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洗衣服。”

很快,她的身體慢慢蹲下,用手抱住自己的頭,一臉惶恐,一邊求饒着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張宜沫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狂亂而又絕望,可她偏偏還笑着。

陳默的心徒然下沉,他知道她在監獄裏吃了很多苦,不過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渾身都在痛。

張宜沫瘋了很久,最後累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陳默送她回家,又背着她上樓回家。

張宜沫趴在他的背上,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小號子,姐真不是壞人,不是……”

陳默把張宜沫交給她的父母,安頓她睡下後才離開。

他想起宜沫剛才喝醉酒的樣子,她的思緒全部是亂的,那天晚上她到底是怎麽樣開到東郊路的?

****

第二天一早,張宜沫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超過過八點半。

她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剛打開電腦,耳邊就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

“勞改犯,這麽快就出來了?”

張宜沫轉過頭,手指緊緊地握緊,她冷冷地看了幾眼何歡,她手裏抓着一串裏脊肉,嘴上油嚕嚕的

她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居然帶上這麽涼薄的笑容。

張宜沫的手指慢慢松開,起身走到何歡的面前,嘴角弧出一個笑。

“歡姐,不偷不搶當然可以出來了。”

“哼,沒有做過壞事,怎麽會成勞改犯呢?”

“歡姐,昨天晚上,我看了一則新聞,說的就是你手裏的裏脊肉?”張宜沫瞟了幾眼那些裏脊肉串。

“哼,我幹嘛要知道這個啊?”何歡不以為然地翻了一下眼皮,繼續嚼着嘴裏的肉。

張宜沫的神情未變,只是語調卻有些清涼。

“新聞裏說,很多小裏脊肉串是用老鼠……”她故意頓了頓,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何歡津津有味地吃着裏脊肉,聽完張宜沫的話,她覺得有點惡心,便惡聲惡氣地說了一句

“張宜沫,你個變态。”

“新聞上說,那些肉用各種調料腌制,和真的沒有什麽差別。”

“……”何歡心裏一陣惡心,直犯酸水,手一抖,手裏的肉串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了,捂着嘴巴往衛生間跑去。

張宜沫盯着何歡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緊,開始整理剛剛收到的快遞包裹。

“小沫,這是哪個臺播的新聞?”一個嬌滴滴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張宜沫擡起頭便看見千嬌百媚的阿玉俏皮的笑容,旁邊是已經許久不曾在公司露面的蘇權。

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在這裏站了多久,聽了多久。

“蘇總,阿玉,早上好。”她不緊不慢地起身,微微地躬了一下身體,神情未變。

蘇權面無表情盯了張宜沫一眼,皺了一下眉頭。

阿玉雪白的手臂挽在蘇權的手裏,另外一只手又勾下他的頭,親昵地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張宜沫眼神淡淡地看了看他們,嘴角弧了弧,一下又一下地數着自己的心跳。

阿玉扭着腰肢,挽着蘇權的手上了進了電梯的門。

張宜沫擡了擡眼,那電梯門正在緩緩地關上,蘇權的俊臉慢慢地在她眼前消失,仿若昙花一般,終歸還是凋零了。

圍 堵

這些天,陳默每天下班都會來接她,今天也不例外。

張宜沫有些意外的是,他今天居然騎的是一輛超酷的摩特車。

“你買車了?”

“恩,今天剛剛拿到。”

張宜沫掂了掂手裏的頭盔,笑着問道

“騎車帶人,違法的。”

陳默瞅了瞅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說道

“這個時候,交警該下班了。”

張宜沫跟在他的身後,剛起步離開,身後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

“蘇哥。”

張宜沫嘴角的笑容收了收,後背處有些絲絲的寒意,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上陳默的車,手緊緊圈着他的腰,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張宜沫不經意地看到機動車車道上的一輛銀灰色大奔,車窗被搖下,蘇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張宜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頭伏在陳默的背上,垂了垂眼,不再看他。

蘇權的眼裏蹦出一道寒光,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

車裏,後座的阿玉咯吱一聲笑了出來。

蘇權緊緊地擰着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伸手把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文件往後遞了遞。

