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對陳元有幾分不放心……
“呃……”陳元沒想到他老爹會問他這個問題, 也沒想到當時那麽混亂的狀況下,他老爹能注意到他有抱李稷,一時間沒想好該怎麽糊弄。
“呃什麽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陳衛昌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警告道:“你小子最好跟我老實道來。”
“爹,沒什麽原因啊,我離李稷那小子最近,下意識的行為,您要是站我旁邊, 我也抱您。”陳元面不改色心不慌的撒謊。
陳衛昌一臉嫌棄,用眼睛罵陳元,瞪着他好一會兒 , 哼道:“你小子素來擅長扯謊,依我多年經驗,你這話聽着假。”
陳元無奈,幹脆嘴炮技能開啓, 說道:“爹啊,你該不會因為我抱表弟沒抱你而生氣?哎呀,爹你真是有意思, 來來來, 兒子現在就抱你。”說着作勢要去抱, 被陳衛昌一腳踹了過去,還要踹, 陳元躲的快,直接連竄帶跑的逃了。
“你個小王八蛋!給我回來!”陳衛昌氣急敗壞地吼道,可哪裏還有陳元的影子,他吹胡子瞪眼的盯着門外,好一會兒回過視線, 不知為何總覺得陳元刻意答非所問亂說一通。
尤其是陳元與李稷看彼此的眼神,怪異極了,與其說是表兄弟間,更像是……
陳衛昌沒敢再往下想,他搖了搖頭,嘆一口氣,擰着眉頭出了書房。
一路飛奔回自個屋陳元才松一口氣,皺着眉自言自語道:“如果告訴老爹我和李稷的關系……”下一刻他搖頭:“可不敢,至少暫時不行。”
外頭有丫鬟通報說是大夫人要陳元過去一趟,陳元沒應,直接出了屋,沖那小丫鬟笑道:“阿彩,今兒我娘叫我去做什麽?”
“回少爺,夫人想你了。”阿彩笑得甜。
陳元一聽,歡歡喜喜地跑去大夫人那,在娘的身邊他顯然輕松很多,盤着腿坐在榻上,邊吃點心邊跟大夫人說知心話。
“阿元,問你話呢,程大人家的長女,你覺得如何?”大夫人瞧着陳元問。
“都跟您說了,婚事不急。”陳元皺了下眉頭,“眼下朝堂的事才是最重要的,等局勢一切穩定再說。”
“你又不是臣子,再說了,定下來我這心裏也跟着穩當,況且那姑娘出落的的确好看,再者是你在書院同門師弟程廉的姐姐,我倒是覺得極好。”
提到書院,陳元還真想回那,也想程廉和其他師兄弟們了,于是便道:“娘,差點忘了跟你說了,過陣子我還要回書院讀書呢。”
“讀書?”大夫人疑惑,“你不是說不回去了?”
“那是之前,現在還是覺得去書院好,而且我想參加明年的科舉,成為朝廷衆臣一員,為朝廷效力。”陳元慷慨激昂道:“娘,所謂好男兒當以事業為重,您作為我最親愛的母親,裏應當支持孩兒啊。”
“先成家再立業一樣。”大夫人好言相勸道:“年齡不小了,又不是非要你立刻成親,只是定下這門親事,也好你在外做事做人的時候能收斂一些。”
這話着實是針對早先陳元拈花惹草的放浪行為。
陳元發出一聲抗議的“哼”,點心不吃了,苦瓜臉看着大夫人,無奈道:“若孩兒不聽,母親惱我打我罵我皆可,就是別生氣,生氣最容易傷身了。”
大夫人剛想再說上兩句,忽聽這話頓覺心頭一暖,忍不住一笑,撫着陳元的手柔聲道:“為娘也是說說,你若是心裏頭一萬個不樂意,我這個當娘的自然也不會非逼着你去娶人家。”
陳元一聽這話呲牙咧嘴一笑,才想說點拍馬屁的話,就見大夫人拿出一個冊子來,笑眯眯道:“無礙,程家的看不上,這裏還有好些姑娘,各個一等一的好。”
陳元:“……”
哎喲,我的親娘來,你就不能每次見了面都圍繞着結婚啊。陳元心裏直翻白眼,這古代催婚的年齡可是整整往前提了十年啊,比二十一世紀還狠。
從大夫人屋裏出來,陳元就打定了主意,家裏宮裏都不宜久留,還是回書院最好。
他這想法得到了李耿的支持,李耿早就想回書院了,陳元一說,他恨不得這就趕馬走人,于是道:“表哥二哥我們何時走?明天如何?”
