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沒有不吵架的戀愛……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你以為單憑一條紅頭繩就能威脅本王?”譽王瞪着眼,視線盯住陳元手上的紅頭繩,露出短暫殺人的眼神, 但只是冷冷哼了聲,嗤道:“怪只怪你拿了阿正的頭繩而不是拿了他的腦袋。”
陳元跟着嗤一聲,不要臉地說道:“我既然能輕而易舉找到你藏起來的寶貝兒子,取他的腦袋又怎會難?拿跟頭繩不過是給譽王提個醒,畢竟, 你是我家李稷的親王叔,說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撕破臉皮總歸是不好看。”
這話聽得譽王嫌棄極了, 眼神迸出火來,要吃人似的,怒罵一聲,拍案而起道:“你可別忘了這是涼州, 不是丞相府!”
“我好怕。”陳元捂住心口,一副賤兮兮的樣子,“我裝的。”他甩甩手上的紅頭繩, “譽王爺, 你的侄子不過是想知道他阿爹的事情, 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不肯告訴他?沒理由啊, 我實在想不通,你不肯告訴的緣由。”說着陳元摸了摸下巴,猜測道:“莫非,你跟陛下是情敵,你也愛慕江行舟?”
李稷:“……”
譽王:“……”
譽王的臉成了菜色, 顯然陳元的話讓他很想弄死他,但忍了,咬着牙半天,哼一聲,轉身大步走了。
他這個反應,讓陳元更加斷定猜對了,譽王一走,立馬走到李稷面前驚喜又略帶八卦道:“難道我猜對了?沒想到啊,你阿爹這麽搶手,你父皇和你王叔……”
話沒說完給李稷一個冷飕飕的眼神冰的住了嘴。
陳元沉默了片刻,趕忙挽回,打下自己的嘴巴,滿眼歉意地說道:“怨我話不會說。”
“行了。”李稷聲音輕軟,“累了。”
說罷不等陳元開口,擡腳往自己住處去,進了屋,接過阿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回京都。”
“啊?”陳元一時像是沒聽清,看向他,“回去?”
李稷點下頭,揉了揉太陽穴,“這地兒我不愛待。”
“好,你說回咱就回。”陳元笑着,對李稷以外的事他壓根不放在心上,往榻上一躺,閑閑看着李稷,問:“何時動身?”
“不知道。”李稷說着去了榻邊,挨着陳元坐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向陳元,“我還有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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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哦”了聲,伸手親昵的握住李稷的手:“你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我全聽你的。”
李稷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眼裏是一片純真,他用話家常的口氣說道:“殺了李正就走。”
“哦,殺了李正……”下頭的話沒說出口,陳元猛的頓住,眼睛倏地瞪圓,不敢置信,“殺、殺李、李正?!”
李稷淡淡道:“譽王狼子野心,他的兒子留不得。”
陳元很震驚,但也心裏明白這就是李稷的性子,可李正才只是個三歲小娃娃而已,他極慢地緩了口氣,擰着眉頭:“李正年齡很小的。”
“會長大,”李稷口氣依舊淡淡, “留着他,後患無窮。”
陳元沒應聲,攥着李稷的手握了又握,斟酌許久才開口道:“那小娃娃要叫你一聲哥,比你宮裏頭最小的弟弟還要小。”
李稷看他:“所以呢?”
“所以……”陳元稍一停頓,問:“當真要他的命?”
李稷不假思索:“對,留不得。”
陳元瞠目,坐起身,改雙手握住李稷的手,試圖商量:“那孩子成不了什麽氣候的,況且年紀小,對他好,培養培養感情,很容易跟我們成為至親的。”
李稷斜他一眼:“至親?同父母的親兄弟都能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這種關系的兄弟,怎會成為至親。”
“怎麽不會?”陳元晃他的手,“三歲的小娃娃很容易培養感情的。”
李稷抽回手:“困了,睡覺。”
“喂喂喂,李稷,表弟,小稷,稷稷……”
李稷扔過來的枕頭結束了陳元的話。
陳元抱着枕頭陷入沉思,從穿越到這個書裏的世界三年多,幾乎是無時無刻不跟李稷在一起,即使這樣,費盡心思的想要改變李稷的冷血無情,但那人骨子裏的冷漠還是不能全部拿掉的。
“你為什麽非要改變二殿下?”石堅擦着他那寶貝大刀,困惑不解地問。
陳元有一瞬間的啞然,手裏的啤酒在手上轉了轉,喝了口才說:“早知道不跟你說心裏話了。”又喝了一口,郁悶道:“也是,我幹嘛非要改變他?”
還不是任務,這是任務,連跟他談個戀愛都是任務,這該死的虛假世界,什麽都是虛假的。
他把腳邊一罐啤酒扔給石堅,“嘗嘗吧,在這裏沒有的。”
石堅熟練的打開喝了兩口,說:“以前在書院讀書的時候,院長給喝的就是這個,我記得是叫啤酒。”
陳元短暫呆愣,看看手上的啤酒,無語道:“系統這孫子。”
石堅瞠目:“怎可對院長如此無禮?”
