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沫身邊的何歡已經忍不住了,一臉憤恨地盯着那個粘着蘇權身上的女人。
張宜沫呆呆地看着那個女人,脫口而出
“阿玉。”
阿玉款款停下,扭着腰肢轉過身,漂亮的眼角微微上翹。
她打量着張宜沫,眼裏散着幽幽的光,微啓紅唇
“小沫,我們真是有緣。”
何歡眼裏冒着火地盯着她們倆
“你們怎麽會認識的?”
阿玉的媚眼一勾,一臉玩味,斜斜地瞥了何歡一眼,又若有所思掃了一眼蘇權,漂亮的嘴角往上一弧,亮晶晶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張宜沫,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
“我們是在容城女子監獄裏認識的。”
身旁的蘇權眉頭一皺,嘴角動了動,猛地掃了張宜沫一眼。
待蘇權和阿玉離開後,何歡一臉嘲諷,冷冷地說道“原來你還是勞改犯啊。”
張宜沫一直垂着眼,沒有理會何歡,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又要保不住了?
被 誤
吃過中飯,宜沫被蘇權叫進了辦公室。
“張宜沫。”蘇權的頭靠在真皮椅子上,眼皮擡了擡,問道
“你真的在牢裏待過?”
“嗯。”
“犯了什麽事?”
“醉駕撞死人。”
“哦”蘇權竟然松了一口氣。
“宜沫,你知道,作為一個公司的老板,雇傭一個犯罪前科的人是很有風險的。”蘇權的眼睛眯了眯,閑閑地起身,慢慢往張宜沫這一邊走來。
“您是第一個願意聘用我的公司老板。”張宜沫幽幽地盯着地板,手指收起又無力地張開。這是工作不保的前奏嗎?
蘇權在張宜沫的身前停下,鼻息間都是這女人的味道,嘴角輕輕地弧了一下。
他看着眉頭微攏的女人,他有些忍不住地微微低下頭,盯着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如一粒飽滿的果子,讓人垂涎欲滴。
“放心,我不會解雇你的……一輩子。”不過,他稍微頓了一下,最後三個字就成了唇語,他的幽深的眸子仿若天邊的星辰。
張宜沫只覺得自己的耳朵熱乎乎地難受,她往後退了一步,勾唇一笑,兩眼亮燦燦,說道
“謝謝蘇總,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好好為公司服務。”
***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阿玉頻繁地出入蘇氏,人事部給出的說法是,阿玉現在是蘇總的特別助理。
她整天陪着蘇權出入各種場合,更有甚者還搬進了蘇權的別墅。
蘇權這麽高調地帶着一個女人出入,倒也算是一件奇聞。
按照他圈裏朋友的說法就是,這小子開竅了,懂風情了。
何歡因為這個對阿玉恨地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阿玉的風情自然是像何歡那樣的黃毛丫頭能比得上的。
張宜沫的工作沒有任何的變化,前臺的工作加上蘇權額外交給她的工作,從PPT 到一些簡單的英語翻譯。而她對他的草書的認知度越來越高,現在不用再和他再三确認了
随着外銷員考試的臨近,她越來越忙了。
何歡對于張宜沫的敵意随着阿玉的風生水起而與日俱增,她不再叫她名字,而是直口叫她勞改犯。
她的嗓門本來就不小,一來二去,不光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勞改犯了,就連大樓的保安也知道了。
而宜沫每天都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要以大局為重。
她現在的大局就是考試,千萬不要因為其他的事分心。
這一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公司裏已經炸開了鍋,辦公大廳裏圍了一群人。
“我的手機明明放在抽屜裏,怎麽會沒有的?”小張一臉沮喪地坐在椅子上,辦公桌橫七豎八堆滿了書籍,茶葉罐和文件夾。
“我剛剛買的IPONHE 4不見了。”
“小張,你再找找看,會不會埋在那一堆紙裏了?”圍在旁邊的同事開始出主意了
“我都翻了三遍,沒有了。”
“那你會不會放在家裏了?”