陳元點下頭:“好啊,我沒意見。”說着看向一直沉默的李稷,“你覺得怎麽樣?”
李稷眼中浮起一片陰沉,沉默了一下才道:“才剛平定叛亂,宮裏還有好些事要處理,這時候走,總是不妥。”
“二哥,國事有父皇呢,你不必擔心。”李耿傻白甜道。
李稷淡聲道:“國事繁重,父皇的身體需要休養,大哥被派去了北丘國,父皇身邊怎能少了你我。”
李耿一聽,再一琢磨,頓覺自個肩上擔子不小,便毫不猶豫的轉了主意,點頭道:“二哥說得沒錯,父皇此刻正是需要你我的時候,諸多兄弟就你我年紀最大,斷不能丢下父皇去書院。”
陳元眼梢一挑,嘴角略抽,罵了句“牆頭草”。
李耿一嘟嘴:“表哥若想去書院去便是,我和二哥就不陪你了。”說到這兒,他想起來什麽,忙道:“岱欽要去書院,不如你與他一塊去,路上也有個照應,到了那也能有個照應,他若有不懂的地方你還能幫幫他。”
陳元嗤一聲:“你們倆都不去,我還去個屁。”又切一聲:“你倒是挺關心那個岱欽。”
“這次平亂,岱欽也是功臣之一啊,父皇可是下了旨意讓我們好好寬待他。”李耿道。
“比起我們,他更想你一個人寬待他。”陳元道。
李耿傻白甜的目光不解看着陳元,像是在說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好在李耿确實是個真不懂的傻白甜,陳元也沒再多說關于岱欽,等只剩下他和李稷的時候,李稷說:“那個岱欽打三弟的主意,這次他平反有功,卻不要父皇的任何獎賞,只要父皇将來允他一件事,父皇答應了,我若猜的沒錯,定是他要三弟這個人,”話到此,他冷哼:“蠻夷之人,也未免沒有自知之明了些。”
陳元想了下,說:“我倒覺得岱欽不錯,無論是樣貌還是功夫,最重要他對李耿那小子是真好。”
“那又如何,對喜歡的人好不是應該的嗎?他不是我朝人。”李稷直言,“他是要回北丘繼承皇位的,三弟總不能跟他去那受苦,而且,三弟也不是斷袖。”
陳元摸摸下巴,贊同點下頭,接着看看李稷:“真是個好哥哥,這麽關心自家弟弟的婚事。”
李稷看他,幽幽地說:“我不僅關心自家弟弟的婚事,更關心你的。”他頓了頓,“怎樣,程家小姐沒看上,冊子上的那些小姐你瞧上哪個了?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把把關,若是有看上的,讓父皇給你賜婚也不是不可。”
“……”陳元倒吸一口冷氣,叫苦連天道:“在家被爹娘逼婚,來你這,你還跟着瞎參合,說這話挖苦我呢。”
李稷輕哼一聲,垂下眼放柔了聲音:“我也就口頭上說幾句酸話罷了,這段日子,經歷了這一場浩劫,我真就動了你找個尋常女子成親生子過一生的念頭,總比參與這宮裏頭的鬥争來的安穩,最重要,我這個人性子冷,脾氣大,好記仇,眼裏容不得沙子……”
陳元一愣,不容易啊,未來的小暴君居然也有開始自我檢讨的一天,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正當陳元考慮誇上一句的時候,就聽李稷話鋒一轉,眼神跟着一變,警告道:“我說了我眼裏容不得沙子,縱然你是被家裏頭逼着,可你若連自個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那我便替你做主,明兒我便讓父皇下一道聖旨去丞相府……”
“啊?”陳元一臉驚恐看着李稷,趕緊道:“千萬別沖動,你若真讓陛下下旨,那那那……”
“那什麽?”李稷眼睛一眯,逼近他。
陳元吞吞吐吐半天,靈機一動道:“我的意思是,把我老爹手上的兵權搞到手再說也不遲。”
李稷眼光一滞。
“你想啊,若我父親和爺爺為這事發怒,萬一想不開拿着兵符走譽王的老路子,到時候你我可真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了。”陳元緩兵之計道。
“嗯?”李稷不解,“羅密歐與朱麗葉?這是什麽?”
