢!”朱非朱剛一開口,紀楠的唇卻忽覆了上來,他霸道地吞沒掉她後面的話,雙手緊緊将她擁入懷中,本反抗的朱非朱,一雙推紀楠的手終于慢慢環抱住紀楠。

兩相擁着,忘地接吻,唇齒接觸間朱非朱急促地呼吸着,而紀楠則壞笑着,朝地上昂頭的淺淺眨了個眼,示意它做得好!

小淺淺望着紀楠與朱非朱,跟着咧嘴傻笑起來。

“真的感覺很久沒見過她了。”朱非朱笑着摸了摸無比熱情的小淺淺。

“沒錯,它從小就跟着紀楠,對紀楠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而且它可是們軍區的明星軍犬,絕對不輸給它媽大淺淺!”何斌卿說着笑了起來。

何斌卿同護送淺淺來的特種兵随便聊了幾句,他接過套淺淺脖子上的繩子,轉而擡頭望向朱非朱,“走,們先回紀楠住的地方,從那裏出發去找他。”

“嗯!”朱非朱點頭答應。

從朱非朱的住處,何斌卿牽着淺淺,淺淺依靠它敏銳的嗅覺,沿着各種漆黑無的小路快走,朱非朱緊跟何斌卿的身後,淺淺的關節強健,前後肢多有狼爪,嗅到紀楠味道的它格外興奮,朱非朱跟他們身後吃力地喘着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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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淺淺行至巷子的盡頭時停了下來,它仰頭望向面前的一堵牆,汪汪大叫起來,“怎麽不走了?”後面的朱非朱追上來問道。

何斌卿擡頭看向眼前的七層高樓,“沒路了,淺淺一直沖樓上叫,難道紀楠他?”

朱非朱氣喘籲籲地說:“說過他的體能變得特別強大,這樣的樓,他只需借力用力,很輕松幾下就能跳上去。”

聽到朱非朱的話,何斌卿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忽然掏出腰間的手槍,快速上了膛,朱非朱疑惑地說:“給槍上膛幹嘛?”

何斌卿微微一笑,“不幹嘛。”

他将上過膛的槍重又放回腰間,他望着眼前的高樓,意味深長地說:“走,咱們開車,知道他去哪了。”

朱非朱跟上何斌卿的步子,“怎麽知道?”

何斌卿笑着回頭看向她,他眼眸明亮,“很簡單,紀楠翻過這棟樓,對面只有紫藤路這一條大道,沿着這條路唯一的兩個分岔路口分別是紫竹街和沉月灣,紀楠應該不會走紫竹街,這條路可是直接通到市中心,他只可能去郊外偏僻的沉月灣。”

目瞪口呆的朱非朱,一臉膜拜地望着何斌卿,好似他的大腦裏裝了個活地圖,瞬間就能定位所有的路線,“作為路癡的雖然沒聽懂,但深深對路神的您表示敬佩!”

何斌卿與朱非朱到達沉月灣後,就放出淺淺來尋找紀楠的蹤跡,沉月灣是該城市外的一條河流,因深不見底的河水夜晚映出一輪明月而得名沉月灣。

沉月灣的附近雜草叢生,鮮有來此游玩,又因該地被某個開發商所包下,據說要打造沉月灣避暑勝地,但一直遲遲未動工,此地只是被鐵絲胡亂圈了下,更顯得凄冷荒涼。

淺淺的帶領下,朱非朱與何斌卿翻越鐵絲,左饒右拐穿過草叢,抵達湖水邊的一塊空地。

而朱非朱的步子卻忽然一頓,何斌卿回頭去瞧,只見朱非朱的臉色煞白,她的唇不斷顫抖。

“怎麽了?”

朱非朱望着眼前的一潭湖水,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這,這裏……”

然而此刻死寂的環境中,朱非朱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打開手機短信來看,只見屏幕上清晰地寫着:小賤,是時候該來個了斷!

