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系統不給任務,也會對你……
李稷右膝蓋摔破了,流了好些血,褲子都黏上面了,看着就疼。
院醫處理傷口的時候,李稷竟一聲疼都沒喊,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陳元一直當他是個孩子,但有時候李稷不像個孩子,就比如此刻,平靜的有些恐怖。
“你不疼嗎?”陳元架不住好奇。
“疼。”李稷坦白。
陳元笑:“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稷看他一眼沒說話。
回住處的路上,陳元改背着李稷,提起誰使壞絆倒李稷這事。
“你看清楚是誰了嗎?”陳元問。
李稷:“沒有。”不過找出來那人不難。
陳元猜測道:“你來書院最晚,也不惹是生非,按理不應該有仇人。難道是你太冷漠?是你不結交朋友?還是你……”
背上傳來輕微的酣睡聲,陳元住了聲。
把李稷送回住處,陳元回自己住處,沖個澡躺到床上倒頭就睡了。
翌日考核,陳元全不在狀态,什麽詩詞歌賦理樂他通通不拿手,只能硬着頭皮胡寫亂寫。
考核一結束,李耿上來便問:“表哥,你考的如何?”
“就那樣。”陳元不在意成績,他本就不想在此書院度過三年,早早的被退學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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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宮裏來人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塊進宮玩玩。”李耿又問。
陳元眼裏漾着笑意:“不必了,各回各家。”
言罷,長腿邁步找李稷去了。
李稷走的極慢,陳元快步追上他:“怎麽不等我?”
“你腳步快,我自然要先走。”
陳元璀然道:“這話說的對。”低眸看了眼李稷的膝蓋:“還疼的厲害?要不要……”
“不用。”李稷出聲打斷,“今日就不勞煩了。”
“你怎就這麽愛逞強?”陳元無奈。
李稷不說話。
陳元知道他心思重,也知道他這麽多年所受的,這也是日後成為暴君的一大原因。
回了住處,吃過飯,泡過熱澡,陳元讓石堅去後廚要了些地瓜放在爐膛裏烤。
“明日府上有人來接,小孫少爺有需要屬下整理的嗎?”石堅幫着烤地瓜。
“不着急,明日不還有公布成績和表彰大會嘛。”陳元俊秀的面龐上挂着笑,漫不經心的烤着地瓜,“你去把他們倆叫來,這地瓜就是幾個人圍一圈邊烤邊吃。”
只要一聽有吃的,李耿跑的比兔子還快,順道還帶了些土豆來烤。
李稷也帶了東西,是本書。
陳元好笑,有意調侃了兩句,說他用功過頭了。
李稷一雙桃花眼看向他,反唇相譏:“總比你不求上進來的好。”
“是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陳元遞上考好的地瓜,又遞給李耿一個,最後拿起一個吃起來。
李耿忽提起誰絆倒李稷,是隔壁班一個叫魏乾的,老師已經處罰他所有門科不合格。
陳元問李稷:“你跟魏乾有什麽過節嗎?”
“沒有。”李稷頓了頓:“有的人想你麻煩,是不需要理由的。”
看過小說的陳元了解李稷牙呲必報的性子,于是試探性地問:“你不記恨?不想出這口氣?”
李耿接話:“那人是督鎮撫魏正的兒子,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二哥若想出氣,本殿下便能辦了他。”
“為兄弟出氣是好。”陳元的目光投向李稷:“不過,想來你二哥寬宏大度應該不會想出這口氣吧。”
李稷咬了口地瓜:“既然老師已經懲罰了,我自然不會再惹是生非。”
陳元沒再作聲,他倒是真希望如今的李稷與小說裏描寫的不一樣。
日上三竿,書院裏熱鬧非常,都聚在一處看考核榜單。
原以為李稷會考核不合格,哪裏想竟都是優,陳元不覺瞪圓眼睛:“你賄賂老師了?”
李稷當即不悅:“我是那種人嗎?”
