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是不是要改口叫你一聲二……
你想要幾個孩子?這個問題似乎把陳元給問住了。
他這個年紀從來沒想過孩子的問題, 現在跟李稷在一起了,更不會去想。
“沒想過。”他實話說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現在更不用考慮了。”
李稷抿下唇,小聲道:“為什麽?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陳元愣了愣,對上李稷認真的眼神,他覺得有點好笑,不過才十六七的人, 連生孩子都考慮。
他尋思着許是李稷擔心他會被家裏催,于是安慰道:“你放心,找個機會我會跟我爹娘坦白我們之間的事, 到時候他們自然不會逼着我要什麽孩子。”說着摸摸下巴,“算起來,我們倆也還是個孩子,提什麽生孩子啊, 怪裏怪氣的。”
李稷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明明說了母妃是男子的,為什麽還這麽遲鈍, 他心頭起了點煩悶, 但不想擾了陳元的好心情, 便道:“随口一說罷了。”他聽了聽外頭的雨聲,“雨好像又大了。”
“今兒有暴雨。”陳元坐在了李稷旁邊, 攬住他的肩膀,“要不然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李稷蹙眉:“不行,你身子哪能睡在這種地方。”
“小瞧我?”陳元拍拍胳膊,撸袖子給李稷看他的肌肉,看到沒有, “肱二頭肌,你哥我一身的腱子肉。”
李稷戳了下陳元受傷的地方,陳元立時皺眉,接着喊:“疼!謀殺親夫啊你!”
“我沒使勁,”李稷慌了,“真弄疼了?”他心下自責,“快讓我看看。”
陳元不給他看,就勢握住了他的手,打了一下:“看着清瘦,手勁不小。”
“對不住,我弄疼你了,”李稷漂亮的臉皺成一團,懊惱萬分地盯着陳元傷口處,“你讓我看看,行不行?”
陳元故作痛苦,邊慢吞吞的解衣襟,邊說:“肯定出血了。”
李稷一聽,瞪大眼睛:“這麽多天,傷口還沒愈合嗎?”他一臉擔憂,迫不及待,“快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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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躲着,然後再也忍不住笑了,哈哈道:“騙你的,你那點手勁能傷到我才怪。”他重新扣上衣襟,“上當了吧。”
李稷弄了一歲,随即大松一口氣,他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繃着臉肅然道:“以後不許跟我開這種玩笑。”
陳元收了收笑容,歉意道:“別生氣,我以後不拿身體開玩笑便是了。”
“也不許再騙我。”李稷瞪他一眼,“我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你最好小心點。”
陳元點頭:“我記下了。”
李稷輕哼:“我不是說笑,你也說了,你若負我便殺了自己,若被我知道你負了我,用不着你動手,我便會……”他沒說出後面那幾個字,咬了咬唇,較着真,“我向來說到做到。”
李稷的性子就是這樣,陳元拿他沒轍,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無奈的溫和道:“日後不跟你說笑了,省的你總胡思亂想。”
李稷由着他揉,坦然地眨了眨眼,看着陳元,意識到自己太敏感了,他垂了眼,又陷入懊惱,陳元冒着大雨來見他,他實在過分。
這麽思想着就更氣惱自個,再看陳元溫柔的樣子,耐不住抱住了他,并說:“是我不好,我會改的。”
陳元給他抱的一個踉跄,好笑又享受,因有系統加持,他可太了解李稷的性格了,對愛人說了狠話做了狠事會立馬後悔。
抱了一會,陳元小聲說:“爺爺向你父皇求情,許我等傷完全痊愈再出發,我還有好些時日可以來見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早些出去,所以我還是早些出發的好。”
陳元跟李稷說了,交換皇子的名單裏,李稷位居第一,惠帝不舍得他去北丘國,才故意胡亂塞個罪名把他關進大牢,後來是陳元自己主動願意代替李稷去,故而,他走後,惠帝自然而然會為李稷洗脫罪名放他出來。
若是旁人說的李稷是不信的,可陳元的話讓他心中犯了嘀咕。
“你還不信你父皇是在意你的?”陳元出聲,“他确實是再用看起來不太好的方式保護你。”
李稷心裏像堵滿了黃沙,說不出什麽來。對于父皇在意他,他總覺得這話太諷刺了。
“我替你問他了,可這裏頭的原因他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畢竟他是皇上,我有再大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陳元說完看着李稷,見他表情不太好,忙道:“不聊這個,怪我怪我。”
李稷抿下唇,依舊沉默,只是又抱住了陳元,靠着他的胸膛,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麽。
李耿濕了鞋襪,一邊跺腳一邊氣道:“這鬼天氣,早上起來就下個不停,今兒這都三雙鞋了。”
腳步停在牢房門口,才想喊上一句“哥”,就見李稷陳元抱在一起,那親昵勁兒,驚的他只有站在原地傻傻欣賞的份了。
兩個男子抱在一塊似乎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李耿呆呆地想。
“傻站在那做什麽呢?”陳元朝李耿招手,“進來啊。”
李耿回神,邁步進了牢裏,小聲嘟囔:“你們抱着呢,我總不好打擾。”
“你又不是沒見我們抱過。”陳元起身捏下李耿的耳朵,“我還抱過你呢。”
李耿立刻道:“那能一樣嗎?”又道:“你我之間是兄弟,和二哥之間嘛……”他笑着看向李稷,“二哥,這麽說來,表哥是你的娘子了?”