互相殘殺

朱非朱還沒看完,就猛地合上手機,她發白的唇一張一翕,微微發出緊張的呼吸,“,可能知道是誰……”

“說什麽?”何斌卿沒有聽清朱非朱的嗡嗡聲,忍不住開口問道。

朱非朱卻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大的一池湖水連接着沉月灣,又獨自成一處景色,陽光透過縫隙落下來,好似一個巨大的篩子,光線照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深不見底的一池湖水如同光滑的鏡面,安靜中卻醞釀着波濤洶湧。

湖水四周一多高的蘆葦筆直地挺着,一陣微風拂過湖面,成排的蘆葦葉平平地順風指向一邊,如同無數個風向标,而葦稈頂端潔白的蘆花随風徐徐飄曳,好像成片的銀子灑滿湖畔。

朱非朱瞧着高大的蘆葦蕩,總感覺身後似乎站着個,而那暗處,一雙眸子似乎正詭異地盯着朱非朱,朱非朱倒抽了口冷氣,這裏曾是她最恐懼,不斷試圖遺忘的地方。

地上的淺淺忽然朝密密麻麻的蘆葦蕩狂吠了兩聲,朱非朱的思緒瞬間被淺淺驚得回到現實,她瞥向茂密的蘆葦,只見裏面似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成排的蘆葦從裏到外慢慢倒過來。

何斌卿緊張地從腰間抽出手槍,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槍瞄準蘆葦蕩,朱非朱警惕地說道:“別,或許是紀楠!”

可何斌卿還沒開口,勇敢的軍犬淺淺卻忽然狂叫幾聲後,夾着尾巴轉身逃竄了,朱非朱料定從蘆葦蕩後走來的必然不是紀楠,否則淺淺不會如此恐懼。

朱非朱吓得不由退至何斌卿的身後,她躲後面屏氣凝神,瞧着緩緩撥開蘆葦,逐漸靠近他們的生物,由于蘆葦蕩太高,只能聽見裏面的動靜一點點逼近。

朱非朱又瞧了眼碧綠的湖水,忽然心裏升起一絲恐懼,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就最後一層蘆葦即将撥開的時候,朱非朱的身後忽然沖出一個黑影,“啊!”朱非朱吓得拽住何斌卿的軍服,前後夾擊之間,卻不料身後的黑影瞬間跳過他們的頭頂,頃刻撲進蘆葦蕩內,将即将逼近他們的生物按倒地,迅速蘆葦蕩內扭打起來。

密密麻麻的蘆葦蕩內,朱非朱只隐約瞧見紀楠的身影,她見到紀楠興奮不已地指給何斌卿看,“瞧,是誰來了都不用怕,有紀楠!”

何斌卿盯着波動的蘆葦蕩,裏面紀楠的身影若隐若現,似乎同他打鬥的還有個黑衣,何斌卿的喉結上下移動,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寒光,忽然舉起手槍對準蘆葦蕩。

朱非朱以為神槍手的他要開槍幫紀楠,不料子彈瞬間穿進紀楠的身體,本來蘆葦蕩內處于優勢的紀楠,忽然回過頭,一雙鮮血淋漓的眼睛瞪向何斌卿。

蘆葦蕩內的黑衣趁機溜走,頃刻消失了茂密的蘆葦內,而紀楠低頭瞧着自己的左胸,子彈從背後穿過他的身體,鑽進他的胸腔內。

何斌卿定定地站原地,難以置信地望向紀楠,他慢慢低下頭瞧着從胸前滲出的鮮血,他伸出手緩緩從左胸腔內将整顆子彈摳了出來,啪一聲子彈被紀楠扔了地上。

“天!”朱非朱吓得幾乎落淚,她正要跑過去看望紀楠,卻不想何斌卿忽然再次舉起槍,朝着紀楠砰砰砰連續三槍,但紀楠的速度如光一般敏捷,他一個閃身,瞬間躲過何斌卿的子彈沖了過來。

