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本殿下賞你的

陳元給李稷踹懵了, 躺在草叢裏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剛想張嘴問上一句為何,就見李稷的拳頭朝他揮來, 好在躲避及時,若不然這一拳頭挨了,準備打掉一顆牙。

李稷追着陳元打,陳元只好拼命閃躲,并十二分不解地問:“才一見面, 怎就對我拳打腳踢的?我哪裏惹你了?你說說看。”

李稷不說話,像是在出氣,出拳揮掌皆是往狠了用力。

論功夫, 陳元大不如李稷,躲得辛苦又狼狽,苦苦哀求道:“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即便是死,你也得讓我死的明白啊。”

又道:“我千辛萬苦、不顧阻攔,一路奔波來找你, 你就這麽狠心對我?”

在挨了李稷一拳頭, 陳元吃痛, 有點生氣,喊道:“你謀殺親夫啊!”

他索性不躲了, 雙腳才剛落地,就又挨了李稷一腳,陳元悶哼一聲倒地,兩眼一閉,昏過去了。

李稷悚然一驚, 喊了聲:“表哥!”他落地,跑過去跪地晃動陳元,可陳元毫無反應,李稷心下一抖,瞬時慌了,“表哥!表哥!”說罷沖石堅吼道:“快來看看表哥!”

石堅剛想說“裝的”,便見陳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李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當下臉一沉正要發火,整個人就被陳元結結實實抱進了懷裏。

“靠靠靠,可算是想苦我了。”陳元真心實意,“真想的不行,非要來找你,要不然我得憋瘋。”

李稷本想推開再揍他一頓的,可聽了這話,推不動了,也不舍得揍了,賭氣的繃着臉,也不說話,就那麽幹巴巴被陳元抱着。

陳元摸清他的性子,又曉得如何讓他消氣,拉過李稷的手,溫溫柔柔的,也頗為低聲下氣的主動認錯。

李稷冷冷地瞟他一眼,譏諷道:“丞相府的小少爺大老爺從京都跑來跟我認錯,倒是叫我受寵若驚。”

“二殿下不弄死我,倒叫我也是受寵若驚。”陳元嬉皮笑臉,朝李稷挑眉,撅起嘴來:“親一口。”

石堅對陳元過于放浪的行為齊刷刷皺眉頭,默契般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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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沒躲,陳元照着那朝思暮想的小俊臉就是一口,心滿意足地說:“這一路問可是拼了命的追,好在被我追上了。”

李稷悶聲道:“追風病了。”

陳元吃了一驚,忙道:“怎麽回事?看大夫了嗎?”

“阿钿去找了,荒山野嶺的不好找。”李稷臉色不好,起身,“我在找草藥,卻沒找到。”

陳元起身:“帶我去看看追風。”

追風很虛弱,陳元其實不懂得,但他有系統,詢問後在購物空間買了點抗生素喂馬吃下,後寬慰李稷:“休息一夜,明日追風就有精神了。”

李稷絲毫不懷疑:“嗯。”

陳元又道:“鐵打的騾子紙糊的馬,馬最容易生病了,以後我看還是騎騾子,要不就騎毛驢。”

李稷沒接話,而是叫上阿钿和阿木去撿木材準備搭個臨時帳篷。

“費那事做什麽,我有帶的。”陳元把他馬背上的帳篷卸了下來,招呼石堅他們一塊搭帳篷。

李稷好奇,石堅他們幾個也好奇,呆呆地看着陳元帶的帳篷。

陳元一手撐杆一手拽帳篷布,還不忘嘴裏嘟囔道:“傻愣着幹什麽啊,幫忙啊,這很奇怪嗎,我還有很多你們從未見過的寶貝呢,日後定給你們長長眼。”