李稷笑着看陳元一眼。
李耿樂了,陳元瞪眼,卻是笑着的,也沒糾正這話,對他來說,只要李稷高興,口頭上怎麽叫都無所謂。
“那日後,二哥你是要娶表哥過門了,到時候我就要改口叫上一句二嫂了。”李耿說完樂彎了腰。
李稷有點羞意,漂亮的眼睛亮晶晶把陳元一瞧。
“來勁了是吧?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癢。”陳元笑罵。
李耿不能聽“打”這個字眼,來時,他剛吃了虧,挨了那個岱欽一腳,正氣呢,一聽陳元說打,就哼哼唧唧将那事說了,還揚言道:“一會回去,我就帶上家夥,給他來個猝不及防,非要他瘸一條腿,斷一條胳膊不可!”
李稷應聲道:“讓阿葉跟你一塊去。”
李耿點頭:“好好好。”阿葉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
李稷又叮囑了一句:“砍手砍腳的事交給阿葉,其他的你随意。”
李耿一聽,知道李稷為他考慮,恐父皇怪罪下來,不由開心一笑,說:“二哥你對我真好。”
陳元聽着他們倆的對話,黑眼珠裏深含無語,他擡手,照着他們倆的頭一人一下,啧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要殺只雞宰只鴨呢,那是外國皇子,來咱們這生活學習的,別說你們倆了,就是你們父皇也不能要他一條胳膊一條腿。”
“他打我!”李耿不服氣道:“這賬如何算?”又氣道:“你這個當哥的就看着我被外人欺負嗎?”
“三弟也是皇子,那個岱欽不顧及兩國關系毆打皇子,那我們又何必顧慮那麽多?”李稷面無表情說道。
陳元偏過頭看他:“你閉嘴。”
李稷閉嘴了。
李耿苦着臉:“我不管,這口氣出不來,我會懊惱死。不如現在就把我關進這大牢裏得了!省的出去,在自家地盤被人欺負。”
陳元說:“成啊,正好跟你二哥做個伴。”
李耿給氣了個瞪眼,一雙圓乎乎的眼睛往大了的瞪,張嘴半天,竟放聲哭起來。
陳元差點噴了:“哎哎哎,幹嘛呢,嘴咧的跟瓢似得,你是皇子,注意下身份行不行?”
李耿擡手抹淚,道:“哪天我被人欺負死了,你也不聞不問是不是?”
陳元寵溺的伸手揉他的腦袋,笑道:“我沒說不幫你出氣,只不過不能硬來,得智取,即讓他吃苦頭,還要讓他不敢再欺負你,同時還要讓你父皇不會懲罰你。”
李耿眼睛豁的一亮:“表哥你有什麽好法子?”
“下毒。”陳元信心滿滿,“先讓他拉上三天三夜,再掉茅房裏游個泳,最後讓他渾身奇癢無比,再來個全身潰爛……”
李耿聽得皺眉頭,漸漸皺起臉:“太瘆人了,哥,你太沒人性了吧。”
陳元:“……”
“二哥,我表哥這麽沒人性,懂得用毒,你以後可要……”
話沒說完,陳元一躍而起,給了李耿一腳。
……
兩天的盤算,李耿安排了精密的報仇計劃。想到那日被岱欽踢了一腳,就恨不得踹一百腳還回去。
“殿下,您不讓元少爺幫忙了?”劉矩問。
“表哥傷還沒好,再說了,我那日是大意了,憑我的功夫,打不過他?”李耿哼一聲,“打他十個也不在話下!”
對于李耿吹牛皮的話,劉矩不知如何接,只點下頭,但心裏頭想好了,這次豁出命也不會再讓主子受委屈。
在後花園等了好一會,遲遲不見岱欽來,李耿問:“信你送到了嗎?”
劉矩略颔首:“送到了,要不要屬于去看看?”
“不用!”李耿皺皺鼻子,“這條長廊被我倒了一層油,你可小心別滑倒,還是再等會,這油是給他備的,咱們可別給糟蹋喽。”
李耿滿腦子興奮,坐在那兀自琢磨了一下,只要稍稍想到岱欽摔了個四腳朝天,就樂的見牙不見眼。
又等了許久,依舊不見岱欽來,這會子李耿有些耐不住了,氣道:“這該死的野蠻人!莫不是瞎了沒看到我的信?”
正罵着,就瞧見岱欽來了,李耿望去,站起身,惱怒道:“早知你這般慢騰騰,我就不費這麽大勁,直接去你那揍你!”他掐腰往前一步,哼道:“你走快點!蝸牛似得!還是沒長腿……”
李耿是真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上趕着等着他他,哪有他等別人的,他嫌岱欽走得慢,一着急,往前沖了兩步,全忘了倒油那一茬,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岱欽、劉矩急忙奔向李稷,劉矩功夫不一般,油是滑不倒他,可岱欽卻因跑的急,不僅滑了一腳,失控一樣,在劉矩還未扶起李耿前,直直撲向李耿……
岱欽:“……?”軟的?
李耿:“……?!”胡茬紮人!
劉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