“這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主人公,我給你講講……”陳元成功轉移李稷注意,伸手攬住李稷肩膀,開始講起故事來。
李稷聽得入迷,纏着陳元又講了兩個,故事講完,先前的話題也忘了,陳元暗松一口氣,果然連皇宮也是不宜久留之地。
趙顯的兵符已經在惠帝手裏,只剩下陳衛昌手上的兵符,惠帝想着在他臨死前一定要把陳衛昌手上的兵符拿到手,這樣才能保證李稷的皇位做的安穩。
不過對于陳衛昌手上的兵符,李稷倒是一點不擔心,他有陳元,他對陳元是沒有任何一點懷疑,所以兵符早晚會是他的;再者,他不想強制陳衛昌交出兵符,畢竟若真跟陳章父子撕破臉,陳元會傷心的。
惠帝看得出李稷在對待別的任何人任何事上面都可以露出殺伐決斷的狠厲,唯獨關系到陳元,他便藏起了鋒利,做不出誅人九族殺人滅妻的事了。
當帝王的有了軟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惠帝也說不清;若說不好,但正是因為有了江行舟和李稷,他才能凡事隐忍,精心布局多年;可若說好,他又覺得總歸是一個被人可以抓着不放的把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他如今命不久矣,顧不了那些個大是大非家國天下,只想着眼前這個兒子能有一個君王該有的手段和權力,也能有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幸福和溫情。
如今看來,那個陳元能給李稷帶來多少好處?
惠帝思緒萬千,最後問李稷:“你對陳元有幾分放心又有幾分不放心?”
李稷毫不猶豫:“孩兒對他沒有絲毫的懷疑和不放心。”
惠帝是沒有驚訝地,這個兒子像極了他,猶如當年他對江行舟是一樣的,他只願陳元對李稷也是這般。
“父皇,如今你只管養身子,”李稷端起宮女遞過來的湯藥,“我與他的路,如何走,結局又是如何,都是我倆的事。”
惠帝明白的,這話他對自己說過,沉默,接過藥喝下,遞空碗的時候他說:“我再管一件事,那便是這家國百姓,你可要給我照理好了。”
惠帝又咳了,有血嘔出,靠着床頭喘口氣都難,李稷手有些抖的給他擦嘴邊的血。
“稷兒,”惠帝抓住了李稷的手,“當一國之君很累的,若哪一天……”他仔細看着李稷,老父親看兒子那樣的不舍和疼愛,“哪天累了,想找個撒嬌的地兒都沒有,你可想好了,趁着我還有口氣,遺诏還能改……”
“父皇,”李稷打斷,眼神堅定,“我一定要坐上那個高位。”說着強顏歡笑:“父皇放心,我有陳元啊。”
惠帝愣了愣,然後溫柔的笑了,他又拍拍李稷的手,沒再多言。該說的都說了,即使還有許多想說的,但他知道李稷懂他的,因為他們是父子啊。
過去他從不知道,有這麽一天,他們父子會坐一塊心平氣和的說話、吃飯,夠了,這就足夠了。
“稷兒,父皇累了,想睡了。”他拼了命發出聲。
李稷給惠帝掖被子的時候發覺惠帝沒氣的,他怔住了,似乎太突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好長一會兒,他嘴唇咬的發白,吩咐道:“父皇睡了,任何人都不許打擾他。”
