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看記

晚上回到家,不知那二位如何白亦是累得不行了,腰酸背痛的,這幅小身體養了将近一年外表看起來圓潤多了,實際上還是不行,與二十一世紀的白亦不能比。

剛吃過晚飯極度想要倒在床上大睡的白亦還是鑽到書房,拿出她不算厚的日記本還有簡繁體對照表。白玉的生意做的成功她是打心底裏高興,她要把今天的事全都記下來!

想當初她一個大學生,到了這裏忽然就變成文盲了,不會吟詩作對不會寫文言文也就算了,可因為簡繁體的不同與文言文和白話的區別她竟然連小孩在讀的書讀起來都吃力,每次看書都是看的半懂不懂,偶爾查查字典,可這字典用着沒有現代漢語字典方便。後來白亦想了個主意,把她不認得的繁體字都寫下來,然後寫上對應的簡體字,一來二去竟然也能順利的看書了。

她有個自己的日記本,剛來時每日都會寫一些心得和需要記下的東西,後來來的久了也懶得每天記,只有發生大事或者切不可忘的事時才拿出來寫寫上。

拿起毛筆,豎直的一排排開始書寫起來。

剛開始她都是用簡體字寫的,後來為了更快的融入這個世界,就一點點改用繁體,也把從左到右橫着寫變成了從右到左豎着寫。

看着自己一頁比一頁規整的字跡,白亦有種格外的滿足感。

把這些事情都記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其實後邊寫的是什麽連白亦自己都模模糊糊的,她困了,太困了,書房的座椅已經被她坐的暖烘烘的,窩在這兒就不想動。

眯一會兒,就眯一會兒。把筆甩在一邊白亦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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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收益不錯。”書房裏白亦已經倒頭大睡,院子裏慕容風和白玉分別坐在兩個石凳上,敬書端了兩杯茶上來,二人一邊喝一邊閑聊。

時值深秋,天漸漸冷了,風吹在人身上也不那麽惬意,反而有些涼。

“今兒晚了沒有點,應該是不錯的。”白玉笑着點頭。

“那些衣服着實與衆不同,妻主還買回了幾套。”慕容風喝了一口茶,說道。豈止是買回了幾套,單單是給慕容風買的就有五六套,甚至包括那套妖媚的紅衣,一想到那衣服慕容風就恨得牙根癢癢,休想他會穿出去!

白玉只是點頭,沒有接話。

“是怎麽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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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看了看慕容風,仍是自顧自的喝着茶,“主意是我姐想的,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慕容風點頭,“她以前,也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以前倒不覺得。那時候她讀書讀得很差我們又是旁支,她常被欺負幾乎每日都是負氣回家,回家就向我發脾氣,這疤還是以前的她留下的。”白玉伸出手,上面有個寸許長的刀疤。

“她以前很……偏執?”慕容風思考了一下才用了偏執這麽一個詞。

白玉了然一笑,他知道慕容風不是想探讨白亦的過去,過去什麽樣都已經不重要。

“你想問什麽?想要證明什麽?”

慕容風一愣,被這麽直白的說中心事他也不惱,反倒覺得白玉問的對,他想要證明什麽?他當然不想這個白亦是假的另有一個地痞流氓才是真正的白亦。只是讓他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幾乎下意識的想要了解白亦的過去。

白亦超出常人的商業才能,設計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服裝樣式,她的詩詞、她的廚藝……而這樣一個人卻連字都寫不好,甚至曾經失憶,記不得自己一絲一毫的過去,連這個世界最基本的風俗習慣都不知道。

白亦身上有太多的迷,讓慕容風猜不透。

“難道,你一點都不懷疑嗎?”慕容風也不避諱,直接問道。

“懷疑什麽?你想的我不是沒想過。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變了這麽多,單純撞壞了腦袋不變傻已經很好,又怎麽會憑空懂得那麽多東西?可她就是白亦,我與她是親姐弟,從小一起長大,我認得出她。”說着,白玉長嘆一聲,苦澀的笑笑,“我與白亦的恩怨又何止她将我賣到萬花樓,當年家裏還沒敗落的時候,她與她爹一同設計害死我爹,我娘不問是非黑白直接将我爹趕出家門,死了也不許入祖墳!”提起往日,白玉臉上浮現出難以抹去的傷痛。

慕容風動容,這種事可謂一家之中最悲哀的事了,如今白玉放下仇怨與白亦和好,或許是早就看出了白亦的不同,甚至,早就知道了這個白亦并不是曾經的那個白亦?不,這又怎麽可能呢?剛剛白玉也說了她就是白亦。

