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橙膏 感謝訂閱

看到郁珍來到膳房, 廚娘和下人們看到都有些驚訝。

掌事的廚子道:“王妃娘娘,您有什麽想吃的,交給我們來做就行了, 怎可勞煩王妃親自動手。”

郁珍笑笑,“我是想自己做點特別的東西, 是做給殿下吃的, 你們不用管我, 我自己來就行。”

掌事遲疑了一下,道:“那……王妃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只管說。”

郁珍笑着點點頭, “嗯, 我知道了, 若是有需要我會叫你的,你們都忙自己的吧。”

下人們退了下去,雖說自己忙自己的,可還是忍不住觀望王妃到底想做什麽。

郁珍把意兒拿來的橙子仔細洗了幹淨,又拿刀切了幾條口子, 放到水裏小火慢煮,等煮熟了便拿出來,去掉裏面的籽, 搗爛以後加了白糖, 用稀布濾汁,很快便有了大半碗, 最後還要再炖一遍,從頭到位都不曾假手他人。

這一通忙活下來,郁珍的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已經有廚娘知道她這是要做橙膏,便道:“王妃娘娘,您是不是要做橙膏?府上有冰塊儲存, 若是用冰塊,糖橙汁會成膏快一些。”

郁珍眼睛一亮,“真的嗎?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取一些冰塊過來。”

“沒問題,奴婢這就去。”

那廚娘去取冰塊的時候,郁珍看着炖的差不多了,便把糖橙汁拿了出來。

那是一只很大的碗,裏面有大半碗,分量很足。

冰塊很快便被拿了過來,郁珍把碗放到盆裏,碗的周圍鋪上冰塊,又用白布蒙了,放到外間。

郁珍也不在屋裏等,就在旁邊守着。

雖已是春,天兒還是冷,郁珍又是個畏寒的,之前出的汗被風一吹,冷飕飕的,便來來回回走動,搓着手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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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讓她進屋裏去,她替她看着,等好了再叫她,可郁珍等不及了,非要自己在跟前守着。

終于見那糖橙汁開始凝固,慢慢變成了膏狀。

書房內,李文儉翻了幾頁書,終還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由嘆口氣,把書放到一邊。

“她這會子在做什麽?”李文儉開口道。

龍岩知是在問王妃,可他也答不上來,他從回來便在這兒沒離開,想聽下人彙報都沒機會。

見龍岩答不出來,伊娜從屋外翻了進來,“殿下可是在問王妃?”

李文儉沒否認,輕輕“嗯”了一聲。

伊娜便道:“王妃好像在膳房裏忙活呢,不知道在做什麽東西。”

“王府的廚子都是幹什麽吃的,還讓主子自己動手?把管家給我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用人的。”李文儉的眼睛裏有寒意冒出,他正不痛快,一聽這話就更上火。

伊娜嘴角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殿下,是王妃想要親手給您做東西吃,不讓底下人幫手。”

李文儉一愣,“是這樣嗎?”她居然會給他做東西吃,還不讓別人幫忙。

這時候,郁珍已經切好了橙膏,裝到了糕點盒子裏,眼裏帶了幾分期待。

打聽到四皇子在書房,郁珍便提了提着小盒子,往書房走去。

守門的小厮見到郁珍,忙迎了上來。

意兒道:“小哥,王妃親手做了些吃食給殿下,可否勞煩通傳一下?”

那小厮被郁珍的容貌給鎮了下,片刻才回神,忙道:“王妃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通傳。”

郁珍沒有多等,很快嗎,小厮便出來說殿下讓她進去,不過只可以她一人進去。

意兒只好在外面等待。

郁珍提着食盒進去,見四皇子正捧着本書,目不轉睛地看着,好似沒看見她進來。

“殿下……”郁珍遲疑着開口,沒好意思再叫“夫君”,“我做了些橙膏,我記得皇祖母說你喜歡吃這個,你要不要嘗一嘗?”

李文儉也沒擡頭,淡淡道:“放着吧。”

郁珍走到桌子前,把食盒放下,又打開了蓋子,拿出裏面盛放着橙膏的碟子。

黃燦燦的橙膏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很誘人。

李文儉把書放下,瞄了一眼,這一眼便教他愣住了,橙膏是他愛吃的沒錯,可他以往吃過的橙膏都是規規矩矩切成塊的,眼前的這碟子橙膏,卻都是心形的。

他擡眼看了一眼郁珍,便見她似乎有些害羞的模樣。

“這橙膏,為何是這個形狀?”他似随口一問。

郁珍看着李文儉,斟酌着道:“這是心形的,我特意切成這樣的,代表了我的心意。”

李文儉因着“心意”這個詞忽而充滿了期待,他面上不顯,道:“什麽心意?”

