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好記

白亦叫來敬琴敬棋,二人準備了類似擔架的東西,想把慕容風擡到上面去,誰知慕容風只是搖搖頭,自己緩緩站了起來,在白亦有些吃驚的目光下剛剛退去的汗又冒了出來。

“慢點兒,別逞強。”白亦扶住慕容風,心知他不想別人看見他狼狽的樣子,又趕緊揮退了敬琴敬棋,自己攙扶着慕容風走到他房裏。

“你趴着,別動,白玉房裏好像有藥,我去問問。”白亦将慕容風扶到床上,又急匆匆去張羅藥。

剛跑到門口只見敬琴端着熱水、毛巾、藥品站在門口,“夫人,還是敬琴去照顧正夫吧。”

“不必了,這麽晚了,你們都去休息吧,告訴敬畫明早不必起來做飯了。”白亦接過托盤,說道。

敬琴答應着離開,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我……我幫你脫了衣服吧,你別動我來就行。”放下托盤,白亦有點兒尴尬,脫人衣服的事兒她可做不順手,可剛剛是她把慕容風打了一頓,應該幫人家處理好。一碰到慕容風的肩只覺得那人一抖,向後退去,“我幫你擦點兒藥而已,再說,你也不能穿着這身衣服睡覺啊。”白亦解釋,不顧慕容風的躲閃,堅定的拍了拍他的肩。

見白亦沒有後續的動作,慕容風不再躲閃,低沉着聲音說道:“對不起,身為夫侍竟然想棄妻主而去,更甚于七出之條,其心可誅。”

白亦一愣,她以為慕容風一定氣極了,深更半夜的回來也不問好歹就是一頓打,任誰也不會開心,卻想不到慕容風先道歉了。

白亦放棄了脫掉慕容風衣服的動作,坐在床邊,道:“不,是我不對,我太莽撞了,不該一進門就打你。”

慕容風一滞,妻主責罰夫侍本是常有的事,即使尊貴如齊涯年輕時也被責罰過。況且今天他确實做錯了,在妻主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離開就是錯,勞煩妻主等到深夜是錯,竟然妄圖抛下妻主不告而別更是大錯特錯。

這場責罰在慕容風心中并沒有多怪異,反倒現在白亦的道歉讓慕容風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應該夫侍去像妻主賠罪的嗎?

見慕容風不語,白亦繼續說道:“白天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走了,再也不回來。小風,在你心裏我還有這個家到底有多重?”

慕容風緩緩擡起頭,對上白亦從未有過的弱勢的目光,慕容風突然意識到他在這裏并非可有可無,這個女人在意他、依賴他、很怕失去他,也許除了骁騎軍這天下還有一個地方需要他,在等着他。有什麽東西在慕容風心裏悄悄化開。

“你是我的妻主,這裏是我的家。”

慕容風的話不動聽、不浪漫、不激情,卻很真誠,也異常的讓白亦安心。若他只是說‘你是我的愛人’‘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或許都收不到那麽好的效果,只有妻主這個詞才可以鎖住這個世界的男人,一生一世。什麽愛情什麽愛人都如同昙花,随時可能凋謝,對于現在的白亦,也遠沒有一份安全感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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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拍了拍慕容風的背,對上他看過來的雙眸,“沒錯,你是我的夫侍,這裏是我的家。慕容風,我們就這麽過一輩子,好不好?”

慕容風僵住,這麽過一輩子?他知道白亦是他的妻主,是他今生唯一的妻主,可……如果說好,就要這樣平平凡凡的在玉女鎮中生活一輩子,忘掉他的過去嗎?如果說不好,會怎樣?慕容風甚至不敢想。

他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不懂得花言巧語哄女人開心,他是将軍,一諾千金的将軍,如果答應就要信守一輩子,好或者不好只是幾個字卻讓慕容風難住了。

“小風,不要走了好不好?你若是走了,我還有什麽呢?”白亦長嘆一聲,說不出的悲戚。

她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你而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時的我自己。和慕容風在一起,她有太多太多不能說的秘密,她的思想她的過去她所認同的一切他都不了解,喜歡是一時激情生活卻要用時間去磨砺,這樣一個不能敞開心扉的人,讓白亦如何傾心付出?

然而這個世界,除了慕容風還有誰能夠讓她依賴,伴她一輩子?

反正她們一個是來自異世界的游魂,一個是不符合這世界審美的身中情人蠱的男人,白亦輕笑,原來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啊。

“不會走,我已經回來了。”慕容風嘆息。能讓一個女人牽挂到這種程度,慕容風問着自己何德何能?上次白亦什麽都沒說僅僅是流了幾滴淚就讓慕容風化百煉鋼為繞指柔,更何況這次如此赤裸裸的不舍和挽留。

“好,我也不會離開你,我們就這樣生活吧。” 白亦點頭,“白天的時候你去哪了?”

慕容風垂下頭,低沉的、帶着磁性的聲音,“骁騎軍營。我進不去裏面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也許有很多人就見不着了。”

白亦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勸慰。

“在後面跟了他們一天,”慕容風邊說邊搖頭,“終究不是我該留下的地方。”

縱使沒有詳盡敘述白亦也明白慕容風心裏的掙紮,無論跟着骁騎軍走還是留在玉女鎮都會讓他心如刀割,剛剛回來的時候她什麽也不問直接要打,讓本就心情沉重的慕容風更加不想多說什麽、解釋什麽。現在她軟言相勸,他反而打開了心扉。

忽然想起慕容風的傷還沒處理,“快脫了衣服,我幫你看看傷。”

慕容風臉色微紅,他披着白亦的衣服這時脫下去倒也方便,只是……那打的可不是什麽值得看的部位。

白亦又何嘗有慕容風想的那麽放得開?心裏早就不好意思了臉上還要裝出一副大方的樣子,“快點!我是你妻主,看看又能如何?”