慕容風越想越亂,白亦明明只有一個,前後卻完全不同。白玉對白亦的恨他可想而知,現在竟然能全部放下,到底是為了什麽?慕容風突然覺得這對姐弟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我小時候家裏也算是書香門第,讀過一些易經,懂一些歧黃之術。”白玉說着緩緩起身,“天晚了,回去睡吧,白亦就是白亦,沒有什麽好懷疑的。”

白玉一邊說着一邊回屋了,留下慕容風一個人怎麽也想不通。

回頭,透過垂花門慕容風依稀看到書房的燈還亮着。晚飯時白亦就不止一次的說過今日累壞了,到現在還不休息嗎?慕容風疑惑之際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

門并沒有鎖,慕容風推門進去,只見白亦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慕容風無奈的笑笑,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白亦身上,将她抱起來。

“幹什麽?”白亦迷迷糊糊的擡頭,頭上竟然還印着幾個字!剛剛墨跡沒幹她就倒頭睡了,現在那些字都印在她額頭上。

慕容風幾乎笑了出來,“沒事,回房睡吧,這裏太冷了。”

慕容風将白亦抱回自己房間,一路上她竟然都沒醒,可見是累壞了。為白亦蓋上被子,這才看到白亦額頭上的字依稀可辨。

忽然想到了什麽,慕容風快步回到書房,只見書桌上仍放着兩個小冊子,信手翻開,其中一個一面寫的是正常的字,另一面卻是一些偏旁部首或缺少筆畫的字。

而另一本……

慕容風來到門口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才鎖上了書房的門。這感覺好像做賊一樣,他知道白亦給了他進書房的權力不是讓他來偷看的,然而翻開第一頁上面怪異的字就吸引了慕容風。

只見上面寫着:

這是白亦的日記,她從公元二零一零年四月八日穿越而來,現在是大周開平二十八年,古代,文明程度類似宋朝。

天知道我怎麽到了這兒,這地方的一切都好奇怪。

……

慕容風竟然主動讓出了正房,呼呼,好險好險,就這麽和他發生點兒什麽可就不值了。

這家夥是個武癡啊,大早晨的不睡覺起來練武吵得我也睡不着。

慕容風那大爺好生古怪,我把禮單給他他竟然還不高興。

原來這世上男人嫁了女人財産都是女人的,看來他是誤會了,《誡子書》這東西要好好研究研究,免得再弄出什麽誤會來。

《誡子書》丢了。

故人難忘,往事難追。

我很想家,怎麽辦呢,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辦法,我還能不能回去?爸爸媽媽,在這個世界,我好害怕。

……

慕容風睡了,有點兒懷念他乒乒乓乓練武的聲音,這夜晚太寧靜,寧靜的我害怕。我現在如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呢?我總不能一輩子依靠慕容風。想不到穿越這種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又發生的這麽不美好。

說來慕容風也挺可憐的,他也離開了他如魚得水的地方,被困在這麽小的四合院裏,他和我都是丢失了自己的世界的人啊。

慕容風誤會了,氣氣他也好,省的每天一副趾高氣昂的大爺樣。

接回了白玉,可我不知道怎麽面對。

其實我知道白玉和慕容風一定不想讓我繼續經營萬花樓,可是不這樣我拿什麽安身立命呢?我哭了,哭得很假,卻騙住了慕容風,好吧其實我也不想要他走。

……

慕容風跪在齊涯腳下時,我心疼了,不就是一時失足竟然把他逼成這個樣子。那誓發的太不倫不類,也不知道慕容風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吓到大家。

我竟然打了慕容風,還好他沒生氣,那些傷口我看着也挺心疼的,他也沒做錯什麽,我這是何必呢。

……

記錄的很多,慕容風一邊對着那個‘對照表’一邊細細的讀,每一句都是大白話,很容易懂。前面事無巨細都一一記錄,越到後面記得就越來越粗糙,只有一些大事,不過有很多慕容風并不知道的白亦的想法。

比如那本《誡子書》不是白亦故意留下的,比如白亦對他竟然是充滿憐惜和同情的,比如她有些後悔打了他。

慕容風聳聳肩,沒有關系的,妻主打夫侍本就很正常,他也不是嬌弱的人。

當然,後面的這些都不是重點,慕容風翻回第一頁,這些字寫的歪歪扭扭幾乎不能辨認,又全都是那種古怪的簡單的字體,甚至是從左到右寫的!

慕容風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讀着第一頁的內容,公元二零一零年四月八日這是個時間,而下面的記述他就不大明白了。古代?還有文明程度,以及白亦寫的一系列對這個世界理所應當的事情的驚奇。比如女子娶夫,比如三夫四侍……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異常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嘭!’書房的門被撞開,一股冷風吹入,慕容風擡頭,與驚慌的白亦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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