“阿玉,這是你要的東西。”

阿玉收起笑容,認認真真地檢查完手裏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到包包裏。

“蘇哥,謝謝你。”

“不用。這本來就是我們談好的條件之一,我們各按所需。”

阿玉點了點頭,做完這一次,她就會永遠地離開容城,洗盡鉛華,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和妹妹小玉從新開始。

她相信,有蘇權出面,媚姐是不會為難她的。

蘇權的車很快往郊區開去,他在那裏有一幢別墅,

他們到那裏不久,就來了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下來一位肚子微突,戴着一副眼鏡的斯文男人。

蘇權迎了上去,握着那男人的手說

“歐區長,阿玉在上面等着你。”

“蘇老弟,真是舍得割愛。”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那個斯文男人沒有再廢話,迫不及待地往樓走去。

蘇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着一抹笑。

送女人,尋常本事,只能套近乎。現在他們的圈子裏誰不知道,阿玉是他的“女人”。

送出自己的女人,才能“兄弟情深“,況且有了他當擋箭牌,歐區長能掩人耳目,再加上那一千萬美金,他就不信抓不住歐區長的心。

陳默帶着張宜沫去了城西剛剛開張的海鮮大排檔,他前段時間去號稱天堂的桁州出了一趟差,興致勃勃地跟張宜沫講述在那裏的見聞。

而張宜沫的興致并不高,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幾句話。

陳默見女人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有些失落。

“小沫,我剛剛回來就聽說,你跟張警官辭職了”

“陳默,嗯,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忙了。”

一來她确實忙,要給蘇權整理東西,外銷員考試就快要到了,她多多化時間去複習。

二來,她在張能警官當了一段鋼琴老師,其實張警官的愛人對于她并不滿意,一見到她手指上的傷就嘀咕,手上有傷怎麽能彈好琴呢,自己彈不好,怎麽教人呢。

雖然話裏話外處處都透着,請她不過是礙着陳默的臉面。

“小沫”陳默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陳默” 張宜沫輕快地笑了笑,伸出她的手指,指着那一條傷疤說道 “這裏,下雨天,我都會疼,連彈琴也會抖。”

“小沫,對不起。”陳默充滿歉意,他不應該勾起了張宜沫的傷心事。

“陳默,你別這樣。”張宜沫笑了笑,反倒安慰他 “你應該覺得我很幸運,那時候手指還好接上了,不然,我豈不是成了九指神丐了。”

陳默心疼地看着宜沫的笑臉,很快扯開了話題。

兩人正聊着,陳默的電話響了,他皺着眉毛接起。

“媽。”

陳默聽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粗着聲說道 “媽,我說過我不去相親。”

又看了一眼張宜沫,揚着聲說道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

陳默挂下電話,張宜沫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嘴角調皮地往上翹了翹,問道

“小號子,有女朋友了。什麽時候帶出來給你姐看看啊。”

陳默的臉頰微紅,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張宜沫見陳默紅撲撲的臉,笑地更歡了,一掃這兩天的郁悶之氣。

兩人吃完飯後,陳默送張宜沫回家,臨走的時候,他送了她一個禮物,并且特意囑咐她回家後再打開看。

宜沫點了點頭,回家後便打開了那個精致的木匣子,一看便呆了。

那裏面是兩雙藍田玉的筷子,在筷子的一端精工細雕地刻了幾個字。

“一生一世一雙人 ”

而那筷子明明溫涼如玉,可是她拿在手裏,卻滾燙如火。

****

兩天後,小張的手機找到了,是她兒子不小心藏到櫃子裏去了,她去派出所消了案,又向張宜沫倒了歉。

張宜沫洗脫了嫌疑,心裏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再熬過幾個月,她就刑滿。

中午的時候,人事部通知張宜沫,讓她從明天開始不用來公司上班了。

張宜沫問了人事部,為什麽要辭退她。

人事經理只是笑笑,只說是公司的安排。

張宜沫恹恹地回到座位上。

何歡一臉的興災樂禍,嘴角往上翹着,眼裏閃着小得意。

“哼,勞改犯早就該走了。”

“蘇權哥哥早該這麽做。”

張宜沫沒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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