白亦除了慕容風的褲子,慕容風整個人趴在床上一句話不說,倒也沒抗拒。

因為處理的有些晚,血與衣褲凝固在一起,脫下來的時候也費了一番力氣,白亦咬着牙一點點向下褪。

“沒事,只是皮肉傷。”話音裏大有催促之意。

慕容風整個臀部都紅腫着,沒有傷到腰和腿,敬琴敬棋那兩人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雖有流血卻也只是表皮不及筋骨,只是擦破了皮尚且要疼一會兒更何況流血呢,白亦沒有聽慕容風的話,還是慢慢的将裏褲褪下,不顧慕容風将頭埋進雙臂,堅持幫他擦了藥才放過他讓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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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中白亦亂七八糟的做了很多夢,有從前二十一世紀的也有現在的,莊周夢蝶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幻。

第二日一早,白亦只覺得異常的累,身體累心也累。昨晚吩咐敬畫不必早起,其實是她想自己去弄些吃的,慕容風喜歡有點兒味道的東西,而敬書的菜做的太清淡,白亦知道慕容風并不太喜歡,可是因為忙白亦也沒親自下廚給他做過飯。

端着一碗熱粥幾個小菜,白亦站在慕容風門前,這些天只要她不早起慕容風都會和琴棋書畫中的兩人像這樣站在門口等她起床,想不到這感覺還挺忐忑的。

剛想開口只見白玉不是時候的出來,還‘興致勃勃’的走過來,不懷好意的笑着,“心疼了?”

白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這院子修建的太好沒有地縫,于是白亦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的夫侍,我自然心疼,小玉你要看着眼饞就自己去找一個去。”

不出白亦所料,話一說完白玉紅着臉離開。

“慕容風,起床了嗎?”白亦輕輕敲門。

沒人應聲,白亦正要再敲門,門卻被‘吱呀’一聲打開。

過來開門的不是慕容風是誰?

晨光微曦,映的慕容風的臉色蒼白之中多了一層薄薄的紅,只見他整個人直挺挺的站着,一身月白色長衫穿得整整齊齊,要不是屋裏開有淡淡的藥味飄出來,白亦還真以為他昨晚是做了個夢。

“你怎麽起來了?回去躺着。”白亦對這不知愛惜自己的家夥有些無奈。

“沒事了,傷很輕,休息一晚已經無礙行走。”慕容風無所謂的說道:“這是?”看到白亦手裏端着的飯菜,慕容風有些詫異。

白亦将飯菜往前送了送,“都是你喜歡的哦,我一早起來做的,不過你要聽話回到床上去才給你吃。不然,哼哼,我就自己吃。”

“在床上怎麽吃?”慕容風皺眉。

“你還想坐凳子上吃不成?”要不是兩只手端着托盤,白亦一定給慕容風一個爆栗,“三天,不,兩天就好,今天明天不許坐下,知道嘛,只可以站着和躺着!”有時候,強權還是蠻好用的。

慕容風為難了,不許坐下,這是什麽怪異規定?心裏明白白亦是為他好,就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些許小傷,已經沒事了。”慕容風再次解釋自己已經無礙。

“回去躺着!”白亦再次強調。跟這種人解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是沒有用的,這點兒傷對他或許真的不算啥,可那是白亦造成的,她就有義務讓它們盡快好起來!

慕容風不再堅持,轉身,走到床邊,拖鞋,趴下,看向白亦。

“這就對了,”白亦拿出煮好的粥,盛了一勺,吹涼,放在慕容風嘴邊,“我嘗了,很好吃的。”

這動作固然親昵,卻不知慕容風能不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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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齊涯正在陪慕容霜下棋,有下人過來傳話,說的竟然是白亦家裏的事。

“白亦打了小風?傷得可重?”齊涯問下人。

“回正夫,敬琴公子回說只是皮肉傷。”

“罷了,你下去吧。”揮退了下人,齊涯輕輕一嘆,“小風這孩子一心到撲在骁騎軍上,昨兒這一天,恐怕不好過啊。”

“到底還是回家了,只要他能放得開就好。沒想到這白亦還真留住了風兒。”慕容霜說着又放下一顆子。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動手打小風,小風那高傲的性子,怎麽受得了?”齊涯也落了一顆子。

慕容霜搖頭,“高傲是朝着外人的,自己妻主打了幾下有什麽受不了的。只要白亦心中在乎小風,兩夫妻之間誰吃虧誰占了便宜也沒什麽,若我猜的沒錯這會兒應當已經和好了。”

“妻主說的是。”齊涯笑着點頭,最後一顆子落下,“妻主,你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收藏和數據應該快可以入V了,其實每次入V之前符號都很糾結,這次就更糾結,以前的每一篇文不管好壞是不是爛尾,至少符號很認真的對待過,仔仔細細的思考過,而這篇,準備的顯然不足,入V總覺得對不起讀者。再有入V之後眼看着點擊從兩千變成二百,那種感覺真不好,好像在一個很大的廣場裏,只有自己一個小醜在演出。

可是,每次伸手向爸媽要錢,符號又覺得自己不是孩子了,多多少少,能自己負擔的就不要加給爸媽。于是符號混亂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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