回宮的路上,燈籠的光打在他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染滿了水,他拿袖擦卻擦不淨,他從不知自己的眼裏竟有這麽多淚,他的心裏竟有這麽的不舍。
李稷握了握拳頭,他不能哭,要憋着,還有許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話,要拽他下來,将他踩在腳下,他要把該辦的事該辦的人都辦了,越快越好,畢竟屍首腐爛就不好了。
陳元睡不着,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半夜三更的,他坐起身找系統詢問。
系統沒瞞他,聽完,陳元的心咯噔一下子,愣住,好一會兒,二話不說,拿衣服下床顧不上穿鞋就往外奔。
他要進宮!這個時候怎能不再李稷身邊。
夜裏宮門是關的,若不是守城門的侍衛認得陳元,又知如今得勢的二殿下跟陳元要好,斷不會放他進去。
夜裏的皇宮跟白天的皇宮不一樣,靜的吓人,黑的吓人,陳元徑直朝李稷寝宮跑,耳邊呼嘯而過的風,他什麽都聽不到,門口候着的侍衛吓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陳元沖進去直奔李稷寝室,推開門,他便沖上去抱住迎面而來的李稷,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裏。
李稷是有些愣的,三更半夜的,這人怎麽來了,還這般急切,片刻,他猜到了,心裏驀地一沉,靠在陳元懷裏,悶悶地說:“你怎麽知道的?”
這事,除了他和親近的人沒人知道。當然,他不是懷疑陳元。
“系統告訴的。”陳元還是抱着他不撒手,埋怨自個今晚不該出宮的。
李稷由他抱着,許久,他貼着他耳朵:“我父皇無礙,喝過藥歇息了,許是太累,這一覺要睡的久一些,可懂?”
陳元不遲鈍,點了點頭,手臂又緊了緊。
兩人抱了好長一會兒,等松開時,李稷才看到陳元沒穿鞋,嗔怪了兩句,又怪他大半夜跑進宮,惹人生疑。
“多慮了,”陳元很不當回事地說:“這宮裏宮外誰不知你與我要好。”
李稷沒理他,默了片刻,他道:“也好,我有事去辦,你去父皇寝宮陪他說說話下下棋。“
“啊?!”陳元的臉都白了,純粹是瘆的。
“大半夜的你去辦什麽事?”陳元企圖轉移話題,“這個時候,是睡覺的時候……”
“父皇交代的,必須今晚辦。”李稷不緊不慢,“我先陪你去看父皇。”又交代,“若是有人問起,你今晚進宮做什麽,就說父皇心血來潮想你陪着下棋,你我便陪着父皇下了一夜棋,僅此而已。”
陳元嘴唇動動,想問問題的,但想了想,他能幫李稷的事就事李稷讓他做的事,于是保證道:“那還用說,我本來就是陪你和姑父下棋的。”
到了惠帝寝宮,李稷便從密道出宮去了死牢,他帶了好酒好菜去看譽王。
即使在死牢裏,譽王依舊是衣衫工整頭發整潔,不失體面,見李稷來了,連正眼都沒瞧他,只躺在那閉着眼假裝睡覺。
李稷不在意他的态度,他把食盒打開,一一把酒菜擺好,坐下,說:“是父皇讓我來的。”
譽王依舊不理。
李稷依舊不在意,拿起酒壺倒酒,慢慢地說:“今兒見過你的妻兒了,還有什麽遺願嗎?”