陳元眉毛微挑,調皮地笑了:“放心,院長對我極其關照。”
石堅把刀收起,蹙眉道:“也是,你可是丞相府的小少爺,誰敢不對你關照。”
“李稷。”陳元說完,洩氣地往榻上一躺,“他完全不拿我當回事啊。”
石堅不以為然的喝了口啤酒,站起身,“時候不早,小少爺睡吧。”言畢,快速閃人不見了蹤影。
陳元直起身,眨了眨眼,順手拿起放一邊的半罐啤酒繼續喝起來。
陳元睡不着,心情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若單單從某些方面來講,對李稷來說李正确實是個可怕的隐患,兩人雖然都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但是李正可比李稷當皇帝當的成功多了。
若是李稷真殺了李正,這個國家的歷史是不是要重新改寫?陳元一陣胡思亂想,手上的啤酒也喝光,他捏扁啤酒罐,去了床上一把将李稷抱在懷裏。
李稷睜開眼,一雙帶水的眸子借着燭光瞪着他:“才見了一次而已,就擔心起那個小孩子來了?”
“從小所受受到的教育讓我對生命比較尊重,”陳元說:“沒說你對生命不尊重的意思,畢竟我們所處的生活環境不一樣,所受的教育也很不同。”頓了頓,他繼續道:“未來你可是要當皇帝的人,從我這了解一些其他思想,應該是件不錯的事。”
李稷輕哼:“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緩緩翻個身,不看陳元,輕聲道:“你不該這麽心軟的,這樣反而會害了你自己。”
陳元湊上去,把玩着他的頭發假裝沒心不在焉地問:“那李正你是殺還是不殺?”
李稷閉上眼沒回答,假裝睡着了。
天還未亮,陳元就醒了,小心翼翼的起床,卻發現李稷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愣了一瞬,想到了什麽,忙不疊的穿上鞋子往外沖,腳步才到桌邊,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桌上帶血的衣服,腳步猛的頓住。
陳元臉色一白,想到這可能是李正的血,他拿起衣服,心沉到了谷底,正巧這時李稷進了屋,見他面帶笑意,腳步輕快,陳元頓時起了一股火。
“你當真那麽做了?”他輕啓薄唇,非常失望的看着李稷。
李稷似乎一時沒太明白:“什麽意思?”
陳元見他裝傻,不由更覺失望,口裏的話仿若嚼了一遍,咬着牙道:“三歲的小娃娃你都不放過,你也太狠了點吧。”
這話讓李稷面上的笑容褪去,面色平靜的看着他,只是眼底卻越來越冷冽:“你以為我起早是去殺李正。”
“這衣服的血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陳元抓着衣服,氣道。
李稷的視線落在衣服上,片刻,又看向陳元,語氣輕緩又默然:“你就這麽确定衣服上的血是他李正的?若不是呢?”
“若不是……”
陳元一時語塞,腦袋這才清醒不少,若是從前的李稷他相信這人會毫不猶豫殺了李正,可自打跟他在一起後,李稷的變化清晰可見的,那油鹽不進的冷漠極少出現了。
況且李稷是他的男朋友,作為戀人難道不應該先選擇信任他嗎?心思轉到這兒,陳元嘴唇不由自主的抿了抿,視線也有些飄忽不定,躊躇半晌,直問道:“不是李正的能是誰的?”又強調:“這麽多血。”
李稷語氣冰冷:“我的。”
陳元心裏咯噔一下,猛地擡頭看向李稷,接着跨步上前,眉宇間滿是擔憂道:“怎麽回事?哪裏受傷了?哪裏哪裏,告訴我。”
李稷冷漠的表情絲毫未變,硬着心推開他:“你竟為了一個外人指責我,我哪裏受傷了又與你何幹!”
陳元心思百轉千回,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他不管又上前詢問:“到底是哪裏受傷了?怎麽受得傷?告訴我快點!”
“死不了,”李稷淡淡道,“你放心,就算死也會讓你安全離開涼州的。”
陳元眉頭一擰,随即臉上露出些許愠怒:“我現在問你哪裏受傷了,你少扯些有的沒的!”
說完不管李稷什麽态度,什麽言語,直接上手找他身上的傷口。
手摸到胳膊的時候,李稷的眉毛皺了下,陳元斷定是這處受傷,還未扯開衣服,就見外衣處滲出了鮮紅血跡。
“誰傷的?”陳元活剝了兇手的心都有了,“哪個混蛋傷的?”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李稷不讓陳元碰他,說完轉身便走。
“李稷!”陳元一聲低喝,大步上前,與他面對面,接着姿态放的極低,口氣極溫柔,“我錯了,先讓我看看傷口好不好?确定你沒事,随你處置,殺了我我都無話可說,求你了。”
但李稷絲毫不動容,讓阿钿攔着陳元,便快步走了。
不等陳元反應過來,就聽腦子裏叮一聲,系統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順利完成吵架劇情,獎勵積分+100】
陳元:“……?”這他媽什麽情況?
他還沒搞明白,接着系統的聲音又響起:【戀愛中不信任對方,扣除積分-1000 】
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