何斌卿恐懼地後退着,他手中的槍卻不肯停,紀楠三步化為兩步躲開他的顆顆子彈,頃刻殺至何斌卿的面前,猛地一把抓住何斌卿的脖子,如四兩撥千斤般,将何斌卿瞬間抓離了地面。

“別,別殺他,他是何斌卿!”朱非朱徹底吓傻了,她不明白何斌卿為什麽要朝紀楠開槍,但她萬分擔心的是,紀楠手上的力氣,何斌卿已被他勒住脖子舉了起來,雙腳離地的何斌卿面色蒼白,好似即将斷氣般,絲毫沒有半點掙紮的氣力。

紀楠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何斌卿,似乎充滿了無限的恨意,他胳膊上青筋暴起,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輕易将他捏死。

朱非朱的手慢慢放紀楠的胳膊上,“紀楠,別這樣,冷靜,快把他放下來,不然會掐死他的!”

朱非朱用手做動作示意紀楠放下何斌卿,紀楠瞥了身旁的朱非朱一眼,終于緩緩松開手,何斌卿瞬間匍匐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朱非朱慌到他的身旁來,“斌卿,沒事吧?怎麽回事,幹嘛對紀楠開槍?”

但朱非朱的話剛說完,何斌卿卻突然抓起掉地上的槍,再次對準紀楠的頭開槍,紀楠的頭微微一歪,竟比子彈更快的速度躲開了,朱非朱還沒反應過來,紀楠抓起地上的何斌卿,他鮮紅的眼睛裏皆是怨恨,頃刻一把将何斌卿甩得老遠。

“紀楠!”朱非朱難以置信地看向紀楠,就算何斌卿再怎樣,紀楠也不能殺曾經最要好的戰友,朱非朱一對靈靈有神的眸子,似乎看陌生般的眼神瞧向紀楠,紀楠怔怔地凝視着她,他鮮紅淋漓的眸子好像閃過一絲紅光,他轉身忽然跑開,瞬間消失蘆葦蕩內。

“又去哪兒?”朱非朱沖紀楠消失的背影大喊道,但她轉身去看何斌卿,盡管紀楠下手很重,将何斌卿甩出數米遠的距離,但由于湖水周圍的地面皆是柔軟的泥土,何斌卿奄奄一息地躺泥土上。

朱非朱走過去瞧着何斌卿頭底部流出的鮮血,滾燙的熱血一點點滲入土壤,而他微眯着眼睛,虛弱不堪地躺原地紋絲不動,氣若游絲的呼吸,仿佛生命的即将終止。

朱非朱慌掏出手機叫救護車,她一邊等待救護車,一邊伸出手按何斌卿頭的底部,暫時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

朱非朱不明白,這短短的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過去明明很快樂的四個,如今朱峰生死未蔔,朱非朱身陷謎團,而紀楠卻與何斌卿互相殘殺。

回憶分割線

朱非朱聽着屋內母親嚎啕的哭聲,父親不住地嘆息,一根接一根地幹抽着煙,而弟弟朱峰一甩手嘭的一聲用力關上房門。

左右為難的朱非朱只得快步走到朱峰的房門前,朱非朱還沒開始敲門,屋內的朱峰就大聲吼道:“就要出櫃,們誰也攔不住!”

聽到這吼聲,客廳裏的母親哭得更大聲了,朱非朱只瞧見朱父竟站起來去找皮帶,朱非朱不管不顧,趕緊打開朱峰的房門,走進他的卧室。

朱非朱瞧着盤腿坐床上的朱峰,“臭小子,要是氣死老爹也就算了,還非要一口氣連老媽都氣死啊?”