譽王把拳頭握起,還是不回話。
李稷看着他,說:“王叔,父皇是舍不得殺你,可很遺憾,今晚來是要告訴你,就在半個時辰前,父皇他駕崩了。”
譽王陡然色變,睜開眼,蹭的坐起身,死死瞪着李稷:“這不可能!”
“這是事實,”李稷指了指剛才倒的酒,“來,你我給父皇送行。”
譽王揚手打翻了桌上的酒,拍案而起怒指李稷:“一定是你……你謀殺親爹!你大逆不道!你一定會遭天譴的!”
李稷微微勾唇,慢慢地笑了 ,他沒接這話,只道:“上好的酒,可惜。”略頓,“無礙,你不喜酒,我給你準備了別的。”說着對門口候着的阿葉說:“拿過來吧。”
阿葉拿了白绫來,譽王登時一抖,本能往後一退,抖着嘴唇:“你、你敢違背先帝遺言!”
李稷不緊不慢的倒滿酒,又不緊不慢的說着戳人肺管子的話:“父皇是不忍心殺你,讓我放一條生路,可憑什麽,你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随便一件就夠你死上百次千次,”他說着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逼近譽王,“父皇死了,你這個好弟弟不下去陪他,說不過去啊。”
譽王恨恨瞪着,恨恨地說:“你敢?你這是……”
“你試試我敢不敢!”李稷冷聲打斷,“來人,送譽王上路。”
譽王聞言色變,驚懼起身,欲要反抗,卻給四個人摁住,絲毫不留情的用白绫勒住。
譽王拼命的掙紮,痛苦地喊叫:“為什麽!為什麽?!”
李稷冷冷地撇他一眼,邊理袖口邊說:“王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年你扮成太監親自勒死我阿爹,躲在暗處的我認出你來了。”
譽王僵在了原地,只這麽一瞬,便被人吊了起來。
“殿下,死了。”阿葉确認後禀報道。
李稷轉身沒看吊在那的譽王,他戴上面具,邊往外走邊吩咐:“這裏的獄卒和關押的其他人交給你們了,處理的幹淨利落些。”
“殿下放心。”
陳元唱了幾十遍哈利路亞,李稷回來,他站到他跟前,怪道:“怎麽這麽久?”
李稷認錯,陳元拉着他胳膊,兩人靠近,他小聲問還繼續在這裏嗎。
李稷看看他,問:“院長那裏可有可有掩蓋屍味的香料?”
陳元頭皮發麻:“回你那再說,我一定給你弄到手。”
回了李稷那,陳元就去空間找,果然無所不有的空間沒讓他失望,買到香料,他擔心地問:“那打算瞞幾天?”
“沒幾天。”李稷說着看向陳元,眼神裏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你知道嗎,父皇臨終前問我對你放不放心,我說我從未對你不放心過,如今突發狀況,我要應付的太多,這宮裏頭朝堂上還是有很多人是不認同我的,即便是握着那張遺诏,也可能落得個沒命的下場,你回家,能說服你爹和你爺爺站在我這邊嗎?”
“這是什麽話。”陳元覺得李稷問的真傻,“他們不站你這邊,還能站哪一邊?只要我站在你這邊,他們絕對會跟你我一條心,你就放寬了心拿出遺诏登基當皇帝吧,省得夜長夢多。”
“父皇走得突然,眼下還有兩件事要辦。”李稷說:“一是讓父皇下一道聖旨,李傲這輩子都不得踏進我朝半步;二是要父皇親自當着諸位老臣的面頒布遺诏,還要他親自當着重臣駕崩。”
陳元懵了一瞬:“這……是不是難度系數高了些?”
李稷不滿他:“我自有安排。”
陳元信他有這個能力,他抓住李稷的手,緊緊握着:“有些事我不懂,你只要需要,我便義無反顧全力以赴,甚至……”
“我不要你丢命,你要好好活着。”李稷出聲打斷。
陳元笑:“對,好好活着,跟你一起長命百歲。”