郁珍猶豫了下,還是道:“今日殿下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雖不知道殿下為何生氣,但是我不想殿下生我的氣,想着做些殿下喜歡的東西,或許讓殿下可以消消氣。”

她如此坦率,也是心裏隐約覺得殿下或許喜怒無常,但卻不會無端傷害別人。

李文儉聽她如此說,便也想着透露一些,“今日在宮裏面,父皇問你是否願意做側妃的時候,你為何答應得如此爽快?竟是一點都不在乎王妃之位嗎?”

郁珍怎麽也沒想到他在氣這個,“殿下,我不過一個庶女,能嫁給殿下已經是福氣,本來皇上給殿下指婚的是四姐姐,最後卻是由我嫁過來,這本就是出人意料之事,皇上若是想給殿下換一個有身份的女子做正妃,又哪裏有我說話的餘地,非是郁珍不在乎王妃之位,實在是由不得我,而我又豈能對着皇上說出個不字。”

李文儉仍舊不滿意,心道她答應得太過痛快,面上也沒有絲毫猶疑之色。

郁珍又道:“而且,就是做了側妃,我也依然是殿下的妃子,同樣和殿下生活在一起,于我來說,正妃側妃也并沒什麽不同,這樣一想,我這才說聽憑皇上安排。”

李文儉這才心裏痛快了,他心裏在意的那個點,她這一說都給圓過去了。

郁珍見他面色緩和了些,心想還真是為着這事兒在氣,她知道他為何生氣了,卻沒明白他生氣的點在哪裏,莫非……郁珍的心跳快了幾分。

“殿下,你嘗嘗這橙膏吧。”郁珍企圖轉移自己的想法。

李文儉挑了挑眉,看看郁珍,狀似無意道:“我這手剛摸了筆墨,卻不好直接拿橙膏。”

郁珍懊惱,自己光顧着切個心形出來,裝了碟子竟是忘記放筷子了。

她捏起一塊橙膏,“殿下,我的手幹淨的,你吃一口試試味道如何。”

李文儉便張口,從郁珍手裏咬了那塊橙膏,他目光灼灼看着郁珍,嘴巴無意碰到了郁珍的手指。

細細咀嚼,慢慢下咽,他的目光不曾從郁珍的臉上移開過。

那目光裏有太多的意味,郁珍被他盯得臉熱,只覺得他正在吃下去的不是橙膏,倒好似要把她給吞下去。

“不錯,比皇祖母那裏的還好吃幾分,甜味兒更多一些,我很喜歡。”

郁珍聽到他誇贊,頓時放心了不少,“殿下喜歡就好,往後你想吃我再做給你。”

李文儉點點頭,“好,不過現在我想嘗點別的。”

郁珍便道:“殿下想吃什麽?我馬上去做。”

李文儉一只手攬着她的腰,略一使勁,郁珍驚呼一聲,瞬間就跌坐在了他腿上。

“殿、殿下。”郁珍有些驚慌。

李文儉卻已經從後方抄了手過來,緊緊把她擁在懷裏。

郁珍按住他的手,有些掙紮,氣息不穩,“殿下這是做什麽?”

李文儉低頭,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乖乖坐着……不要動。”

從他親到的地方開始,熱氣開始升騰,郁珍心一顫,便不再動了。

已經經歷過圓房,可那畢竟是在晚上,在卧房裏。

郁珍不知道原來四殿下竟然這麽的、這麽的放肆。

太白天,在書房裏,外面還有當值的丫頭小厮随時等着差遣,若是聲音大點兒必定會被聽見。

若是這時候有人進來,簡直要羞死人。

郁珍竭力忍着不出聲,眼淚汪汪,蹭濕了李文儉的衣裳。

她抓着李文儉的袍子,緊緊咬着唇,頭發也散了下來。

腦子裏昏昏沉沉的,郁珍想着決計不能在這裏,啞着嗓子帶着哭腔湊到李文儉耳邊輕聲道:“殿下,晚上到卧房好不好?現在這樣不行。”

門口忽然想起叩門聲,郁珍一驚,像受驚的鴕鳥一般把腦袋縮到了李文儉的懷裏,怕被人看見。

李文儉瞧着她這幅樣子,低低笑出聲來。

“殿下,霍爾果先生來了。”

雖然被打斷有些不快,可霍爾果來找他卻不能不見,“請先生稍等片刻。”

李文儉扶起郁珍,讓她坐正,給她理了理衣衫和頭發,又在她粉嫩瑩潤的臉上和紅豔的唇上各親了一下,“你先回去,我晚上去找你。”

郁珍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

出去的時候正和霍爾果撞上,郁珍低着頭,打了聲招呼便趕緊離開了,怕教人看出異樣,一路走得飛快。

霍爾果嘆息着搖搖頭,殿下這樣清冷的一個人,見了這女子,也變得有些荒唐起來了,這可算不得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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