小張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了,木然地搖了搖頭,她早上家裏就發現手機沒有了,還以為是放在辦公室裏了。
正說着,這個片區的派出所同志上來了,了解一下情況,然後讓小張做了一個筆錄準備離開。
站在外面的何歡突然開口了。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張宜沫是最後一個走的。”緊接着,她又補充了一句
“她還是勞改犯。”
張宜沫猛地怔住了,直直地盯着何歡,心裏疙瘩一下。
人群裏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小張失神的眼睛突然生出一抹光,她沖着張宜沫的面前,叫到
“宜沫,一定是你看到了我的手機,你是不小心撿到了,對不對?”
“你還給我,裏面有很多我兒子的照片。”
“小張,我沒有看到你的手機,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外面等快遞公司來取件,他們取走,我也就離開,根本就沒有到過辦公大廳。”張宜沫趕忙解釋。
周圍的人一臉不屑,依舊竊竊私語。
“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
“我們公司真是的,還找這麽一個有前科的人來,又不是招不到人。”
……
張宜沫的臉有些發白,自己什麽也沒有幹,已經百口莫辯了。
那兩位警察同志看了看張宜沫,問道。
“昨天晚上,你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
“是。” 張宜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兩個警官輕聲交談了一下,最後跟她說了一句。
“那你先到派出所做一個筆錄吧。”
張宜沫的手指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手心,在離開公司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何歡。
張宜沫跟在兩個警官後面,經過大樓的一樓大廳,周圍都是人,他們小聲議論着。
她想起兩年前,她被帶走的時候的那個情景,與現在如出一轍。
到了派出所後,張宜沫做了筆錄,按了各種手印,本來是一件很普通的治安案子,可是因為她是假釋的,手續也就複雜了。
最後的定論:是在小張的手機沒有找到之前,她依然是頭號嫌疑人。
在派出所的每一分鐘,她都在煎熬,以前在監獄的日子就像紮根在她心裏的一棵種子,但凡有一點雨水,就會枝繁葉茂,密密沉沉地罩在她的心頭,讓她痛不欲生。
假釋的條件很苛刻,一旦有什麽不好的記錄,她會被重新送回監獄的,重新回到那個徹底沒有自由的地方。
張宜沫只是怎麽想想,她渾身都在打顫。
她疲憊地踏出派出所的大門,神情麻木地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
醉 酒
陳默是在派出所門口找到張宜沫的,他今天打電話給她,卻沒有一直沒有人接聽,下班的時候,他到她的單位去找她,才知道她出事了。
張宜沫呆呆地看着陳默,一句話也沒有說。
陳默帶着他來到一個大排檔,點上她喜歡吃的菜,又要了幾聽啤酒。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她愛吃的紅燒大蝦,伸到張宜沫的鼻子底下,擠出一個笑容
“小沫,可香了,你快嘗嘗看。”
張宜沫低着頭,半長的發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也蓋住了臉上的表情,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捏着一罐啤酒。
許久後,她往嘴裏倒了一口,她幽幽的聲音
“小號子,姐真不是壞人,也沒有拿過那個手機,就是見也沒有見過?”
“可為什麽光光帶了我一個人去派出所?”
陳默的臉滞了滞,張了張唇,卻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她。
宜沫轉過頭,掉在臉上的發散開些,露出有些微紅的眼,那浸在一汪水裏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陳默,怕他不相信一般不斷點頭重複着。
“我真沒有拿。”
陳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使勁地點了點。
“小沫,我相信你。”
宜沫使勁地朝着他笑了笑,又往嘴裏倒了幾口啤酒,開始如數家珍一般講起以前的事。
“小號子,姐小時候可乖了,學校裏啥制度都沒有違反過了,每年都是三好學生?”
“姐的獎狀可多了,整整貼滿了一面牆。”
許久後,她歪歪斜斜地站起來,踢到了椅子邊上的啤酒罐,她在空地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個圈,回頭眼神迷離地看了一眼陳默,淩亂的發絲繞在她的頸脖上,笑地咯咯作響。
“姐我八歲就參加了全國鋼琴比賽,那次來好多人,臺下黑壓壓的一片。”
“可姐一點也不怕,還得了一等獎呢……”
張宜沫打了一個酒咯,身體搖晃了幾下,又重重地跌坐椅子上,俏麗的臉頰紅撲撲的,迷亂的眼神掃過陳默身上的黑色警服,一臉肅然,便猛地站起身,立正。
“報告管教,21號張宜沫報道。昨天我學習的是我們國家的政體,國體……”
“劉姐,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