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搖頭。
陳默收了口,他這些天趁着空閑時間去偷偷地翻了翻張宜沫那個案子的卷宗。
他奇怪的是,張宜沫的車開出酒吧,行車路線目的很明顯,就是朝着東郊路,而那個時候,那一條路正在修。
那麽她大半夜去哪裏幹什麽,而且那麽執着地要去那裏?按說,喝醉酒了,神志不清,開車的路線應該是亂的。
難不成醉酒和夢游一樣,會讓人會具有超能力,就像外國報紙寫地那樣能漂洋過海。
他想自己一定是漏看了什麽東西,一定再溜進證據室去看個仔細。
加 班
一個星期後,張宜沫開始在蘇權的公司上班了。
蘇權的公司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恒金大廈,整整十八層樓,是蘇氏自己開發的樓盤,不過只有集團公司總部和由蘇權一手把控的房産公司在這一幢樓裏,其餘子公司分散在容城各處或者其他城市。
所以蘇氏只占了最高的三層,其他的樓層全部出租。
她去那裏才知道,公司已經有一個前臺,名字也挺好聽,叫何歡。
何歡的人長地和她名字一樣喜氣,身材略顯豐滿,嬰兒肥的臉上一笑便露出一個酒窩。
此時,她正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着張宜沫,簡單地介紹了她的主要工作。
“恩,歡姐。”張宜沫應了一聲,也跟着其他人一起這麽叫着。
其實何歡見着比自己年紀要大的人,叫着自己姐姐,心裏有些別扭,不過也敵不過那種做大姐的心理優勢,如往常一般,她如此這般解釋和安慰着自己。
“雖然我是歡姐,可我年紀比你小,只是輩分比你大。”
“嗯。”張宜沫一聽何歡的話,就笑了,這姑娘倒是一個直腸子。
何歡經暗暗打探過了張宜沫的來歷,可是總經辦的人向來滑頭,她們直接推說是人事部,而人事部只說,這是公司的人事安排。
她在那裏腹诽,看來這個也是屬于三無人員(無來歷,無資料,無職位),也就是空降兵。
不過,公司的空降兵每年都會來幾個,按照蘇權哥哥的做法,這個空降兵很快就會被處理掉,去處呢?自然是很神秘。
正想着,蘇權從電梯裏走了進來。
何歡連忙從抽屜裏拿出化妝鏡照了照,亮晶晶的眸子帶着一抹嬌羞,朝着那個男人迎了上去。
“蘇權哥哥,你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何歡溫柔可人地站在那個男人身邊,雙手撒嬌地抱住男人的手臂。
“歡歡,我早上有個會要開,時間快到了。”蘇權的眉毛微微一皺,輕輕撥開女孩的手。
“那蘇權哥哥,我晚上去找你,蘇媽媽說,你最愛吃炸醬面,我做給你吃?”何歡不死心地捉着蘇權的手,小嘴微微嘟起。
“嗯,晚上再說。”蘇權嘴裏敷衍着,頻頻地看表,一邊往裏面快步走去。
何歡一臉失望地站在那裏,回過頭瞪了一眼臉上帶着淺淺笑意的張宜沫,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破破爛爛的紙,說
“這是公司員工名單,破了,你重新打一份,明天公司要按照這個發中秋節的福利。”
張宜沫接過,足足兩張紙,上面都是名字,還标柱了每個人的職位,工作年限以及福利。
“歡姐,這個電腦上有底稿嗎?”張宜沫看着何歡陰晴不定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有底稿,還用你打嗎?”何歡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眼睛一瞪,手裏繼續把玩着自己的手機,上面的屏保居然是蘇權和她的照片。
張宜沫無奈地坐下,坐在電腦前,開了EXCEL表格,對着那幾張紙,輸入資料。
按理來說,這個都是行政部的事,不過公司為了節省開支,把人事部和行政部合并,一個行政人事經理,連着張宜沫和何歡,一共才三個兵。
所以一些雜事都會交到前臺何歡,如今張宜沫一來,這些自然都到她頭上了。
等忙完一切,才有時間輸資料。
張宜沫專心致志地輸着資料,一行一行對,她打字速度不快,受傷的手指碰上陰雨天氣,隐隐有些痛,越發地不靈光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她也渾然不覺。
外面已經狂風大作,卷着大雨到處肆虐,路上積水成河,大小溝壑縱橫。
蘇權在公司裏忙了整整一天,感覺有些疲累,手指緩緩地在太陽穴揉捏,走出電梯。
他見到前臺處的燈還亮着,還以為是何歡那個小丫頭還在等着他。
他嘆了一口氣,往前臺處走去,卻發現張宜沫正在伏案打字,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人站在她面前,她竟然渾然不覺。
蘇權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針,眉頭皺了皺,不耐地用手指敲了敲高出的桌面。
張宜沫聽到異響,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連忙起身,叫了一聲 “蘇總”。
蘇權很嚴肅地盯着她看,又指了指張宜沫頭上的鐘,深潭似的雙眸鎖住她,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每位員工早上九點上班,下午五點半下班。”
“恩。蘇總”
“那你看看現在幾點了?第一天來上班就違反公司的規章制度。”
“蘇總,我在趕一份表格。馬上就好。”
蘇權看着低眉順眼的女人,又看了看亮如白晝的大廳。又訓道
“因為你一個人亮着這麽多的燈,你知道要浪費多少度電嗎?”