朱峰嘟嘴坐床上生悶氣,他倔強而好看的唇卻發出固執的聲音,“反正要出櫃,”朱峰一雙烏黑的眸子又瞧向朱非朱,“姐,是沒有過男朋友,不知道有男朋友的感覺,那真是……”

朱非朱揮手讓他打住,“行啦,知道有魅力,都勾搭上帥哥了,老姐還是個剩女,但咱說的事就只說的,能別扯上嗎?”

朱峰的眉眼生得極其好看,他白皙的皮膚配上狹長柔媚的眼睛,桃粉色的紅唇帶着無限的魅惑,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朱非朱甚至還記得她小時候上學時,班裏的女老師見到朱峰時,總會忍不住稱贊道:“呀,小峰峰,的眼睫毛怎麽這麽長啊,忽閃忽閃的,對了,那個眼睫毛都快禿了的醜女孩,真是的孿生姐姐嗎?”朱峰點了點漂亮的小腦袋,昂頭望着老師柔聲柔氣地說:“對啊,媽生了姐之後就不敢生了,怕再生個這麽醜的,就沒法活了,她就回家又憋了兩天,實憋不住,只得去醫院生了,沒想到居然這麽美!”

那時朱非朱的心裏總是發出一聲冷冷的呵呵。

雖然她的寶貝弟弟,确實生得美豔無匹,連朱母從小都喜歡給朱峰穿裙子,擦脂粉化妝為女兒樣,可這自戀的貨,也不能如此鄙視他那相形見绌的姐姐啊!

“拜托,其實可以用委婉點的方法來告訴老媽出櫃了,比如可以把櫃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擺一下,或者……”朱非朱正出謀劃策,朱峰卻打斷道:“沒啥大不了的,反正已經出櫃了,出就出的徹底點,還要盡快找個男朋友帶回來給爸媽見見。”

朱非朱張口結舌,“之前那個暴帥的男朋友呢?”

朱峰倒幹脆利落,“甩了!性格不合,最近認識個特種兵帥哥,感覺他每次看的眼神都特別暧昧,準備拿下!”

朱非朱不由抹了把冷汗,她二十多歲還沒碰過男,這貨居然沒事換男友,而且各個帥氣潇灑,玉樹臨風。

朱峰瞧見朱非朱的臉色不好看,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他慌從手機內調出照片給朱非朱看,“喏,看,這不,偷拍的,看帥不帥?”

朱非朱瞅着屏幕上清晰的照片,多是男棱角分明的側臉,顯然是朱峰偷偷抓拍的,但不得不承認軍帽下軍的臉龐如雕刻般,一雙黑眸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鷹隼般的銳利,端正剛強的臉龐幾乎英俊逼。

“哇靠,這貨是誰啊,這麽帥?”朱非朱抹了把唇邊的口水,那時朱非朱根本沒想到,她不僅日後會認識他,更能與比他更帥氣的紀楠戀愛。

朱峰露出驕傲的笑容,好似已将此美男拿下,“他啊,名叫何斌卿。”

初見公婆

他們說話間,房門卻被踹開了,只見朱父拿着皮帶氣勢洶洶地沖進來,揚起手中的皮帶就抽朱峰的身上,“怎麽生了個傷風敗俗的雜種!”

朱父是當地享有盛譽的醫師,他沒想到自己兒子會是同性戀,竟揮起皮帶狠狠抽朱峰身上,朱峰咬緊牙關紋絲不動,任由父親抽打。

朱非朱吓得趕忙叫起來,“夠了,有什麽資格打他?說他傷風敗俗,看看自己,才叫傷風敗俗,居然……”朱非朱的話還沒說完,朱父揮手一巴掌扇了朱非朱的臉上。

朱非朱只覺耳邊嗡的一聲響,瞬間整個如紙片般摔地上,她顫抖着匍匐冰冷的地板上,她伸手去摸臉龐,臉頰上印着鮮紅的五指印,整張臉疼得又辣又熱。

而朱父的手停空中,氣到極點的他瞧着自己的手,他又看向地上的朱非朱,朱非朱卻冷笑着打開父親要攙扶她的手,她捂着灼燙的臉龐,冷笑道:“居然打?還有臉打!也不看看自己都幹了些什麽事!”