陳元不明就裏:“只是好奇你竟全是優,明明第二天你受傷影響了考核。”
“表哥,這你就不知了吧,書院有規定,對不因病痛傷勢而繼續參加考核的學生,一律給優,要的就是這份精神。”李耿解釋道。
“還有這種規定。”陳元在心中道,早知就裝病考核,保不齊也弄個優了。
看着自己合格的成績,陳元自然不能忘了石堅他們幾個,許諾道等出了書院,下山帶他們一同下館子。
收拾好一切,相府來接他的人已經都在外候着。陳元瞧着這陣勢,比旁邊李耿還嚣張,再看形影孤單的李稷,不免同情這個将來的小暴君。
“與我一同下山如何?”陳元上前詢問:“我馬車寬敞的很,回去的路上,你我也能說說話。”
李稷淡淡看他一眼:“多謝,我不下山。”
“不下山?”陳元不懂:“你不回宮嗎?”又道:“若你不想與我同坐,跟李耿也可以,正巧你們一塊回宮。”
“我要去看守皇陵。”提到這個,李稷顯得難過:“父皇雖允我來書院,但仍不許我回宮,讓我暫住皇陵。”
陳元沒再多言,小說裏一開始李稷殺兄奪帝,就是在皇陵四年時間裏密謀策劃了許久,他這個穿越者若是改變些什麽,導致李稷沒有當上皇帝,被其他兄弟幹掉丢了性命,那他這個CP,不也要跟着沒命。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李稷當上皇帝,他也是腦袋搬家的下場。
左右都是個死啊。
陳元暗暗磨牙,真是天妒英才,讓我的命運如此不濟。還綁定了那麽一個二百五的系統。
“表哥,你和二哥說什麽呢,再不走,天色就要黑了。”李耿披着鬥篷,将自己裹住:“天陰了,也起了北風,看樣是要下雪。”
“剛才不還有太陽。”陳元往外看了看,天确實陰了下來,再看面色平靜的李稷,也知說多無用,只好道:“那,我們就先下山了。”
李稷沒搭話,轉過身,在阿葉的陪同下,朝外走去。
陳元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看到一個孤單的背影一瘸一拐走在前頭,連件像樣的行頭都沒有。
論跟誰說,怕都不會相信李稷是當朝天子的兒子吧。
這也是他看小說的時候一直不太明白的地方,為什麽李稷的父皇竟如此不待見這個兒子,确切的說,是皇帝本就不待見李稷的母親,既然不待見為何又與他生下李稷,生下來又不疼不愛,真是神經。
天還真就飄起雪星子來,起了大北風,吹的人臉生疼。陳元掀開車簾盯着李稷遠去的背影,眼底摻了些什麽,許久,才收回目光。
馬車慢慢前行,雪越來越大,風吹的窗戶作響,掀開車簾看了看,不知為何心內竟起了些許莫名的焦躁。
想想寒酸的李稷,再看看自個,陳元突然覺得手上的糕點不香了。
唉,我就是太善良了。他自我感覺良好。
來接他的奴才全是大夫人派來的,吃的喝的用的全都備齊了甚至還安排了兩個小丫頭伺候。
陳元心裏啧啧兩聲,目光盯着兩個丫頭,半晌詢問她們倆的名字,得知個高的叫小蠻,矮的叫珍兒。
“本少爺問你們,若給你們倆另尋個主子,你們可願意?”陳元道:“工錢一律照付,還給你們加工錢,就是換了個地方伺候人。”
當奴才的自然不敢說半個不字,陳元滿意,叫停了馬車。
石堅誤以為陳元是解手,哪裏想他跳下馬車不僅把兩個丫鬟叫了下來,還吩咐人把馬卸下來。
“快幫忙,你要跟我一塊去給李稷那小子送兩個丫鬟和一些東西。”
石堅愣了,陳元是變了,可他沒料到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小蠻你坐我馬背上,珍兒你去石頭馬背上。”陳元吩咐好一切,便策馬朝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