“……” 張宜沫無語,心裏挺納悶,這天下還有不喜歡員工加班的老板嗎?
不過,她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又把已經做好的表格發到自己的郵箱裏,準備回家去趕工。
蘇權見張宜沫起身準備離開了,松了一口氣,往地下車庫走去。
他剛剛把車開到馬路上,就看見張宜沫穿着一件雨衣,推着一輛公共自行車,站在公交站臺上躲雨。
他想,這女人真的是沒有腦子,這兩天都在下雨,居然還騎車來上班。
他方向盤一打,把車停在那個站臺邊上,搖下車窗,冷着聲對着張宜沫說到
“上車!”
“蘇總,謝謝,不用了。!”張宜沫搖了搖頭。
蘇權的眼裏閃過一絲寒光,臉沉了沉,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眼睛掃了她一眼。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碰上這麽大的雨,若出了什麽意外,豈不是觸了公司的眉頭。”
“……”
張宜沫秀美的眉毛緊了緊,看着男人有些懊惱的神情。心想,你不怕麻煩,難倒我還怕坐嗎?
她安放好自己的自行車,上了蘇權的寶馬。
“後面有紙巾,你擦一擦。”蘇權從後視鏡裏看到女人臉上的水珠,嘴唇有一些發白,他伸手把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
“別把我的車弄濕了。”他又補了一句。
張宜沫用紙巾小心地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又擦了擦腳墊上的水珠。
在狹小的車廂內,溫度慢慢地伸高,身體也慢慢地暖和起來,連呼出來的氣息也是溫熱的。
車廂裏很安靜,只有兩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音相渡,和着外面雨打玻璃的聲音,滴答滴答,彷如雨打芭蕉,珠落玉盤。
許是這裏太過安谧和溫柔,眼睛所及的,是蘇權的背影,鼻息間所萦繞,也是這個男人的氣息。
張宜沫的心竟然飛速地跳動了幾下,她慌忙地閉上了眼睛,頭靠在椅背上假寐。
容城的交通本來就擁擠,今天下大雨,各條主幹道上都是排隊的車子。
蘇權連吃幾個紅燈,等地有些焦慮,不經意地看一眼後視鏡,後座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了,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着,手背抵着下巴,修長的手指微微垂着,在模糊不清的光線裏,折成一個美麗的弧度。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弧了弧,這個女人還有一雙極漂亮的手,他又把手伸到空調開關處,把溫度往上調了調。
到了張宜沫她家小區後,蘇權眯着眼睛看着那一抹窈窕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窗外厚重的雨簾中。
他隐隐覺得不對勁,但是又想,要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為你做事,感情投資是必不可少的。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
這麽想着,他又了然了。
蘇權把張宜沫送回家,又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自己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蘇權現在住的地方是鬧市區的一個小公寓,小躍層,類似與LOFT戶型,樓上是卧室,書房和衛生間,樓下是廚房,客廳和衛生間,兩層加起來也就150個方,是幾年前自己的開發的樓盤。
按照圈裏的朋友說法,房子與身價成反比。
房間裝修簡單明了,沒有太多的裝飾品,最引人注目就是客廳櫃子裏一排一排各式仿真手槍和一把日本武士刀,倒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