朱非朱捂着臉,氣憤地沖出家門,屋內的朱母止不住地啜泣,朱父悔恨地瞧着自己的手。

後來朱非朱見到了何斌卿,看見何斌卿的第一眼,朱非朱并沒有認出他,她只是覺得軍帽下的何斌卿看起來格外眼熟。她被紀楠救上車後,身旁的何斌卿俏皮地湊過臉來,那一刻,朱非朱才想起,他似乎正是弟弟手機上的獵物。

“嘿嘿,斌卿,知道朱峰吧?”朱非朱湊到何斌卿的面前,何斌卿瞟了一眼車前副駕駛座上的紀楠,紀楠似乎對這個女格外注意,何斌卿側頭笑着望向朱非朱,“當然,非常認識!”

哇塞,認識前面居然還加了非常兩個字!

看來何斌卿與朱峰有戲了,想到以後能有何斌卿這樣帥的弟夫,朱非朱就打心眼裏高興,而且,朱非朱動了她自己的小算盤,如果可以利用何斌卿,把紀楠勾搭到手,那真是好極了!

“這樣,盡量說服家,讓他們接受和弟弟,幫追紀楠,怎麽樣?”朱非朱開口試探着問道,何斌卿微微一愣,好似沒有聽清朱非朱的話,但何斌卿回頭一瞥,卻瞧見不遠處的樹蔭下站着紀楠,紀楠正側目疑惑地盯着朱非朱與何斌卿。

何斌卿的唇畔拂過一絲竊笑,“當然,”他頓了下,“沒問題。”

然而朱非朱卻沒有看到何斌卿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想到過去何斌卿假裝追求朱非朱,将紀楠氣得渾身顫抖,居然路邊一把抓過朱非朱來強吻,回憶的片段朱非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朱非朱瞧着如今躺病床上的何斌卿,他臉頰憔悴,嘴唇幹裂。

朱非朱心下恻然,不由輕聲說道:“哎,要是朱峰看見這個樣子,肯定難受死了……”

朱非朱忽然被自己的話吓了一跳,朱峰……她的弟弟,明明已經過世一年,她曾刻意逼迫自己忘卻痛苦的往事,但卻發現那枚勳章後,關于弟弟可能活着的丁點希望,如同一小簇火焰,徐徐燃燒朱非朱的心中,就好似黑暗中的丁點光明,引導着朱非朱飛蛾撲火。

“小朱?”病房門口傳來一聲柔和的聲音,朱非朱慌起身,恭敬地朝門口的女打招呼,“阿姨好!”

病房門外走進來一位高挑的婦,她一襲黑色長裙,搖曳身軀緩步走進屋內,她的皮膚本就如雪般白皙,再配上純黑色的裙子,更顯出婀娜的身姿和白若凝脂的肌膚,她一雙如天上繁星般耀眼的眸子,好似完全瞧不出歲月的痕跡。

而她的身後緊跟着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他的眉眼與紀楠極為相似,但又比紀楠更多出幾分嚴厲和兇狠,朱非朱瞧見他,趕忙鞠躬道:“啊,叔叔,您也來了?”

男陪妻子的身旁,冷冷地點了點頭。美麗的婦走到朱非朱身旁,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攥住朱非朱的手,她忍不住低聲啜泣道:“斌卿這孩子,怎麽會傷這麽重?真可憐啊。”

朱非朱的手放她的手背上安慰道:“們倆沉月灣的湖邊,他倒車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湖裏,摔成了重傷。”朱非朱說着露出一臉的傷感神色。

女忍不住捂嘴道:“這麽慘?就說一定要好好學開車啊,不然看這摔的呀,要是不會游泳,豈不是又淹死了,這可憐的娃啊……”

朱非朱趁機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為自己的謊言不禁感到心虛,美麗的婦卻繼續道:“好可憐啊,對了,怎麽跟斌卿跑去那麽偏僻的地方,沒事們倆去沉月灣幹嘛?”

