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還可以搶救一下自己……
陳元醉的暈暈乎乎,就被個陌生老爺子好一頓臭罵,他完全摸不清狀況,頂撞了幾句,就給這暴躁老頭關進了柴房裏。
經過寒冷的洗禮,陳元醒酒了,腦子裏還多了一些模糊的記憶。通過這些記憶以及周圍的事物,他很快斷定自己穿書了。
他穿的這本小說叫《帝王秘史》,是近兩年最火的權鬥小說之一,而陳元穿成了小說裏的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陳元,戲份不算太多,後被暴君砍頭,死時才不過二十歲。
“血染紅了白雪,陳元沾滿血的頭滾落在雪地裏,眼睛瞪的如銅鈴”,只要一想到這段描寫,陳元就感覺後腦勺發冷,腦袋搬家這種事他絕不想體驗。
陳元擰眉深思,瞧着自己如今的身高體型,年紀應該在十六七歲左右,他腦袋還是有些發懵,不知是宿醉的緣故還是穿越的時間地點不對,對這裏很多事情人物他都是模模糊糊的。
陳元調整呼吸,做了會心理建設,“穿書”對于常年看小說的他并不陌生,只是當親身經歷,還是難免有幾分難以接受。不過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或許從小是孤兒的原因,感受多了人情冷暖、生老病死,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是二十歲被砍頭這件事他覺得他還能搶救一下。不過眼下他想知道究竟做了什麽混賬事讓陳章老爺子這麽震怒。
陳元晃晃上鎖的門,透過門縫,問門口站着的兩名家丁:“你們好,請問我做了敗壞家風的混賬事?”
“……?”
“喂,你們倆跑什麽?”盯着飛快不見的倆人,陳元困惑,這個問題很吓人嗎。
約莫十分鐘左右,陳元從柴房被放了出來,并送去了暖和的屋子,還請了禦醫給他看病。
陳元幾次張嘴幾次被打斷,烏泱泱圍了一屋子的人,各個神色凝重,禦醫號脈望聞問切一番,結論是小少爺并無大礙。
“對我沒病,就想知道昨晚上做了什麽事讓老爺子那麽大的氣。”陳元挺着急。
大夫沉默了,片刻,他朝陳章恭敬道:“小少爺這病,老夫治不了,國公爺還是另請高明。”說罷提藥箱快步離開。
于是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前前後後攏共來了二三十個大夫,一批又一批的排着隊給陳元看病。
十幾個大夫,信心而來,失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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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了。”
“治不了。”
“棄療吧。”
“準備後事吧……”
“啊?!”陳元沒病也給他們吓出病來了。
“都請的什麽大夫?還禦醫?神醫?真是一個比一個的無用!”大夫人心疼兒子,又氣又急道:“還不快出去給我尋訪各地名醫來!”
陳元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位發火的女人,她是原主的媽王文玉,面善心也善,看着就想親近,不過,他既然沒病,為何總往府裏請大夫啊,更蹊跷的是,所有大夫都喊着他的病怪異,治不了。
陳元不傻,這裏頭可疑大了,等大夫人發完火,他走上前:“啊娘,您別生氣,我沒病……”
“你有病。”大夫人不等他說完便接話:“我的傻兒子,你有病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患了頑疾,得了失憶症。”
陳元:“……”
好,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你連你父親長什麽樣都不記得,怎麽會沒病呢。”大夫人心疼道,說着還抹起淚來:“你父親明日就趕回來了,好好的你變成這樣,我可怎麽向他交代。”
剛才不還見父親嗎?陳元這話沒說出口,他也無話可說,全府上下都是戲精,都說他有疾,真是怪異,更怪異的是,他們皆都閉口不提他吃醉酒到底做了什麽。
這反而讓陳元更好奇了。
失憶症就失憶症吧,他确實還沒太摸清楚這邊的狀況,除了原主親近的人之外,一堆姨娘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他也分不清誰是誰,給安這麽個病,反倒幫他忙了。
中午吃過飯,陳元捧着手爐發呆,琢磨着喝醉酒的原主到底做了什麽讓整個府上的人都不敢提半個字。
“到底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陳元很苦惱。
晚飯的時候,他在飯桌上提了一句,被無視。
“……”陳元掃視一圈,指了個伺候的小丫鬟:“過來,你告訴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小丫鬟跪地吓哭了。
陳元:“……”
“阿元,你十六了,不小了,怎麽竟不讓阿爹阿娘省心?”說話的是原主二姐陳薔兒,她板着臉,似乎對陳元頗有不滿:“你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是吧,那我就……”
“薔兒!”大夫人出聲打斷:“食不言,你哪來那麽多話。”
陳薔兒住聲了。
陳元更加想知道了,入了夜,快睡的時候,他偷偷去找了陳薔兒。
“你調戲了皇子。”陳薔兒道出了實情:“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阿爹阿娘還有爺爺拼了命的保你,才有了這麽一出你患有失憶症的戲碼。”
“?”陳元倒吸一口冷氣,“調、調戲皇、皇子?!”說完笑,“二姐,是調戲公主吧?”
“調戲誰都是死罪!”陳薔兒臉色一撂,“你還有臉問了?若不是爺爺和父親在朝中的地位,今日哪有你坐在這兒嬉皮笑臉?我們全家怕是都要腦袋搬了家!你再混也不能如此不分輕重啊!”
“是是是,二姐教訓的是。”
調戲……皇子?陳元着實汗顏了一把,沒想到原主還有這麽個癖好。他明明記得小說裏沒有這麽一段的。也是,小說一開始就是李稷登基,并未提登基之前的事,所以,這件事該不會就是原主腦袋搬家的原因之一吧?
得出這樣的猜測,陳元眉頭皺起,原主不知死活纨绔劣性造成的後果,讓他來背,也未免不公了些。
但好在現在才十六,有四年時間給他救自己。
過了幾日,陳元總算分清誰是誰了,在他還沒來得及感受親人間的溫情,就被當丞相的爹送去了東山書院。
聽聞那是家堪稱“魔鬼書院”的地方,不少纨绔子弟送去那裏都被改造成功。
“到了那你可要好好學習,改過自新,脫了你這身頑劣,若不然你日後會釀成大禍。”王文玉柔聲教導,“阿元,娘不圖你有多大出息,至少少闖些禍,讓你爺爺和父親少操點心,讓娘也少些擔憂。”
陳元已經知道原主是京都裏出了名的胡作非為,好在爺爺是國公,父親是丞相,若不然早就死上百回千回了。
“娘教訓的是,孩兒定當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陳元并不知道原主對爹娘什麽态度,但在他這裏勢必要做個好兒子。
有娘的孩子像個寶,原主太混。
大夫人表情裏似乎有幾分訝異,她這個小兒子自從那次醉酒醒來,仿若變了個人。
全府上下站在相府門口送陳元。
陳元一一拜別,乖的讓全府上下都瞠目結舌。
臨走前陳元特別想知道原主調戲的那位皇子是哪位,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他只希望是誰都別是那位大反派暴君。
在衆人不舍的目光下,陳元上了馬車,腳剛踩到馬凳上,就聽腦子裏一片歡呼,接着響起一聲電子音【恭喜宿主,賀喜宿主,您調戲的就是那位大反派,如今的二皇子李稷,下一屆的皇帝】
陳元腳下一滑,摔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