搭帳篷是個技術活,對幾個老古董來說,搭二十一世紀的帳篷更是需要技術,在陳元的指揮下,先選一塊平地,清理野草,後費好大勁把帳篷搭好。

李稷伸頭往裏看了看,回頭疑惑看陳元。

陳元灑脫一笑;“擠一擠,睡五個人沒問題。”

李稷表情沒什麽變化,邁着步子去看了看愛馬,後回到帳篷邊彎腰鑽了進去。

陳元已經在裏頭坐着了,招呼李稷吃飯,看看肉餅、包子還有牛肉,李稷還未開口,陳元笑着道:“方才來的時候買的,就知道你沒吃早飯。”說罷拿起一塊牛肉遞到李稷嘴邊:“啊。”

李稷張嘴吃了,坐下,看來是真餓了,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陳元邊吃邊跟李稷閑聊,但李稷并不回應,只安靜聽着,飯近尾聲,陳元輕輕捏了下他的臉頰:“你說句話啊。”

李稷把眉一挑,多少有些賭氣:“說什麽?”又道:“現如今,你的話我還能信多少?跟你說話我是不是該留個心?”

陳元不拿這話當回事,嘻嘻哈哈地去攬他的肩膀,靠過去委屈道:“你老爹告訴我的,我全告訴了你,你怎還記恨上我了?”

理就偏頭瞪向他,明明是個生氣的模樣,卻因一張臉實在長得标志,怕是朝陳元吐口水,也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陳元斂了笑意,商量似的說道:“此次來涼州,身邊多個人總不是壞事,等回了京都,随你怎麽治我成不成?”

李稷視線轉向帳篷外,沉默許久才開口:“你來涼州到底是為什麽?”略微停頓,重新盯向他強調道:“我要聽實話。”

對李稷多疑對性子,陳元在讀小說的時候有深刻了解,在他登基後,曾因對自己忠臣懷疑而要了對方全家的命,并說出每個渣反都會說的“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混賬話。

李稷追着陳元的目光,像是要确定眼前這個人對他別無他意。

陳元頗感無奈,轉而沖外頭的石堅說:“石頭哥,你是陛下的人,來幫我做個證吧,還有阿钿阿焰,你們也都是,都來幫我做個證,我到底是不是陛下的人?”

石堅他們三個一瞬間有想把陳元扔下懸崖的念頭。

李稷的臉瞬間冷起來,想他一直十分信任的人卻各個都是父皇的人,連陳元身邊的石堅都是,單單這點,他與他父皇差遠了。

父皇城府這般深,做事如此缜密,卻還是沒有實權,他不敢想象若他坐上那個高位會是怎樣的處境。

李稷不說話,陳元嘆一口氣,手試探性地去撓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撓完又該給李稷捏肩。

李稷始終繃着臉不發一言,好一會兒,他伸手指了下左肩膀:“這邊用點力。”

陳元哭笑不得,用專業的手法給李稷捏肩,并問:“客官,滿不滿意?”

李稷嘟嘟嘴:“還可以,待會給我捏捏腳。”

“好嘞!”陳元更加賣力,十足讨好李稷。

許是累了,亦或者陳元捏的舒服,李稷睡着了,陳元給他蓋上披風,輕手輕腳出了帳篷,去看看追風,确定在恢複健康,才放心叫上阿钿一塊去打野味。

“他來涼州到底是為什麽?”陳元嘴裏叼着個狗尾巴草悠閑地走着,“我要聽實話。”

“涼州是二殿下阿爹的故鄉,殿下為了他阿爹而來。”

陳元了然,獨自沉思了會,收了收心思,道:“走,找野味。”

“元少爺別動。”阿钿邊說邊用手裏的石子扔向陳元身後不遠處的一只野兔。

陳元高興拍手:“我靠,牛逼牛逼!”他快步上前把兔子揪起來,“我們五個大老爺們,一只怎麽夠,看看有沒有山雞,多打幾只解解饞。”