朱非朱剛要回答,一襲軍服身段筆挺的男卻微微皺眉,輕聲咳嗽了兩下,他的妻子立刻明白過來,慌驚訝地盯着朱非朱,“哦,懂了,原來和斌卿……”

朱非朱明白他們誤會了,她趕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阿姨,們別誤會,和斌卿不是們想得那樣……”

女卻攥住朱非朱的手,滿眼柔和地望向她,“小朱,沒事的,都一年了,還年輕,找別的男孩子也是正常的,況且斌卿确實不錯,只是,只是想到那早早過世的可憐兒子就……”女啜泣得渾身都劇烈顫抖。

男伸出手有些生硬得将妻子摟入懷中,妻子貼他的軍裝上哽咽不語,朱非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不是,叔叔阿姨,們真別誤會,朱非朱這一輩子除了紀楠,絕對不會再愛上別的男!”

聽到這裏女卻哭得更加厲害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栗着,蒼白的唇發出嘶啞的聲音,“沒事,小朱,不會怪的,就是想到紀楠那孩子,心裏就……哎,算了,真不适合這種氣氛,還是去做個面膜吧……”

朱非朱望着掩面哭泣的婦,她雙手捂臉上,渾身顫抖着慢慢走出病房,病房門外的年輕士兵慌攙扶住她,帶她緩緩離開。

朱非朱望着屋內嚴肅的男,他臉上除了威懾,沒有任何表情。不知所措的朱非朱,瞧着他尴尬地問道:“叔叔,阿姨沒事吧?”

男的眉毛輕輕一挑,眉眼間的神色與紀楠如出一轍,“不用管她。”

朱非朱只得繼續坐回原處,同他一起靜靜望着病床上虛弱的何斌卿,朱非朱記得似乎第一次見這對夫婦時,也是相同的情形。

回憶分割線

“唔……輕點。”朱非朱緊緊摟着紀楠的身體,他的耳畔發出輕微的呼吸。

紀楠的手穿過她的發絲,灼熱的唇瘋狂地吻着她的皮膚,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低頭望着身下的朱非朱,她一雙盈盈帶水的眸子,深情地望着他,充滿無限的愛意,又激起他不斷的。

紀楠俯身瞧着身下她美麗的,他忍不住愛憐地吻了又吻她的唇,朱非朱臉頰紅得好似塗着一抹雲霞,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睛上下來回瞧他矯健的身材。

“看什麽呢?”紀楠的聲音裏皆是寵溺,朱非朱嘶溜了下即将流到唇邊的口水,“欣賞相公的身材呢,啧啧,果然是有魚線的男最好看。”

紀楠的眉頭輕蹙,“難道還見過沒有魚線的男?”他說着不由慢慢俯□,忽然又往裏進了一寸,身下的朱非朱猛地嘤咛出聲,面色紅暈的她身體微顫,将紀楠摟得更緊了,“見過怎麽了?”

“誰的?”紀楠霸道地吮吸着她的唇,幾乎要吞噬掉她唇齒間的所有芬芳,他的身體猛地進出了幾次,朱非朱的手緊緊勒他的背上,喘息間她急促地說:“電視上的減肥廣告,不行嗎?”朱非朱說完,俏皮地吐了吐舌。

紀楠對這個耳鬓厮磨的小妖精真是無可奈何,他她的唇前又愛又恨地來回啃了幾次,忽然對身下的朱非朱溫柔地說:“小朱,要娶,得帶去見爸媽。”

只聽到前一半話時,朱非朱還幸福的纏綿中,可一聽要見紀楠爸媽的話,朱非朱猛地一怔,她推開紀楠,難以置信地望着他,“說啥?”

