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教女兒鋼琴的時候。

他便拉陳默在客廳裏喝茶聊天。

“哥們。你別瞞老哥,這姑娘是不是在犯過什麽事?在監獄裏呆過。?”張警官笑嘻嘻地把手裏的茶杯遞給了陳默。

“……”陳默一驚。

“這姑娘很面熟。我記得我兩年前辦一個案子。”張能的眼神斂了斂,一副了然的樣子盯着陳默。

“是嗎?張哥,說來聽聽。”陳默放下手裏的茶杯,一下來興趣。

“那是我經辦第一起醉駕案,發生在東郊路上。那一年是第一年抓醉駕,特別嚴,本案的受害者是一個34歲的年輕男子,現場太過慘烈,腦漿都撞出來了。”

張能喝了一口茶繼續娓娓道來,

“車主是一個20歲的小姑娘,長的挺漂亮,還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當時我們給錄口供的時候,她說她只記得自己喝了酒上了車,其他什麽也不記得了。 “

“哦,她什麽也不記得了?”陳默的眉頭擰了擰,重複了一句。

“可是那輛車确實是那個姑娘,她肯定逃不了幹系的。

而且她那天确實喝了酒,根據她和男朋友約會的酒吧保安證實,他們倆喝了酒開車離開,她男朋友更是喝得人事不省,是小姑娘扶他上車的。交警到現場給他們酒精測試,都是超标的。而且更巧的是他男朋友的駕駛證被因為飙車剛剛被吊銷了。

東郊路那時候剛剛建成,還沒有裝路面監控,雖然沒有案發當時的畫面,但是市區裏的路面監控有顯示,小姑娘駕車往東郊路開去,所以法院就判了。那時候我們隊裏人手不多,而且上面也催着我特別急,要我早點結案,好把精力投入到其他案子中去。”

“哦。”陳默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是挺合情合理的,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想不到這姑娘,還是你的同學。”張能掏出一個煙點上,吐了幾口青煙,笑眯眯地猛地低下頭,壓低聲音。

“你小子是不是一直惦記着她?”

陳默的心思被點破了,臉唰一下子就紅了,擡起手尴尬地撓了撓頭。

張能呵呵一笑,直起身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

“這姑娘是好姑娘,雖然犯了錯,這誰也都有走錯路的時候,改了就好。”

“嗯……”陳默點了點頭。

陳默在送張宜沫回家的路上,她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想起張宜沫經歷的種種,胸口有些悶悶的。

他望着女人細致而又美麗的側臉,便脫口而出。

“小沫,我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

張宜沫望着男人一本正經的帥氣臉龐,陽光一樣的眼神,只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嘴角不自覺地慢慢地弧上,眉眼笑地像天上的初月。

她腦子裏竟然閃過一個俏皮的念頭,惡作劇一般地說道

“保護我!你以前每一次吹號子跑了調,被老師罰,哭的跟花貓似的,那一次不是我逗你開心的,小號子。”

“號子哥。”陳默的臉黑了黑,糾正到。

張宜沫托着下巴,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陳默一臉被你打敗的無奈樣,擡起手點了點她翹挺的鼻子。

他回到家後,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漫無目的地推敲起他的每一句話,在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猛地串出一個念頭。

這一天晚上,張宜沫帶着媽媽給她專門糖醋排骨和魚香肉絲,準備去阿玉的房間,一起享用。

自從在衛生間遇到阿玉後,她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得空的時候,她們還一起吃飯。

張宜沫從阿玉的口中得知,她已經到了至尊會所一年,現在她的身份是舞娘。

阿玉天生就是舞者,監獄的新年彙演裏,年年都少不了她的舞蹈。

而在張宜沫進去後的第一年裏,她們倆就合作的舞蹈《重新做人,在全市裏文藝彙演裏獲得了一等獎。

而第二年,阿玉已經出獄了,張宜沫的獨舞《回家被選送去省裏,也獲得了一等獎,算立功了。

若不是這樣,就算張宜沫的父母化再多的錢,她也沒有那麽快得到假釋?