兩人回去的時候,野味豐盛,把野味交給石堅他們處理,陳元鑽進帳篷,李稷還在睡,湊近了端詳他的心事重重的臉,陳元心疼。

“年紀不大,跟個小老頭似的心思這麽重。”他心裏說道,想想,又在心裏加上一句,“多疑又悲觀,但看着就是可愛。”

陪了李稷一會兒,陳元出去烤肉,李稷是聞着香味醒的,懵懵的坐起身,揉着眼睛想,他好久沒睡個安穩覺了,今兒是個例外,肚子傳來的饑餓感也讓他意外,細細想來,自打出了京都,好些天他沒怎麽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心思轉了又轉,李稷視線落在陳元身上,他知道是他來的原因,縱使再生他的氣,可只要他在身邊就覺得安心,尤其是陳元專門追來陪他更覺心頭一暖,正盯着陳元入神,忽地他回眸了,一張漂亮的眼睛立時帶了笑,朝李稷招手示意他過去。

李稷故作繃臉,可陳元的笑過于明朗,他表情繃住,腳步卻止不住去了他旁邊。

陳元立刻攬住他,寶貝似的攬着,炫耀他和阿钿打了什麽野味。

李稷假裝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又故作沒興趣的“嗯”了聲。

陳元眯眼一笑,他知道李稷餓了,故作深沉,忙盛了碗山雞湯給李稷。

李稷接過來,納悶:“你來還帶着碗筷?”

“那是自然。”陳元一本正經,“民以食為天,既然吃,那碗筷是必不可少。”

李稷覺得他在說胡話,但又默認了這話,端着雞湯去帳篷裏吃去了。

陳元投喂了烤魚、兔肉李稷全吃了,末了,陳元從兜裏掏出兩個野果子,遞給他一個,手上那個咬了口:“嗯,很甜。”

李稷也咬了口,嘴裏立時滿了酸甜,這味道酸甜搭配的剛剛好,故而味道很好。

陳元坐到他旁邊,說:“你父皇病情穩定了許多,他知道我來,也讓我來。”

冷不丁的提到惠帝,李稷神色有變,但很快就恢複平靜,只吃果子也不說話。

陳元不管他說不說話,繼續道:“你父皇讓我跟你說,他會努力活着,明年你的生日他一定和你一起過。”

李稷讨厭陳元總提他父皇,難免露了點不耐,把手上吃了一半的果子丢向陳元:“不都說了,不要總在我面前提他。”他黑了臉,“這時候想起當個好父親了,早做什麽呢!”

他說完,氣呼呼瞪着陳元要哭似的。

陳元怪自己惹毛李稷,滿是歉意的去拉他的手,李稷甩開還揍了陳元一下。

陳元哭笑不得,篤定李稷沒生真氣,直接朝他撲過去,兩人正鬧的時候,阿焰和阿钿嗖的飛身到了帳篷口,一前一後護着。

石堅道了聲 :“我去引開他們。”話音沒落,腳下生風的跑了。

李稷警惕從帳篷探出頭來,吩咐道:“阿焰去幫忙。”

陳元氣定神閑道:“別這麽緊張,是我爺爺的人。”說完朝石堅消失的方向大喊:“石頭哥把他們引過來當我們保镖!”

“保镖?”李稷偏頭疑問:“護衛?”

“全都功夫了得,絕對能保護好我們,不用白不用。”陳元理所當然道。

“阿焰和阿钿足夠了。”李稷坐回帳篷。

“人多力量大。”陳元繼續吃果子,“萬一到了涼州有什麽變動,多幾個人就多份保障。”

李稷改了主意:“說得對。”

陳元笑,然後撿起李稷吃剩的那半個果子吃起來,誰知李稷當即炸毛:“誰讓你吃的?”

陳元一臉無辜:“你扔的。”

“那又如何,又沒說不吃。”李稷伸手奪過,擦擦上面的口水,大口吃起來,片刻一個果核扔到了陳元手 上。

“本殿下賞給你的,謝恩吧。”

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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