紀楠疑惑地望着她,“帶見爸媽,怎麽,不願意?”

“不,不是,,只是,覺得,太,太突然了……”朱非朱一時沒反應過來,張口結舌地吐不清字。她的印象中,她曾問過何斌卿,紀楠的父母什麽樣子,何斌卿思考了半晌,終于湊到她的臉前,陰森森地說:“他爸媽……呵呵,吓死!”

朱非朱不由咽了口口水,靠,難道紀楠的爸媽三頭六臂,腳踩風火輪嗎?

朱非朱知道紀楠的父親是司令,紀楠的母親似乎曾經是部隊文工團的美女,緊張不已的朱非朱滿腦子都是偶像劇的鏡頭:紀楠的父親冷笑道:“就也配得上兒子?”紀楠的母親雍容華貴,鄙夷地瞧着朱非朱,“哼,開個價吧,給多少錢才肯離開兒子?”随之灑出一把紅色鈔票扔到朱非朱的面前,朱非朱昂起高傲的頭顱,“可是正經女孩,豈能被這點髒錢所侮辱?不過要是能給兩千萬再給一套豪宅,老娘立馬……”

“喂,快點,準備走啦!”紀楠打斷朱非朱的幻想,朱非朱對着鏡子重新又照了一遍,嗯,很好,非常不錯!瞧這頭上土氣的紅色大花,看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襯衣,長到地上亂蹭的裙子,無不強調着:俺就是樸素老實的良家女孩子,絕對沒有主動勾搭家兒子!

朱非朱想着自己的穿着,應該相當符合老一輩保守的目光,卻不想她剛坐上車,紀楠卻拽掉她頭上的大紅花,随手扔到車外,“幹嘛穿成這模樣?算了,就這吧,反正換了也好不到哪裏去。”

朱非朱白了他一眼,但她左右端詳自己的臉龐,仍是緊張不已。

“爸媽又不會吃了,怕什麽?”紀楠一手開車,騰出另一只手覆她的手背上。

朱非朱心裏無限的感慨,靠,官二代帶醜媳婦回家的時候總這麽說,一到家,爸媽恐怕不止是吃了,簡直恨不得骨頭都不吐……

犯怵的朱非朱嘟嘴面對紀楠,“親愛的,說爸媽會不會不喜歡啊?像這種長相平平,又什麽都不會的女孩子……”

紀楠開車的間隙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長相不平,只是胸平平而已,就算這樣,誰說什麽都不會,倒覺得很優秀!”

“真的嗎?比如說?”朱非朱兩眼放光地望向紀楠。

紀楠的眼睛笑起來如同好看的上弦月,“有個很厲害的本領,別都不會。”

朱非朱急不可耐地問:“哇,什麽本領啊,怎麽不知道?”

紀楠一本正經地講:“說胖就能胖的本領。”

他的要挾

惴惴不安的朱非朱到達紀楠家時,她已抱着慷慨就義的心态,等待見到開門的女傭,以及門內氣勢洶洶的紀父和紀母,趾高氣昂的衆鄙視地望着朱非朱,一甩手就将成沓的錢扔到她面前,面對遍天的紅色鈔票,朱非朱只想說:“請繼續!不要停,謝謝!”

然而門內的景象卻和朱非朱想得截然相反,房子門打開的瞬間,屋內即刻湧出一位美麗的婦,她笑盈盈地一把摟住朱非朱,“哎呦,讓來瞧瞧家的漂亮兒媳婦,偶哈哈,快進來快進來,太好了,兒子終于找到媳婦了,再也不用擔心兒子會是gay啦!偶哈哈!”