張宜沫如往常一般推開房間的門,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呻//吟聲,她的心頭一緊。

她忙擡眼看去,便看見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圍在阿玉的床邊。

而媚姐皺着眉頭,立在床前,盯着橫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翻滾的女人,細長的手指夾着煙,吸了幾口,吐出幾個煙圈。

她給旁邊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那男人從摸出一個針管,裏面裝着半管子液體,一手拎起女人白嫩的手臂,拍打着,找着靜脈。

床上的女人一手捂着肚子,一臉痛楚,一邊乞求着:“媚姐,求求你,我不要打這個。”

“不打……” 媚姐的眉毛挑了挑 “今天晚上是蘇總的包場,怎麽辦?”

“我行的。”阿玉痛苦地皺了皺眉頭,肚子裏不斷有東西在攪着她,戳着她,密密麻麻的疼痛像針一樣刺進每一個細胞,疼不可擋。

“行的!”媚姐冷冷地笑了一笑,嘴角一抽“那跳一個給我看看。”

阿玉一臉慘白,咬着唇,吃力從男人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掙紮着站了起來,身下的席夢思極軟了,她一個不小心又跌回床上。

她後悔死了,當初就應該聽張宜沫的話,去看醫生,就不會淪落到要靠着毒品來維持的地步。

可是一旦打了這個東西,她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媚姐,對不起,我疼地直不起腰來。”阿玉可憐巴巴地哀求着,說話也已經斷斷續續,“能……不能……換一個人?“

“換人!你說的倒輕巧,換誰啊?”媚姐一臉寒氣,朝着那個拿針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男人一把捉住阿玉的手臂,冰冷的針頭已經壓在阿玉的手臂上。

阿玉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心如死灰,各有各命,她就是這個命。

千鈞一發之時,門口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媚姐,我替阿玉去。”

阿玉循聲望去,看到了一身黑色制服的張宜沫,手裏還拿着一個粉紅色的塑料飯盒,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心頭一沉,她怎麽就挑這個時候來了。

媚姐楞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換上笑臉,腰肢一扭,便來到張宜沫的面前。

“你會跳舞?”

張宜沫吸了一口氣,神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阿玉會跳的,我也會。”

媚姐眉眼很快就舒展,點了點頭,漂亮的丹鳳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肚皮舞會嗎?”

張宜沫定了定看了幾眼阿玉,不用問也知道那針管裏是什麽?如果用了這個東西,她這一輩子真的就完蛋了。

而她覺得,沒有什麽比命更要緊了。

張宜沫沒有任何的遲疑,又點了點頭。

而阿玉卻是急切地朝着張宜沫拼命搖了搖頭,大波浪卷發披了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稱着白紙一樣的臉,像極了電視裏的游魂。

她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眼角的淚水嘩地一聲下來了。

媚姐的眉頭緊了緊,讓人擡起阿玉,往門口走去。

在經過張宜沫身邊的時候,阿玉拉着她的手,想要跟她說點什麽,可是忍耐的痛楚已經到了極致,話不成句,她暈了過去。

張宜沫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喃喃地說道

“阿玉,好好養好身體。”

媚姐拍了拍張宜沫的肩膀,告訴她,她馬上送阿玉去醫院的。

張宜沫稍稍放心,思緒有些飄遠了。

記得那時候知道自己的手殘了後,自己做了十幾年的鋼琴家夢也就那麽徹底破裂了,在那個孤單而又絕望的地方,她想到了死。

監獄那個地方,最缺乏的就是自由,就是上個廁所,也是有監控的。

她好不容易把那牙刷磨成尖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割了自己的靜脈。

可是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死,是阿玉救了她。

可惜,她并不領情,還痛恨阿玉為什麽要阻擾自己去那極樂世界。

而阿玉卻對她說,活着比什麽都重要,你一個人去了,是痛快了,那你爸媽怎麽辦?

……

媚姐望着張宜沫窈窕而去的身影,緩緩地吐出最後一口煙圈,修長的手指頭松了松,還帶了一點猩紅的煙頭就飄進垃圾筒裏,她笑地極妩媚和詭異。

舞 娘

蘇權的八號VIP包廂裏,裝修特別豪華,真皮沙發上圍坐了幾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而蘇權坐在中間,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他吸了一口雪茄,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圍的人,他們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盟友,要送他們豪宅,票子,滿足他們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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