一頭霧水的朱非朱被紀母熱情地請進屋內,紀母長得确實很美,但和朱非朱的想象有些出入,她完全就是個保養極佳,漂亮熱情活潑開朗的女性,一見到朱非朱就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開,不斷的噓寒問暖,生怕朱非朱會有丁點的不高興。

朱非朱僵硬地笑着瞥向紀楠,紀楠坐一旁默不作聲,整個客廳內皆是他母親的歡聲笑語,朱非朱實難以想象,家中有個如此的母親,紀楠為何會這般沉默。

“呀,小丫頭,是不是很少美容啊,看,怎麽都有魚尾紋了?”紀母說着指了指朱非朱的眼角,“啊?”朱非朱一愣,不想紀母已拎着一盒子包裝精美的化妝品遞給了朱非朱,“丫頭啊,給拿去用,女啊,要好好保護自己才行。不然這男啊,就容易變心!雖然兒子這個木頭疙瘩肯定不會變心,但也不能對他們失去吸引力嘛!”

朱非朱還沒來及推辭,喋喋不休的紀母又翻箱倒櫃得給朱非朱拿收拾,“看,穿這麽樸素幹嘛?脖子空空的,就說紀楠個傻孩子也不給買金項鏈,看還是黃金閃亮,金光閃閃的多貴氣!”紀母把朱非朱的脖子手腕和手指,恨不得全都挂上飾品,打扮得絲毫不遜于土豪。

發懵的朱非朱還沒反應過來,紀母一張光潔的臉龐又湊了過來,紀母望着朱非朱大驚小怪地說:“呀,姑娘,穿的是什麽?奶奶的衣服嗎?這都什麽世紀啦,還搞得跟穿越過來的一樣!快快,趕緊把裙子剪了,從不穿膝蓋以下的裙子!啊……看的襯衣,這麽土啊!來來,給拿件好看的,晚點帶去商場多買點……”紀母巴拉巴拉沒完地說着。

朱非朱低頭瞧向自己的裙擺,确實已長到拖地,可話說軍嫂不都穿着很保守嗎,紀楠的老媽腫麽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

等被折騰到暈眩的朱非朱見到紀父時,終于明白了。紀父推門進來,他身上的軍裝熨帖筆挺,如松柏般的身板,配上一臉的陰冷,好似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氣質,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睛淩然桀骜。

而紀楠的長相,剛好将父親的剛烈與母親的柔美,恰到好處地糅合一起,鍛造出他棱角分明,而又不至于冷到極點的臉龐。

朱非朱瞧着紀父,他的個子與紀楠一樣格外高挑,朱非朱戰戰兢兢地低聲說道:“叔,叔叔好!”

紀父的眉微微一挑,似乎這才正眼瞟了朱非朱一下,紀母慌上前丈夫的胸前來回拍,“哎呦,好老公啊,快瞧,她就是小朱,咱兒媳婦,多可愛啊!還以為咱兒子真要單身一輩子不找對象了呢,早知道兒媳婦今天要來,真該去做個美容的,看,臉這邊是不是長了個痘痘?看啊,看啊,快看!”

紀父完全無視眼前妻子的撒嬌,而是轉身對朱非朱伸出手,嚴肅地說:“好!”

那口氣正經八百的無異于革命時代的握手,同志,好!同志,很高興認識!

朱非朱簡單握了下紀父的手,他的手冰冷有力,無不透着拒千裏之外的肅然。

朱非朱的印象中,紀父只初次見面,和紀楠的葬禮上匆匆出現過,倒是熱情的紀母一直絮絮叨叨得同朱非朱聊天。

紀母帶着朱非朱到處參觀房子,紀家的房子極大,是座漂亮雅致的複式樓層,朱非朱順着走廊旁的照片牆漫步參觀。

“喏,瞧,這是紀楠的百天照,是不是很可愛啊?”

朱非朱盯着照片上紀楠幼時的模樣,從小就一副傲氣的他坐小車上,穿着開裆褲卻一臉成熟,朱非朱忍不住捂嘴噗嗤笑道:“敢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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